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撞見丈夫與我養(yǎng)妹親密,一時無法接受,狠狠扇了兩人一巴掌,并當(dāng)場砸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面對我的瘋狂,丈夫沒有解釋,只是平靜地看著我崩潰。
當(dāng)晚就安排人將我捆進了監(jiān)獄。
臨行前,他為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語氣溫柔:
“靜姝,小潔昨天被你嚇到了,你去冷靜幾天,我哄哄她,哄好了我就接你出來。”
可我一進去,就是十年。
十年后我出獄,找了個小鎮(zhèn)。隱姓埋名地做起了飯館服務(wù)員。
直到,我再一次見到了我的前夫溫遠洲。
他一身高定西裝,氣質(zhì)沉穩(wěn)。
看見我,他愣住了,隨即紅著眼拉住了我的手:
“靜姝,你出獄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些年,你,還好嗎?”
我苦笑,隔著帽子摸了摸頭。
我已經(jīng)沒有頭發(fā)了,十年的折磨早就讓我患上了癌癥,算算日子,我只有一個月可活了。
……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把棉服的袖子往下拽了拽,想遮住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
溫遠洲似是不甘心,剛想繼續(xù)開口,那邊老板就在喊我了:
“小沈,磨嘰什么?來把那桌收了!”
我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看溫遠洲,逃也似地離開了。
余光看見溫遠洲想叫住我,但張了張嘴,始終沒再出聲。
上菜了。
他只點了一條紅燒魚,一碗辣味羊湯,還有一壺酒。
我皺了皺眉,他對魚過敏,討厭羊膻味,但這偏偏是我最愛的兩道菜。
可惜因為胃癌,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吃過了。
我面無表情地將菜擺到他面前:
“先生,您的菜上齊了,請您慢用。”
說完,轉(zhuǎn)身剛想離開,袖子就被溫遠洲拽住了:
“靜姝,這一桌,全是為你點的,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可以嗎?”
我僵在原地,想起了他送我進去前,也是這樣準備了我愛吃的菜,緊接著就是長達十年的地獄。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xù)開口:
“求你了,讓我和你說兩句話吧……”
我嘆了口氣,還是坐在了溫遠洲對面。
他為我倒了一杯酒:
“靜姝,當(dāng)初你出獄,我本來是要去接你的,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
“他們都說,說你死了。”
我沒碰那杯酒,也沒吃菜:
“沒死,讓溫先生失望了。”
沒想到溫遠洲卻突然激動起來,直接湊上來握住了我的手:
“靜姝,我承認,當(dāng)初是我對不起你,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我會補償你的!”
“三天后是你爸爸六十歲大壽,你跟我回去,我替你解釋。”
當(dāng)初只是為了哄我養(yǎng)妹沈冰潔高興,也是怕我把丑事說出去,溫遠洲就偽造了我在公司受賄的證據(jù),給了我十年冤獄。
而我爸媽也不分青紅皂白,當(dāng)場與我斷絕關(guān)系,罵我是社會的蛀蟲。
聽了溫遠洲的話,當(dāng)年的痛苦和絕望再一次涌上心頭。
我強壓滔天的痛苦,身體卻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解釋?你替我解釋什么呢?”
“解釋你和沈冰潔那些丟人的事嗎?”
因為我情緒激動,聲音大了一些。
瞬間,周圍八卦探究的目光都投向我們這邊。
我猛地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
我以為我不會再見到溫遠洲。
畢竟,親手將我送進地獄的人,能有多少真心懺悔呢?
可第二天一早,我剛上班,就看見他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了。
看見我,快步上前,看著我開口:
“靜姝,你曾經(jīng)畢竟是頂級工程師,現(xiàn)在就窩在這種小飯館里,你真的甘心嗎?”
我冷笑:“可我的人生不是早就被你毀了嗎?現(xiàn)在說這些,你不覺得惡心?”
聽了我的話,溫遠洲噎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些慌亂,剛想開口解釋,我卻先進了門。
溫遠洲沒有離開,點了一盤菜、一壺茶,在店里呆了一天。
我沒管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忙碌著。
臨下班時,我的胃突然一陣絞痛,緊接著,腥甜的液體直沖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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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壓著疼痛,身體踉蹌地退了一步,不小心將一桌客人桌上的紅酒碰倒了。
酒灑了對方一身。
男人愣了一下,還沒等我道歉,就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媽的,眼睛怎么長的?爺爺我這件衣服可是奢牌,你賠得起嗎!”
他越說越激動,不顧我的道歉,又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將我踹倒在地。
接著,端起桌上的紅酒,從我的頭頂澆了下去。
我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嘔出一口血來。
鮮紅的液體與紅酒混在在一起,在我身上混成一片。
男人還是不解氣,抬腳就想繼續(xù)踹我,但被人推到了一旁。
溫遠洲赤紅著眼,死死地護在我跟前,怒吼:
“我看誰敢動她!”
男人剛想罵,但在看見溫遠洲那雙赤紅的眼睛后,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罵咧了兩句后,迅速逃出了店。
溫遠洲小心地扶起我,滿臉緊張:
“靜姝,這些血……”
我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一片紅,慌亂開口:
“只是些紅酒罷了。”
說完,推開溫遠洲,逃也似的離開了。
第二天,我向老板提了離職。
本來工作也只是為了化療買藥,如今既然活不了了,也沒必要繼續(xù)工作了。
何況,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離溫遠洲他們遠一些。
至少死亡,我想清清靜靜的。
離職沒有手續(xù),和老板說一聲,結(jié)完工資就可以走了。
剛出了店門,我想到上次體檢的體檢報告還在醫(yī)院,想著去取回來,順便再買些止痛藥。
可我剛到醫(yī)院取了報告,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的養(yǎng)妹沈冰潔!
而在他的身邊,正是溫遠洲和我的親生爸媽!
沈冰潔最先看見我,他直接呆愣在原地,緩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開口:
“姐?你沒死?”
我看了看她手里提著的藥,婦產(chǎn)大樓的,袋子上寫著孕婦的名字:
沈冰潔。
再看看她隆起的小腹和溫遠洲親昵的態(tài)度,我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即使過了十年,但親眼看見這一幕,我的心還是像生生挖下一塊。
我自嘲一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
此話一出,沈冰潔臉上的陰鷙一閃而過,卻仍做出委屈的模樣開口:
“姐,我知道你恨我嫁給了姐夫。”
“但你已經(jīng)和姐夫離婚了,十年前又做錯事進了監(jiān)獄,總不能要求姐夫一直等你吧……”
溫遠洲也開口:
“爸媽都在呢,你好好道個歉,明天爸爸生日,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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