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進行文學化改編創作,部分情節、對話及細節為藝術加工,旨在呈現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情節與歷史事實混淆。
成都的皇宮內,燈火通明。
建興十三年的這場慶功宴,是為了慶?!拔貉又\反”被平定而舉辦的。
宮殿里,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舞姬們的長袖在燭光下飛舞,大臣們推杯換盞,人人臉上都掛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坐在角落里的馬岱,卻覺得這一切格外刺眼。他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無數次,可那種灼燒感壓不下心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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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人頭,是他親手砍下來的。
那一刀很快,快到沒有痛感。
可這幾天,馬岱只要一閉眼,就能看見南谷口那場大雨。
魏延手里明明握著刀,明明還有反擊的力氣,為什么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神里沒有殺氣,只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解脫?
“馬將軍,這次你立了大功,長史大人特意吩咐,要好好敬你一杯?!币粋€穿著官服的人走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馬岱抬起頭,看向大殿中央。長史楊儀正坐在主位旁,滿面紅光,正唾沫橫飛地講述著自己如何運籌帷幄,如何識破魏延的反骨。
“我身體不適,先回了?!瘪R岱猛地站起身,沒理會那個敬酒的官員,抓起桌上的佩劍,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走去。
回到府中,馬岱屏退了下人,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里。他拔出佩劍,想要擦拭劍身。
“嘶——”
劍刃出鞘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在劍身完全拔出的那一刻,一張卷得很細的布條,輕飄飄地從劍鞘深處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馬岱一愣。這把劍從南谷回來后,他就再沒拔出來過。這東西是什么時候塞進去的?
他彎腰撿起布條,借著燭火展開。布條上只有帶著血腥氣的四個字,字跡潦草而剛勁:“身后有鬼。”
01
這四個字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澆在了馬岱的身上。
馬岱死死盯著那張布條,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這字跡他太熟悉了,那種筆鋒轉折處的力度,除了征西大將軍魏延,再無旁人。
魏延什么時候把這個塞進他劍鞘里的?是在兩軍對壘的時候?還是在他砍下那一刀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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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岱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那時候雨太大了,視線模糊。他只記得魏延在看到他沖過來的時候,似乎手腕抖了一下,刀鋒偏了幾寸,也就是那幾寸的偏差,讓馬岱有了近身揮劍的機會。當時他以為是魏延力竭,現在想來,那一幕處處透著詭異。
“身后有鬼……”馬岱喃喃自語,“是誰?”
接下來的兩天,馬岱過得渾渾噩噩。他雖然因為平叛有功被加官進爵,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收緊。
楊儀現在的權勢如日中天。丞相諸葛亮剛走,楊儀就以“整頓軍務”為名,開始大肆安插親信。馬岱原本掌管的兵馬,被楊儀用幾個看似合理的調令,分化了一大半出去。剩下的,也都是些老弱病殘。
更讓馬岱警惕的是,他府邸周圍多了很多生面孔。那些賣菜的、修鞋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地往他府門口瞟。
第三天傍晚,馬岱換了一身便裝,獨自一人去城西的一家老酒館喝酒。他心里悶得慌,想找個清凈地方透透氣。
剛走出沒兩條街,在一個拐角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突然撞了上來。
“沒長眼?。 瘪R岱心情不好,下意識地側身避開,語氣生硬。
那乞丐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整個人撲在他身上,那只臟兮兮的手死死抓住了馬岱的衣袖。
馬岱剛要發作,卻聽到那乞丐用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馬將軍,大帥在天上看著你呢?!?/p>
馬岱渾身一震,猛地看向那個乞丐。
乞丐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污垢的臉。那張臉雖然臟,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更重要的是,這個乞丐少了一只左臂。
“你是……陳忠?”馬岱失聲叫道。
陳忠是魏延身邊的親兵校尉,跟了魏延十幾年。南谷一戰后,大家都以為魏延的親信都死絕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陳忠慘笑一聲,沒有敘舊,而是迅速從懷里掏出半塊殘缺的玉佩,硬塞進馬岱的手里。
“馬將軍,我茍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陳忠的聲音沙啞,像是喉嚨里含著沙子,“大帥說,如果你看了那四個字還沒有把事情告發給楊儀,那就說明你還是那個值得托付的馬伯瞻?!?/p>
馬岱握著那塊冰涼的玉佩,掌心出汗:“魏將軍到底要告訴我什么?那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陳忠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若想知道真相,今夜子時,去老宅。記住,一定要避開所有的耳目。真相就在那里,能不能拿到,看將軍的造化。”
“老宅?魏延的府邸已經被查封了,外面全是楊儀的人……”
“那是將軍的事了?!标愔掖驍嗔怂?,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我的任務完成了。馬將軍,別讓大帥失望。”
說完這句話,還沒等馬岱反應過來,陳忠突然猛地向旁邊的一根石柱撞去。
“砰!”
一聲悶響。陳忠的額頭鮮血迸射,整個人軟軟地滑倒在地上,當場氣絕。
周圍的路人嚇得尖叫四散。馬岱僵立在原地,看著陳忠的尸體,腦子里嗡嗡作響。
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為了送這半塊玉佩,居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死。他為什么要自殺?是為了不讓楊儀的人抓到活口審問?還是為了用鮮血來警醒自己?
巡城的士兵很快就趕到了,馬岱不得不混在人群中迅速離開。
回到府中,馬岱攤開手掌。那半塊玉佩質地溫潤,雖然殘缺,但依然能看出雕工精細。在玉佩的背面,隱約刻著一個“亮”字。
馬岱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這是丞相諸葛亮的私??!當年丞相南征時,曾親手將一塊玉佩一分為二,賞賜給了兩位立下大功的將軍。
這半塊,怎么會在魏延手里?
夜色漸深,子時將近。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刷這世間的一切罪孽。
馬岱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將那半塊玉佩揣進懷里。他吹滅了蠟燭,從后窗翻了出去,像一只黑色的貍貓,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02
魏延的府邸位于成都城的西邊,曾經也是門庭若市,如今卻是一片死寂。大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兩盞殘破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正如馬岱所料,府邸周圍確實布滿了暗哨。楊儀雖然殺了魏延,但似乎并不放心,依然派人盯著這里。
馬岱借著雨聲的掩護,繞到了府邸的后墻。這里是一片荒廢的竹林,平時少有人來。他觀察了許久,確認一隊巡邏的士兵剛剛走遠,這才深吸一口氣,腳尖在墻壁上一點,整個人輕盈地翻過了高墻。
落地的瞬間,他順勢打了個滾,卸去了力道,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魏府內部一片狼藉。之前的抄家像是蝗蟲過境,院子里的名貴花草被踩得稀爛,值錢的擺件都被搬空了,地上到處是散落的書籍和破碎的瓷片。
馬岱沒有停留,憑著記憶,直奔書房而去。
魏延雖然是武將,但平時最喜歡待在書房里。以前馬岱來拜訪時,常常見他在書房里對著地圖一看就是半天。
書房的門半掩著,鎖已經被砸壞了。馬岱閃身進去,反手輕輕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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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一股發霉的味道,混合著陳舊的墨香。借著窗外偶爾劃過的閃電,馬岱看清了書房的全貌。書架推倒在地,桌案也被劈成了兩半,顯然那些搜查的人在這里翻找過什么東西,而且非常暴力。
“如果有什么秘密,魏延絕不會放在明面上。”馬岱在心里默念。
他掏出那半塊玉佩,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陳忠說“真相就在那里”,這說明這里一定有機關。
馬岱的目光在房間里掃視,最后落在了那堵依然完好的墻壁上。墻上原本掛著一幅猛虎下山圖,現在畫已經被撕走了,只留下一片空白。
但他注意到了地磚。
這書房的地磚鋪設看似雜亂,但馬岱跟著丞相多年,對八卦陣法略知一二。這地磚的排列,隱隱約約竟是個簡易的“八陣圖”。
乾、坤、震、巽……
馬岱蹲下身,手指在積滿灰塵的地磚上劃過。如果把這房間看作一個陣,那生門的位置,應該就在……
他的目光鎖定了墻角的一個不起眼的燭臺。那個燭臺是鐵鑄的,固定在地上。
馬岱走過去,試著轉動燭臺。
紋絲不動。
“不對?”馬岱皺眉。他又拿出那半塊玉佩,看著上面的缺口。那缺口的形狀很不規則,像是一把鑰匙的齒。
他在燭臺的底座上摸索了一陣,果然在底座的一側摸到了一個凹槽。
馬岱心跳加速,將半塊玉佩小心翼翼地嵌入那個凹槽。
“咔噠?!?/p>
一聲輕微的脆響。
嚴絲合縫。
馬岱再次用力轉動燭臺。這一次,燭臺緩緩轉動了半圈。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摩擦聲,那堵原本掛畫的墻壁,竟然緩緩向后退去,露出了一條狹窄的縫隙。
馬岱屏住呼吸,側身擠了進去。
這是一間只有幾尺見方的密室,甚至不能稱之為室,只能算是個夾層。里面沒有金銀財寶,只有一個落滿灰塵的木架子。
架子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幾十本冊子。
馬岱隨手拿起一本,翻開。
是日記。
“建興五年,隨丞相出祁山。丞相用兵謹慎,但我以為,此時魏軍立足未穩,當出奇兵……”
“建興九年,楊儀小人,屢次克扣我部糧草。我欲向丞相稟報,恐丞相為難,暫且忍之。”
“建興十一年,丞相身體每況愈下,我心如焚。若丞相不在,蜀漢危矣!唯有我魏文長,當為大漢再守國門三十年!”
馬岱一本接一本地翻看著。這里面記錄了魏延這十年來所有的心路歷程,每一本都是他對北伐的思考,對行軍布陣的推演。字里行間,哪怕是對楊儀的謾罵,也是因為楊儀阻礙了北伐大業。
沒有一句謀反,沒有半字私心。
馬岱看得眼眶發熱。這就是那個被全天下罵作反賊的男人,在無數個深夜里寫下的心里話。
然而,這只是證明了魏延的忠心,并不能解釋他為什么要“謀反”,更不能解釋那個“身后有鬼”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馬岱的手碰到了架子最底層的一塊松動的木板。
03
馬岱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與此同時,外面的院子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都給我搜仔細了!長史大人說了,這宅子里可能還有余黨藏匿的東西!”一個粗魯的聲音在雨夜中響起。
緊接著是“砰砰砰”踢門的聲音。
馬岱渾身一緊。這聲音離書房并不遠,聽腳步聲起碼有十幾個人。看來楊儀是真的不放心,即使查封了府邸,還會不定時地派人來突擊搜查。
他迅速將日記放回原處,想要退出去,但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這書房昨天不是搜過了嗎?”
“少廢話!大人說這地方有古怪,特別是那面墻。給我砸開看看!”
馬岱暗叫不好。他們要砸墻!
此時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密室狹小,根本藏不住人。情急之下,馬岱抬頭看向密室的頂部。那里有幾根橫梁,空間雖然逼仄,但勉強能容納一個人蜷縮著。
他猛地一躍,雙手抓住橫梁,像壁虎一樣貼在了頂部的陰影里。
就在他剛剛藏好的瞬間,密室的暗門被人從外面暴力推開。幾個舉著火把的士兵沖了進來。
“頭兒,這有個夾層!”
“我就說有貓膩!快看看有什么?”
幾個士兵在架子上亂翻一氣。
“都是些破書爛本子,寫得亂七八糟的。”一個士兵翻了翻那些日記,不屑地扔在地上,“沒見著金條啊。”
領頭的那個似乎懂點字,撿起幾本看了看,冷笑道:“哼,都是這反賊以前寫的行軍記錄。全是抱怨長史大人的話。這些東西帶回去也是晦氣,燒了吧?!?/p>
“別!”領頭的突然制止了手下點火的動作,“長史大人交代過,要找一個黑色的鐵盒子。說是那東西比金子還重要。你們幾個,把地板撬開,墻角旮旯都別放過?!?/p>
躲在橫梁上的馬岱,心頭巨震。
楊儀在找一個黑色的鐵盒子?而且比金子還重要?
下面的士兵開始叮叮當當得敲打墻壁和地板。灰塵四起,嗆得馬岱嗓子發癢,他死死捂住口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頭兒,沒有啊。這破地方耗子都沒有一只。”
搜尋了半晌,士兵們一無所獲。
“晦氣!走,去后院看看。”領頭的罵罵咧咧地揮揮手,帶著人撤了出去。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雨聲中,馬岱才從橫梁上跳下來。他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
楊儀到底在怕什么?他在找什么?
馬岱重新蹲下身,看向剛才他碰到的那塊松動的木板。那塊木板在架子的最底部,緊貼著地面,如果不仔細摸根本發現不了。
他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開木板。
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土坑。
坑里,赫然放著一個黑黝黝的鐵盒。
鐵盒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借著剛才士兵搜查時從外面透進來的微光,馬岱看清了這個盒子。
盒子的頂部,刻著奇怪的紋路,依然是八卦的圖案,但中間有兩個圓形的凹槽。
馬岱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并沒有裝滿東西,只有一封用蠟封好的信,和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黃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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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封的表面,寫著一行讓馬岱冷汗直流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