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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那天在南京的辦公室摔了杯子,砸了何應欽一臉懵。
他手里拿著一份報告,說韓練成跑到了解放區,還帶著“通共”的證據。
蔣不信,說不可能。
氣得在屋里來回踱步,嘴里念叨:這人不是那種會背叛的主。
他說:“是你們這些人,逼走了忠臣。”屋里沒人敢吭聲,連何應欽都低下了頭。
韓練成,名字普通,出身也不顯眼,甘肅固原的一個窮孩子,十五歲輟學,放過羊,砍過柴,地主家連頓飽飯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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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時候脾氣爆,有次被罵急了,砸了地主家的瓶子就走。
他父母心疼他,想了個法子,從省里借了張畢業證,讓他冒名頂替進了馬鴻逵的隊伍。
從這步開始,他就沒回頭過。
他用了“韓圭璋”這個名字混進軍官教導團,后來馬鴻逵那邊擴編,他順勢被收編,也算是摸進了軍界的門道。
到中原大戰那年,馮玉祥跟蔣介石打得火熱,蔣親自去了前線。
結果機場被炸,蔣那邊亂成一鍋粥,手下人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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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練成接到電話,說蔣那邊要人救駕,他帶著隊伍就上了。
救完人以后,蔣介石和他握手,說干得不錯,一問才知道這人不是黃埔出的,居然是冒名進來的。
但蔣看他確實能打,就直接下命令把他破格列入黃埔三期的名單,算是給了個名分。
后來蔣又見到他,想調他去南京。
馬鴻逵那邊嘴上答應,實際上暗地把他軟禁了。
這事鬧得韓練成差點脫不了身,好在后面還是見到了蔣,拿了五百銀元,被安排回老家探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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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年,韓練成在蔣介石的眼里是個能用的人,但別人也沒閑著。
白崇禧、李宗仁都盯上了他,特別是白崇禧,還讓副手石化龍去拉他。
韓練成見了白崇禧,兩人聊了一整夜,聊得挺投機。
他后來去了桂系軍隊,按理說蔣介石該生氣,可蔣居然同意了,還撥了筆錢給他,說是讓他在桂系當暗棋。
韓練成在桂系干得不賴,從沒人注意的小角色,慢慢混成了能說上話的大將。
他人情練達,臟活累活都不推,混出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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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也越來越信他,把他推薦給了李宗仁,成了兩派之間的聯絡人。
韓練成這時候已經不是普通軍官了,抗戰期間連蔣介石都給他撥款,讓他去拉攏新桂系的人,地位越來越穩。
不過到了解放戰爭那幾年,風向變了。1946年,韓練成被下派打“剿共”仗,結果沒打出成績,還被通報批評。
后來他又被調到山東,說是要打陳毅的部隊。
這時候的韓練成,表面上站在國民黨一邊,實際上已經悄悄和董必武那邊聯系上了,還拿到了一個代號叫“洪為濟”。
他把最高軍事會議的內容告訴了解放區那邊,還安排人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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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編46軍開到山東后,他故意在戰術部署上出岔子,魯南戰役打得一塌糊涂。
解放軍趁機包了餃子,幾萬國軍全軍覆沒,連帶著好幾個將領都被俘。
戰后,韓練成被接走,到了陳毅那邊。
他說自己身份還沒暴露,要回南京繼續工作。
周恩來點了頭,他從上海繞道回南京。
蔣介石見到他,沒懷疑,反而夸他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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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他升了職,安排他參加更高級別的軍事會議。
蔣的文件都得過他手,指令也得由他傳達。
他干得滴水不漏,誰也沒察覺他早已換了陣營。
后來到孟良崮一戰,蔣介石讓韓練成出主意,他建議把張靈甫的74師當誘餌,再調十幾個師圍剿。
但共產黨那邊早就知道他的布置,張靈甫最后戰死,全軍覆沒。
蔣介石這次又輸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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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蔣介石派他回甘肅整兵,他表面答應,實際上是想趁機再聯絡解放區。
沒過多久,何應欽那邊掌握了他跟共產黨接頭的證據,立刻把他調回南京,準備動手。
但韓練成早有準備,跟地下黨一聯系,從香港繞路北上,最后到了西柏坡。
他到了之后,毛主席、周恩來、朱德都親自接見。
朱德說他貢獻大,毛主席開玩笑說,有蔣委員長在,他這邊能指揮百萬國軍。
周恩來還說,共產黨搞情報,不靠錢、不靠女人,靠的是信念,韓練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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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中國成立以后,韓練成沒爭功,也沒搶位置,軍銜定了個中將。
他說自己不是為了名利干革命的。
他兒子韓兢回憶,父親從不多說自己過去的事,原則就是:“總理沒講的,我不講;中央沒講的,我也不講。”
1983年,他病逝,臨終前交代孩子們,一切從簡,不要驚動親朋。
他說:“我能安心了。”后來,骨灰撒進了黃河。
那年冬天他兒子帶著母親的骨灰也去了,把他們兩口子送進了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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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墓碑,也沒留名。
參考資料:
《黨史博采》 羅元生,《韓練成將軍口述史》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檔案館,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編《解放戰爭戰役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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