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市象,作者 | 古廿,編輯 | 文昌龍
蔚小理的副業,只有小鵬機器人收獲了掌聲和名譽。
剩下兩家的產品,可能是因為沒有面向未來的驚艷感。所以發布后,市場上的評價可以用雷同來形容。
比如蔚來手機發布時,有媒體評價“APP是手機里的車鑰匙,手機是蔚來物流世界的車鑰匙”。到了理想的眼鏡,這種說法變成了“App在手機里承載理想同學,而AI眼鏡在物理世界承載理想同學。”
同樣的句式,相似的邏輯。唯一不同的是從車鑰匙變成了理想同學。
變化背后是產品承載的希望:蔚來想做車手互聯,理想主打AI載體。
早在眼鏡發布之前,李想就在季度會上給出了未來十年的產品方向:理想要把“車”從被動的機器,推向自動機器,再推向會主動服務的“具身智能機器人”。
他對這一選擇的解釋是:
“電動車的選擇不是不好,而是不夠;智能終端的選擇也不是不好,而是不夠。只有選擇具身智能這個最難的題,我們才可以真正改變用戶的生活。它就是《變形金剛》《賽車總動員》《霹靂游俠》里的汽車形態機器人。”
按照這個說法,圍繞具身智能理想還有很多路要走。在這一點上,李想也坦陳:汽車形態的具身智能機器人,是“新時代給予汽車企業和創業者們最好的機遇,也是最高難度的挑戰”。
推出AI眼鏡的理想,正在邁出成為一家變形金剛企業的第一步。這可能意味著想要成為一家具身智能企業,理想需要先邁過蔚來手機踩過的坑。
01 摸著蔚來手機做眼鏡
關于蔚來為什么要造手機,一段公開對話中李斌的原話是“我們希望給蔚來車主提供一個幫助他們改善或者進一步提升用車體驗的手機。可以簡單一點理解,哪怕是超級好用的車鑰匙也值得做,沒有那么復雜。”
這句話傳播簡化后的版本是李斌造手機是為了做一個好用的車鑰匙。而這句“車鑰匙邏輯”,幾乎從一開始就把蔚來手機的用戶邊界鎖死了。它不是一款面向所有消費者的智能終端,而是一款只為蔚來車主服務的增強配件。
既然定位是配件,那么這款手機理論上只是蔚來體系內的內部產品。
蔚來首款手機的發布方式也印證了這一點:它出現在“蔚來科技日”,與自研大圓柱電芯、激光雷達主控芯片、智能駕駛路線圖一起,是一系列汽車配套能力中的一個環節,而不是一條獨立面向市場的新產品線。
在定價策略上,這種配件屬性進一步被放大。初代NIO Phone售價6499元,比同期配置相近的小米13高出兩千多元。蔚來給出的理由是設計和車控體驗,但這也使它在主流消費電子市場失去了競爭力。
可能復盤了蔚來手機的失敗經驗,理想在這方面謹慎且務實。
在產品定價方面,理想首款AI眼鏡Livis 1999元起售,疊加政府補貼后1699起。整體配置方面,在兼顧續航、性能等方面體驗的情況,理想整機重量做到了36克。作為參考,海外好評度很高的Ray-Ban Meta重量超過了49g,小米的同類產品也在40g左右。
整體打法定價策略看齊市場同類產品,并沒有脫離市場瞄準理想車主定價的邏輯。
在首批產品面向的受眾群體方面,理想很謹慎。比如談到銷量預期時,理想眼鏡負責人范皓宇表示第一代產品的目標不是爆量,而是:在150萬理想車主的基本盤里實現合理的轉化;同時面向更廣泛的科技愛好者,讓產品進入開放市場。
當媒體追問,為什么你們的想法是首先服務好理想車主,而不是一上來就破圈?他馬上否認這種排序邏輯解釋稱:我們用心做好一款好產品,理想車主可以買,車主以外的科技愛好者也可以買。不存在先服務理想車主,再服務其他用戶,沒有這個“先后”的邏輯。
這句話背后,正是理想眼鏡防止踩坑蔚來手機的產品定位差異:不是做一件補充汽車體驗的配件,而是做一個能夠自成體系、具備通用價值的智能硬件。
02 不看市場環境的AI意志
盡管理想眼鏡試圖跳脫汽車配件的市場認知,但在現階段,它與整車系統的深度聯動,仍然是最容易打動用戶的差異點。
有體驗過多款智能眼鏡的用戶向「市象」表示:無論是國內的雷鳥V3,還是海外的Meta Ray-Ban,理想眼鏡最大的差異化可能還是在于和理想汽車的互動。比如遠程調控車內的功能。加熱、空調等等,比拿起手機點要方便一些。
確實如其所言,車輛交互是理想AI眼鏡Livis的特有優勢。據介紹,理想車主戴上眼鏡即可語音控制車窗、滑移門、空調、冰箱等,端到端響應為800毫秒,比拿起手機再進行操作快近10倍。
因此,對于第一代產品理想的預期是在已有的150萬車主基本盤里做到高轉化的基礎上,努力破圈到所有熱愛科技和創新的人群。
破圈面向全部人群,意味著面臨的市場環境就是百鏡大戰。對此,范皓宇認為“我不看百鏡大戰,這個不重要。大家會做很多長尾功能,做面向投資人的承諾,都會走形,堆一堆非常低頻的東西。”
在他看來的理想眼鏡的產品理念是聚焦重量、續航、響應速度、智能化等基礎功能,力求產品簡潔優雅,他認為做好這些便已是行業第一。
同樣不看市場環境,還有在百模大戰時期走出車機體系,獨立進入大眾市場的理想同學App。
在Livis發布之前,去年理想就已經上線理想同學App,試圖將原本車端的AI助手能力釋放給車主家庭以外的用戶。李想當時的判斷是:理想同學應該服務300萬-500萬人,而不只是車主。
但從結果來看,一年時間過去這款App并未引發大范圍傳播,仍處于冷啟動狀態。
體驗下來,理想同學距離Kimi、豆包、ChatGPT等專業AI玩家仍有不小差距。市場認為是Mind GPT主攻的場景是“任務主導型AI”,即用戶給一個清晰的指令,理想同學負責執行便可。
但要讓消費者們認可理想是一家人工智能企業,或許要加快理想同學升級,跟上主流通用AI應用的腳步。
華興資本董事長包凡曾評價李想:“他有一個理念,一切企業競爭的本質,都是效率競爭。今天你做的任何創新,歸根結底是你比別人效率更高。”
按照這個說法,行業共識中車企就該專注造車的節奏,李想選擇在智能眼鏡這個品類上投入資源,多少顯得不合時宜。只是在結果到來之前,很多時候比拼的不是市場結果,而是創始人意志力本身。
曾幾何時,李斌對自研手機寄予厚望,認為車手互聯將成為未來智能生態體驗的勝負手。
但隨著蔚來的成本控制,在一場關于CBU機制的內部宣講中,李斌表示:“不能創造用戶價值的崗位和項目,該停就停。要么外部有人為它付費,要么內部有人為它買單,算不過來賬的事就別搞。”隨后蔚來手機業務調整收縮。
相比蔚來,理想是更摳門的。比如理想上市當晚的慶功宴,原計劃只是去擼串。考慮到可能有投資人參與,才臨時追加3萬元預算,把慶功地點從路邊攤換成了西餐廳。
摳也讓理想在初期建立起強控制力的財務結構。理想交付過萬輛時,就已實現13%的毛利率,經營現金流為正;而蔚來投入超過300億元,到2023年第二季度才首次實現8.4%的綜合毛利。
當摳門的李想開始一場不被理解的AI創業,或許任性背后也有著不看市場環境的創始人AI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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