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喂,陳靜啊,我是媽。”電話那頭,婆婆王桂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不容置喙的熟稔。
“我跟你說個事兒,我老家你三叔公他們一家,連著幾個堂兄弟,一共十六口人,到城里來看你弟弟,順便旅旅游。”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今晚就到,你準備準備,給他們收拾幾個房間出來,在你家住幾天!”
我握著手機,看著正在客廳里陪女兒搭積木的丈夫李浩,突然笑了。
“媽,”我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松,“真不巧啊。”
“我們家,昨天剛把房子賣了。”
“現在全家老小,都在外面的酒店住著呢,正愁沒地方去呢!”
![]()
01
結婚五年,我和丈夫李浩,靠著兩個人的努力,在這個繁華的城市里,終于有了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家。
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不大,但足夠溫馨。
為了這套房子,我們掏空了所有的積蓄,還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貸。
我以為,這會是我們幸福生活的開始。
可我沒想到,這套承載著我們所有夢想和汗水的房子,卻成了我無盡噩夢的源頭。
它成了婆婆王桂蘭和她老家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們的“免費驛站”和“駐京辦事處”。
婆婆有兩個兒子,我丈夫李浩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小了四歲的弟弟,李偉。
婆婆的偏心,是刻在骨子里的。
從小到大,所有好的東西,都是李偉的。
李浩作為哥哥,被教育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
我們家那套三居室,除了我們一家三口的主臥和兒童房,還剩下一個朝北的次臥。
那個次臥,就成了婆家親戚們的“專用客房”。
他們來得,是那樣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今天,是三姑家的表妹,說是在老家跟男朋友吵架了,要來城里“散散心”,這一住,就是半個月。
她把我當成了傭人,每天對我挑三揀四,不是嫌我做的菜咸了,就是嫌我洗的衣服沒熨平。
明天,是二舅公的孫子,說是得了重感冒,老家的醫療條件不行,要來城里的大醫院看病,得住上一個星期。
他每天在家里咳得驚天動地,用過的紙巾扔得滿地都是,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收拾一下。
后天,又是哪個不知道叫什么的遠房親戚,說是坐火車路過我們這個城市,要來“歇歇腳”。
他一來,就占了我們的沙發,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們來,我不僅要像個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一樣,好酒好菜地伺候著。
臨走時,還得像個導購員,給他們備上大包小包的“城里特產”。
吃的,穿的,用的,一樣都不能少。
否則,傳回老家,我就是那個“小氣”、“看不起窮親戚”的惡媳婦。
我的家,成了人來人往的客棧。
我,則成了那個免費的,任勞任怨的客棧老板娘。
我多次向李浩表示不滿。
“你能不能跟你媽說說,讓她別總把人往我們這兒領?我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們每天上班累得像條狗,回來還要伺候這么一幫大爺,我快撐不住了!”
可李浩,性格溫和,或者說,是軟弱。
他總是一臉為難地看著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靜靜,那是我媽,是我老家的親戚,我能怎么辦?”
“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那么小氣。”
“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而我的婆婆,則更是理直氣壯。
我曾經試圖,跟她溝通過一次。
那次,她又領著一個據說是她娘家侄孫的年輕人,要在我家住下。
我把她拉到一邊,委婉地表示,家里最近不太方便。
她立刻就翻了臉。
“陳靜,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我們家親戚窮,給你丟人了?”
“不就是住幾天嗎?你那房子那么大,空著也是空著,給親戚住住怎么了?”
“再說了,李浩是我兒子,他的家,就是我的家!我領幾個親戚來住,還要經過你同意嗎?”
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我徹底死了心。
在他們“都是一家家人”的道德綁架下,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忍氣吞聲。
我以為,我的忍讓,能換來家庭的和睦。
我以為,我的付出,能讓李浩,看到我的委屈。
可我錯了。
我的忍讓,只換來了他們的,變本加厲。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的小叔子,李偉。
李偉從小就被婆婆寵壞了,眼高手低,好吃懶做。
大學畢業兩年了,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找到,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閑。
去年,他突然打電話來說,他要考研,要“閉關修煉”。
老家的環境太吵,不適合學習。
他要來我們家,讓我們“支持”他。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在我家白吃白住了下來。
整整半年。
這半年里,他從不分擔任何家務,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吃完飯,碗一推,就鉆進房間里打游戲,美其名曰“放松大腦,勞逸結合”。
他對我這個嫂子,更是沒有絲毫的尊重,呼來喝去,頤指氣使。
“嫂子,我餓了,給我煮碗面,多放點肉。”
“嫂子,我沒煙了,下樓給我買一包,要軟中華。”
“嫂子,我這件衣服你給我洗洗,明天要穿,記得熨一下。”
我感覺,我不是他嫂子,我是他請來的保姆。
我忍了。
為了李浩,為了這個家,為了那句該死的“都是一家人”,我都忍了。
可那天,我發現,他竟然偷拿了我放在抽屜里的錢。
那是我準備,給我自己爸媽買過年禮物的兩千塊錢。
是我省吃儉用,從牙縫里省下來的。
我拿著手機上他游戲充值的記錄,去質問他。
他一開始還不承認,后來,證據確鑿,他索性耍起了無賴。
“誰拿你錢了?你別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
“不就是兩千塊錢嗎?看你那小氣的樣!我哥掙得比你多多了,花你兩千塊錢怎么了?”
“我哥的錢,就是我的錢!”
我氣得渾身發抖,和他大吵了一架。
結果,當天晚上,婆婆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不是來調解矛盾的,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在電話里,把我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
說我惡毒,說我容不下一個“上進”的弟弟。
說我就是見不得他們李家好,故意找茬。
“他不就是拿了你兩千塊錢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那是我兒子!他花他哥的錢,天經地義!你一個外姓人,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
掛了電話,我看著身邊一臉愧疚和無奈的李浩,第一次,對我的婚姻,對這個家,感到了徹骨的絕望。
![]()
02
那次激烈的爭吵之后,小叔子李偉,總算是從我們家搬走了。
臨走時,他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他的仇人。
我以為,我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這個家,總算可以清凈一段時間了。
可我沒想到,婆婆的“大招”,還在后頭。
李偉考研,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他那點三心二意的學習態度,每天花在游戲上的時間,比花在書本上的時間還多,能考上才怪。
成績出來那天,婆婆的電話,又來了。
她在電話里,沒有一句,是安慰我們這半年來付出的。
反而,是理直氣壯地,向我們提要求。
“李浩,你弟弟考研沒考上,心情不好。你們做哥哥嫂子的,要多擔待。”
“你弟弟也不能總在老家待著,一個大男人,會被人笑話沒出息的。”
“我琢磨著,還是讓他去城里闖闖,見見世面。”
我聽著婆婆在電話那頭,如此自然地,安排著我們的小家庭,我簡直要氣笑了。
“你們呢,也別閑著。先出點錢,在你們家附近,給他租個好點的房子。別太差了,委屈了他。”
“工作的事,也得你們多上心。你們在城里人脈廣,給他找個清閑一點,工資高一點的單位。”
“最好是國企,穩定,有面子。”
我看向李浩,想看看他,這次又準備如何“和稀泥”。
可我沒想到,李浩的臉色,鐵青。
他的拳頭,緊緊地攥著,手背上青筋暴起。
“媽,”他打斷了婆婆的話,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李偉已經三十歲了,不是三歲。他的人生,應該他自己負責。”
“我們沒有義務,養他一輩子。”
“租房?找工作?讓他自己想辦法!我們沒錢,也沒人脈!”
這是李浩,結婚五年來,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跟他母親說話。
電話那頭的婆婆,顯然也驚呆了。
她愣了半天,然后,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
“李浩!你這個不孝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忘了你弟弟是為了誰才變成今天這樣的嗎?”
“要不是當年,家里窮,只能供一個大學生,我讓你先上了大學,把機會讓給了他,他會是現在這樣嗎?”
“你現在出息了,在城里買房了,就不管你弟弟的死活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又是這套說辭。
每次,只要我們稍有反抗,婆婆就會拿出這套“奉獻論”來綁架李浩。
好像李浩今天的一切,都是從李偉的身上,偷來的一樣。
好像他欠了他弟弟一輩子。
以前,李浩每次聽到這些,都會愧疚,會退讓。
可這一次,他沒有。
“媽,當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是我考上了大學,李偉他自己,連高中都沒考上。跟您讓不讓,沒有關系。”
“我不想再說了。總之,李偉的事,我們管不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晚,李浩一個人,在陽臺上,抽了整整一包煙。
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比我更難受。
一邊,是生他養他,卻又不斷向他索取的母親。
另一邊,是這個被無休止壓榨,早已不堪重負的小家庭。
“靜靜,”他掐滅了最后一根煙,轉過身,看著我,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對不起。”
“這么多年,委屈你了。”
我搖了搖頭,走過去,從身后抱住了他。
“不委屈。”我說,“但是,李浩,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們……搬家吧。”我說。
“搬家?”他愣住了,“我們哪有錢再買一套房子?”
“不,不是真的搬家。”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瘋狂的計劃,在我的心中,悄然成型。
“我們,賣一次房子。”
李浩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眼睛,亮了。
那是一種,常年被壓抑的人,終于看到了反抗的希望時,才會有的光芒。
從那天起,我們開始,為我們的計劃,做準備。
我開始頻繁地,在我的朋友圈里,發布一些看房的照片和視頻。
“唉,為了孩子的教育,只能忍痛換房了。有沒有好的學區推薦?”
“這個小區的學區不錯,就是太貴了,奮斗吧,打工人!”
李浩也心領神會地,在我的朋友圈下,積極地評論互動。
“老婆辛苦了,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這個戶型不錯,我們下次去看看。”
我們的“表演”,很快就傳到了婆婆的耳朵里。
她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
“陳靜!我聽說你們要買房子?”她的語氣,充滿了質問。
“你們哪來那么多錢?是不是把給李偉存著娶媳婦的錢,給動了?”
“我警告你們,別亂花錢!你們的錢,首先得緊著你弟弟!”
聽著她那理所當然的“警告”,我只是笑了笑。
媽,別急。
好戲,還在后頭呢。
03
我們的“表演”,并沒有打消婆婆的念頭。
在她看來,我們就算換了房子,也一樣有義務,給她那個寶貝小兒子,當牛做馬。
甚至,她可能覺得,我們換了更大的房子,就更有能力,也更有義務,去“幫扶”她的小兒子了。
一個星期后,她的催命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這一次,陣仗更大,要求也更離譜。
“喂,陳靜啊,我是媽。”電話那頭,婆婆王桂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熟稔和威嚴。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準備準備。”
我心里冷笑,拿著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我等著她的下文。
“我老家你三叔公他們一家,連著你二舅家的幾個堂兄弟,一共十六口人,到城里來了。”
“主要是為了幫你弟弟李偉,參謀參謀工作上的事。順便呢,也來城里旅旅游,開開眼界。”
十六口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是要把我們家,當成旅行團的接待點嗎?
“他們今晚的火車,大概十點多到。你和李浩,到時候去車站接一下。”
“房間呢,你也提前收拾收拾。你那房子不是三室一廳嗎?擠一擠,總能住下的。”
“男的,就打地鋪睡客廳。女的呢,就和你還有你女兒,擠一擠兒童房。”
“我呢,就和你弟弟,住那個次臥。”
她三言兩語,就把十六個人的住宿,安排得“明明白白”。
完全沒有問過我一句,是否方便,是否愿意。
仿佛,我的家,就是她的家。
![]()
我握著手機,看著正在客廳里,陪著五歲的女兒搭積木的丈夫李浩,突然,就笑了。
笑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媽,”我的聲音,也前所未有的溫和,“您看這事鬧的,多不巧啊。”
電話那頭的婆婆,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她頓了一下。
“不巧?什么不巧?”
“就是房子的事啊。”我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我們家,昨天剛把房子賣了。”
“賣了?”婆婆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是啊。”我繼續用那種輕松的語氣說。
“您不是也知道嗎?為了給孩子換個好點的學區房。我們把現在這套賣了,準備去買一套離學校近點的。”
“這不,昨天剛簽了合同,今天搬家公司就來拉東西了。”
“現在,我們全家老小,都在外面的酒店住著呢。”
“唉,正愁沒地方去呢。您說巧不巧?”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死一般的沉寂。
我甚至能聽到她那因為憤怒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我能想象得到,婆婆此刻,那張因為震驚和憤怒而扭曲的臉。
過了好半天,她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媽。”我“真誠”地說,“這種事,我哪敢跟您開玩笑啊。”
“我這兒正亂著呢,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給您拍個視頻過去。”
說完,我沒等她再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為了讓這個謊言,顯得更加逼真。
我立刻拉著李浩和女兒,去了離家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開了一間房。
然后,我舉著手機,在房間里走了一圈,仔細地拍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我們一家三口的行李箱,胡亂地堆在墻角。
我五歲的女兒,正穿著拖鞋,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興奮地蹦來蹦去。
李浩則一臉“疲憊”地,坐在床邊,按著太陽穴。
我把這段視頻,發到了我們那個死氣沉沉的,只有通知事情時才會響起的家庭群里。
然后,配上了一段,我精心編輯的文字。
“唉,新家還沒著落,只能先在酒店里委屈一下孩子了。希望一切順利,為了寶寶,加油!”
視頻發出去不到一分鐘,李浩就心領神會地,在下面評論了一句。
“老婆辛苦了,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他還在后面,配上了一個“奮斗”的表情。
我看著我們夫妻倆這“天衣無縫”的配合,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婆婆,是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善罷甘休的。
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而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
04
果不其然。
我的視頻發出去后,那個安靜了許久的家庭群里,立刻就炸了鍋。
各種親戚的質問,像雪片一樣,飛了過來。
“李浩,你們怎么回事?好好的房子,怎么說賣就賣了?”
“就是啊,賣房子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太草率了吧!”
“你們現在住酒店?那我們這十六口人怎么辦?車票都買好了!今晚就到了!”
我看著這些理直氣壯的質問,只覺得可笑。
他們關心的,從來都不是我們賣了房子后,住哪里,過得怎么樣。
他們關心的,只是他們自己,還能不能從我們身上,占到便宜。
而我的婆婆王桂蘭,則是在短暫的沉默后,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這一次,她的聲音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理直氣壯,只剩下氣急敗壞的質問。
“陳靜!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媽,我不是都跟您說了嗎?”我依然用那種無辜的語氣回答。
“為了給孩子換學區房啊。您也知道,現在小孩子上學多難啊,競爭多激烈啊,我們也是沒辦法。”
“學區房?學區房比你弟弟的前途還重要嗎?”她尖叫起來。
“你們把房子賣了,李偉怎么辦?我們這么多人去城里,住哪里?”
“媽,這我可就沒辦法了。”我嘆了口氣,“我們自己現在都住酒店呢,要不,我幫您也在附近,訂幾間房?我認識一個酒店經理,應該能給個折扣價。”
“訂房?你說的輕巧!我們這么多人,要花多少錢?你出嗎?”
“那我就真的愛莫能助了。”我說。
“您看,我這兒信號不好,先掛了啊。”
說完,我再次,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以婆婆的性格,她絕對不會相信,我們真的會為了孩子上學,而賣掉唯一的住房。
她肯定會覺得,這是我,為了阻止他們來,而編造的謊言。
她一定會殺過來,當面和我對質。
我和李浩,早已做好了準備。
第二天上午,婆婆果然,帶著小叔子李偉,和幾個她認為最“有分量”的親戚,殺到了我們小區。
當她站在我們家門口,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上,赫然貼著一張“XX搬家公司”的封條時。
當她看到,門口的走廊里,還堆著幾個打包好的,印著“易碎品”字樣的空箱子時。
她臉上的那份囂張和不信,終于,開始龜裂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指著門上的封條,聲音都在發抖。
我從樓梯的拐角處,和李浩一起走了出來。
我們倆,都穿著一身休閑裝,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和無奈。
“媽,您怎么來了?”李浩開口,語氣里,充滿了“驚訝”。
“我怎么來了?我再不來,這個家都要被你們給敗光了!”婆婆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大罵。
“陳靜!你這個喪門星!是不是你攛掇李浩賣房子的?”
“你就是見不得我們李家好!你就是不想管你弟弟!”
她氣得渾身發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天搶地起來。
“我怎么這么命苦啊!養了這么個白眼狼兒子啊!”
“娶了媳婦忘了娘啊!為了自己過好日子,連親弟弟的死活都不管了啊!”
![]()
她的哭喊聲,引來了樓上樓下的鄰居,都打開門,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我看著她那副撒潑的樣子,心里,沒有一絲的波瀾。
這些年,這種戲碼,我看得太多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表演,就像在看一個蹩腳的小丑。
李浩想去扶她,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今天,我們絕不能再心軟。
就在婆婆鬧得不可開交,以為可以用這種方式,逼我們就范的時候。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對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夫婦,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那個中年男人,是李浩的大學同學,姓張,是我們這個小區的金牌房產中介。
也是我們這次計劃的,最關鍵的“演員”。
他看到我們,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場面會這么“熱鬧”。
然后,他臉上立刻堆起了職業化的笑容,熱情地,對那對年輕夫婦說:
“王先生,王太太,我跟你們說,這家的房子,你們買得,實在是太值了!”
他指了指我們家的門,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房主陳女士和李先生,人特別好,特別實在。”
“他們啊,就是為了給家里的弟弟,湊錢結婚買房,才忍痛,把這套剛剛裝修好沒幾年的房子,給賣掉的。”
我當場,就愣住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賣房是為了小叔子?
這跟我們之前商量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
而正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婆婆,聽到這話,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她像一只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沖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賣房的錢呢?快!快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