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殺人償命!你還我媽的命來!”
尖利的女聲刺破了菜市場的喧囂,像一把淬了毒的錐子。
地上,一個老人仰面躺著,雙眼緊閉,臉色青紫。
旁邊,一個圍著褪色圍裙的菜販子,手足無措地站著,臉色比地上的死人還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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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毅的辦公室在寫字樓的十七層,玻璃幕墻外是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他剛結束一場持續了三個月的商業并購案,身心俱疲。
桌上的內線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是法律援助中心的老同學打來的。
“周大律師,又得麻煩你了。”電話那頭聲音苦澀。
周毅揉了揉太陽穴,解開領帶的第一顆扣子:“說吧,什么案子?”
“一個菜販子,在市場跟一個老太太因為幾毛錢的菜價爭執,老太太突發心梗,當場人沒了。現在家屬咬死了是他害死的,要索賠138萬。”
周毅的眉頭擰了起來。這種案子,最是棘手。事實模糊,情理混雜,輿論洶涌。
“當事人什么情況?”
“叫陳武,四十多歲,老實巴交一個人,在城南菜市場賣了十幾年菜。家里有個老婆,身體不好,還有個上高中的女兒。全家就指著那個菜攤子,現在攤子被砸了,人也被拘著,都快急瘋了。”
“138萬,他們怎么算出來的?”周毅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冷意,他嗅到了貪婪的味道。
“死亡賠償金、喪葬費、精神損害撫慰金……家屬那邊請了個律師,列了個單子,有理有據。”
“有理有據?”周毅冷笑一聲,“我見的‘有理有據’的勒索多了去了。”
他不喜歡這種案子。對手不是法律,而是人性。但老同學的請求,他沒法拒絕。更重要的是,他從這簡單的幾句描述里,看到了一個被逼入絕境的普通人的無助。
“把卷宗發我郵箱,我下午去見見當事人。”
02
拘留室的燈光是白色的,冰冷,照得人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陳武就坐在那片白色里,雙手抱著頭,身體微微發抖。他比周毅想象的還要蒼老,明明才四十出頭,眼角的皺紋卻深得能夾死蚊子。
“周律師……”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全是恐懼。
“陳先生,你別怕。把事發當天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要漏。”周毅的聲音很平穩,帶著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陳武深吸一口氣,開始斷斷續續地回憶。
“那天下午三點多,那個老太太,李阿婆,來買番茄。她是我們市場的老主顧了,出了名的會講價,或者說……難纏。”
陳武頓了頓,似乎在選擇一個合適的詞。
“她挑了三個番茄,上秤一稱,五塊三毛。我說,‘阿婆,算您五塊錢’。”
“她說,‘什么五塊?就四塊五!你這番茄看著好,里面都爛了心了!’”
“我當時就有點來氣,我說‘阿婆,做生意講良心,我的菜怎么樣,街坊鄰居都知道。您要覺得貴,可以不買’。”
周毅靜靜地聽著,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這是典型的市井口角。
“然后她就開始罵,罵得很難聽,說我黑心,賺昧良心的錢,遲早要遭報應。周圍的人都看著,我一個大男人,被她指著鼻子罵,臉上也掛不住啊。”
“你還手了嗎?或者有沒有推搡她?”周毅問。
“沒有!絕對沒有!”陳武激動起來,“我就是跟她吵了幾句,我說‘您這么大年紀,嘴上積點德’,就這么一句!然后,然后她突然就捂著胸口,臉一下就白了,往后就倒了下去……”
陳武的身體又開始發抖:“我真的……我真的沒碰她一下,周律師,我冤枉啊!”
周毅點了點頭:“現場有監控嗎?”
“市場入口有一個,但我那個攤位是死角,拍不到。”
“有證人嗎?”
“當時圍了很多人,但……但現在他們都不敢說話了。”陳-武的聲音低了下去,“李阿婆的兒子和兒媳,天天去市場鬧,誰敢幫我說話,他們就罵誰,還用手機拍人家,說要發到網上去。”
周毅明白了。完美的輿論綁架。死者為大,弱者有理。一個貧窮的菜販,如何與一個“痛失母親”的悲傷家庭抗衡?
他離開拘留室,直接去了城南菜市場。
如今的市場,早已沒了往日的生氣。陳武的菜攤子一片狼藉,爛菜葉和雞蛋殼糊了一地。周圍的攤販看到周毅西裝革履地在打聽情況,都避之不及,眼神躲閃。
只有一個賣水果的大姐,悄悄把他拉到一邊。
“小伙子,你是那個菜販子的律師吧?”
“是的,大姐。我想了解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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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陳武那個人,老實得很。那個李阿婆……怎么說呢?我們這片誰不知道她,買根蔥都要扒掉兩層皮。那天的事,我們都看著,就是吵了幾句,陳武真沒動手。”
“那您愿意出庭作證嗎?”
水果大姐的臉色瞬間變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可不敢。李家那兒子兒媳,就是地頭蛇,惹不起。前兩天賣魚老王就幫陳武說了句話,結果人家兩口子堵在他家門口罵了一晚上,還往他家門上潑紅油漆。我家里也有老有小,我不敢。”
周毅的心沉了下去。沒有物證,人證又被恐嚇。這場官司,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一半。
03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周毅執業以來最憋屈的一段日子。
李家的攻勢,比他想象的還要猛烈。
他們先是接受了本地一家最擅長煽情和制造對立的自媒體的采訪。視頻里,李阿婆的兒子李建軍,一個四十多歲、體格壯碩的男人,對著鏡頭涕淚橫流。
“我媽身體一直很好!每天還能去跳廣場舞!就因為那個黑心小販為了幾毛錢,活活把我媽給氣死了!天理何在啊!”
他的妻子王芳,則在一旁適時地哭倒在地,捶胸頓足:“我可憐的婆婆啊,你走得好冤啊!我們不要錢,我們就要一個公道!殺人償命!”
視頻的最后,是李阿婆生前抱著孫子笑容滿面的照片,和她倒地后青紫的臉龐的對比。
一夜之間,視頻火遍全城。
“無良商販,逼死老人!”
“支持家屬維權,必須嚴懲!”
“為了幾毛錢,一條人命沒了,這社會怎么了?”
網絡上的評論一邊倒。陳武成了全民公敵,一個冷血、貪婪、為富不仁的惡棍。
緊接著,李建軍和王芳開始了他們的“線下維權”。
他們每天準時出現在陳武的菜攤前,拉起巨大的白色橫幅,上面用黑漆寫著“殺人兇手陳武 還我母親命來”。他們用高音喇叭循環播放著李阿婆生前最喜歡的歌曲,間或夾雜著王芳凄厲的哭喊。
整個菜市場被他們攪得雞犬不寧。
周毅試圖與他們溝通,約在了他律所的會議室。
李建軍和王芳帶著他們的律師一同前來,一個姓白的、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
“周律師,”白律師一開口,就占據了道德高地,“我們今天來,是抱著解決問題的誠意的。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家屬也很悲痛。但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不是陳武的惡劣言語刺激,老人怎么會突然發病?”
周毅面無表情:“白律師,心源性猝死的原因非常復雜,情緒激動只是誘因之一。在沒有明確的司法鑒定前,直接定性為‘刺激致死’,恐怕不妥吧?”
“我不懂什么復雜的醫學,”李建軍拍著桌子吼道,“我只知道,我媽是笑著出門的,回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就是你那個當事人害的!”
王芳立刻接上,眼淚說來就來:“周律師,我們都是有父母的人。將心比心,你家里要是出了這種事,你什么感受?138萬,買得回我婆婆一條命嗎?這只是我們作為子女的一點心意,讓她老人家在天之靈能得到一點安慰。”
周毅看著眼前這對“表演藝術家”,心中一陣反胃。
“既然兩位沒有協商的意愿,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周毅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法庭見就法庭見!我告訴你,周毅!”李建軍指著他的鼻子,“這事沒完!我會讓你,還有那個陳武,身敗名裂!”
調查徹底陷入了僵局。輿論的壓力,證人的退縮,對手的蠻橫,像三座大山,壓得周毅喘不過氣。
04
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
律所主任把周毅叫到辦公室,表情凝重:“周毅,這個案子現在社會影響很不好。我們律所的聲譽也受到了牽連。你有沒有把握?如果沒有,我建議……”
“主任,我有把握。”周毅打斷了他。他知道主任想說什么,無非是讓他放棄,及時止損。
“當事人是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我們有責任。”周毅補充了一句。
主任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網絡上,一些人甚至扒出了周毅的個人信息,罵他是“無良律師”、“給殺人犯洗地”,揚言要到律所來“問候”他。
連日的高壓讓周毅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李家人發布的視頻,看那些充滿了偏見和煽動的新聞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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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混亂,越要找到那個不變的“點”。
一個細節,突然像電火花一樣,在他腦中閃過。
那是王芳在自媒體采訪中的一個鏡頭。她哭訴著當天接到電話后,如何心急如焚地和丈夫從家里趕到菜市場。
“我們當時正在家里給孩子輔導作業,接到電話腿都軟了,開著車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才趕過去……”
周毅按下了暫停鍵。
視頻里,王芳的身邊,放著一個購物袋。袋子上印著一個清晰的標志——“城西百貨”。
城西百貨,在城市的另一頭,離李建軍家和城南菜市場,足足有二十多公里的距離。
一個在家輔導孩子作業的母親,身邊為什么會放著一個二十公里外商場的購物袋?
這個矛盾點,像一根針,刺破了李家人用謊言吹起來的巨大氣球。
周毅立刻來了精神。他調出地圖,標記了三個點:李建軍的家、城南菜市場、城西百貨。
這三個點,構成了一個奇怪的三角形。
如果王芳的哭訴是真的,她在家接到電話,再趕去市場,她的行動軌跡里,根本不可能出現城西百貨。
唯一的解釋是,她在撒謊。
事發時,她根本不在家。她很可能,就在城西百貨附近。
一個新的調查方向,豁然開朗。周毅不再聚焦于菜市場那短短幾分鐘的爭吵,而是將視野,投向了案發前,那更廣闊的時間與空間。
李家人,到底在隱瞞什么?
05
開庭的日子到了。
法庭里座無虛席。本地幾家主流媒體和自媒體的記者,都架起了長槍短炮。李建軍和王芳坐在原告席上,一臉悲戚,胸前還戴著白花。
陳武坐在被告席,緊張得雙手都在發抖。
周毅坐在他旁邊,神色鎮定。
庭審開始,原告律師白律師率先發難。他用極具感染力的語言,描述了一個“慈母被惡語中傷,含恨而終”的悲情故事。
接著,他傳喚了證人。
證人是市場里的一個攤販,一個看起來很圓滑的中年男人。周毅記得他,前幾天自己去調查時,這個人還說自己什么都沒看見。
“證人,請你告訴法庭,你當天看到了什么?”白律師問道。
“我……我看到陳武和李阿婆吵架。”證人眼神躲閃,不敢看陳武,“陳武罵得很難聽,他說……他說‘老不死的’,還推了李阿婆一下。”
“什么?”陳武猛地站起來,“我沒有!我什么時候推她了!你為什么要撒謊!”
“被告人,請保持冷靜!”法官敲響了法槌。
周毅按住激動的陳武,示意他坐下。他看著那個作偽證的攤販,眼神冰冷。很顯然,他被李家收買了,或者,是被威脅了。
白律師滿意地笑了笑:“法官,我的陳述和問詢結束。事實很清楚,正是被告陳武的辱罵和推搡,直接導致了李阿婆的心臟病發作,當場死亡。我們要求被告承擔全部的民事賠償責任,共計138萬元。”
法庭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記者們的鏡頭,全都對準了面如死灰的陳武。
形勢,一邊倒地不利。
“被告代理人,”法官看向周毅,“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周毅站起身,沒有理會白律師挑釁的目光,也沒有去反駁那個漏洞百出的證詞。他平靜地轉向法官。
“法官,在進行辯論之前,我請求法庭,允許我播放一段視頻證據。”
“視頻?”白律師立刻警覺起來,“什么視頻?菜市場并沒有監控,被告律師從哪里來的視頻?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份證據的合法性和關聯性!”
他很清楚,唯一的“視頻”,就是那些對他們有利的、由他們自己拍攝的輿論素材。
周毅微微一笑:“白律師,請稍安勿躁。我的這份證據,是否合法,是否有關聯,相信法庭在看過之后,自有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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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思索片刻,點了點頭:“準許。”
法庭工作人員接過周毅遞上的U盤。很快,法庭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屏幕上。李建軍和王芳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們以為,周毅最多就是找到一兩個不敢說話的鄰居,絕沒想到,他手里竟然有視頻。
視頻開始播放。
畫面清晰,帶著時間戳。
然而,出現的場景,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