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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表達觀點:
宗馥莉雖然卸任了職位,但股份仍握在手中。
原本想把娃哈哈各品牌悉數(shù)收入宏勝麾下,不成,又想自立門戶打造“娃小宗”,結果不光是經(jīng)銷商們不認可,各路子公司也紛紛自起山頭,變成一場“諸娃割據(jù)”。
兜兜轉轉一圈,她終于發(fā)現(xiàn),那些路都走不通,還是得回頭,老老實實經(jīng)營娃哈哈。
這也一再凸顯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企業(yè)的價值在于品牌,而不在于生產能力。
代工廠就是代工廠,永遠取代不了真正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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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天驚天反轉宗馥莉回歸娃哈哈
就在昨日(10月23日)晚,娃哈哈的劇本又反轉了。
多家媒體確認,宗馥莉所控股的宏勝集團在傍晚下發(fā)通知,決定2026年繼續(xù)使用“娃哈哈”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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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36氪
“娃小宗”這個曾被寄予厚望的新品牌,只存在了41天。
據(jù)接近宗家的人士透露,這次“回歸”更多是出于現(xiàn)實考量。
過去一個多月,娃哈哈陷入了最微妙的僵局:宗馥莉辭任董事長后,娃哈哈集團握有“娃哈哈”商標卻無生產能力,而宗馥莉掌控的宏勝集團雖有工廠、有渠道,卻失去了品牌授權。
一個有殼,一個有魂,卻誰也離不開誰。
據(jù)了解,彼時的宗馥莉試圖用“娃小宗”啟動獨立品牌計劃。但這場“去宗慶后化”的冒險,很快遭遇冷遇。經(jīng)銷商們并不買賬。“我們不愿為‘娃小宗’續(xù)約打款”,一位渠道商直言,“風險太大,銷量太難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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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業(yè)內人士認為,這場和解的一大原因是娃哈哈自己去找代工并不現(xiàn)實,而國資方也不希望企業(yè)品牌陷入拉鋸。
所以歸根結底,是國資在穩(wěn)盤,先讓企業(yè)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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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微博
在電商最最前線看來,這41天,讓外界看清了宗馥莉所面對的局面:既不是單純的權力斗爭,也不只是繼承人的自負,而是一個民營巨頭與國資股東、家族勢力、市場趨勢多方博弈的復雜漩渦。
還記得此前宗馥莉辭職時候,叔叔宗慶澤還表示:
“她最大的問題是:接班娃哈哈不愿該考慮如何做大規(guī)模如何賺錢,如何大刀闊斧改變現(xiàn)狀。她首先要考慮是如何做好事,做慈善。讓所有人都認可你,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發(fā)現(xiàn)很多問題,也可以發(fā)現(xiàn)很多人才,自然而然讓大多數(shù)人認可你的接班。她卻反其道而行之,火力四開,鋒芒畢露,應了古語:剛易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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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微博
宗澤后還稱,
“管網(wǎng)友或者水軍把我罵翻天,但事實上都是這些人害了她,使她越走越遠,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不得不說在我們宗家下一代里她算是出類拔萃的,但是對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了解太少,過去說要德藝雙修才能成正果,還是欠缺了一些。
德也沒修成。”
如今,宗馥莉選擇重回娃哈哈,也算是回頭是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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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馥莉治理下的娃哈哈
有什么不同?
宗慶后與宗馥莉這對父女,從不是同一種企業(yè)家。
老宗講義氣、懂平衡。他記得每個經(jīng)銷商的名字,會在會上用筆記本。記下問題,并在會后親自打電話處理。那是“宗式管理”的核心,是以個人威望構筑信任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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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哪怕當年法國達能入股娃哈哈、占據(jù)51%股份,也沒能真正掌控企業(yè)。達能公開挖角時,沒有一個娃哈哈員工動搖。
宗慶后靠的是人格凝聚力,是那個“在廠里吃盒飯、下車間看工人”的企業(yè)家原型。
而宗馥莉,是完全不同的邏輯。
她在美國接受的是西式教育,習慣合同、流程和KPI。她信奉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不愿再依賴父輩那種以人治為核心的運營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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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微博
一個細節(jié)是,她從不在周末和晚上10點后發(fā)工作信息,“要尊重員工的時間”。這在娃哈哈是個新氣象,但也讓不少老員工“水土不服”。
宗慶后留下的是一張巨大而復雜的人情網(wǎng);宗馥莉要建立的是“去人情化”的現(xiàn)代公司。
問題在于,這兩種文化在同一屋檐下水火不容。
一位娃哈哈老員工曾透露,宗馥莉正式掌權后,公司發(fā)布了一條內部通知:今后所有文件都需董事長簽字才生效。那是宗慶后重新按下暫停鍵的時刻。員工們私下里說:“老宗怕她改得太快,怕體系崩。”
果然,宗馥莉氣得一走就是一個月,去了日本“冷靜”。那一刻,父女之間的裂痕不再是理念分歧,而是權力對權力的碰撞。
宗慶后是一個強控制型的創(chuàng)始人,宗馥莉則是一個強意志型的改革者。
問題在于,她繼承了父親的銳氣,卻沒繼承父親的中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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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馥莉到底想要什么
宗馥莉接班的困局,其實是中國第一代民營企業(yè)家集體面臨的縮影。
娃哈哈表面上是一家民營企業(yè),但背后46%的股份屬于杭州上城區(qū)國資委。
宗慶后個人持股29.4%,員工合計持有24.6%。這樣的架構,讓宗慶后長期依靠“非正式控制”來維持平衡,只要員工聽他的話,他就能實際掌控企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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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同花順
2018年起,他開始回購員工股份,并轉為“干股”形式。員工不再持股,但能分紅。既穩(wěn)住了人心,又不失控權。
但宗馥莉接手后,一切都不同了。她要求員工將勞動合同轉簽至宏勝集團,干股制度同時取消。
這樣一來,她在法律意義上集中了權力,卻也切斷了員工與公司的“感情線”。數(shù)百名老員工因此起訴娃哈哈,要求重新確認股權分紅權益。案件至今未結。
從企業(yè)結構看,宗馥莉掌控的宏勝系早已是娃哈哈利潤的主要來源。經(jīng)濟觀察報披露,至2022年底,娃哈哈集團僅占整個“娃系資產”的15.67%,營收僅占2.74%。
真正賺錢的,是宏勝,那個她牢牢掌控的代工與原料供應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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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她試圖將387件“娃哈哈”商標轉移至宏勝旗下公司時,國資方警覺了。這場轉讓后來被叫停,并成為她辭任的導火索。
她一度希望徹底分割兩家體系。一個留給國資,一個歸自己。于是有了“娃小宗”。但新品牌剛發(fā)布,經(jīng)銷商不買賬,老員工不支持,資本市場也無動于衷。
品牌聲量未起,渠道信任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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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娃小宗”正式夭折,宗馥莉不得不再次回到娃哈哈的框架里。這不是妥協(xié),而是命運的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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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娃哈哈
事實上,企業(yè)產權與控制權的分離,是無數(shù)創(chuàng)始人晚年最痛的難題。宗慶后沒能徹底理順的那部分,如今成了宗馥莉的包袱。
她的改革不僅是在企業(yè)層面,更是一次個人與制度之間的拉扯。
有人形容宗慶后是時代的企業(yè)家,而宗馥莉是被時代困住的繼承人。
她想解決家族企業(yè)的遺留問題,但在國資、員工、經(jīng)銷商的三重圍欄中,每走一步都要付出代價。
或許,這個故事的終局早已注定:娃哈哈不會消失,只是換一種方式延續(xù)。宗馥莉也不會退,只是學會在規(guī)則與現(xiàn)實之間,找一條不那么銳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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