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獨自一人淋著雨離開了周旭安的城市。
整整七天,我都沒有再聯系周旭安。
而周旭安倒是聯系了我。
但也只是生硬的提醒我早上要吃早飯。
天氣轉涼時,讓我多穿一件衣服出門。
不像之前,每天早上起床,只要我打開微信消息。
就能看到帶著“寶寶”、“寶貝”昵稱的消息。
心口泛起了苦澀。
可我并不想失去周旭安,所以我拒絕了大學我努力了四年,才得到的保研申請,選擇去了周旭安的城市,工作上班。
可沒想到等我提著行李箱出現在周旭安家的門口時。
卻看到周旭安和江靖雪擁吻在家里的沙發上。
那一刻血淋淋的現實,如同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像是個憤怒的猛獸似的,推門進入,發了瘋似的扇在了江靖雪的臉上。
當時江靖雪也不還手,只一個勁兒的蜷縮在沙發上一個勁兒的哭。
當時周旭安的臉色也格外的難看。
他死死的拽著我還要毆打江靖雪的手腕。
“欣欣,你聽我說,是我的錯,不關江靖雪的事情,是我沒忍住。”
心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被周旭安死死拽著的手腕也泛著生疼。
我強忍著心口窒息的疼痛就朝著周旭安怒吼道:“周旭安,你選擇我還是選擇她。”
“你要是選擇我,你現在立刻馬上就讓她滾出去。”
周旭安腥紅著眉眼沒有說話。
而江靖雪則直接頂著巴掌印,顫栗著身子站起身來,就朝著我躬了躬腰。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我馬上搬出去。”
之后,江靖雪倉皇的便跑回了房間,連門都沒有關,拿出行李箱便開始收拾行李。
屋內窒息得好似被摁下了暫停鍵,回蕩著的只有江靖雪的啜泣聲,和周旭安的濃重的呼吸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過那十分鐘的。
終于,江靖雪收拾好了行李箱,流著眼淚又朝著我道了個歉,便朝著屋外跑去。
而周旭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也跟著閃爍起了疼痛。
他煩躁的,痛苦的就朝我怒斥道:“你知不知道,江靖雪家庭條件不好,現在臺里一個月給她的工資才幾百塊,她身上沒有錢,她要是出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的手心死死的捏緊。
“所以呢,她窮,她慘,關你什么事。”
周旭安瞬間像是被抽掉了渾身力氣似的,頹敗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一場仗,我贏了。
可是我卻知道我輸了,周旭安雖然沒有朝著江靖雪追出去。
可周旭安和我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比如,我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從小時候便手冷腳冷,以前,我最喜歡將腳放到周旭安的肚皮上,可現在我剛剛靠上去,周旭安就會將我的腳推開。
“我明天還有好幾個重要的會要開,你不要打擾我。”
還有和我一起做飯也是,周旭安會下意識的喊出一句。”靖雪家里的醬油放到哪兒的呀。”
我拿著鍋鏟的手指微微一緊。
而耳畔也響起了周旭安抱歉的聲音。
其實那時候,我便想過和周旭安分手的。
可是我試過了,我試了很久,可是我就是離不開他呀。
畢竟當初,我爸載著我媽來我的大學看我時,我爸和大型貨車相撞出了車禍。
我爸死了。
我媽成為了植物人。
在我成為個孤兒后,是周旭安陪在我身邊的。
除了他,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親人了。
我真的,真的離不開他。
可我沒想到,我離不開周旭安。
可周旭安卻想離開我。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當我提著我給周旭安燉的湯,去到他公司樓下的一幕。
他腥紅著眉眼,死死拽著江靖雪。
“靖雪,求你了,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會和江欣分手的。”
“我...我....你離開的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說完,周旭安便死死的將江靖雪拉扯進了懷里。
激動得如同十八歲那年,親吻我時的模樣。
看著兩人如同演繹言情劇的一幕,我的心口澀得發顫。
當天,我將周旭安燉的湯丟進垃圾桶,便回了家。
當晚我便給周旭安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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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聽到我提分手的周旭安,哭得像個孩子。
他說他舍不得我。
他說他離不開我。
當時看著他涌動著不斷往外流動的淚水,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下午時,才朝著另外一個女人,深情的哭得淚流不止。
可晚上回家,卻又能再次對著我哭得淚流不止。
可我還是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周旭安的家。
可沒想到,那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之后周旭安快速的和江靖雪結了婚。
之后,江靖雪的人生像是開了卦似的,利用周旭安爸爸的資源,瘋狂上位,成為了電視臺里知名的新聞主持人。
江靖雪在采訪里說的話的確沒錯,她做新聞尖銳,她對待我也尖銳。
在她和周旭安結婚的第一個月,她便斷掉了我媽的醫藥費。
我給周旭安打過去電話詢問,可卻是江靖雪接的電話。
她譏笑著便道:“江欣,你不會以為周旭安和你分手了,他還要給你媽支付醫藥費吧。”
當時的我拿著電話的手指死緊。
周旭安的確沒有權利給我媽支付醫藥費。
可是周旭安從小在我家長大,他曾無數次的給我的爸爸媽媽說過,要給他們養老的呀。
沒想到周旭安的曾經的誓言,不僅對我失去了效益,對我爸我媽也失去了效益。
心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之后我開始了一天三份工作,賺錢給媽媽付醫藥費。
可是等到我好不容易湊到媽媽的醫藥費后,醫院卻通知我,我媽必須強制出院,他們不能因為一個植物人占著病房。
之后,不管我如何哭著祈求醫院,讓我媽呆著。
對方都沒有答應,直到我摸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看到江靖雪微笑的和我媽的主治醫生聊天。
我才知道,是江靖雪用自己的人脈,非要強制醫院讓我媽出院的。
甚至之后,我還翻到了江靖雪的小號,那里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了,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接近周旭安的,然后拿捏周旭安,憑借著周旭安的資源一步步上位,且成為知名新聞主持人,甚至和周旭安結婚的。
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剎那,我徹底的受不了了。
那天天上下著瓢潑大雨,我躲在江靖雪公司的樓下,看見她出來了,便憤怒的沖了上去。
我原本真的只是想要質問江靖雪的,她為什么要這么的惡毒呀。
可沒想到江靖雪卻自己摔倒在了地上,鮮紅裹著雨水在水泥地上蔓延。
而我就看著她微笑著隔著雨聲朝我道:“江欣,你徹底的完了,周旭安以后徹徹底底的就是我的了。”
“你原本還不知道拿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怎么辦呢,畢竟他可不是周旭安的孩子,謝謝你,幫了我。”
之后,我便看著,江靖雪歇斯底里的在大雨里痛哭起來。
之后,我的世界像是走馬觀花似的。
我看到周旭安從路邊的車上沖了下來。
他像是只發怒的猛獸似猛的將我推倒在地上,便朝著江靖雪沖去。
“靖雪,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事。”
江靖雪流著眼淚死死的拽著周旭安的領口。
“旭安,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周旭安的眼神瞬間瞪得腥紅。
“江欣,你為什么要這么的惡毒,你知不知道靖雪是來醫院給你媽媽商討治療方案的,她因為愧疚,一直想要補償你,可你呢,卻要殺了我和她的孩子。”
此時躺在地上,被他推得摔得肚子都渾身抽搐的我,只能齟齬起唇齒,哭著朝著周旭安道:“周旭安,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在地上的。”
“而且,你知不知道,她是故意接近你的,她就是想要你的資源,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
可誰知道,周旭安卻厭惡的看著我。
“江欣,你到底還要怎么樣才會死心,我不愛你了,我也已經結婚了,現在江靖雪才是我的妻子。”
說完,周旭安沒有再看我一眼,冒著大雨,便抱著江靖雪離開了。
那天,我下身淌出來的血混雜著江靖雪肚子里冒出來了的血,在地面混雜著開出了血紅的地圖。
等我再次醒來,醫生告訴我說,我流產了。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早在離開周旭安的時候,我便懷了他的孩子。
可還不待我緩和回神,我媽便因為沒有用藥,死在了醫院。
之后,我的人生再次陷入了絕望的痛苦中,
甚至哪怕我離開了這座城市,去了一個陌生城市,我還是沒有從這悲慘中緩和過來。
我找一份工作,只要兩天便會被辭退,我去擺攤,沒擺兩天,就會被小混混砸掉了攤子。
我知道是江靖雪干的,可是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能不斷的靠著傷害自己,才讓自己不那么難受。
直到我臨死前,看到江靖雪的采訪。
我才突然好似想通。
江靖雪可以精準的打擊我,我為什么不能夠精準的打擊她呢。
我連死都不怕了。
那我還怕什么呢。
不管怎么樣,我也該拽著江靖雪,拽著周旭安,來我的世界感受一下呀。
心口疼得發麻,而就在我陷入回憶里時,周旭安終于給我回復了微信。
“江欣,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我這些年都在找你。”
“我去問了醫院,他們說你媽媽去世了,你這七年過得好嗎?”
看著周旭安的微信,我的嘴角露出了譏笑。
我學著五年前的語氣,委屈巴巴的便回復道:
“旭安,我生病了,很嚴重的病,醫生說只有你那個城市的醫院才能治療我這種病,我可以請你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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