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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關(guān)系?!”
蔣碧薇拿著報紙的手青筋暴起,紙邊被掐得稀爛。
只見報紙上赫然寫著:
“鄙人與蔣碧薇女士久已脫離同居關(guān)系。”
蔣碧薇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我跟你私奔20年,洗衣做飯帶孩子,你就這么定義我們?”
誰能想到,她要天價離婚補償逼得徐悲鴻病倒。
子女卻罵她不堪后離家,最后在臺北公寓孤獨咽氣。
而多年后,徐悲鴻畫她的肖像,竟拍出了7280萬的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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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17年秋。
上海蔣家的院子里。
蔣老爺蔣梅笙為了給女兒蔣棠珍沖喜。
特意請了蘇州來的戲班,連唱三天。
戲唱到一半,那敲鑼的突然就停了,胡琴也跟著啞了。
不是戲班出問題。
是蔣太太顧氏瘋了似的從后院跑出來。
頭發(fā)都散了,手里攥著塊女兒常戴的銀鐲子。
嗓子啞得像破鑼:
“老爺!棠珍!棠珍不見了!”
蔣梅笙正跟查家的管家喝茶。
一聽這話,他幾步?jīng)_往后院。
到了女兒房里,窗戶開著,風(fēng)把窗簾吹得亂飛。
蔣太太手往女兒床上一摸,床已經(jīng)冰涼。
“我剛才在廊下縫嫁衣,就半個時辰?jīng)]進來,轉(zhuǎn)頭人就沒了!”
說著伸手往枕頭底下一掏,摸出個紅綢子包。
打開是張疊得整齊的信紙。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是女兒的筆跡:
“爹娘,女兒不孝,不能嫁查家,我跟悲鴻走了。”
“悲鴻?哪個悲鴻?”
蔣梅笙搶過信紙,手指把紙邊都掐皺了。
“還能是哪個!就是上次來家里畫畫的那個窮小子!”
蔣太太突然癱坐在椅子上。
眼淚順著腮幫子往下掉。
“那小子穿件打補丁的長衫。
我就覺得不是好人,你偏說他有才華!
現(xiàn)在好了,女兒跟人跑了!”
蔣梅笙氣得臉發(fā)青。
抬手就把信紙撕了,碎片扔了一地:
“這個孽障!
查家是江浙四大家族,明天查家少爺就要送聘禮來。
她這時候跑,是要把蔣家的臉?biāo)合聛聿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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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話音剛落,院門口傳來腳步聲。
是查家的管家,手里托著個紅木帖子。
臉上堆著笑:
“蔣老爺,我們家少爺說明天一早……”
話沒說完,看見蔣家夫婦的模樣。
又瞅了瞅地上的碎紙,笑容僵住了。
蔣梅笙趕緊抹了把臉。
拽著管家往堂屋走,手都在抖:
“老周,你先坐,有點急事……”
“急事?”
管家把帖子往桌上一放,語氣冷了下來。
“蔣老爺,我們查家跟蔣家定親,全上海都知道。
要是明天聘禮送過來,大小姐不在。
這事可就不是兩家的事了,是整個江浙的笑話!”
蔣梅笙蹲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半天沒吭聲。
突然抬頭,眼神狠了起來:
“就說……
就說棠珍昨夜染了急病,沒熬過來,沒了。”
“沒了?”
蔣太太一下子蹦起來,抓著丈夫的胳膊。
“那是咱們的女兒!你怎么能咒她死?”
“不這么說,查家能饒了咱們?
蔣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蔣梅笙甩開妻子的手,聲音壓得低,卻透著狠。
“找口空棺材,里面塞塊石頭。
明天就辦喪事,對外就說大小姐暴斃!”
蔣太太沒再說話,只是蹲在地上撿那些信紙碎片。
眼淚掉在碎片上,暈開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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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而此時,黃浦江的渡輪上。
蔣棠珍正扒著欄桿,看上海的影子越來越小。
身邊的徐悲鴻從懷里掏出個銅戒指,套在她手上:
“棠珍,從今天起,你就叫蔣碧薇。
以前的事,咱不想了。”
她低頭看著戒指,冰涼的金屬貼在手上。
卻沒敢回頭,她不知道,此刻家里的院子里。
已經(jīng)有人在劈木頭,要給她打一口裝著石頭的棺材。
蔣碧薇跟著徐悲鴻到日本那陣。
才算知道苦字咋寫。
以前在蔣家,她連襪子都不用自己洗。
現(xiàn)在倒好,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來。
蹲在小陽臺的石板上搓衣服。
徐悲鴻的長衫領(lǐng)口總沾著墨漬。
她得用肥皂反復(fù)搓,搓得手通紅。
指縫里還卡著肥皂沫,一沾水就疼。
有回搓到一半,她實在忍不住。
坐在地上哭,眼淚掉在水盆里。
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長衫下擺。
徐悲鴻從外面畫畫回來。
看到她這樣,趕緊蹲下來把她的手拽到自己懷里捂:
“碧薇,別洗了,咱明天買塊胰子。
再不行我去給人畫肖像換錢,請個幫工。”
蔣碧薇抽著鼻子搖頭:
“不用,我就是……
就是想我娘做的桂花糕了。”
其實她是累,但她不敢說。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連哭都得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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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后來去了巴黎,日子也沒好到哪兒去。
官費經(jīng)常斷,徐悲鴻只能靠賣畫換面包。
有回兩人逛集市,蔣碧薇盯著件淺藍洋裝挪不動腳。
那衣服領(lǐng)口繡著小碎花,襯得穿的姑娘特別精神。
她摸了摸布料,又趕緊縮手,拉著徐悲鴻就走:
“不好看,顯胖。”
可她沒注意,徐悲鴻把那衣服的樣子記在了心里。
接下來半個月,他每天熬到后半夜。
畫了三幅肖像畫,總算湊夠了錢,偷偷把洋裝買回來塞給她。
蔣碧薇抱著衣服,眼淚又下來了。
不是委屈,是覺得值。
再苦,只要徐悲鴻心里有她,就不算啥。
可誰能想到,回國后一切都變了。
徐悲鴻成了中央大學(xué)的教授,名氣越來越大,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畫室里。
蔣碧薇學(xué)著當(dāng)闊太,辦沙龍請名流。
提前三天就準(zhǔn)備請柬,燙金的字,紅綢的邊。
她拿著請柬遞到徐悲鴻面前:
“今晚來的有李部長家的太太,你陪我一起招呼下?”
徐悲鴻頭都沒抬,手里的畫筆還在紙上涂:
“你去就行,我得趕這幅畫。”
蔣碧薇把請柬往畫案上一扔,紙角都折了:
“你整天就知道畫!咱們多久沒一起吃頓飯了?”
徐悲鴻終于停下筆,皺著眉:
“碧薇,藝術(shù)對我很重要,你得體諒。”
“那我呢?我就不重要了?”
蔣碧薇的聲音拔高,可徐悲鴻已經(jīng)轉(zhuǎn)回頭去。
繼續(xù)對著畫布,再也沒理她。
真正讓她心涼的,是孫多慈的出現(xiàn)。
05
那天她收拾畫室,在抽屜里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枚黃銅印章,邊緣鑲著金。
上面刻著兩個字:多慈。
她的心里頓時覺得不妙。
當(dāng)年徐悲鴻也給她刻過一枚。
一模一樣的樣式,刻的是碧薇。
她攥著印章去找徐悲鴻,手都在抖:
“這是誰的?孫多慈的?
你當(dāng)年給我刻的,現(xiàn)在又給她刻,你把我當(dāng)什么?”
徐悲鴻一把把印章奪過去,往抽屜里塞:
“你無理取鬧!
多慈是我學(xué)生,我給她刻個印章怎么了?”
蔣碧薇氣笑了,轉(zhuǎn)身就往中央大學(xué)女生宿舍跑。
找到孫多慈的房間,她指著孫多慈的鼻子:
“你離徐悲鴻遠點!他是我丈夫!”
孫多慈嚇得站起來,手里的畫筆都掉在地上:
“蔣太太,我……
我和徐先生就是師生關(guān)系。”
可這話蔣碧薇哪信?
她鬧到學(xué)校,最后還是張道藩過來勸,才把事情壓下去。
張道藩就是當(dāng)年在巴黎認識的那個畫家。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國民黨的高官了。
更絕的還在后頭。
徐悲鴻在南京蓋了新居。
孫多慈特意從安慶送了100棵楓樹苗來。
蔣碧薇看著那些樹苗,眼睛都紅了。
直接叫人抱到院子里,點了把火。
她站在火堆旁,看著火苗舔舐樹干,像在燒自己的心血。
徐悲鴻回來看到這場景,啥也沒說。
后來直接把新居起名叫無楓堂。
這三個字,像巴掌一樣,扇在蔣碧薇臉上。
06
再后來抗戰(zhàn)爆發(fā),南京天天有空襲。
有回警報響,蔣碧薇抱著兒子伯陽、女兒斐斐躲進防空洞。
洞里又黑又潮,斐斐凍得哭。
她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孩子身上,自己渾身發(fā)抖。
第二天一早,張道藩開車來接她。
手里還提著熱包子:
“碧薇,以后再有空襲,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蔣碧薇咬著包子,眼淚掉在包子皮上。
那時候徐悲鴻在哪兒?
他在廣西追孫多慈呢。
沒過多久,她在重慶的報紙上看到徐悲鴻登的聲明:
“鄙人與蔣碧薇女士久已脫離同居關(guān)系。
彼在社會上的一切事業(yè)概由其個人負責(zé)。”
“同居關(guān)系”四個字,像針一樣扎進眼里。
她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手里的報紙被她撕成了碎片。
就在這時,張道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很輕,卻很堅定:
“碧薇,跟我在一起吧。”
她抬頭看著張道藩,又低頭看著手里的報紙。
那上面的字還沒干似的,燒得她心疼。
身邊的伯陽還在玩玩具,斐斐抱著她的胳膊問:
“爸爸啥時候回來”。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答應(yīng)張道藩,她就是背叛丈夫的壞女人;
不答應(yīng),她帶著兩個孩子,在這戰(zhàn)火里,能活多久?
她到底選了啥?
為啥后來女兒斐斐會說我母親比任何人都不堪?
為啥她拿了徐悲鴻的天價補償,卻還是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