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剎車油管怎么會有切口？"
我躺在車底，手電筒照亮那道整齊的刀痕，而昨晚妻子剛好去過車庫。
今天，她那賭鬼弟弟非要借這輛車——我笑著把鑰匙遞了過去。
01
有些女人，你把心掏給她，她卻想著用你的血去暖別人的腳。
我躺在冰冷的車底，手電筒的光束在底盤上晃動。
指尖觸碰到剎車油管的那一刻，我的心臟猛地停跳了一拍。
那里有一道整齊的切口。
還在滲著油。
這不是磨損，這是謀殺。
切口很新，應該是昨晚動的手腳。
我腦子里「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我的妻子孫倩，破天荒地去了一趟車庫，說是幫我拿落在車里的文件。
回來的時候，她神色慌張，手指上還有一抹沒擦干凈的油漬。
當時我問她怎么了，她說不小心蹭到了門框。
我信了。
我是真信了啊！
我和孫倩結婚五年。
這五年，我像條老黃牛一樣，沒日沒夜地干。
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為了讓她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弟弟孫皓能有口飯吃？
可現在，看著這根斷了一半的剎車管，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前天，孫倩突然給我買了一份巨額意外險。
受益人寫的是她。
當時她摟著我的脖子，嬌滴滴地說：「老公，你經常跑業務，我擔心你嘛，買個保險我也能安心點。」
我感動得一塌糊涂，覺得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現在看來，這哪是保單？
這分明就是我的催命符！
她是想讓我死于「剎車失靈」的車禍。
然后拿著我的賠償金，去填孫皓那個無底洞般的賭債！
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胸腔里翻滾。
我想沖上樓，把這對姐弟撕成碎片。
我想質問她，五年夫妻情分，真的抵不過那一紙保單？
但我忍住了。
我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
現在沖上去，除了打草驚蛇，沒有任何用處。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顫抖的手。
從工具箱里翻出膠帶和備用油管。
我沒有完全修好它。
我只是做了個簡單的處理，讓它看起來像是完好的，但實際上……
處理完這一切，我爬出車底，拍了拍身上的灰。
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亮著燈的臥室。
孫倩，既然你想玩命，那我就陪你玩把大的。
哪怕是地獄，我也得拉著你們姐弟倆一起下！
02
回到家，客廳里彌漫著一股廉價的香水味。
孫皓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真皮沙發上，手里拿著我珍藏的紅酒，像喝水一樣往嘴里灌。
「姐夫，回來了？」
他瞥了我一眼，連屁股都沒挪一下。
那眼神，帶著一絲輕蔑，還有一絲……迫不及待。
孫倩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看見我，眼神閃爍了一下。
「老公，你怎么才回來？一身的灰，快去洗洗。」
她殷勤地遞給我一塊毛巾，手有些涼。
我接過毛巾，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這就是那個每天睡在我枕邊的人嗎？
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嗎？
此刻，她在想什么？
是在想我明天什么時候死？
還是在想拿到賠償金后怎么揮霍？
「車庫有點臟，收拾了一下。」
我淡淡地說，隨手把車鑰匙扔在茶幾上。
「當啷」一聲。
孫倩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孫皓眼睛一亮，盯著那把車鑰匙，像是餓狼看見了肉。
「姐夫，聽說你那輛大奔剛保養完？借我開兩天唄？」
「我要去趟隔壁市，見個朋友。」
朋友？
呵，是去躲債吧。
或者是去哪個地下賭場翻本？
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會拒絕。
孫皓這人，手腳不干凈，車技又爛。
上次借我的車，刮花了半個面，連句道歉都沒有。
但今天……
我看著他那張貪婪的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行啊。」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孫倩猛地抬起頭，臉色瞬間煞白。
「不行！」
她尖叫出聲，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
孫皓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裝的）。
「姐，你干嘛？姐夫都答應了。」
孫皓不滿地嚷嚷。
孫倩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個……我是說，你姐夫明天還要用車跑業務呢，你借走了他怎么辦？」
「哎呀，姐夫不是還有輛舊車嗎？湊合開兩天怎么了？」
孫皓不依不饒，伸手就要去抓車鑰匙。
孫倩一把按住他的手，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小皓，聽話！別開你姐夫這輛車，這車……這車最近剎車有點響，不安全！」
喲。
這時候知道不安全了？
這時候知道心疼弟弟了？
那你剪斷剎車管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的死活？
我看著孫倩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心里的寒意越來越重。
原來，在她的天平上，我的命連孫皓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只要能救她弟弟，哪怕是把我推向深淵，她也不會眨一下眼。
既然如此。
那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我伸手，輕輕拿開了孫倩按在車鑰匙上的手。
她的手冰涼刺骨，全是冷汗。
「老婆，你記錯了吧？」
我笑著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那車我剛才檢查過了，一點毛病沒有，狀態好得不得了。」
「小皓難得開一次口，咱們做姐姐姐夫的，哪有不幫的道理？」
「拿去開吧。」
03
孫倩的瞳孔劇烈收縮。
她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點什么。
但我偽裝得太好了。
這一刻，我就是那個對小舅子有求必應的冤大頭姐夫。
「老公……」
她還想說什么，聲音都在發顫。
「姐！你看姐夫多爽快！就你事兒多！」
孫皓一把搶過鑰匙，興奮地在手里拋了拋。
「謝了啊姐夫！等我發了財，肯定忘不了你！」
發財？
你確實快要去領「冥幣」了。
孫倩看著孫皓手里的鑰匙，就像看著一顆拉了環的手雷。
她的嘴唇哆嗦著，眼神在我和孫皓之間來回游移。
那是極度的恐懼和掙扎。
她在賭。
賭我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賭她弟弟是不是真的會出事。
或者，她在想怎么既能保住弟弟，又能讓我明天開這輛車去死。
可惜，時間不等人。
孫皓已經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往門口走。
「我這就走了啊！朋友還在等我呢！」
「小皓！」
孫倩猛地站起來，想要去拉他。
「這么晚了，明天再走不行嗎？」
「姐你煩不煩啊！夜路車少，跑得快！」
孫皓一把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
孫倩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懷疑，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殺意。
如果我現在阻止孫皓，那就證明我知道了剎車有問題。
那她就會知道我發現了真相。
到時候，撕破臉皮，她肯定會倒打一耙。
甚至可能會采取更極端的手段。
所以，我不能動。
我就坐在沙發上，端起那杯孫皓沒喝完的紅酒，輕輕晃了晃。
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老婆，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明知故問道。
「沒……沒什么，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孫倩扶著額頭，身體搖搖欲墜。
「那你快坐下歇會兒。」
我假裝關心地上前扶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轟鳴聲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那是我的車。
也是孫倩親手制造的「移動棺材」。
孫倩的身體猛地繃緊，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我的肉里。
但我感覺不到疼。
因為心里的快意，早已蓋過了一切。
04
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遠。
孫倩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癱軟在沙發上。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門方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那個被切斷的剎車管。
她在想高速行駛中的失控。
她在想孫皓血肉模糊的尸體。
而這一切，本來是她為我準備的。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看著那輛紅色的尾燈消失在夜色中。
轉身，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監控畫面。
那是車內的實時影像。
我之前在車里裝了個微型攝像頭，本來是為了防盜，沒想到卻記錄下了這精彩的一幕。
畫面里，孫皓正跟著音樂搖頭晃腦，把油門踩得轟轟響。
他根本不知道，死神正坐在副駕駛上，對他露出猙獰的微笑。
我轉頭看向孫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對了老婆。」
我突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
孫倩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我。
「剛才忘了跟小皓說了。」
我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車的剎車片，好像確實該換了。」
「不過也沒事，反正他要去的地方挺遠的。」
我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剛給他發了條微信，囑咐他早點買票。」
孫倩猛地瞪大了眼睛。
「買……買什么票？」
我笑了。
笑得肆無忌憚，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當然是……」
「通往地獄的單程票啊。」
「Surprise，沒想到吧？」
孫倩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啊——！！！」
她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瘋了一樣撲向門口。
「小皓！回來！快回來！！！」
「車有問題！剎車壞了！！」
她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手抖得連解鎖都解不開。
我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時間剛剛好。
好戲，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