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又名《淮南鴻烈》《劉安子》《劉氏子書》,是西漢皇族淮南王劉安及其門客集體編寫的一部哲學著作。它被近代學者梁啟超稱譽為“漢人著述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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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劉安(前179-前122),沛郡豐縣(今江蘇徐州豐縣)人,生于淮南(今安徽淮南),漢高祖劉邦之孫,淮南厲王劉長之子,西漢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漢文帝八年(前172年),劉安被封為阜陵侯。漢文帝十六年(公元前164年),封為淮南王。宋代高似孫所著的《子略·淮南子》中,將其稱之為“天下奇才”。淮南王學識淵博,才思敏捷,在文學、音樂、自然科學等諸多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他所著的《離騷傳》是中國最早對屈原及其《離騷》作高度評價的著作。在文學創作方面,成就比較突出的是賦和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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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學者王逸在《楚辭·招隱士·序》中曾經這樣記載:“昔淮南王安博雅好古,招致天下俊偉之士,自八公之徒,咸慕其德而歸其仁。各竭才智,著作篇章,分造辭賦。”在音樂方面,淮南王最精熟“琴”,在《漢書·藝文志》中,《琴頌》就是淮南王所著的名篇。淮南王在易學研究方面的成就也非常突出。在《淮南子》中,多處引用《周易》。可見,他對《周易》研究透徹,運用得當,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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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全書二十一卷,作者在繼承先秦道家思想的基礎上,雜糅了陰陽、墨、法和部分儒家思想,不過其主要宗旨還是道家,可謂是道家的集大成。“道”是《淮南子》中最基礎,也是最高的哲學概念。因此,著重論述“道”的《原道訓》《俶真訓》便成為全書最基礎、最核心的內容,作者在這兩卷中對全書的一些基本觀點進行了簡單的總結和概念。所以,胡適說:“道家集古代思想的大成,而淮南書又集道家的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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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內容繁富,包羅萬象,涉及到哲學、政治、經濟、軍事、天文、地理、農學、生物、音律、神話等諸多方面。例如,《天文訓》主要闡述天文、歷法方面的產生與變化規律;《地形訓》以天圓地方說為根據,描繪了古代中國及其周圍的地形;《時則訓》具體闡述了四季變化的規律,對于這些內容全書都作了近乎哲理的描述,最后將其歸結到“道”。
《主術訓》《繆稱訓》《齊俗訓》《道應訓》《氾論訓》《詮言訓》《兵略訓》,則是關于古代社會、政治、軍事等具體問題的討論。同時,全書還保存了大量的古代神話,為我國古代神話的保存和傳播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例如,“后羿射日”“公共觸不周山”“黃帝生陰陽”等人們所熟知的神話,《淮南子》中都有收錄。因此,它可以說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絕世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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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內容雖然駁雜,其核心卻是在強調遵循“道”,尊重自然規律。正如范文瀾先生所說:“《淮南子》雖以道為歸,但雜采眾家,仍表現出一定的融合傾向。”無論是大到一國之治,還是小到個人修身養性,都要遵循“道”,按照“大自然的規律”行事。這是道家“無為”思想的更深入的發展,是較為可貴且具有恒久價值的思想資源,值得我們后人研讀、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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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文筆瑰麗,雄渾多姿,是“文宗秦漢”的典范之作。從東漢起,就有人開始對《淮南子》進行研究,當時的許慎和高誘都為之作注,流傳至今;清朝乾嘉學派的王念孫所作《讀〈淮南子〉雜志》,至今仍是研究《淮南子》的重要參考;今人對《淮南子》的研究更是枚不勝舉。
本書在整理過程中,以上海涵芬樓影印的清朝道光年間劉泖生抄本為底本進行整理,反復校勘,不僅收錄了《淮南子》的原文,并作了題解,引用高誘的注解加以闡述,方便讀者更好的掌握與理解相應的內容。在此基礎上,還進行了注釋和翻譯,區別字體、字號,力求為讀者提供一個方便閱讀的《淮南子》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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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淮南子》不僅僅是一部意在求仙訪道、博采黃老之言的道家之書,更是建元初年間激烈的政治斗爭和意識形態辯論的產物,具有很高的思想價值、文學價值和史學價值,對后世有著深遠的影響。熟讀此書,對于我們修身養性能夠起到很好的啟迪和幫助。
(本文為謙德國學文庫《淮南子》全注全譯一書前言,標題為編者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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