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小說《鹿鼎記》進行文學化改編創作，部分情節、對話及細節為藝術加工，旨在呈現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情節與歷史事實混淆。
京城的深秋，雨下得格外大，仿佛要將這百年的滄桑都沖刷干凈。
韋爵爺府邸深處，那張躺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雕花大床旁，此刻卻籠罩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
那個曾經在紫禁城里呼風喚雨、在天地會與朝廷之間左右逢源的一代奇人韋小寶，此刻正艱難地喘著最后一口氣。
他已經九十九歲了，那一雙曾經透著機靈和狡黠的眼睛，如今混濁不堪，卻死死地盯著床頂的流蘇。
屋內跪滿了子孫，哭聲壓得很低，生怕驚擾了老爺子的最后時刻。
但韋小寶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些兒孫，他的手在半空中胡亂抓著，直到大夫人雙兒含著淚，將那雙不再年輕卻依然溫暖的手遞過去，他才猛地抓緊，力氣大得驚人，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眾位夫人——蘇荃、阿珂、建寧、方怡、沐劍屏、曾柔，全都圍攏了過來。她們雖然都已是滿頭白發的老婦人，但那一刻，她們看著韋小寶的眼神，依然如同幾十年前那般關切。
韋小寶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拼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嘶啞著說道：“我死后……誰也不許報喪……立刻……帶著所有人……去揚州麗春院……后院……挖開那口廢井！”
眾人滿心疑慮，麗春院？那個煙花柳巷之地早已荒廢多年，老爺為何臨終前只惦記那口井？
“井里……有……我們韋家的……命……”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那只抓著雙兒的手便重重地垂了下去。驚雷劃破夜空，照亮了韋小寶那張定格在某種詭異神情上的臉——那不是解脫，而是一種深深的算計。
01
韋小寶走的當晚，韋府上下并沒有立刻掛起白燈籠。
大廳之內，氣氛壓抑得可怕。七位夫人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和孫輩，只留她們七人在場。窗外的雨還在下，敲打在窗欞上，像是在催促著什么。
“姐妹們，老爺這話，你們怎么看？”說話的是蘇荃。她雖然年紀大了，背也有些佝僂，但那股子神龍教主夫人的威嚴勁兒還在。她手里捻著佛珠，眉頭緊鎖，“麗春院那是老爺出生的地方，這大家都知道。可那地方早就荒廢了不知道多少年，說是后院有口廢井，我怎么從來沒聽老爺提起過？”
建寧公主此時已經哭得眼睛紅腫，她擦了一把鼻涕，帶著哭腔說道：“這死鬼，臨死還要折騰人。那揚州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我們這把老骨頭，怎么經得起折騰？依我看，他就是老糊涂了，臨死前想家了。”
“不，老爺不是糊涂的人。”雙兒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語氣卻異常堅定。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這一年來，朝廷的風向不對。新皇登基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最近一直在清算前朝舊臣。前些日子，聽說索大人的后人也被抄了家。老爺雖然掛著爵位，但平日里裝瘋賣傻，閉門謝客，可我也能感覺到，府門外的眼線越來越多了。”
阿珂聽到這里，臉色變了變：“雙兒姐姐的意思是，老爺讓我們走，是為了避禍？”
“避禍是其一，但那口井里，肯定有東西。”雙兒轉過身，看著眾位姐妹，“老爺這輩子，看著荒唐，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他貪財，但他更惜命。如果只是為了讓我們逃跑，直接給銀子讓我們散了就是，何必非要指名道姓去挖一口廢井？”
曾柔有些擔憂地說道：“可是，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如果突然離京，肯定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到時候若是給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那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所以不能大張旗鼓。”蘇荃當機立斷，“老爺說了，立刻去。這就說明事情緊急，容不得我們猶豫。我的意思是，咱們七個老太婆，借著給老爺扶靈回鄉的名義，先行一步。讓孩子們分批走，別帶重物，只帶細軟。如果朝廷真的要動手，目標也是我們這幾個知曉老爺底細的人。”
方怡點了點頭：“大姐說得對。老爺既然說是‘韋家的命’，那就絕不是開玩笑。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得去看看。”
沐劍屏膽子最小，此時有些顫抖：“那……那要是井里什么都沒有呢？或者是老爺騙我們的呢？”
“他騙了全天下的人，但從未騙過我們。”雙兒眼圈一紅，想起韋小寶臨終前那個眼神，“那是他在給我們指路。”
當夜，韋府沒有發喪，而是悄悄地開始準備。七位夫人換上了普通的粗布麻衣，將平日里的那些金銀首飾全都藏好，只帶了些隨身的干糧和碎銀子。
就在她們準備妥當，剛要從后門溜出的時候，前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九門提督例行巡查！”
那聲音在雨夜里顯得格外刺耳。七位夫人心頭一緊，互相看了一眼。這么晚了，九門提督怎么會突然上門？
“看來，老爺算得真準。”蘇荃冷笑一聲，“這哪里是巡查，分明是來看老爺死沒死透的。若是老爺還在，他們自然不敢造次；若是知道老爺死了，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怕是立刻就要沖進來抄家了。”
“那怎么辦？”建寧嚇得哆嗦了一下。
“我去應付。”雙兒深吸一口氣，“你們從密道先走，城外十里坡匯合。老爺生前在書房底下留過一條暗道，直通城外，原本以為只是他怕死留著玩的，沒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場。”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阿珂拉住雙兒。
“放心，我跟了老爺這么多年，別的本事沒學會，這裝傻充愣、拖延時間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們快走，只要你們走了，我就能脫身。”雙兒推了阿珂一把，眼神決絕。
眾人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含淚點了點頭，扶著腿腳不便的建寧，匆匆往書房方向跑去。
前院的大門被拍得震天響，雙兒整理了一下衣襟，臉上掛起一副驚慌失措又帶著幾分憤怒的表情，大步向前院走去。她知道，這一夜，是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而那個關于揚州廢井的秘密，或許是她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02
離開京城的路，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七位夫人在城外十里坡匯合后，雙兒也滿身泥濘地趕了上來。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那個眼神告訴大家，京城的家，已經回不去了。九門提督的人雖然被她暫時糊弄過去，但韋小寶去世的消息瞞不了太久，一旦天亮，朝廷的追兵必至。
她們雇了兩輛不起眼的馬車，扮作回鄉探親的老婦人，一路向南疾馳。
這一路上，大家都不敢多說話。車輪碾過泥濘的官道，顛簸得讓人骨頭都要散架。畢竟都是快百歲的人了，哪怕年輕時身懷武功，如今也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只剩下這一副殘軀支撐著。
行至山東境內時，天色陰沉得厲害。
車廂里，蘇荃忽然嘆了口氣，打破了沉寂：“你們還記得嗎？大約是十年前，老爺有一陣子特別奇怪。”
阿珂正在給建寧揉著浮腫的腿，聞言抬起頭：“你是說他突然開始癡迷堪輿之術的那段時間？”
“對。”蘇荃點了點頭，“那時候他整天拿著羅盤在院子里轉悠，嘴里念念有詞。有時候半夜不睡覺，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往南看。我當時問他在看什么，他只說是看星星。現在想來，他看的方向，正是揚州。”
“我也記得。”曾柔插話道，“那年他還特意找人去揚州修繕過一次祖墳，但是很奇怪，他嚴令禁止工匠靠近麗春院半步。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嫌棄那個出身地，不想讓人提起。可如果真的嫌棄，為什么不直接讓人拆了它？”
“他不拆，是因為不敢拆，也不能拆。”雙兒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聲音幽幽地傳來，“老爺做事，向來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他不讓動麗春院，定是為了保護那口井。”
正說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面顫聲說道：“幾位老夫人，前面……前面有官兵設卡。”
眾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這里距離揚州還有一半的路程，若是被攔下，后果不堪設想。
蘇荃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看去，只見前方的官道上設了路障，幾十個官兵正一個個盤查過往的行人和車輛。看那架勢，并不像是普通的盤查，倒像是在抓捕什么欽犯。
“壞了。”蘇荃低聲說道，“看來京城那邊已經動手了。他們雖然未必知道我們去了哪里，但肯定封鎖了南下的要道。”
“那咱們沖過去？”建寧有些急躁，手下意識地去摸腰間，卻摸了個空。她早就沒有火槍了，也沒有了當年的刁蠻資本。
“沖？拿什么沖？”方怡瞪了她一眼，“咱們加起來快七百歲了，跟這些虎狼之兵硬拼？”
“那怎么辦？”沐劍屏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雙兒睜開眼，目光清明：“別慌。老爺既然讓我們去揚州，就不會沒算到這一步。你們還記得老爺生前最喜歡說什么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阿珂下意識地回答。
“對，也不全對。”雙兒從懷里掏出一個看似普通的香囊，打開來，里面竟然是一塊不起眼的銅牌和一封信，“老爺說，若是遇到過不去的坎，就找‘漕幫’。”
“漕幫？”眾人一愣。漕幫雖然勢力龐大，但和朝廷關系微妙，韋小寶當年雖然和江湖各派都有交情，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人走茶涼，誰還買他的賬？
“這塊銅牌，是當年漕幫老幫主欠老爺的一個天大的人情。”雙兒摩挲著那塊銅牌，“老爺一直沒用，說是留著保命。看來，就是為了今天。”
雙兒叫來車夫，讓他拿著銅牌去附近的一個碼頭找管事的。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車夫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精壯的漢子。那漢子見了雙兒等人，二話不說，納頭便拜：“見過幾位老夫人。幫主有令，見牌如見人。不管幾位要去哪里，漕幫的水路，哪怕是龍王爺來了，也得給讓條道！”
原來，韋小寶當年不僅僅是留了人情，更是早已暗中資助漕幫多年，甚至漕幫現任幫主，都是韋小寶當年暗中救下的孤兒。
坐上了漕幫的快船，七位夫人終于松了一口氣。水路比陸路隱蔽得多，而且漕幫在水上的勢力盤根錯節，官兵的手很難伸得這么長。
船艙里，看著兩岸飛速后退的景色，蘇荃感慨道：“老爺這一手，藏得可真深啊。連我們都不知道他還留了漕幫這條線。”
“他藏的事情，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雙兒看著窗外的江水，眼神深邃，“我現在越來越確信，那口井里藏著的東西，絕對能震動天下。”
船行數日，終于進入了揚州地界。
離家幾十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七位夫人心中五味雜陳。當年的揚州繁華如夢，韋小寶在這里是個混跡市井的小無賴，誰能想到后來會有那般際遇。
“到了。”雙兒輕聲說道。
船靠岸了。此時已是黃昏，揚州城的燈火開始零星亮起。她們謝過了漕幫的兄弟，戴上斗笠，遮住滿頭白發，相互攙扶著，向著記憶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麗春院走去。
越靠近那里，街道越顯冷清。原本熱鬧的花街柳巷，如今因為年久失修和幾次大火，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當那座殘破的門樓出現在視線中時，七位夫人停下了腳步。
麗春院的大門只剩下一半，牌匾早就掉在地上爛沒了。院墻塌了一角，里面長滿了比人還高的荒草。風一吹，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當年的風流云散。
“老爺長大的地方……”沐劍屏眼淚流了下來。
“別哭了，趕緊找井。”蘇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03
夜色如墨，七個蒼老的身影在麗春院的廢墟中穿行。
這里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腳下全是碎瓦礫和腐爛的木頭。偶爾有幾只野貓竄過，發出凄厲的叫聲，嚇得建寧直哆嗦。
“按照老爺說的，是在后院。”雙兒走在最前面，她手里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小心翼翼地辨認著方向。
穿過早已倒塌的大堂，繞過那條曾經據說滿是脂粉氣的回廊，她們終于來到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加荒涼，幾棵老槐樹扭曲著枝干，像鬼影一樣張牙舞爪。地上的雜草足有半人高，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井。
“這怎么找啊？”曾柔用手撥開面前的草叢，手上被割了幾道口子，“這么大的院子，到處都是草。”
“大家散開找，注意腳下，別踩空了。”蘇荃指揮道，“井口肯定是被封住的，找那種凸起的地方，或者是石頭堆。”
七位夫人分頭行動。她們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跟著韋小寶經歷過大風大浪，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抱怨，都在咬牙堅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越來越黑。
突然，方怡那邊傳來一聲低呼：“在這里！我找到了！”
眾人急忙圍了過去。
只見方怡所在的角落里，有一堆看似隨意堆放的亂石。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下面掩蓋著什么。
“快，把石頭搬開。”雙兒把油燈遞給曾柔，自己挽起袖子就要動手。
這些石頭每一塊都有幾十斤重，對于這群八九十歲的老太太來說，簡直是移山一般的重負。但此刻，她們爆發出了驚人的毅力。
阿珂雖然平日里最愛干凈，此刻也不顧滿手的泥污，咬著牙搬動著石塊。建寧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罵罵咧咧：“韋小寶，你個殺千刀的，死了還讓老娘給你做苦力！要是井里沒什么好東西，老娘就把你的骨灰揚了！”
罵歸罵，她手里的動作卻沒停。
終于，最上面的一層石頭被清理干凈了。露出了下面一塊巨大的青石板。
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但隱約可以看到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
“這是……”蘇荃湊近看了看，臉色一變，“這是八卦鎖魂陣的陣圖？老爺怎么會懂這個？”
“他不懂，但他身邊曾經有過高人。”雙兒說道，“別管什么陣了，這石板怎么打開？”
蘇荃仔細觀察了一下石板周圍，指著乾位和坤位的兩個凹槽說：“這里需要同時用力按下，石板才能松動。雙兒，咱們倆內力雖然沒剩多少，但合力一試應該可以。”
兩人分別站在兩邊，深吸一口氣，運起體內僅存的一點真氣，猛地向那兩個凹槽按去。
“咔噠”一聲，機括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緊接著，那塊沉重的青石板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口黑黝黝的井口。
一股陳舊、腐朽，夾雜著些許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開了！”沐劍屏興奮地喊道。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聲音。
“不好！”蘇荃猛地回頭，只見遠處麗春院的大門方向，亮起了無數火把，將半邊天都照亮了。
“是驍騎營！”曾柔驚呼道，“他們怎么來得這么快？”
“看來漕幫也不是萬能的，或者說，朝廷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雙兒臉色凝重，“他們已經包圍了這里。”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束手就擒！”一個洪亮的嗓音在外面響起，那是內家高手的千里傳音。
“怎么辦？”眾人都看向雙兒和蘇荃。
雙兒看了一眼那口黑洞洞的井，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下井！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拿到老爺留下的東西！”
“我留下來擋一陣！”阿珂突然站了出來，手里撿起一根斷裂的木棍，擺出了當年的劍式，“我雖然老了，但這套劍法還沒忘干凈。”
“別傻了！”蘇荃一把拉住她，“這個時候逞什么英雄？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快，拿繩子，下井！”
外面的撞門聲越來越響，火光已經逼近了后院。
04
情況萬分危急。七位夫人手忙腳亂地從隨身的包袱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繩索，一頭拴在旁邊那棵看起來還算結實的老槐樹上，另一頭扔進了井里。
“我先下！”雙兒沒有絲毫猶豫，抓起繩子，身手依然矯健，順著井壁滑了下去。
井并不深，大概只有兩三丈。雙兒的雙腳很快觸到了井底。
井底是干的，鋪著厚厚的枯葉。
“下來吧，底下是平的！”雙兒對著上面喊道。
緊接著，蘇荃、阿珂她們也一個個滑了下來。建寧是最后一個，她腿腳本來就不利索，落地的時候崴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但此時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頭頂上方，那個圓圓的井口就像是一只窺視的眼睛。外面的火光映照在井口邊緣，嘈雜的喊殺聲越來越近。
“快找！東西肯定就在這底下！”蘇荃借著雙兒手里微弱的油燈光亮，開始四處摸索。
井底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四周的井壁都是用青磚砌成的，滑溜溜的，長滿了苔蘚。
“這里！”曾柔指著井壁的一側，“這塊磚有些松動！”
雙兒連忙湊過去，伸手用力一按那塊松動的青磚。
只聽“轟隆”一聲悶響，井壁竟然緩緩向內凹陷，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小洞。
“是個暗格！”
雙兒伸手探進去，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她用力往外一拖，一個沉重的鐵箱子被拖了出來。
這箱子通體烏黑，上面沒有任何花紋，只有一把造型古怪的銅鎖。
“這材質……是玄鐵？”蘇荃倒吸一口涼氣。玄鐵在這個世上極為罕見，通常只用來打造神兵利器，老爺居然用這么多玄鐵打造了一個箱子？
“鑰匙呢？老爺沒給鑰匙啊！”沐劍屏急道。
“這時候還找什么鑰匙！”阿珂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我來撬！”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后院的門被撞開了。緊接著，幾個火把出現在井口上方。
“在下面！她們在井里！”上面的士兵喊道。
“放箭！”一個冷酷的聲音命令道。
“嗖嗖嗖！”幾支利箭帶著破空之聲射了下來。
“小心！”雙兒猛地一揮袖子，用盡內力將射來的箭矢卷飛，但這一下也讓她氣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畢竟年歲已高，內力早已大不如前。
“快打開箱子！”雙兒喊道。
阿珂的手在發抖，金簪在鎖孔里攪動，卻始終打不開。
“讓我來！”建寧一把推開阿珂，從懷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那是當年韋小寶送給她的防身之物，削鐵如泥。“這是那死鬼送我的，說是西域寒鐵做的，我就不信撬不開這把破鎖！”
建寧將匕首狠狠地插入鎖孔與箱體的縫隙中，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撬。
“崩！”一聲脆響，那把看起來堅不可摧的銅鎖竟然被硬生生撬斷了。
此時，井口上方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士兵，有人開始往下扔石頭，還有人在準備火油。
“要燒死我們了！”方怡驚恐地喊道。
“開箱！”雙兒大吼一聲。
蘇荃和阿珂合力掀開了那沉重的玄鐵箱蓋。
箱子打開的瞬間，沒有金光閃閃的財寶，也沒有絕世武功秘籍。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芒，七位夫人看清了箱子里的東西。
那是一套衣服。
一套早已有些發黃、甚至帶著些許霉味的衣服。
但這衣服的樣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
那不是清朝的馬褂長袍，也不是漢人的普通布衣。那是一套明朝的官服，而且不是普通的官服。
而在那套官服之上，靜靜地躺著一卷羊皮地圖。
阿珂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卷地圖。
地圖緩緩展開，上面繪制的山川河流精細無比，上面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紅點。
而在地圖的最上方，赫然寫著四個觸目驚心的血字。
當看清那四個字的瞬間，七位夫人徹底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