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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來杭州旅行,會發現熱門景區湖濱邊上的市中心,有一大堆帶“橋”的地名,龍翔橋、眾安橋、井亭橋、小車橋、獅虎橋等等。地鐵和公交站有不少以這些“橋”命名,比如杭州的“中心”——龍翔橋地鐵站。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不免感到疑惑,橋呢?
答案多少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杭州市中心那條窄窄的“浣紗路”以前的名字是“浣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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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的杭州,還是有江南水鄉的風韻的,浣紗河、中河、東河,次列穿城而過,東門外是貼沙河,北邊還有京杭大運河 ,另有挑花河(古新河)連接運河與西湖,城內是可以行船的。有些河流已經被填埋,不少其實還在。只是陸路交通快速發展的今天,車水馬龍的城市里很難注意到這幾條河。
曾經的浣紗河南端經涌金門溝通西湖,北端在武林門附近注入運河。辛亥革命后,湖濱一帶的旗下營撤除了,貼近西湖的優勢也讓這一片逐漸成為了杭州最繁華的地帶,直到今天。因為橫穿市中心,浣紗河養護得也很好。兩側種植柳樹,景色宜人。因為水質不錯,湖邊居民在河里浣洗衣物,于是有了“浣紗河”的名字,和“西子浣紗 ”的典故應該沒什么關系,但有一樣的江南柔情。又,更早以前浣紗河叫“清湖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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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30年代實測杭州市街圖,藍線位置即為浣紗河,綠線為浣紗河西北段,紫褐線為浣紗河南段,來源https://www.sohu.com/a/335095671_733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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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紗河井亭橋北望(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藏),https://www.sohu.com/a/335095671_733224
河流穿過市中心最繁華的區域,聽起來浪漫,但仔細想想還是挺麻煩的。浣紗河兩岸有不少商場,還有好幾家醫院(省婦保、市一、省中),之間的距離不過數百米。河上的橋再密,去對岸繞個幾百米很正常。變成馬路其實還是方便的。
浣紗河消失于1972年,與當時“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為人民”時代背景相關。填河、修路、修防空洞是一并進行的,挖出來的河泥還燒了磚。我母親當時住在附近,在上小學,還參與過相關的勞動。
所以,最神奇的是,浣紗路底下并不是實心的,有底下水路,和民防設施 。某種意義上,浣紗河還是在那里的。我轉引的圖片出處的那篇文章,還指出浣紗路下面的工程,目前還有開放的出入口,可惜我從來沒注意過。
最后想說的還是歷史變遷的奇妙感覺。開封是“城摞城”,杭州并沒有那樣被泥沙填埋的歷史。今天的杭州是一座大都市了,盡管城里的多數河流仍然在那里,但平時不太會注意到它們,并沒有江南水鄉,河流穿城的感覺;更像是大都市直接摞在了水鄉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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