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爸、媽,你們兒子要趕我走,我就不陪你們過年了!"
臘月二十九下午,林曉端著滾燙的雞湯站在客廳門口。
手機(jī)屏幕還亮著,上面是丈夫趙明剛發(fā)來的消息:"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帶結(jié)婚證。"
公婆坐在沙發(fā)上包餃子,聽到這話,手里的餃子皮掉在了地上。
婆婆愣了三秒,突然尖叫起來:"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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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凌晨五點,鬧鐘還沒響,林曉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間的公婆。走到衛(wèi)生間洗漱時,鏡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了細(xì)紋,三十二歲的年紀(jì),看起來像四十歲。
八年了。八年全職主婦的生活,把她從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職場精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圍著灶臺轉(zhuǎn)的家庭婦女。
廚房的燈亮起來,林曉從冰箱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食材。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按照慣例,她要準(zhǔn)備十八道菜。
這十八道菜,每一道都是公婆愛吃的。
紅燒肉要肥瘦相間,婆婆牙口不好,肉要燉得軟爛。糖醋魚必須是鱸魚,公公說其他魚都腥。清炒豌豆尖不能有黃葉,酸菜魚的酸菜要提前泡三天去咸味。
林曉一邊洗菜一邊想,這些年,她已經(jīng)記不清做過多少頓飯了。
結(jié)婚第一年,她還在廣告公司上班。那時候趙明說:"你安心工作,家里的事有我媽幫忙。"
結(jié)果婆婆來了不到一個月,就開始抱怨:"我年紀(jì)大了,腰疼腿疼,哪能天天做飯啊。"
林曉只能早起晚睡,上班前把午飯準(zhǔn)備好,下班后再做晚飯。
結(jié)婚第二年,她懷孕了。
婆婆說:"懷孕了還上什么班?在家養(yǎng)胎要緊。"
趙明也勸她:"公司那么累,你先辭職吧,等孩子大了再說。"
林曉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辭職了。她想著,等孩子上幼兒園,自己再回去工作也不遲。
可孩子沒保住。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她在家里做飯,突然腹痛難忍,等送到醫(yī)院,孩子已經(jīng)沒了。
那天晚上,婆婆在病房外對趙明說:"這女人真是沒用,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林曉隔著門聽得清清楚楚。
后來她想再要孩子,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她子宮受損嚴(yán)重,很難再懷孕了。
婆婆的臉色更難看了。從那以后,各種挑剔就沒停過。
"這菜洗得不干凈。"
"地板拖了跟沒拖一樣。"
"衣服晾得歪歪扭扭,你就不能用點心?"
林曉都忍了。
她想著,公婆年紀(jì)大了,脾氣難免急躁。只要自己做得更好,總能讓他們滿意的。
可她錯了。
這八年,她從早忙到晚,把自己活成了一個陀螺。五點起床做早飯,六點叫公婆起床吃飯,七點收拾碗筷打掃衛(wèi)生,九點去菜市場買菜,十一點準(zhǔn)時開飯。
下午還要給公公準(zhǔn)備降糖藥,給婆婆按摩腰腿,晚上做完晚飯,還要洗衣服拖地。
她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家庭的和睦。
直到今天下午,她收到趙明那條消息。
此刻,林曉把雞湯倒進(jìn)砂鍋,蓋上蓋子,小火慢燉??粗伬锕距焦距矫捌鸬臒釟?,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曉曉!你起這么早干什么?吵死了!"
婆婆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林曉趕緊擦了擦眼角,輕聲說:"媽,我在準(zhǔn)備年夜飯,您再睡會兒。"
"睡什么睡!你弄得鍋碗瓢盆響,誰睡得著!"婆婆披著睡衣走出來,看到廚房里的食材,皺起眉頭,"這魚怎么這么???你是不是又買便宜貨了?"
林曉低頭看了看案板上的鱸魚,足有兩斤重:"媽,這魚挺大的,市場上最新鮮的。"
"什么大?你看這肚子癟的,肯定是死魚。"婆婆走過來,用手指戳了戳魚腹,"你就是不會挑,年年都買這種貨色。"
林曉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這魚是她早上五點半去市場買的,漁販剛到貨,活蹦亂跳的。她專門挑了最大的那條,花了八十塊錢。
可她不想爭辯。爭辯沒有用,婆婆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她做得好。
"還有這肉,你看看這肥的,誰吃得下?"婆婆又指著豬肉,"你就不能買瘦一點的?"
"媽,您上次說要肥瘦相間的,我特意讓攤主給切的五花肉。"
"我什么時候說要這么肥的了?你是不是記性不好?"
林曉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切菜。
公公這時候也起來了,走到客廳打開電視,音量開得很大。
"老頭子,你輕點!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婆婆沖著客廳喊。
公公把音量調(diào)小了點,卻對林曉說:"曉曉,我的藥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爸,在餐桌上。"林曉說。
公公走到餐桌前,看了看藥盒,又皺起眉頭:"怎么是這個牌子?我之前吃的不是這個。"
"爸,醫(yī)生說這個藥效果更好,我昨天專門去藥店換的。"
"誰讓你換了?我吃慣了原來那個,你這樣亂換,出了問題你負(fù)責(zé)嗎?"
林曉愣住了。這藥是她專門咨詢了醫(yī)生才換的,醫(yī)生說公公的血糖控制得不好,需要換更有效的藥物。
可公公不聽解釋,直接把藥盒扔在桌上:"算了算了,我不吃了。"
"爸,這藥是醫(yī)生建議的,您的血糖最近一直偏高..."
"我說不吃就不吃!你懂什么?你又不是醫(yī)生!"
林曉不敢再說話了。
廚房里,婆婆還在挑剔:"這豌豆尖怎么有黃葉?你洗菜都不看的嗎?"
"媽,我已經(jīng)挑過一遍了,這些是嫩葉。"
"什么嫩葉?黃成這樣還嫩?你眼神不好就別買菜了。"
林曉低著頭,一根一根地把豌豆尖重新檢查一遍。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八年了,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重復(fù)。
早上八點,林曉做好了早飯。白粥、煎蛋、小籠包、拌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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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坐在餐桌前,婆婆嘗了一口粥:"這粥煮得太稠了,我咽不下去。"
"我下次煮稀一點。"林曉說。
"你每次都說下次,下次還是老樣子。"婆婆放下勺子,"算了,我不吃了,喝杯豆?jié){就行。"
公公咬了一口小籠包:"這餡兒是豬肉白菜的?我不是說了我想吃韭菜餡的嗎?"
"爸,您昨天說腸胃不舒服,韭菜不好消化,我就換成白菜了。"
"我說了嗎?我怎么不記得?"公公把包子放下,"你這孩子,總是自作主張。"
林曉站在旁邊,看著桌上的飯菜,突然覺得很累。
她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錯的。
她想討好公婆,可越討好,他們越挑剔。
她想讓趙明看到自己的付出,可趙明總說:"我媽就是那個脾氣,你讓著點。"
讓著點。
她已經(jīng)讓了八年了。
吃完早飯,林曉收拾碗筷,婆婆又叫住她:"曉曉,今天下午有客人要來。"
林曉愣了一下:"什么客人?"
"就...你趙叔叔一家,說好今年一起過的。"婆婆說話時眼神閃爍,不敢看她。
"媽,您怎么不早說?我都沒準(zhǔn)備..."
"就是普通親戚,隨便吃點就行。"婆婆打斷她,"你別大驚小怪的。"
林曉皺起眉頭。婆婆從來不會說"隨便吃點"這種話,每次有客人來,她都會提前一個星期通知,還要列清單,要求林曉準(zhǔn)備得體體面面。
可這次,婆婆的態(tài)度很反常。
而且,她說話時手一直在搓圍裙,這是她緊張時的習(xí)慣動作。
林曉想追問,可婆婆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02
上午十點,林曉在廚房里忙碌。
她把鱸魚洗凈,切好蔥姜蒜,準(zhǔn)備做糖醋魚。五花肉焯水,準(zhǔn)備燉紅燒肉。豌豆尖摘好,酸菜洗凈切絲。
十八道菜,每一道都需要精心準(zhǔn)備。
林曉一邊切菜一邊想,這八年,她和趙明的關(guān)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淡的?
結(jié)婚前,趙明對她很好。每天下班都會接她,周末帶她去看電影,逛公園。他說過很多次:"曉曉,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結(jié)婚后的第一年,他們還很恩愛。趙明會在她生日時送花,會在她累的時候幫她按摩肩膀。
可懷孕那年,一切都變了。
孩子沒了以后,趙明看她的眼神變得很復(fù)雜。那種眼神林曉說不清楚,像是失望,又像是厭棄。
他開始頻繁加班,回家越來越晚。
林曉問他:"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他說:"嗯,公司在沖業(yè)績。"
她說:"那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他只是嗯了一聲,然后就進(jìn)書房了。
慢慢地,他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
早上林曉起床做早飯,趙明已經(jīng)出門了。晚上她等他回來吃晚飯,他說在外面吃過了。
她想和他說說話,他說累了要休息。
她想和他出去走走,他說工作太忙沒時間。
最近三個月,情況更嚴(yán)重了。
趙明幾乎不回家了。他說公司在籌備新項目,需要常駐外地。一個月能回來一兩次,每次回來也是匆匆忙忙,放下行李就進(jìn)書房。
林曉試圖和他溝通。
"明明,我們多久沒說過話了?"
"有什么好說的?你在家待著,我在外面工作,能說什么?"
"我們可以聊聊你的工作,或者..."
"你懂什么工作?你就是個家庭婦女。"
林曉被這句話噎住了。
家庭婦女。
她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全心全意照顧這個家,到頭來,卻成了一句"你就是個家庭婦女"。
她不是沒想過重新工作??砂四隂]上班,以前的技能早就生疏了,而且公婆需要人照顧,她走不開。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
辭職這八年,家里的開支全靠趙明。林曉手里沒有多少積蓄,如果真的要離開這個家,她能去哪里?
她的父母在很遠(yuǎn)的地方,早年因為她嫁給趙明的事情鬧過矛盾。她媽說:"你非要嫁給他,以后有苦頭吃別回來哭。"
她當(dāng)時賭氣說:"我不會回去的。"
這些年,她和父母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逢年過節(jié)打個電話,說幾句客套話就掛了。
她就像是被困在這個家里,進(jìn)退兩難。
林曉切著菜,眼淚掉在案板上。她趕緊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
不能哭??蘖司洼斄恕?/p>
中午十二點,林曉做好了午飯。
公婆坐在餐桌前,婆婆看著桌上的菜,又開始挑剔:"這青菜炒得太老了。"
"媽,我按平時的火候炒的。"
"平時就老,今天更老。"婆婆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吐出來,"你看,根本咬不動。"
林曉看著那筷子青菜,明明炒得很嫩,婆婆卻說老。
公公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看起來心事重重。他時不時看向墻上的鐘,又看看窗外。
"老頭子,你在那兒轉(zhuǎn)什么轉(zhuǎn)?吃飯了!"婆婆喊。
公公走到餐桌前坐下,卻沒什么胃口,只是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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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覺得氣氛很不對勁。
公公平時話不多,但會認(rèn)真吃飯。可今天,他一直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攪來攪去。
婆婆也是,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在掩飾什么。
林曉正想問,婆婆突然站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公公也跟著站起來:"我也吃飽了。"
兩個人回到臥室,關(guān)上了門。
林曉聽到房間里傳來低聲的交談,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她收拾碗筷,心里越來越不安。
下午一點,林曉繼續(xù)準(zhǔn)備年夜飯。
她把紅燒肉燉上,把雞湯小火慢燉,又開始處理其他食材。
手機(jī)突然震動了一下。
林曉拿起手機(jī),看到是趙明發(fā)來的微信。
她點開消息,整個人愣住了。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帶結(jié)婚證。"
林曉的手開始發(fā)抖。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還是那句話。
她的手機(jī)差點掉進(jìn)水池。她趕緊抓住手機(jī),手指顫抖地?fù)芡粟w明的電話。
嘟...嘟...嘟...
沒人接。
她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林曉發(fā)消息過去:"明明,你在開玩笑嗎?"
等了五分鐘,趙明回復(fù)了:"沒開玩笑,明天九點,民政局見。"
林曉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打字的手在發(fā)抖:"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這次趙明回復(fù)得很快:"沒什么好說的,明天見。"
"你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說了那么多次,你還不明白嗎?"
林曉愣住了。理由?什么理由?
她翻看最近的聊天記錄。
三個月前,趙明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她問:"哪里不合適?我們可以改。"
他說:"算了,不說了。"
兩個月前,趙明說:"你就不能獨立一點嗎?"
她問:"我怎么不獨立了?"
他說:"你什么都依靠我,沒有自己的生活。"
她說:"我照顧家里,照顧你爸媽,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他沒再回復(fù)。
一個月前,趙明說:"我累了。"
她問:"累什么?工作累嗎?我?guī)湍惆茨σ幌拢?
他說:"不是工作累,是心累。"
她問:"為什么心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他說:"算了,你不會懂的。"
林曉把手機(jī)握得緊緊的。
原來,他早就想離婚了。
可為什么要選在年三十的前一天說出來?
林曉靠在廚房的墻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八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她還記得結(jié)婚那天,趙明握著她的手說:"曉曉,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一輩子,原來只有八年。
林曉哭了一會兒,擦干眼淚。她不能在這里崩潰,年夜飯還要準(zhǔn)備,公婆還在等著。
她繼續(xù)切菜,手上的動作機(jī)械而麻木。
03
下午兩點半,林曉在廚房里準(zhǔn)備最后幾道菜。
她的手機(jī)又震動了幾下,都是趙明發(fā)來的消息。
"記得帶身份證和結(jié)婚證。"
"我已經(jīng)預(yù)約好了,九點準(zhǔn)時到。"
"不用帶什么東西,辦完就走。"
林曉看著這幾條消息,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八年,到頭來,卻被通知去辦離婚。
而且是在年三十的前一天。
林曉想不明白,趙明為什么要這么急?為什么不能等過完年再說?
還是說,他根本不想和她一起過年?
她放下手機(jī),繼續(xù)準(zhǔn)備菜。
這時候,婆婆從臥室里走出來,神色慌張地說:"曉曉,客人可能要早點來,你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媽,我還在準(zhǔn)備,應(yīng)該來得及。"林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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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點,別到時候讓人家等。"婆婆說完,又補(bǔ)充了一句,"對了,客人來了你就別在客廳待著了,在廚房忙就行。"
林曉愣了一下:"為什么?"
"就是...人家來了是跟我們聊天的,你一個做飯的在旁邊杵著干什么?"
林曉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她在這個家待了八年,第一次聽到婆婆說她是"一個做飯的"。
以前有客人來,婆婆都會讓她坐在客廳陪著聊天,還會夸她:"這是我兒媳婦,賢惠得很。"
可今天,婆婆卻讓她待在廚房里。
林曉心里更加不安了。
她走出廚房,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牛皮紙袋。
紙袋邊緣露出幾個字:"房產(chǎn)..."、"協(xié)議..."
林曉的心咯噔一下。
她走近一些,想看清楚那些字。
公公突然從臥室里沖出來,一把抓住牛皮紙袋,塞進(jìn)沙發(fā)縫里。
他的動作太快,太慌張,完全不像平時那個穩(wěn)重的老人。
林曉看著公公,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爸,那是什么?"
"沒、沒什么,明明的工作文件。"公公說話時臉色漲紅,眼神慌亂。
"工作文件為什么放在家里?"
"他...他放這里的,我也不知道。"公公說完,趕緊轉(zhuǎn)身回臥室。
林曉站在客廳里,看著沙發(fā)縫里露出的一角紙袋,腦子里一片混亂。
離婚、文件、客人、房產(chǎn)協(xié)議...
這些事情串聯(lián)起來,讓她感覺有什么事情正在發(fā)生,而她被蒙在鼓里。
婆婆這時候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林曉站在客廳,神色一緊:"曉曉,你怎么不去準(zhǔn)備菜了?"
"媽,沙發(fā)里的文件是什么?"林曉直接問。
"什么文件?我不知道。"婆婆說話時眼神閃躲。
"就是剛才爸藏起來的那個牛皮紙袋。"
"哎呀,那是明明的工作文件,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婆婆的聲音提高了,"你趕緊去準(zhǔn)備菜,別在這兒瞎操心!"
林曉看著婆婆,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女人,八年來一直挑剔她、指責(zé)她,可今天,她的眼神里除了不耐煩,還有心虛。
林曉沒有再問,轉(zhuǎn)身回到廚房。
可她的心已經(jīng)亂了。
她打開手機(jī),翻看趙明最近的朋友圈。
沒有更新。
翻看他最近的消費記錄,都是工作相關(guān)的。
翻看他最近的通話記錄...
等等。
林曉突然想起來,三個月前,趙明讓她簽過幾份文件。
當(dāng)時他說:"公司有個項目,需要你簽個字。"
林曉問:"什么項目?"
趙明說:"就是一些手續(xù),你簽就行了,不用管那么多。"
林曉信任他,沒有仔細(xì)看,就在文件上簽了名。
現(xiàn)在想起來,那些文件上寫的是什么?
林曉放下手中的菜刀,走到客廳。
公婆都在臥室里,門關(guān)著。
她走到沙發(fā)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從沙發(fā)縫里抽出那個牛皮紙袋。
紙袋很厚,里面裝著一沓文件。
林曉打開紙袋,看到最上面幾個大字:"房產(chǎn)過戶協(xié)議"。
她的手開始發(fā)抖。
翻開第一頁,看到甲方是趙明,乙方是林曉。
協(xié)議內(nèi)容是:將位于鳳凰街28號的房產(chǎn),從趙明名下過戶到林曉名下。
這是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
林曉繼續(xù)往下翻,看到第二份文件:"債務(wù)承擔(dān)協(xié)議"。
甲方趙明,乙方趙明父母。
協(xié)議內(nèi)容是:趙明名下的債務(wù),由趙明父母承擔(dān)。
債務(wù)?什么債務(wù)?
林曉繼續(xù)往下翻,看到第三份文件,是她三個月前簽過名的那幾份文件的復(fù)印件。
上面寫著:"自愿放棄夫妻共同財產(chǎn)分割權(quán)"、"自愿放棄債務(wù)追償權(quán)"。
林曉的腦子里轟的一聲。
原來,三個月前趙明讓她簽的,不是什么工作文件,而是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
他要離婚,而且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三個月。
可為什么要把房子過戶給她?為什么要讓公婆承擔(dān)債務(wù)?
林曉拿著文件,手抖得厲害。
這時候,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公公和婆婆走出來,看到林曉手里的文件,臉色瞬間變了。
"你...你怎么看這個?"婆婆的聲音都在顫抖。
林曉看著他們,聲音嘶?。?這是什么意思?"
公公和婆婆對視一眼,都不說話。
林曉舉起手里的文件:"房產(chǎn)過戶?債務(wù)承擔(dān)?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離婚?"
婆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公公嘆了口氣:"曉曉,你先別激動..."
"別激動?"林曉的聲音提高了,"你們瞞了我三個月,現(xiàn)在讓我別激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公公說。
"那是什么樣?"林曉死死盯著他們,"你們到底在瞞我什么?"
公婆沉默了。
林曉看著他們的表情,突然明白了。
他們早就知道趙明要離婚,而且參與了這件事。
那些挑剔,那些指責(zé),那些刁難,都是演出來的。
為的就是讓她主動提離婚。
林曉的眼淚掉下來了:"所以,這三個月你們對我那么刻薄,都是故意的?"
婆婆別過臉去,沒有回答。
公公也低下頭,不敢看她。
林曉笑了,笑得很苦:"我還以為是我做得不夠好,原來你們是想趕我走。"
"不是的..."婆婆終于開口了,聲音很小,"曉曉,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林曉打斷她,"解釋你們是怎么演戲騙我的?"
"我們沒有騙你..."
"夠了。"林曉擦干眼淚,拿起手機(jī),"我現(xiàn)在就給趙明打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公公和婆婆同時一驚。
婆婆喃喃自語:"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林曉看著他們,心里更加疑惑。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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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公文包。
"曉曉。"男人叫她的名字。
林曉認(rèn)出他了,是趙明的表哥趙剛。
"表哥?"林曉愣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趙剛看起來很緊張,他看了看客廳里的公婆,又看了看林曉:"明明讓我來取點東西。"
林曉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余光瞥見公文包上貼著律師事務(wù)所的標(biāo)簽。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趙剛走進(jìn)客廳,看到茶幾上攤開的文件,臉色驟變:"你們...怎么讓她看見了?"
公公嘆了口氣:"瞞不住了。"
林曉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他們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表哥。"林曉走過去,聲音很冷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剛欲言又止,他從公文包里掏出幾份文件放在茶幾上:"曉曉,有些事...明明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