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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在老山前線,我放走了一個女護士,30年后去越南旅游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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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

      “請問,您是從中國來的李振國先生嗎?”

      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有人想見您一面,請您跟我們走一趟?!?/strong>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陌生男人,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

      01

      1984年的老山,空氣永遠是粘稠的。

      混雜著腐爛樹葉、濕潤泥土和火藥硝煙的味道,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把每個人的口鼻都牢牢罩住。

      雨林就是個巨大的蒸籠,我們在里面,是快要被蒸熟的肉。

      剛剛結束了一場慘烈的陣地爭奪戰(zhàn),槍聲已經(jīng)稀疏下來,但死亡的氣息卻愈發(fā)濃烈。

      我們班的任務是清剿這片剛被炮火犁過的前沿陣地,確保沒有一個活口,也沒有一個陷阱。

      我叫李振國,那年二十歲,入伍第二年。

      手里的56式?jīng)_鋒槍,槍管還是燙的,槍托上沾滿了泥漿和不知是誰的血。

      我跟著班長,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翻起的紅土里,神經(jīng)像拉滿的弓,警惕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彈坑和掩體。

      戰(zhàn)爭會把人變成另一種生物,冷酷,高效,對生命極度漠然。

      就在一個被炸塌了一半的野戰(zhàn)醫(yī)療掩體里,我發(fā)現(xiàn)了她。

      那是個很小的貓耳洞,洞口被炮彈的沖擊波震得變了形。

      我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探頭進去。



      她就蜷縮在最里面的角落,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她很年輕,看起來最多十八九歲,身上那件本應是白色的護士服已經(jīng)變成了泥灰色,上面還沾著血跡,分不清是她自己的還是傷員的。

      她渾身都在發(fā)抖,手里死死地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醫(yī)療包,而不是槍。

      班長和戰(zhàn)友們跟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全部對準了她。

      “抓活的!”班長低吼一聲,兩個戰(zhàn)友立刻就要上前捆人。

      這是紀律,是命令,是戰(zhàn)場上天經(jīng)地義的法則。

      她是個越南兵,是敵人,抓住她,就等于完成了一項任務。

      可我的目光,卻和她驚恐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那雙眼睛里,沒有仇恨,沒有瘋狂,只有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動物般的驚恐,和一絲不肯求饒的倔強。

      那一瞬間,我的心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想起了我的妹妹,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她只比這個越南女護士小兩歲。

      如果現(xiàn)在蜷縮在這里的是我妹妹,我會怎么樣?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卻像一顆燒紅的鐵釘,釘在了我的腦子里。

      戰(zhàn)爭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比誰都清楚。

      可她不是戰(zhàn)斗人員,她手里只有紗布和藥品。

      我看到她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劃傷,還在滲著血,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只是把醫(yī)療包抱得更緊了。

      班長已經(jīng)不耐煩了:“李振國,發(fā)什么愣!上去幫忙!”

      我回過神來,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遠處的高地上,我軍的炮兵陣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炮火延伸,沉悶的呼嘯聲由遠及近,大地開始輕微地震顫。

      機會!

      我猛地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的戰(zhàn)友們大吼一聲:“班長!右邊林子里有動靜!好像有人跑過去了!”

      我的聲音很大,蓋過了炮彈的呼嘯,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都被我吸引了過去。

      班長立刻喝道:“隱蔽!二組去看看!”

      就在他們轉(zhuǎn)身尋找目標的電光火石之間,我迅速地朝那個女護士做了一個動作。

      我用我的槍口,朝著她身后掩體的一個被炸開的缺口點了點。

      那個缺口外面,就是濃密得看不見底的灌木叢。

      然后,我用嘴型,無聲地對她說了兩個字。

      我不知道那兩個字的越南語發(fā)音是否標準,那是我跟一個俘虜學來的,唯一會的一個詞。

      “跑(?i)!”

      她愣住了,那雙驚恐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巨大的迷惑和震驚。

      但她立刻就明白了。

      她沒有時間猶豫,也沒有任何表示。

      只是在起身前的最后一刻,她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太復雜了,我讀不懂,但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然后,她像一只敏捷的貓,矮著身子,從那個缺口里閃電般地鉆了出去,瞬間就消失在了綠色的雨林海洋里。

      “怎么樣?看到人了嗎?”班長轉(zhuǎn)頭問我。

      我搖了搖頭,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臉上卻努力保持平靜。

      “班長,看花了,好像是風吹斷的樹枝?!?/p>

      班長罵了一句,也沒多想,揮揮手:“繼續(xù)搜索!”

      我轉(zhuǎn)過身,跟上隊伍,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對是錯。

      我只知道,從那天起,我心里藏下了一個永遠不能對人說的秘密。

      那個秘密,和一個越南女護士的眼神,一起被永遠地封存在了老山的雨林里。

      02

      戰(zhàn)爭總有結束的一天。

      兩年后,我?guī)е幻度裙Φ能姽φ潞鸵簧砑毸榈膹椘瑐撓铝四巧泶┝怂哪甑木G軍裝。

      回到故鄉(xiāng)小城的那天,火車站人聲鼎沸,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

      我站在月臺上,看著周圍一張張和平而松弛的臉,聞著空氣里沒有硝煙的、安逸的味道,感到一種巨大的、不真實的恍惚。

      仿佛老山的那幾年,才是一場大夢。

      家人為我接風洗塵,親戚朋友輪番來探望,都夸我是英雄。

      我只是笑,很少說話。

      他們問我戰(zhàn)場上的事,我只挑一些無關痛癢的訓練和生活瑣事來講。

      那些真正的、血淋淋的記憶,被我打包鎖進了心里最深的角落,貼上了封條。

      尤其是那個放走女護士的雨天,我一次也沒有提起過。

      那個秘密像一顆沉在水底的石頭,安靜,但有重量。

      我被分配到市里的國營機械廠當了一名車工。

      巨大的廠房,轟鳴的機器,空氣里永遠飄著一股機油和鐵屑混合的味道。

      這種嘈雜和規(guī)律,反而讓我感到心安。

      每天,我的世界就是車床、零件和圖紙,雙手沾滿油污,汗水順著額頭流進眼睛里,又咸又澀。

      生活就像我手里的零件,被一點點打磨,有了固定的形狀。

      幾年后,經(jīng)人介紹,我認識了我的妻子,小琴。

      她是一名小學老師,人很文靜,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

      她知道我上過戰(zhàn)場,也知道我身上有傷疤。夏天我光著膀子,她看到我后背上那塊被彈片劃出的疤痕時,眼神里滿是心疼。

      但她從不追問那些傷疤的來歷,也從不問我戰(zhàn)場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只是會在我偶爾從噩夢中驚醒,渾身是汗的時候,默默地遞過來一杯溫水,然后輕輕拍著我的背。

      這種無言的體貼,對我來說,比任何安慰的話語都管用。

      我們結婚,生子。先是兒子,幾年后又有了女兒。

      我努力想當一個好父親,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失去了表達情感的能力。

      我不知道怎么擁抱他們,不知道怎么對他們說“我愛你”。

      我只會用最笨拙的方式,把每個月的工資如數(shù)上交,給他們買最好的東西,在他們被欺負的時候,用我沉默但堅定的眼神嚇退對方。

      兒子女兒都有些怕我,覺得我太嚴肅,太“木訥”。

      有一年夏天,七八歲的女兒指著我胳膊上一道不顯眼的傷疤問:“爸爸,這是怎么弄的呀?”

      我愣了一下,隨口說:“小時候調(diào)皮,被樹枝劃的?!?/p>

      我不敢告訴她,那是被一截飛濺的鐵絲網(wǎng)劃開的,旁邊就躺著我犧牲的戰(zhàn)友。

      還有一次,全家一起看一部戰(zhàn)爭題材的電視劇。

      演到巷戰(zhàn)的場景,我下意識地開口:“這個演員的戰(zhàn)術動作不對,身體暴露面積太大了,找死呢?!?/p>

      妻子和孩子們都愣愣地看著我,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拿起遙控器默默地換了臺。

      從那以后,我們家再也沒看過戰(zhàn)爭片。

      我知道,戰(zhàn)爭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是家人無法理解的。

      那個越南女護士的眼神,也只會在這種不經(jīng)意的時刻,從記憶的深處浮上來,然后迅速沉下去。

      她活下來了嗎?

      這個問題,像一個幽靈,偶爾會在夜深人靜時拜訪我。

      但我很快就會把它驅(qū)走。想這些有什么用呢?我們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

      九十年代,工廠改制,我成了下崗工人中的一員。

      那段時間很難,我蹬過三輪,看過倉庫,最后在一家私人開的小機械廠里找到了工作,一干就干到了退休。

      兒子女兒都長大了,考上大學,留在了大城市。

      我和老伴守著小城里的老房子,過上了最普通不過的退休生活。

      每天早上,我去公園打一套從部隊學來的拳,然后去菜市場買菜。

      下午,跟幾個老伙計在樹蔭下殺幾盤象棋。

      晚上,和老伴一起看看電視,早早就睡了。

      歲月像一把銼刀,把我身上的棱角,連同那些金戈鐵馬的記憶,都磨得光溜溜的。

      我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

      直到去年冬天,一次老戰(zhàn)友的聚會。

      我們幾個當年從一個軍營里出來的,現(xiàn)在都老了,聚在一起,除了回憶當年,就是聊各自的孫子孫女。

      喝到半酣,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哎,你們看新聞了沒?現(xiàn)在去越南旅游可方便了,還便宜。真想去咱們當年打過仗的地方看看,不知道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p>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老山、雨林、貓耳洞……那些被我強行壓下去的畫面,一下子全都涌了上來。

      “都過去了,一把年紀了,還去看那個干啥?!蔽叶似鹁票?,掩飾著自己的失態(tài),嘴上不屑地說。

      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三十五年了。

      那個問題又一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她活下來了嗎?

      她過得怎么樣?

      我不是想去尋找答案,我只是……想去給自己一個交代。

      給那個二十歲的、在戰(zhàn)場上做了一個不合時宜決定的自己,一個交代。

      我瞞著老伴和子女,用自己的退休金,偷偷報名了一個旅行社的“越南七日全景夕陽紅旅行團”。

      出發(fā)前,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

      鏡子里的老人,面容平和,眼神渾濁,和我記憶里那個年輕戰(zhàn)士的模樣,沒有半點關系。

      我對自己說,李振國,你就是去旅個游,看個風景,別想太多。

      03

      飛機降落在河內(nèi)內(nèi)排國際機場的時候,一股濕熱的空氣撲面而來。

      這個味道,我很熟悉。

      但走出機場,看到的一切,又都無比陌生。

      滿大街飛馳的摩托車洪流,穿著時尚的年輕人,街邊咖啡館里悠閑的身影,還有穿著白色奧黛、身姿窈窕的姑娘……

      這里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的喧囂。

      和我記憶里那個滿目瘡痍、人人自危的國度,完全是兩個世界。

      我跟著旅行團,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參觀還劍湖,逛三十六行街。

      導游是個年輕的越南小伙,普通話說得很溜,熱情地介紹著越南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團里的大爺大媽們都很興奮,舉著手機和絲巾,在每個景點前“咔嚓咔嚓”地拍照。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看著。

      我試圖在那些越南女人的臉上,尋找一絲熟悉的痕跡。

      但沒有。

      她們的臉上,是和平年代的松弛與安逸,沒有我記憶中的那種驚恐和倔強。

      我漸漸地,死心了。

      也許,她早就死在了另一場戰(zhàn)斗里。

      也許,她活了下來,但早已嫁為人婦,過著和我一樣的平凡生活,把我這個一面之緣的“敵人”忘得一干二凈。

      我的心態(tài)慢慢放松下來,開始真正把自己當成一個游客。

      我學著團友的樣子,品嘗了越南的米粉,喝了味道濃郁的滴漏咖啡。

      我甚至覺得,這次旅行,或許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結束也挺好。

      那個秘密,就讓它永遠爛在我的肚子里吧。

      旅行的第五天,我們結束了在北越的行程。

      按照計劃,我們要從河內(nèi)乘坐國內(nèi)航班,飛往中部的海濱城市峴港。

      在河內(nèi)機場候機的時候,我看著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心里一片平靜。

      飛往峴港的航班上,我靠著窗戶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很短的夢。

      夢里又是那片濕漉漉的雨林,我又看到了那個女護士的背影,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那個復雜的眼神,然后就消失了。

      飛機降落在峴港國際機場時,我被廣播聲吵醒。

      窗外陽光明媚,能看到遠處蔚藍的大海。

      團友們睡眼惺忪地起身,拿行李,跟著導游走向到達大廳。

      一切都和之前沒什么兩樣。

      行李提取處的傳送帶緩緩轉(zhuǎn)動,我伸長脖子,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口半舊的藍色行李箱。

      我把它取下來,拉出拉桿,準備跟上不遠處舉著小旗子的導游。

      就在這時,我感覺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幾個人影不動聲色地圍了上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起頭。

      是三個穿著筆挺黑西裝的男人,個個身材高大,臉上都戴著墨鏡,耳朵里還塞著透明的螺旋式通訊耳機。

      他們站姿沉穩(wěn),氣質(zhì)冷峻,就像電影里的保鏢,和周圍穿著花花綠綠、吵吵鬧鬧的游客們格格不入。

      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我的脊椎爬了上來。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微微一躬,用一口流利到讓我震驚的普通話,清晰地問道:

      “請問,您是從中國來的李振國先生嗎?”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三十五年來,我所有的身份都是工人、丈夫、父親、退休老頭李師傅。

      “來自中國的李振國先生”這個稱謂,帶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鄭重其事的審判感。

      我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因為用力,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我下意識地掃視四周,心臟狂跳。

      怎么回事?

      是我無意中觸犯了越南的什么法律?

      無數(shù)個混亂的念頭在我腦子里炸開。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一些:“你們是……誰?有什么事?”

      那個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公式化的微笑,但眼神依舊銳利。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再次重復道: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董事長想見您一面,請您務必賞光,跟我們走一趟?!?/p>

      這個詞像一道閃電,劈得我更加迷糊了。

      我這輩子認識的最大的“長”,就是我們工廠的廠長。

      我來越南旅游,怎么會跟什么“董事長”扯上關系?

      “你們搞錯了!”我驚疑不定地反駁,“我在這兒不認識任何人!更不認識什么董事長!”

      我的聲音有點大,已經(jīng)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我們團的導游和幾個團友也圍了過來。

      導游是個負責任的小伙子,他立刻上前,用越南語和英語大聲地質(zhì)問對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個為首的西裝男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皮夾,對著導游亮了一下。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證件,不像警察證,更像某個大公司的身份牌。

      導游看到那個證件后,臉色變了變,雖然依舊焦急,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西裝男對他說了幾句越南語,語氣禮貌但堅決,大概意思就是請他不要干涉。

      然后,他再次轉(zhuǎn)向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先生,車就在外面等候,請吧?!?/p>

      他的語氣依然恭敬,但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恭敬。

      我徹底慌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請求,而是強制。

      “我不去!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不說清楚我哪兒也不去!”我把行李箱往身前一橫,擺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態(tài)。

      我骨子里還是個兵,哪怕老了,也不會任人擺布。

      然而,我的抵抗是徒勞的。

      另外兩名一直沉默的西裝男,一左一右地靠了上來。

      他們沒有碰我,但他們的身體就像兩堵墻,把我牢牢地夾在了中間。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導游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打著電話,但根本無濟于事。

      團里的大爺大媽們更是嚇得不敢出聲,只能用震驚、疑惑、同情和一絲恐懼的目光看著我。

      我就像一只被老鷹盯上的小雞。

      在整個到達大廳幾百人的注視下,我,一個來自中國的普通退休老人,被這伙神秘的西裝男,半請半“架”地帶離了人群。

      我們沒有走正常的出口,而是穿過一條VIP通道。

      一輛黑色的、锃光瓦亮的奔馳轎車早已等候在那里。

      一個西裝男上前拉開車門。

      我被“請”進了車里。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喧囂和目光。

      我的心,也隨著這聲關門聲,沉到了谷底。

      04

      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真皮座椅柔軟舒適,空調(diào)的冷氣開得很足,但我卻感覺渾身發(fā)冷,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峴港干凈的沿海公路上,窗外是椰林、沙灘和碧藍的大海,美得像一幅畫。

      可我沒有心情欣賞。

      我想到了老伴,想到了兒子女兒,不知道他們?nèi)绻牢铱退喇愢l(xiāng),會是多么傷心。

      車子沒有開往市區(qū),而是沿著山路,駛?cè)肓艘黄脖O其嚴密的豪華別墅區(qū)。

      門口的保安看到我們的車牌,立刻敬禮放行。

      最終,車子在一棟宏偉的法式風格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面朝大海,有一個巨大的花園,修剪得一絲不茍。

      我被帶下車,穿過大理石鋪就的門廊,走進了一個大到不像話的客廳。

      客廳的裝修典雅而奢華,一整面墻都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南中國海。

      一個穿著精致的淡紫色絲綢奧黛的女人,正背對著我,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

      她身形保持得很好,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在腦后挽成一個優(yōu)雅的發(fā)髻,氣質(zhì)雍容華貴。

      帶我來的那個中年西裝男對著她的背影恭敬地鞠了一躬,用越南語說了一句:“董事長,人帶來了?!?/p>

      那個女人沒有立刻轉(zhuǎn)身。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遠處海浪的聲音和墻上古董鐘的滴答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審判的時刻,終于要來了嗎?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她才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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