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彭老總去世,全中國都在為這位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無產階級革命家、英姿颯爽的軍事家而悲慟。
然而彼時沒人知道,在北京301醫院里,有一位老革命戰士將會為彭老總絕食三天三夜,為給老總守靈而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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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家人正擔心老戰士的身體,可沒想到他居然突然自行振作起來!大喊一聲——我要吃烤鴨!
他為何要有如此前后反差的言行?他與彭老總之間,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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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總,我想見你
這位為彭老總絕食三天、長跪不起的老戰士名叫史可全。是我國的開國少將,湖北省天門縣人。
1974 年,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已然步入 82 歲的耄耋之年,其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著實可謂病魔纏身。
為了治病,他到了北京301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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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想到,自己剛到301醫院的病房,就發現隔壁住著彭德懷彭老總。
一時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也是病人,想進入病房看望老總。
“他生什么病了?狀態還好不好啊?”這可能是當時史可全內心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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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彭老總罹患的是直腸癌,已經到了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為了穩定彭老總的生命體征,醫院不得不切開老總的氣管,用機器輔助他呼吸。
彼時的彭老總又不能說話,也不能情緒激動。所以當時守在老總病房前的衛兵,一直不肯放史可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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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全在彭老總的病房外整整守了20多天,就連自己的病痛都顧不上了。他迫切地想見到老總,這份期盼簡直比他的生命都重要。
這可能是超越了生死的距離,那就是你明明就在門后面,你卻不能當面表達我對你的關心與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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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一天,史可全在門縫里看到了彭老總,幾乎是同一時間,淚水就從他的眼中噴涌而出。
因為史可全看到的,是一位被疾病折磨得“脫了相”的老人,一位風燭殘年、步履蹣跚的病人。
史可全很難想象,早年間意氣風發,橫刀立馬的大將軍,竟然在多年之后,被疾病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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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掉手中的拐杖,對著門縫后面的彭老總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行了莊重的軍禮。
即便彭老總沒看到,史可全也拿出了自己最完美的精神面貌。
這一敬禮,敬為中國奉獻之彭總,也敬為中國奉獻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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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總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就在眼前。
史可全還記得,他向彭老總承諾過,等抗戰勝利,他一定要請老總大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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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總,大吃一頓!
1892 年出生的史可全,原來叫史泰金,他是窮農民家的孩子。
從小他就很懂事,為謀生計,12歲的他就開始白天給地主打工,給地主放牛,晚上跟著師父修習武術。
幾年之后,他在那種高壓環境下,居然練就了一身好武藝。隨后他擺脫了地主,成了一家鏢局的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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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史可全跟著一群兄弟押鏢。不承想在半路被山賊“青紅幫”洗掠,所有值錢的貨物被悉數搶走。
史可全一想,壞了!這回去怎么向鏢局交代?
他更不敢回家,如果鏢局的人知道,找上了他家,那家里人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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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他只能暫時在外流浪,在蘆葦蕩里靠摸魚抓蝦填飽肚子。
舊社會就是這樣,連一個講理的地方都沒有,愣生生地把受害者變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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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轉機也在此時出現!時間來到10月,史可全結識了共產黨員馬振邦、姚普生等人。
一來二去就熟絡了,在這些英雄的影響下,史可全決定不再隱忍,加入革命隊伍,推翻舊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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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3月,史可全得到了組織的認可,成了光榮的共產黨員。
同樣是這一年,他結識了彭德懷。
當時,史可全以雜貨店伙計的身份投身于黨的地下交通工作,由于護送受傷的段德昌,從而與彭老總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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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昌
這位段德昌也不是普通人,他是彭老總的入黨介紹人。不過當時的彭老總還不是共產黨員,還在國民黨軍隊里做團長。
雖然身在國民黨,但彼時的彭老總已經對共產主義有了極大的興趣,迫切地想加入到這場榮耀的革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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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德昌養傷期間,彭老總隔三差五便來看望,段德昌也和彭老總講述自己的共產主義理想。
過了一段時間,段德昌痊愈要返回洪湖根據地,他需要一個人,成為他和彭老總之間的秘密聯絡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繼續開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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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史可全就成了二位的聯絡人,冒著危險傳遞情報和物資。
在彭老總有需要的時候,也是史可全轉移武器給他。
從這方面來講,史可全算是彭老總早期革命的有力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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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彭老總加入共產黨。這與史可全在做聯絡人時的辛勤貢獻也是分不開的。
這段經歷奠定了兩人非同尋常的關系。彭德懷雖比史可全年長6歲,卻始終稱史可全為“老哥”,對其信任有加。
抗戰時期,史可全因為年長無法沖鋒陷陣,轉而投身后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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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史可全擔任晉綏二軍分區供給部長時,面對日軍掃蕩與物資封鎖,曾跳入冰河捕魚。為什么?因為那天他聽說彭老總要來。
為了給老總改善伙食,他情愿連命都不要,冒著被日軍發現的危險,帶回了幾條魚和一條黃鱔。親手為老總,煲了一鍋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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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頓飯,史可全跟老總說:“情況不太好,怠慢了!等以后抗戰成功,我一定請你大吃一頓!”
彭老總對此也非常感慨,說:“老哥,等全國解放了,我一定來吃你的飯!”
這是承諾,也是約定,這頓“解放飯”更是史可全一生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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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后,史可全因年邁逐漸淡出一線,但始終牽掛著彭老總。
歲月不饒人啊!30多年后再見面,彭老總已經年邁虛弱得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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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總!開飯了!
在得知彭老總就住在自己病房的隔壁之后,史可全出了病房就守在老總門口;進了病房就守在陽臺上。
20多天,他從未動搖過。哪怕陽臺吹來刺骨的冷風,老戰士也依然堅守。這是可貴的毅力,更昭示著他與彭老總可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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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11月29日,彭老總在北京301醫院,就在距史可全僅一墻之隔的病房,與世長辭。
彼時,用任何語言形容史可全內心的痛苦,都是極為蒼白的。
為哀悼彭老總,他絕食三天三夜。不管是誰勸他吃飯,他都一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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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家人最擔心他的時候,跪在病房里的史可全大喊一聲:“我要吃烤鴨!”
太好了!老人家終于愿意吃飯了!
老戰友彭紹輝趕緊冒著冷風,排隊去給史可全買回了上乘的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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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紹輝
但史可全并沒有吃,而是長跪在陽臺,面向彭老總的病房,舉著這份烤鴨聲淚俱下地大喊:“彭老總!我還欠您一頓飯啊!”聽到這話,整個病房沒有一個人是不動容的。
哭聲此伏彼起,他們為彭老總而哭,為史可全而哭,更是在慟哭那堅如磐石的革命友誼。
未能與彭老總真正吃上這頓“解放飯”,成了史可全終生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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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史可全在武漢因病去世。我們堅信,在另一個世界,他們一定坐在飯桌上,吃著這頓遲到的“解放飯”,促膝長談,引吭高歌。
唱它個國泰民安!唱它個山河長存!那是他們的青春,更是他們為之奉獻一生的偉大事業。
參考資料:
1.被彭德懷稱作“老哥”的史可全——2020年04月15日08:12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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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梅興無.被彭德懷稱作“老哥”的史可全[J].世紀風采,2020,(04):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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