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嶼謙每次和我做都會在我身上摁滅一根煙,留下一個煙疤。
“老婆,我有傷痕癖,你這樣好性感。”
“婚禮的時候,你穿可以漏出來999個煙疤的婚紗,好不好?”
可婚禮當天,我千挑萬選的婚紗污臟駁駁。
上面還被丈夫的女兄弟何晴晴噴繪上“豪門煙灰缸”。
“對不起啊嫂子,昨晚單身派對,我玩大冒險輸了,是他們逼我噴的字,委屈你今天穿這件婚紗結婚吧。”
“昨天嶼謙也喝大了,把我壓在這婚紗……”
“他舍不得在我身上滅煙頭,所以不小心弄婚紗上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忍了,換了件蹩腳婚紗。
可登場前夕,給我當伴娘的何晴晴湊上來說。
“作為新婚禮物,告訴你個秘密吧,其實嶼謙沒有什么傷痕癖。”
“為了讓我戒煙,每次我想抽煙,他都會在你身上滅一根煙。我開心,他就高興。”
看著自己一身傷疤,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
何晴晴又在我的裙擺上,噴寫上了“豪門煙灰缸”。
“所以啊,這個稱號嫂子你當之無愧,展示給大家看看唄。”
禮堂大門打開。
“讓我們有請新娘入場!”
可所有人看清我身上密密麻麻的煙疤。
和裙擺上寫的豪門煙灰缸后。
大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有密集恐懼癥的直接吐了出來。
“天吶,好惡心的傷疤。”
一瞬間,我想找個縫鉆進去。
想轉身逃走的欲望達到頂峰。
霍嶼謙走過來接住我的手。
“老婆,別理他們說的,你的疤痕很性感,這是我們過往恩愛的證明。”
眼神卻和我身后的何晴晴心照不宣交流著。
到現在他還在騙我!
曾經他答應我,攢夠999個煙疤就補辦婚禮。
可現在我不稀罕了。
轉身想走,卻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辰辰。
“辰辰!”
我的兒子辰辰。
當年我未婚先孕。
媽媽有個手術機會,需要我捐獻骨髓。
我想打掉孩子。
是霍嶼謙說,現在的醫學技術成功率低。
讓我等他攻克醫學技術難關,親自給我媽媽動手術。
懷孕后期我被何晴晴騎機車撞到,早產進醫院。
陪產的霍嶼謙聽到何晴晴在縫針,對我說。
“反正你感受不到疼,生孩子和上廁所沒區別。”
“我去晴晴那里看看,馬上回來。”
我想拉住霍嶼謙,和他說我的無痛癥,早被他治好了。
可卻拽不住匆匆離去的他。
之前他為我配藥治病的時候,何晴晴騎機車受了傷。
一個電話打來,他聽后,眉頭驟然鎖緊。
“騎車摔了?我馬上到。”
撂下稱量器就走,少給我配了一味藥。
我吃了藥后,本身沒有痛覺的身體,變得敏感易痛。
躺在產房的血泊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將我吞噬。
拼盡九死一生,才生下辰辰。
后來他看著溫順的我說:
“你性子太軟,太乖了。男孩子跟在你身邊,遲早養成個膿包。”
“辰辰送到何晴晴那兒去,學點野性,對男孩子好。”
不顧我撕心裂肺的請求。
就輕易決定了我和孩子的分離。
這一送,就是三年。
一千多個日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我的孩子。
我看到辰辰穿著小花童的禮服,手里攥著那枚婚戒朝我跑來。
可下一秒辰辰舉著那枚婚戒猛地砸在我臉上。
正中我的眼睛,一陣劇痛。
“煙灰缸媽媽,去死吧!”
眼睛流下鮮血,我愣愣地看著辰辰。
那個曾經會奶聲奶氣說“謝謝媽媽”的孩子。
現在嘴里竟吼出這樣的話。
辰辰忽然開始用力抓撓自己的胳膊。
那種焦躁的樣子,猛地讓我想起。
我傷口化膿時,也是這樣鉆心地癢。
幾乎是撲過去的,我顫抖著手一把扯開他的上衣。
小小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圓形疤痕赫然烙在那里。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我一把將孩子死死摟進懷里。
“媽媽錯了,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抬起頭,看向霍嶼謙,我聲音堅定。
“霍嶼謙,這婚,我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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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嶼謙神色一僵,隨即嗤笑。
“期待半輩子的婚禮,你說不結?”
一旁的何晴晴立刻哭著上前。
“嫂子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為了完成賭約,又弄臟你的婚紗。”
她抬起淚眼望向霍嶼謙。
“該走的是我。嫂子,你別生嶼謙哥的氣……”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跑。
霍嶼謙想也沒想,立刻追了上去。
“晴晴!”
何晴晴在慌亂中不小心撞到了操控臺旁的工作人員。
頭頂傳來刺耳的斷裂聲
巨大的舞臺燈轟然墜落,直直朝我砸了下來!
“小心!”
霍嶼謙猛地折回將我護住。
幾乎同時,何晴晴帶著哭腔喊:“嶼謙哥!”
他立即松開手,頭也不回地沖向她。
我尚未站穩,卻看見辰辰頭頂的架子正搖搖欲墜。
“辰辰!”
我撲過去將孩子緊緊護在身下,緊接著,眼前一黑。
再醒來是在醫院。
我第一個想到辰辰那身疤痕。
顫抖著摸到手機要報警。
霍嶼謙卻一把按住我的手。
“男孩留點疤算什么?”
“和你身上一樣的疤,不是很好嗎。”
我死死盯住他,怒極反笑。
“一樣的疤?難道何晴晴每次想抽煙,你也都往辰辰身上摁?”
霍嶼謙神色微滯。
“你知道了?”
“對不起,都怪我那時候年少輕狂,發了那樣的誓。”
我看著他在謊言被拆穿后依然平靜無波的臉,沒有窘迫,沒有歉意。
仿佛我這些年受的苦都是一場笑話。
霍嶼謙隨即遞來一份病歷。
“我會補償你的。”
“你媽媽的手術只有我能做,別舉報晴晴,我保證治好她。”
我看著他維護何晴晴的樣子,心痛難耐。
想起當年媽媽患病,我把自己關在地下室痛哭。
是霍嶼謙拿刀劈開地下室,進來安慰我,說他會學醫給媽媽治療。
不見天日的黑暗中,他成了我唯一的光。
可現在他卻說,不舉報晴晴,才會給媽媽治病。
沒來得及回話。
兒童保護協會的人走了進來。
“我們注意到您婚禮的直播錄像顯示,存在虐待孩童問題,來調查一下。“
他們播放了婚禮錄像。
我才看到,我受傷被送醫后。
何晴晴竟穿著婚紗完成了儀式。
霍嶼謙關掉錄像,對我說。
“你該謝謝晴晴替你完成了婚禮。”
工作人員看向我。
“霍辰小朋友說,如果他不肯搶玩具不罵人,就會被煙頭燙。”
我幾乎能想象他小小的身子被燙時,該有多么恐懼和疼痛。
心疼得像被撕碎。
工作人員看我難過的樣子,不確定地問我。
“林女士,這些是你做的嗎?”
我正要喊出真相。
卻看見霍嶼謙在工作人員身后舉起母親病歷晃了晃,眼神威脅。
眼淚滾落,我低下頭。
“……是,都是我做的。”
工作人員帶走了辰辰。
說我出院后得去他們那里接受心里檢查。
行為培訓通過后我才能接走孩子。
想到又要和辰辰分開,我的心隱隱作痛。
霍嶼謙親了我的臉頰。
“乖,我給你協調好,不會讓他們帶走你,把辰辰接回來。”
“等治好媽媽后,我們帶辰辰一起去度蜜月,好不好?”
我點頭,可是想的卻是。
我會帶走辰辰,但不要你了。
霍嶼謙走后。
我訂好了離開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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