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胡雪巖預感被抄家,深夜趁12個小妾熟睡,命令管家掀開被子,取出床底下藏的銀兩,然后讓她們到大廳來,胡雪巖告訴她們,一人拿500兩離開胡府,想改嫁也不會攔著,他為何這樣做?
那天夜里十一點多,胡雪巖一把搡開賬冊,叫來老管家,沒繞彎子,直接吩咐:“去,把十二房姨太太都叫醒,讓她們都到大廳里來。”
老管家一愣,還是照做了,他推開一間間屋門,一邊小聲喚人,一邊心里直打鼓——這大半夜的,老爺是要干啥?
十二房姨太太,一個個披著大氅,迷迷糊糊地站在廳里,大姑娘小媳婦都湊在一塊兒,氣氛壓抑得厲害。
胡雪巖沒廢話,先吩咐管家:“你們床底下那些私房銀子,別藏了,都取出來。”一屋子人臉色都變了。
其實她們心里明鏡似的,胡府早就不是鐵桶一般。有人小聲嘟囔:“老爺怎么知道我們藏了銀子……”胡雪巖一擺手,打斷了她們:“你們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
管家吭哧著一個個掀開被子,從床底下挨個摸出包好的小布袋,有的沉,有的輕。
胡雪巖沒生氣,只是盯著看,臉上沒什么表情:“這些錢,你們能帶走的都帶走,再給你們每人添五百兩,算我胡雪巖最后還你們的情。”
廳里靜得能聽見外頭風吹窗欞的聲音,有人當場哭了:“老爺,是不是要散了?”胡雪巖點了根煙,語氣低沉:“我胡家要完了,你們跟著我,只會被官府拉去問罪、充作家產,趁現在還來得及,帶著錢走吧,誰要改嫁,誰要回娘家,都自由,我不攔,也不怪。”
十二個人,有的發呆,有的咬牙,有的當場跪下,老大太太最先明白過來,拉著邊上的小妾小聲勸:“還等什么?老爺能這樣做,已經算仁至義盡。”
管家把一袋袋銀子遞過去,每個人都抖著手接,五百兩不是小數,擱在那年頭,足夠一個三口之家體體面面過上十年八年。
胡雪巖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復雜,他不是沒想過全家一起扛,可這世道,誰都靠不住,生意場上翻了船,身邊人能留幾個?他知道,這些女人跟著他,圖的是安穩和體面,現在連他都自身難保,還能指望誰?“趁夜走吧,別等天亮。”
胡雪巖話說得平靜,心里卻像堵了塊石頭,有人不舍,咬著嘴唇問:“老爺,咱們還會不會再見?”
胡雪巖苦笑:“這世上,沒有哪家有永遠的盛宴,你們出去,都好好活著。”有個小妾年紀最小,才十七八歲,哭著不肯走,被老大太太硬拉了出去。
事情辦完,胡雪巖讓管家收拾廳堂,剩下幾口老傭人全都紅了眼眶,他拍拍管家的肩膀,“你也有家,明兒自己看著辦吧。”老管家大半輩子跟著主家,這一刻也哽咽著點了頭。
外頭天還沒亮,胡府就稀稀拉拉走了十幾個人,有人拎包,有人卷著床單,背影都很急切,街巷里風大,腳步聲亂,胡雪巖站在門口目送,沒人回頭,他也沒喊。
其實他心里明白,這一步,既是給她們留條活路,也算是給自己留點體面,大廈將傾,連家眷都不能保全,那才真叫凄涼。
有的人離開后去了南邊,有人托親戚改了嫁,也有人回了娘家,日子各有不同,有人后來還打聽過胡雪巖的消息,聽說他落魄病逝,都嘆了口氣。
可那年那夜,胡雪巖給的五百兩,救了好幾個人的命,有人靠這筆錢嫁了個老實人,有人開了個小鋪子,混個溫飽。
胡雪巖當年靠著左宗棠一路青云直上,成了江南最風光的紅頂商人,可風光背后,錢莊一夜擠兌、官場翻臉無情,真要塌下來,比誰都快。
好在那年冬天,他突然覺出不對勁,這才有了這件事,這事后來在杭州傳成了段子,老百姓一說起來,都說胡雪巖“有良心”。
可誰也不知道,胡雪巖當晚回房之后,把賬冊撕了,銀票扔進火盆,自己坐了一宿沒睡,他不是不心疼錢,也不是對女人多情,就是知道,人在絕境,別指望誰能陪你到底,能給的都給了,剩下的就看命。
其實胡雪巖這一手,不只是保人,也是保自己的心,生意場上什么都能算,算到最后,留不下一個人情,那才叫悲哀。
大富大貴時,身邊全是人;真要散場了,能安穩走出去的沒幾個,胡雪巖當年能做到這一步,說狠也狠,說人也有人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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