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風月樓里來了個新姑娘。
她嘴里天天念叨著“人人平等”這種要命的言論。
我們都以為她這是在找死,早晚要惹怒哪位貴人,落得個被亂棍打死的下場。
可誰能想到,她那一身與這煙花之地格格不入的傲骨,竟偏偏入了安陽侯世子的眼。
世子爺要為她贖身,納她為妾。
我和一眾姐妹羨慕得眼都紅了,她卻想也不想地拒了。
“妾?我不做。我柳孟棲寧為婢,不為妾,只做那堂堂正正的正妻!”
世子爺聞言大笑,長指一挑,落在了我的身上:“有趣。那我便買了她為妾,你來做她的丫鬟,不就能順理成章地跟本世子回府了?”
天降的“好運”砸得我頭暈眼花,我就這樣,成了世子爺的侍妾。
柳孟棲成了我的丫鬟,可笑的是,我這個名義上的主子,卻要反過來對她俯首帖耳,百般討好。
每當她與世子爺鬧脾氣,倒霉的總是我。
顧言之會將我拽上床榻,肆意泄憤。
事后,再如敝履般將我一腳踢開。
后來,為了博那心上人一笑,世子爺決定遣散整個后院。
他給了我一筆錢,語氣帶著施舍:“梨花巷那邊給你置了間宅子,只要你安分,別去招惹孟棲,本世子就繼續養著你。”
我溫順地點頭應下,轉身就用那筆遣散費,買了南下的船票,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門被轟地一聲踢開,滿身酒氣的顧言之怒氣沖沖走進來。
二話不說就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門外有丫鬟路過,瞧見這一幕捂著嘴指指指點點,眼底眉梢都是鄙夷之色。
我難堪地攥緊衣領,“世子爺,你喝醉了,妾身去為你煮醒酒湯吧。”
我起身想走,卻被顧言之直接按到了床榻上。
“世子爺……門……”
話沒說完,頸間傳來窒息的痛感。
“你算什么東西?本來就是本世子買回來賤妾,在青樓里干的還不是伺候男人的活,現在還敢跟本世子拿喬?”
我陡然泄了反抗的力道。
顧言之壓在了我身上,眼眸猩紅,嘴里一直念叨著柳孟棲的名字。
“仗著本世子喜歡你就敢給本世子擺臉色,哈,本世子想要什么女人沒有?真是不識好歹!”
我閉上眼,不敢去看外頭丫鬟們諷刺的眼神。
每次柳孟棲惹顧言之生氣,顧言之都會將憤怒發泄到我身上。
我早該習慣這一切才是。
他將我從青樓的火坑中救出來,是我的大恩人。
再說了我的身份本就是顧言之的侍妾,伺候他天經地義。
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頭默念著這些話,可緊閉的眼中依然有眼淚滾落,浸濕了身下的枕頭。
一番云雨初歇,我忍著身體的不適起床穿衣。
顧言之只把我當做泄欲和刺激柳孟棲的工具。
但真和我上完床后,他又擔心柳孟棲吃醋,所以從不許我留宿。
我穿好衣服準備離開之際,顧言之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回來再陪我睡會,你這什么破地方,又潮又濕的。”
腳步頓了頓,我順從地重新脫衣上床。
第二天,我伺候顧言之穿好衣裳,他卻忽然一反常態地握住我的手,嘴角邊帶著幾分惡意的笑。
“我記得柳孟棲是你身邊的丫鬟吧?丫鬟怎么能不伺候主子呢,去,把柳孟棲叫進來。”
我的眉心瞬間蹙起:“世子爺,不用……”
奈何顧言之壓根不是在和我商量。
很快柳孟棲就被帶了上來。
她先是惡狠狠瞪了我一眼,轉頭看向顧言之,眼中已經帶上了委屈又倔強的眼淚。
顧言之不為所動地吩咐:“傻站著干什么,沒看見蘇姨娘口渴了嗎?趕緊倒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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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孟棲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叫我伺候蘇晚一個小妾?”
顧言之懶散地靠在太師椅上:“你不是蘇姨娘的丫鬟嗎?丫鬟當然要伺候人,要想不伺候別人,除非做我的女人。”
柳孟棲死死咬著嘴唇,眼眶早已紅了,像是受了萬般的折辱。
最后,她怒氣沖天地倒了一杯熱茶。
我趕忙伸手要接。
在兩指相觸的瞬間,茶水陡然潑到了柳孟棲手上。
“啊!”
柳孟棲尖叫一聲,反手將茶杯朝我臉上摔來。
滾燙的熱茶在臉上留下灼燒的痛,我顧不上臉上的傷,慌亂去看柳孟棲的手。
柳孟棲氣急壞甩了我一耳光。
“滾開!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就想教訓我,你這種惡毒的賤人我在電視里看多了。”
我聽不懂柳孟棲的話,只是慌亂道歉:“對不起孟棲……”
“好了!”
顧言之厲喝一聲,心疼地看著柳孟棲手背上的紅痕,頭也不抬地說:“蘇姨娘恃寵而驕,滾出去罰跪,什么時候柳孟棲原諒你了你才能起來。”
我被拖到外面罰跪。
春寒料峭的時節,寒意順著膝蓋傳遍四肢百骸。
四周傳來的奚落聲不絕于耳。
“不過就是一個買一送一的下賤貨色,真拿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呵呵,要不是孟棲姑娘清高孤傲,誓死不做妾,哪里輪得到她進府?有些人狐媚子巴巴就想著勾引世子爺,只可惜世子爺壓根瞧不上她那身騷氣。”
“如果不是孟棲姑娘,她現在說不定早就染上臟病被一卷草席裹著扔去亂葬崗了?不感恩孟棲姑娘就算了,竟然還敢欺負她,真是白眼狼一個。”
正對面的涼亭內,柳孟棲坐在顧言之懷里,被顧言之哄著吃葡萄。
看到柳孟棲使了幾次小性子后終于乖乖吃下葡萄,我不由松了口氣。
兩人重歸于好,也就沒心思再懲罰我了。
果不其然,顧言之一把將柳孟棲橫抱起朝屋內走去。
“起來吧,下次再敢欺負孟棲,就不是罰跪這么簡單了。”
他回頭警告地看我一眼:“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重歸舊好的兩人相約一起外出狩獵。
臨出門時柳孟棲忽然說:“讓蘇晚陪我一起吧,我們在春風樓里的時候關系可好了。”
柳孟棲從不避諱她曾是青樓女子的身份,對比起我恨不得和春風樓撇得干干凈凈的行為。
顧言之更覺得柳孟棲天性率真可愛。
他當即同意:“蘇晚,你就和我們一起吧。”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登上馬車時,柳孟棲一腳踢開?馬凳,用單純的語氣說:“我聽說還有人登?我還沒試過呢,蘇晚,不如你跪下來讓我體驗一下?”
我猛地抬頭,對上她單純面容下毫不掩飾的惡意。
我的心里一陣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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