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8年，這個數字足以讓一個嬰兒長大成人，足以讓青絲變成白發，也足以讓一段婚姻徹底死亡。
58歲的我，和丈夫王建軍分床睡了整整28年，但外人都認為我們是模范夫妻，恩愛如初。
直到今年那場差點要了我命的車禍，我才發現，原來28年來，我一直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里。
我本以為，無論如何，夫妻一場，他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直到我聽到那個殘酷的真相，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01
清晨6點，鬧鐘準時響起。我從主臥室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隔壁次臥里傳來王建軍的鼾聲，均勻而沉重，就像過去28年里的每一個早晨一樣。
58歲的我，依然保持著良好的身材和精神狀態。鏡子里的女人，雖然眼角有了細紋，但依然端莊優雅。鄰居們總是羨慕地說："李慧娟，你和建軍真是恩愛，結婚30年了還像新婚夫婦一樣。"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已經分床睡了28年，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7點整，王建軍準時從次臥走出來，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他在餐廳坐下，拿起報紙，我端上熱騰騰的小籠包和豆漿。
"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可能會晚點回來。"他頭也不抬地說。
"好的，我給你準備了胃藥，放在你包里了。"我溫柔地回答。
這樣的對話，我們重復了無數次。表面上看，我們就像所有恩愛夫妻一樣，互相關心，互相體貼。但只有我知道，這種關心更像是室友之間的客套。
王建軍是市里一家國企的副總，在外人眼中事業有成，對妻子體貼入微。我是退休的小學老師，溫柔賢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有一個26歲的兒子，在外地工作，每個月都會回來看我們。
從外表看，我們就是別人口中的"模范夫妻"。
但只有我知道，這個家里有多冷清。
28年前，也就是我30歲那年，我們開始分床睡。那時候兒子剛滿2歲，王建軍說是為了不影響我照顧孩子的休息。后來孩子大了，他又說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需要獨立的空間。再后來，這種分床睡就成了習慣，誰也沒有再提起過。
我曾經試圖打破這種僵局，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我特意買了新的睡衣，想要重新走進他的房間。但他只是淡淡地說："慧娟，我們都不年輕了，這樣挺好的。"
那一刻，我感覺心里的某個地方徹底死了。
這些年來，我們在外人面前依然恩愛如初。參加朋友聚會時，他會主動為我夾菜；在公司的家屬活動中，他會摟著我的肩膀合影；甚至在兒子面前，我們也保持著和睦的夫妻形象。
但回到家里，我們就像兩個陌生的室友。他有他的生活軌跡，我有我的日常安排。除了必要的交流，我們很少有深入的對話。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鼾聲，心里涌起一陣陣的孤獨感。我想，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呢？但轉念一想，都這個年紀了，還能怎么樣呢？
直到去年那件事發生，我才開始真正思考，這28年來，我到底在堅持什么。
02
去年3月，我和幾個老同事約好去巴厘島旅游。這是我退休后第一次出國旅行，心情格外興奮。
王建軍對我的旅行計劃表現得很支持："去吧，你辛苦了這么多年，該好好放松一下了。"
3月15日，我們的旅行團剛剛抵達巴厘島，正在酒店辦理入住手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兒子小宇打來的。
"媽，爸在家里摔了一跤，腿可能骨折了，現在在醫院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嚴重嗎？怎么會摔倒的？"
"醫生說需要手術，可能要住院一個月。媽，你要不要回來？"
我看了看窗外美麗的海景，又想到躺在醫院里的丈夫，心里五味雜陳。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夫妻一場30年。但奇怪的是，我心里竟然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感，好像終于有理由逃離那個壓抑的家了。
"我馬上訂機票回去。"我對兒子說。
但當我真正開始收拾行李的時候，動作卻變得異常緩慢。同事們都勸我："慧娟，你兒子不是在嗎？而且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別急著回去了。"
我猶豫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我還是訂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
回到國內時，已經是3月17日的下午。我直接從機場趕到醫院，王建軍正躺在骨科病房里，右腿打著石膏，臉色有些蒼白。
"你回來了。"他看到我，語氣很平淡，就像我只是出門買了趟菜一樣。
"怎么樣？疼不疼？"我在床邊坐下，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他微微側了側頭，避開了我的手："沒事，就是不能走路，要躺一個月。"
那一刻，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每天都會到醫院照顧他。給他買飯，幫他擦身，陪他聊天。但我發現，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對我依然很冷淡。
有一次，我給他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削到了手指，血流了出來。我"哎呀"了一聲，下意識地看向他，希望得到一些關心。
但他只是淡淡地說："小心點，別把血滴到蘋果上。"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時候我得了急性腸胃炎，半夜疼得在床上打滾，他卻說："明天再去醫院吧，現在去也沒用。"最后還是我自己打車去的急診。
我開始回憶這些年來，每當我生病或者遇到困難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的冷淡。而我，卻一直在為他的冷漠找借口：他工作壓力大，他不善于表達，他其實心里是關心我的。
但現在我開始懷疑，也許，他真的從來沒有關心過我。
王建軍出院后，我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他依然住在次臥，我依然住在主臥。每天早上，我依然為他準備早餐；每天晚上，我們依然各自回房。
唯一不同的是，我開始觀察他，觀察這個和我共同生活了30年的男人。
我發現，他從來不會主動關心我的身體狀況；他從來不記得我的生日，除非我提醒；他從來不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安慰我；甚至，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
這樣的發現讓我感到恐慌。難道這28年來，我一直在一個人唱獨角戲嗎？
03
今年春天，我開始頻繁地失眠。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
比如，王建軍的手機總是設置密碼，從來不讓我碰；比如，他經常說要加班，但回來的時候身上卻有淡淡的香水味；比如，他的衣服總是自己洗，從來不讓我幫忙；比如，他的錢包里除了證件和銀行卡，從來沒有我們的合影。
這些細節串聯起來，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5月的一個周末，我和閨蜜張萍約在咖啡廳見面。張萍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唯一能夠傾訴心事的人。
"萍姐，你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愛自己的妻子，會有什么表現？"我試探性地問。
張萍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和建軍有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們分床睡28年了。"
張萍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中："什么？28年？慧娟，你瘋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一開始是因為孩子小，后來就成了習慣。"我苦笑著說。
"習慣？"張萍的聲音有些激動，"慧娟，你清醒一點！哪有夫妻分床睡28年的？你們這還算是夫妻嗎？"
她的話像一把刀子，直接刺中了我的心臟。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都這個年紀了，離婚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慧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根本就不愛你？也許，這28年來，你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
她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我心里早就有這樣的懷疑，但當別人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感到巨大的沖擊。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看著王建軍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這個和我共同生活了30年的男人，我真的了解他嗎？
"建軍，"我坐在他旁邊，"我們談談吧。"
他頭也沒回："談什么？"
"談談我們的婚姻。"我鼓起勇氣說。
這時候，他才轉過頭看我，眼神里有一絲不耐煩："慧娟，你最近怎么了？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想知道，你還愛我嗎？"我直接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王建軍愣了一下，然后輕笑了一聲："都老夫老妻了，還談什么愛不愛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了？"我追問。
"慧娟，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我們都快60歲的人了，還像小年輕一樣談情說愛？"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一刻，我感覺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6月12日，也就是車禍發生的那天早上，我們又發生了一次爭吵。
起因是我發現他的襯衫上有一根長頭發，明顯不是我的。
"這是誰的頭發？"我拿著那根頭發問他。
王建軍看了一眼，很隨意地說："可能是同事的吧，開會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什么同事需要和你靠得這么近？"我繼續追問。
"李慧娟，你夠了！"他突然爆發了，"你是不是更年期還沒過？天天疑神疑鬼的！"
"我疑神疑鬼？"我也怒了，"王建軍，我們分床睡28年，你從來不關心我，現在衣服上還有別的女人的頭發，我問一句都不行？"
"分床睡怎么了？這不是你同意的嗎？"他冷笑著說，"再說，我們這個年紀了，還需要天天膩在一起嗎？"
"那你告訴我，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妻子？"我紅著眼睛問。
王建軍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難忘的話："慧娟，我們就這樣過下去不好嗎？何必要打破現在的平衡？"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在他心里，我們的婚姻只是一種平衡，一種維持表面和諧的平衡。而不是愛情，更不是真正的夫妻關系。
我奪門而出，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心里的憤怒和絕望交織在一起。
我想，也許真的該結束這一切了。也許，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次了。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一輛闖紅燈的大卡車向我撞了過來。
04
撞擊的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沒有疼痛，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奇怪的平靜。
我看到自己的車被撞得面目全非，看到自己被困在駕駛座上，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周圍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電話叫救護車，但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被抬上擔架的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最后的記憶，是醫生在急救室里忙碌的身影，和那刺眼的無影燈。
昏迷中，我做了很多夢。
我夢到了30年前的婚禮，那時候的王建軍還會對我笑，還會說一些甜言蜜語。我夢到了兒子小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公園玩，王建軍抱著兒子，我在旁邊拍照，那時候我們看起來真的很幸福。
但更多的時候，我夢到的是這28年來的種種細節。
我夢到那個開始分床睡的夜晚，王建軍說要照顧我的休息，實際上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和我親近了。我夢到無數個生病的夜晚，我一個人在主臥里痛苦呻吟，而他在次臥里睡得很安穩。我夢到每一個生日，每一個結婚紀念日，他都是那樣的冷淡和敷衍。
我夢到前年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哭得撕心裂肺，他只是站在旁邊，像個局外人一樣。我夢到去年他住院的時候，我每天跑前跑后地照顧他，而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
在這些夢境中，我突然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王建軍從來沒有愛過我。
也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對我有過一些好感，但那絕對不是愛情。更可能的是，他只是需要一個妻子來完成他人生的某個階段任務。而我，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我是小學老師，工作穩定，性格溫和，長相端正，家庭背景也不錯。對于一個想要在事業上有所發展的男人來說，我是一個完美的妻子人選。
但僅此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醫院天花板上的白色燈管。
"醒了，醒了！"一個護士驚喜地叫道。
我想要說話，但發現喉嚨干得像要冒煙。護士給我喂了一些水，我才慢慢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我...我昏迷了多久？"我艱難地問。
"三天了。"護士說，"你的傷很重，差點就...幸好搶救及時。"
我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很安靜。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白色的床單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我家人呢？"我問。
護士的表情有些復雜："你兒子來過，但他在外地工作，不能一直陪著。至于你丈夫..."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里一緊："我丈夫怎么了？"
"他...他來過一次。"護士小心翼翼地說。
"什么時候來的？"我急切地問。
"就是你剛送來的那天晚上。"護士說，"但是..."
"但是什么？"
護士看了看門口，確認沒有人，然后壓低聲音說："李女士，關于您丈夫，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您..."
我的心臟猛地一緊，以為他出了什么意外，誰知道護士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徹底明白了什么叫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