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6年的北京,東直門外的胡同里總飄著兩樣東西:鹵煮火燒的香氣和隱約的江湖氣。白小龍在這一帶是響當當的人物,一米八五的個頭,練過三年散打,拳頭硬,講義氣,跟四九城的加代更是過命的交情——當年加代在天津跟人火并,是白小龍抱著流血的他從胡同里鉆出來,連夜送進了醫院。
這天傍晚,白小龍剛在“老北京鹵煮”跟兄弟順子、小斌喝到酣處,傳呼機突然滴滴響個不停。他掏出摩托羅拉大漢顯一看,號碼是赤峰的王建軍,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位王建軍是他的發小,去年去赤峰包了個住宅小區的工程,前陣子還打電話說要開工了,這時候急著找他,準沒好事。
白小龍抓起公用電話回撥,剛接通就聽見王建軍帶著哭腔的聲音:“小龍,哥栽了!在赤峰讓人給欺負慘了,工程都開不了工!”
白小龍眉頭一皺,灌了口二鍋頭:“六哥,別急,慢慢說。誰他媽敢動你的場子?”
王建軍的聲音帶著顫音,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原來他在赤峰紅山區包了個回遷房工程,眼看就要開工,當地一個叫吳虎的建材商找上門來,非要讓他從自己這兒進沙子水泥。可吳虎報的價比市場價高了近三成,王建軍自然不肯同意,沒想到吳虎當場放話:“不在我這兒進貨,這工程你就別想干,工人敢進場我就敢打!”
王建軍一開始沒當回事,第二天就帶著工人進場清場。結果上午剛開工,吳虎就帶了二三十個后生,手里拎著鎬把開山刀闖進來,把三個工人打得頭破血流。這下工人們全嚇怕了,紛紛收拾東西要走,工程徹底停了擺。
“小龍,哥實在沒轍了!吳虎在赤峰本地有靠山,派出所那邊都打點好了,我報警都沒用!”王建軍的聲音越來越急,“你可得幫幫哥,這工程要是黃了,我就得跳樓!”
白小龍把酒杯往桌上一砸,玻璃碴子濺了一地:“六哥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我倒要看看這吳虎有多大能耐!”
掛了電話,白小龍沖順子和小斌一招手:“帶上家伙,跟我去赤峰!”兩人二話不說,從床底下拖出兩個帆布包,里面是磨得發亮的鋼管和兩把自制的五連發獵槍——這是他們跑長途貨運時防身用的家伙。三人開著一輛二手桑塔納,連夜上了京承高速,朝著赤峰方向疾馳而去。
第二天中午,桑塔納停在了赤峰紅山區的工地門口。王建軍早已在門口等候,看見白小龍下車,快步迎了上來,眼眶通紅:“小龍,你可來了!”白小龍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工地,地上還留著干涸的血跡,幾個彩鋼板房孤零零地立在那兒,透著一股蕭索。
“吳虎電話多少?”白小龍問。王建軍報了個號碼,白小龍直接用手機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后,他開門見山:“是吳虎嗎?我是王建軍的兄弟,白小龍。你昨天在工地打人的事,我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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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囂張的笑聲:“你算哪根蔥?王建軍不在我這兒進貨,他這工程就別想干!有種你讓他開工試試,我把你們全打趴下!”
“行,那你過來吧。”白小龍語氣冰冷,“我就在工地等著,看看你怎么把我們打趴下。”說完直接掛了電話,轉頭對順子和小斌說:“把家伙備好,今天跟他們好好玩玩。”
不到半小時,五輛面包車就停在了工地門口。吳虎領著三十多個人下來,個個手里拿著鎬把、開山刀,還有幾個人拎著鋼管,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吳虎身材矮胖,穿著花襯衫,手里攥著一根手腕粗的鎬把,進門就吼:“剛才誰給我打電話?活膩歪了是吧!”
白小龍三人就站在工地中央,順子和小斌悄悄把帆布包放在腳邊。白小龍往前邁了一步,盯著吳虎:“是我打的電話。我告訴你,王建軍的工程該開工開工,以后不準你再找他麻煩,不然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門。”
吳虎上下打量了白小龍一眼,見他們只有三個人,頓時樂了:“就你們三個?還想管我的事?兄弟們,給我打!”說著就掄起鎬把朝白小龍頭上砸來。
白小龍早有防備,側身躲過鎬把,順勢往前沖了兩步,抬腿一腳踹在吳虎肚子上。這一腳力道十足,吳虎兩百多斤的體重直接被踹得雙腳離地,飛出去四五米遠,重重摔在地上,捂著肚子嗷嗷直叫。
“虎哥!”身后的人見狀,紛紛揮舞著家伙沖上來。白小龍大喊一聲:“動手!”順子和小斌立刻打開帆布包,掏出五連發獵槍,順子朝著天上“砰”地開了一槍,吼道:“都他媽別動!誰動打死誰!”
槍聲一響,沖上來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都是些街頭混子,平時打打群架還行,哪兒見過真槍?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手里的家伙都差點掉在地上。白小龍撿起吳虎掉在地上的鎬把,走到他面前,用鎬把指著他的腦袋:“現在知道錯了嗎?以后還敢找王建軍麻煩嗎?”
吳虎疼得滿頭大汗,看著頂在頭上的鎬把,又瞥了一眼順子手里的獵槍,連忙點頭:“兄弟,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這就帶兄弟們走!”
“滾!”白小龍大喝一聲。吳虎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領著人狼狽地跑了。看著他們開車逃走,王建軍激動得直拍白小龍的肩膀:“小龍,你可太牛逼了!這下哥的工程能開工了!”
白小龍擺擺手:“先別高興太早,這種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話雖這么說,他也沒太當回事——在四九城這么多年,比這兇的場面他見多了。王建軍非要拉著他們去酒店慶祝,白小龍推辭不過,只好帶著順子和小斌跟他去了工地附近的“赤峰大飯店”,找了個包間坐下。
剛點完菜,包間的門突然被踹開了。二十多個人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眼神陰鷙,手里拿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吳虎跟在他身后,捂著肚子,臉上帶著報復的獰笑:“九哥,就是他們打我!”
白小龍心里一沉,他看出來這人不好惹——手里的五四式是軍用手槍,不是一般混子能弄到的。他剛要起身,那中年男人就抬手一槍,子彈擦著白小龍的肩膀打在墻上,濺起一片墻灰。
“別動!”中年男人冷聲道,“我是李洪濤,在赤峰還沒人敢管我的事。吳虎是我兄弟,你們打了他,還敢在這兒喝酒?”
順子和小斌剛要去摸懷里的獵槍,就被旁邊的人用鋼管頂住了后腰。白小龍知道今天栽了,強壓著怒火說:“李老板,這事是我們跟吳虎的矛盾,沒必要動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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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李洪濤冷笑一聲,“在赤峰,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羅剛,給我打!”他身后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人立刻上前,手里拿著一根鋼管,對著白小龍的胳膊就砸了下去。“咔嚓”一聲脆響,白小龍疼得悶哼一聲,胳膊瞬間腫了起來。
順子和小斌想反抗,卻被人死死按住,一頓拳打腳踢。王建軍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說:“李老板,我錯了!我從吳虎那兒進貨還不行嗎?別打了!”
李洪濤瞥了他一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要么拿兩百萬賠償,要么我廢了你們三個。”王建軍不敢遲疑,連忙說:“我給!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送錢!”
李洪濤讓人看著他們,等王建軍把兩百萬現金送來后,才帶著人離開。臨走前,他指著白小龍說:“別想著報復,在赤峰,我能讓你們進來,就能讓你們出不去。”
等人走后,王建軍趕緊把白小龍三人送到醫院。檢查結果出來,白小龍左臂骨折,順子和小斌也都是皮外傷。躺在病床上,白小龍咬著牙,撥通了加代的電話。
“代哥,我在赤峰栽了。”白小龍的聲音帶著不甘,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李洪濤手里有槍,還有二十多個人,我們三個沒打過。”
電話那頭的加代沉默了幾秒,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小龍,你在醫院好好養傷,我現在就帶人過去。敢在赤峰動我的兄弟,他李洪濤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