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10月日本國會投票選出高市早苗為首相,這是日本史上第一位女性首相。一個被男性政治家壟斷了七十多年的國度,終于出現了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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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輪到女性也可以站在這個位置上了。”高市在記者會上說的這句話,被媒體反復播放。它不僅是個人的勝利,也是一種象征——日本社會的“玻璃天花板”正在出現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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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趣的是,這場政治上的突破并非孤立事件。幾乎在同一時間,日本商業社會也出現了一組令人側目的數據。東京商工調查公司的年度報告顯示,截至2025年,全國女性社長人數已達到68萬4,669人,十五年間增加了3.2倍,占全國所有經營者的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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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人口老齡化、企業繼承人斷層、勞動力持續萎縮的社會里,這組數字顯得格外有意味。它說明日本的經濟系統正在被迫發生結構調整,而女性正成為新的支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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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區來看,沖繩縣的女性社長比例最高,達到20.65%,是全國唯一超過兩成的地方。在東京、大阪、神奈川這些大都市,女性創業者人數也穩定增長,但比例仍徘徊在17%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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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的背后,是產業結構的不同。沖繩以旅游業和服務業為主,創業門檻低,女性更容易以家庭為單位參與經營;而北陸、東北等制造業重鎮仍保持傳統結構,女性經營者不足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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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產業分布來看,“服務業”等領域聚集了超過一半的女性社長。餐飲、美容、護理、不動產,是最常見的創業方向。它們的共同點是:資金門檻較低、客戶關系密集、現金流穩定。這種行業特征,恰好適合那些希望兼顧家庭與工作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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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些企業的規模也普遍偏小。七成女性社長的企業年營業額不足一億日元,員工五人以下的比例超過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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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女性創業者構成了日本經濟的“毛細血管系統”——數量龐大,卻分布在各地的生活層面上,支撐起地方經濟的韌性。
在政策層面,日本政府從2010年起提出“女性活躍推進法”,要求企業公開女性管理層比例,并提供育兒與彈性工作制度。地方政府也設立創業支援基金、繼承補助金,鼓勵女性接班家族企業。
這一系列政策的成果,如今開始在數據中體現出來。
不過,這場變革的主力并不是年輕人,而是“重新出發的一代”。
日本女社長的平均年齡為65.2歲,比男性高1.6歲。最多的年齡層是70代,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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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女性在經歷了家庭、育兒與照護階段后重新進入職場,接手父輩企業,或開設護理與餐飲機構。她們的創業,并非熱血的冒險,而是延續與重建。
這也符合日本社會的節奏:穩、慢、但持續。不同于硅谷式的“顛覆”,日本的女性創業更像一種修復社會結構的行動。
政治上的“首位女性首相”,與商業世界中“百萬級女性經營者”的出現,構成了日本社會性別結構的兩端。一個在國家的頂點,一個在日常的基層。
兩者共同說明,日本的女性地位確實在緩慢上升,但方式是“自下而上”的社會演化,而非一場口號式運動。
從我國的視角看,日本的變化有幾點值得思考。
首先,日本的女性創業集中在生活型產業。她們用熟悉的方式參與經濟,不以“突破”自居,而以“經營”自證。這說明,創業不一定意味著顛覆,也可以是生活經驗的延伸。
其次,日本政府在推動女性創業時,并沒有單純強調“平等”,而是把它與“少子化”“地方創生”綁定。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從經濟邏輯出發的政策——當社會缺乏勞動力時,女性自然成為重要的潛在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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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國而言,這或許也提供了一個視角:如何在經濟結構調整中讓更多女性重新進入生產體系,而不是僅僅依賴個體奮斗。
最后,那些日本女性社長的名字中,“和子”已經連續十四年排在第一。這個帶有“和”的字,既象征溫柔,也象征日本社會對平衡與秩序的執念。她們的崛起,并非以對抗的姿態,而是一種安靜而持續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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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市早苗的出現,讓人看到了日本女性在政治層面的可見度;而那幾十萬名女性社長,則讓這種改變落在了經濟現實里。一個國家的現代化,并不只是科技與制度的演進,也包括性別結構的再平衡。
在日本,這個過程仍然緩慢,但方向已經確定——日本女性的名字,正在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公司登記簿上,也出現在國家的權力名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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