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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上星辰黯 文脈寄長思
天水著名文史學者王耀先生逝世
各界人士深情追思
隴山肅立,渭水含悲。2025年12月4日22時30分,天水著名文史學者、地方文化研究的奠基者王耀先生安詳離世,享年八十七歲。先生畢生致力于隴右文化的發掘、整理與傳承,他的離去,是甘肅學界與地方文化事業的重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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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界追憶:行走的地方志
“王耀先生是一座‘行走的地方志’。”多位歷史、考古學界的同仁含淚追思。先生治學一甲子,足跡遍及天水全境,從大地灣遺址的史前文明探源,到明清隴蜀古道的商幫文史考證,他以嚴謹的學術態度和深厚的鄉土情懷,構建起天水歷史文化的立體脈絡。他長期堅持田野調查,搶救性記錄了大量瀕臨消失的碑刻、口述史與民間技藝,為后世留下了珍貴的文化遺產。他的學生、現任西北某大學歷史系教授李明動情地說:“先生教導我們,學問的生命力在田野,在民間。他不僅授我們以知識,更賦予我們守護文脈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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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界緬懷:永燃的守燈人
對于天水圖書館、博物館等文化機構的工作者而言,王耀先生是永遠溫暖的“守燈人”。他積極投身于地方文獻的系統編纂、文物保護單位的勘察定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申報與保護工作,多次為重要文物修繕和展覽策劃提供關鍵學術支持。“王老常說,文化不是鎖在柜子里的寶貝,而是要活在今天人們的生活里,讓人看得懂、感受得到、發自內心地珍惜。”天水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主任張華回憶道。在他的精神感召下,一代又一代年輕的文化工作者接過了傳承的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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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哀思:我們身邊的先生
哀思亦深深彌漫于市井巷陌。在秦州區的老街上,在本地網絡的紀念帖中,許多普通市民分享著與先生的溫暖交集。有人憶起他在伏羲廟前為游客娓娓道來的身影;有人珍藏著他為考證家族老宅歷史而親筆寫下的說明;更多人記得他在《天水日報》等本土報刊上那些文風樸實、考證精詳的文史專欄。“他讓家鄉的山水草木都有了故事,讓我們知道了自己從何而來。”一位網友的留言,道出了無數天水人的心聲。先生將精深學問化作了尋常百姓也能感知的鄉土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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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范長存:遺澤化作千頃綠
先生生前立愿,將自己畢生積累的研究手稿、藏書及部分藏品悉數捐贈給公共機構,設立專藏,以供后學研究。這份無私奉獻,是其“學術為公”理念的最終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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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精神永續。王耀先生以一生的堅守,詮釋了一位學者對故土文明的摯愛與擔當。他那盞照亮地方文脈的燈,已然點亮了更多后來者的道路。正如挽聯所寄:“渭水咽聲存翰墨,秦山垂首念春風。”王耀先生的學術遺產與精神風范,必將如春風化雨,長久潤澤著這片他深愛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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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王耀先生文
天水 能渝善
維公元二零二五年十二月五日,天水老子文化學會能渝善,率同仁謹具清酌珍饈,恭立于王耀先生靈前,叩首泣告,以寄哀思。
先生諱耀,秦州鄉賢,文史巨擘。生于斯土,沐羲皇之靈澤;長于秦川,承老子之玄風。
九十載人生路,以筆為犁,耕耘地方文脈;以心為炬,照亮文化傳承。
孰料寒星墜夜,鶴馭西歸,四日亥時,溘然長辭。噩耗傳來,學界輟研以悲,鄉鄰罷耕而泣,同仁扼腕,桃李含殤,天地同愁,風云變色。
憶先生平生,篤志向學,心寄鄉邦。天水古郡,絲路要沖,漢簡秦碑,散落丘隴。先生感其湮沒,憂其失傳,遂踏遍秦州之峰巒,尋訪渭水之古跡。春踏朝露,辨殘碑于荒祠;夏頂炎陽,拓摩崖于絕壁;秋披霜葉,搜史料于故紙;冬冒寒風,問掌故于村翁。
日積月累,筆耕不輟,《秦州文史考》《渭水遺珍錄》等著述問世,字字皆心血,篇篇系鄉愁。使千年史脈不墜,百代人文復彰,此功偉矣!
先生于老子文化,尤具卓識。念圣哲智慧,當澤被后世,遂振臂倡議,聚賢才而創學會,樹“傳承經典,弘揚圣哲”之旗。
開壇講學,引玄思入尋常;編印典籍,將大道化淺言。垂暮之年,仍躬親其事,青年問學,則循循善誘;學會謀策,則傾囊相授。使老子之“道法自然”,融于鄉俗;“上善若水”,潤及民心,天水老子研究之名,遂聞于隴右,播于秦川,此德厚矣!
先生之德,如溫玉映輝;先生之風,似清松立崖。治學則嚴謹求真,不泥古說,反復考據;
待人則謙和仁厚,不分貴賤,鄉鄰有惑則解,學子有求則應。茅檐之下,曾為農夫講史;書齋之中,常與學子論道。其德望孚于眾,其風范昭于今,此品高矣!
先生雖駕鶴西去,然其著述在案,如明燈永照;其精神在茲,如丹楓不朽,一如《道德經》所言:“死而不亡者壽”!
吾輩當承先生之志,續文史之研,弘老子之道,以筆承薪,以心繼業,使先生之學傳之久遠,先生之德播之廣遠。
靈前酒冷,訴不盡哀思;階下風寒,道不完離殤。
謹以薄奠,敬獻先生。
伏維
尚饗!
天水老子文化學會
能渝善率同仁 敬挽拜上
公元二零二五年十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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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牽掛
一一感恩王耀先輩
趙居平
在安生發的視頻上,我突然看到了王耀老師于昨天的這個時間仙逝的消息,心中倏乎極感意外。他高壽九十,在他的鹿鶴軒壽寢正終,誠是幸事。只是想到這兩年對他的有意疏遠,我便莫名地涌起了無可訴說的傷感。假如他不是連著給我打了四個電話,我可能連見他最后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的。大約兩星期前,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專門也可以說是免門衣地去看望他。和他老房子的大門常不上鎖一樣,他的新房子的大門也常不上鎖的。王老師的大門永遠為客人敞開著,這毋庸置諱地是中國特色時代唯一的美麗風景線了。與以往見到的時時改稿不同,這一次的王老師正躺在床上午睡。我喊了一聲王老師,他立刻坐了起來。他仙風道骨的精神狀態很好,除了行動極為不便,似乎寸步難行,須靠著扶手椅緩慢移動外,他還很健談,說他準備再出一兩本比磚頭還厚的書(當指《秦州文史考》、《渭水遺珍錄》,接著又糾纏不休地把天趙會的十幾個創始人,呶呶不休地惦記了一個遍,期間還念念不忘地重復給我的專用口頭禪:“你寫長篇跟我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那是需要耐得住一輩子寂寞的。”他一定還在為天水堂的關門大吉而死不瞑目吧。和我談了一小時趙家人后,又來了鄒軒老師等三個老人,居然共同探討的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打算成立黃鉞研究會的光榮事宜。作為主角,王老師幾乎激情飛揚地暢談了兩個小時,如數家珍地暢敘著許多民國時期天水名人的軼事趣聞。他的拳拳赤子之心,灼射著回光返照的熾熱。我走時已快六點。之后他繼續談了多常時間,我就不知道了。就當時的錯覺而言,我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樂觀豁達依舊的他,精神矍鑠依舊的他,會猛可里在兩個星期之后溘然長逝。我想當然一廂情愿地猜測他可能會成為百歲老人的。不過,那一天,我確實有過兩大不祥預感:一是他把以前掛的別人的書法,全換上了他自己并不十分好的字,只保留著“書香世家”匾;二是他老是不停地給人打電話,而且老打錯。此后幾天內,我就接到過他的兩個電話,一個他自己說打錯了,一個是他女兒說他爸打錯了。最奇怪的,我那天竟然有一個十分蹊蹺的念頭不斷升騰著,假如那天不是來了那三個人,我也許會對他脫口說:“把你以前寫的字給我一幅……”他的字我其實有的,這個遺憾卻永遠地留下了。現在想來,我的那個執念正預示著那一天其實是我和王老師被冥冥之中安排的最后一面。這最后一面,與以往的還有一個不同,就是以前的每次告別,王老師無論如何都要留我吃完飯后,客客氣氣地把我送到大門之外,早些年甚至要送到樓下依依惜別的。這一次,他已經不能送我到大門之外,連留我吃飯的客氣話也顧不上說,并不僅僅是另有三位客人,實在是他已經不能單獨行動了。我卻把這個重要的細節完全忽略了。
這個彌足珍貴的最后一面,相距上一次見面,中間足足隔了兩年。兩年前,我女兒國慶節結婚,我提前去請過王老師,他已經行動不便了,專門送幾套書“頂人情”。去年六月,王老師的老伴去世了,我專程去吊唁,長達兩天,我去的時候恰恰沒有碰到他,可能跟老伴互不送葬的地方傳統有關。更因為這兩年我寒暑假都要去武漢,自然看望他的機會就少多了。加上常看安生和小飛在朋友圈頻發王老師的圖像,我便暗暗為王老師的健康而高興,就只顧著忙自己越做越沒量光的執拗事了。然而,在兩年之前,一直上溯到2009年的十多年里,王老師可以說是我交往交流、交心交情最頻繁的一個長者,每年至少見上五六次的。他是我的一個真正忘年交的良師益友,也是一個對我影響極大的異姓長輩。
一方面,王老師促成了我和長春王俊強院長的相識相知,讓我有幸看到了外面的更大的世界,讓我創作伏羲、女媧《雙纏綿》的宏偉藍圖一直持續著,讓我必將重見天日的光明希冀永不絕望。這其中既有無巧不成書的偶然因素,也有人間真情的地脈鄉黨厚愛。我能把原本20萬字的初稿,擴展到300多萬字的大部頭,王老師無疑起到了某種天長地久的神奇紐帶助推作用的。
另一方面,在天水這個小地方,王老師堪稱當仁不讓地創造了奇跡。他異軍突起的老當益壯,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某一類革命建設改革一體化的中國人創造的一個遺世獨立的集大成奇跡。他非比尋常的東山再起是一個奇跡,他起死回生的著作等身是一個奇跡。我不甘心失敗的后來居上的無數原動力中,王老師無疑占有一個很重要的支點。
大約是2000年的伏羲文化節,新華書店舉辦天水作者簽名售書活動,不知怎的,我有幸參加了。如今想起來,參加的還有賈凡、趙昌榮、李森林、許文海、閻虎林,以及王老師,當時賣的書是《苦太陽》、《玉泉觀志》、《飛將李廣》、《春柳撫摸的村莊》、《南郭寺藝文錄》、《愛因斯坦的板凳》等。我就是在這次活動中和王老師認識的。2009年,趙姓文化研究會成立。王老師引薦我參會,并共同為天水堂文化效命長達八年。期間,王老師和我一起,還為趙金鳳編過《梧桐引鳳》一書。我和天趙會斷交十年了,卻和王老師一直密切交往著。除了王院長外,除了伏羲女媧在天之靈的不可知因果外,主要是王老師卓爾超群筆耕不輟寫作到底的老驥伏櫪行動,同病相憐地感染著我日漸老當益壯的雄心壯志。王老師從第一本《南郭寺藝文錄》起,又編著出版了《飛將李廣》、《隴上巾幗春秋》、《才女蘇蕙》、《華夏趙氏》、《忠武將軍周務學》、《鹿鶴軒詩稿》、《風光攬勝》、《秦州春秋》、《天水人文》、《羲里媧鄉》、《絲綢之路》、《龍源筑夢》、《民國野史》等上千萬字。王老師的大智慧寫在佛臉佛耳的悲憫里,他的不圖利表現在用微薄退休金孜孜不倦地自費出書上。他一直在蝸居陋室里奮筆疾書了三十年,剛住了三年寬敞房便撒手人寰了。他的面相是富貴人,頭大額寬,兩耳垂肩,卻終生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他看年輕人的臉色比我看年老人的還多,他走的曲折路比我走的平直路還多,他吃的虧上的當比我的受的恩得的福還多。說他生不逢時或者正逢其時都不確切,說他大展鴻圖或者壯志難伸都不準確,說他名利雙收和無名無利都不貼切,說他德高望重和意堅志大卻很妥貼。正因為曾經又紅又專的王老師在人到中年墜入低谷后,突破千百高壓萬千重圍而成長為一個有著多重矛盾的文化壽星,他也就成了同樣矛盾重重的我的一面明鏡,一道指南,就讓我也有了太公八十才干大事業的平常心。近紅者赤,我能夠在寂寂無名的道路上百折不撓地堅持下來,王老師“文章憎命達”的榜樣力量是無窮大的。他不發財的發表出版熱,和我不發表的著書立說冷是相得益彰的。他的羲媧祖先魂和工農兵烈士情結,也與我的山花爛漫是息息相通的。我從王老師的書房里感受到的文化正能量也要比別處多得多,我在他收藏的《直隸秦州志》里,查證了嶓冢山在西南六十里,而不是有人篡改的東南六十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正由于王老師的引薦,我從王院長那里看到的古書要比同齡人多得多,譬如我就是在王院長的古書里看到,伏羲其實埋在我老家的蓮花山。蓮花山不光有夫郎墳,還有妻娘墳的。它們不是伏羲女媧的墳,又是誰的呢?
十年前,我曾給王老師寫過一篇兩萬字的長文《一座誰也繞不過去的地方文化昆侖山一一深情探秘天水文史專家王耀前輩為家鄉披肝瀝膽的精神世界》。幾個小標題分別是《莫笑王子是貧兒,原本耀秦不耀華》、《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莫輕為人作嫁衣,高于為己作嫁妝》、《莫嫌黃昏桑榆晚,最紅夕陽無限好》、《莫言天水無文化,文化盡在鹿鶴軒》。此文發于《趙姓文化》時刪了一萬字。這篇文章,王老師讀后,不是十分滿意。他的老伴去世時,我寫過《王家婭婭有大慈大賢》的紀念文字,估計王老師永遠都不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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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趙會的廟小妖風大,王老師和我也曾高言高語過。譬如天趙會興盛之巔,即在有外地三百宗親聚會的首次,兩三個老謀深算者趁機捷足先登大撈一把,其余十人均主張所謂適應市場的獎金分紅,唯有我和根明艾葉兩個年輕人力排眾議,堅決反對而作罷,鬧得在場者不歡而散,消息傳出后也弄得滿城風雨,分贓之說不脛而走。王老師因為拮據,渴想出版《華夏趙姓》的經費,就對我們年輕人自恃工資高,不體貼退休老人工資低的苦衷的另類做法大為惱火。還有,幾乎所有相關人都挑撥我和趙世聯的關系,竟然出奇一致無視先人之明拿我作替罪羊當投名狀,我兩頭不落好只有黯然退出兩會,香港和臺灣宗親對我極端看重的承諾也就立馬煙消云散了。這個曇花一現的興亡周期律風波,是我遭遇的兩大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群傷效應中的一個。值得欣慰的是,在天趙會的發起人中,飽經滄桑的王老師是唯一個沒有讓天水堂和我徹底蒙羞的人,他代表著王翦對嬴趙的忠勇,也傳承著王延齡對趙宋的慧眼,給了我這個趙氏孤兒最后一個匈奴、最后一個趙簡子的莫大安慰。此外,再著重補記一筆,我曾寫過一篇《天水笑話》的小文,發在《烏有之鄉》網上,專為王老師鳴不平,想不到很快就被幾個天水人看到了,我擔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懇求主編趕緊刪掉了。這個不合時宜的話題,等我能等到必合時宜的時候再說吧。那一次,王老師還花了半天時間,給我詳細講述了他那段鮮為人知的往事,以及他跟相關歷史中人和事的諸多恩恩怨怨。時間是最公正的,它有足夠耐心讓過往時代的一切謠諑迷霧都真相大白的。王老師不平凡的一生中活出了兩度精彩,他曾經發出的可以燎原的星火之光一定會重新紅遍全球,他耀祖光宗的天水文化集大成復興偉業的光輝,也必將隨著大浪淘金的碩果僅存優勢而日益顯示出“爬攀搜羅苦勞神,刮垢磨光始見真”的空前絕后榮光來。這正是擁有名山事業的文化名流比當世權貴長命千歲的寶貴之處:秦州豈可忘王耀,天水定然宗子源。
7月7日,王老師給我打了6分鐘的電話,問我天趙會的事。9月17日,他給我打了26分鐘的電話,問我天趙會的事。11月5日,他給我打了3分鐘的電話,說王院長隨一位領導人出國了。這三個無關緊要的電話,無疑是王老師在預感他即將離開人世之際,急切想見我最后一面的深情明證。他在暗示我,一定要像他一樣生命不止,寫作不止,思想不止,戰斗不止。他對我這個后生的眷戀牽掛與無限祝福,難道說僅僅是鬼使神差嗎?一想起王老師多次給我顫巍巍敬酒端飯倒茶的情景,一想起那年他獲得1000元退休老黨員慰問金后喜極而泣的表情,一想他老以為我這個鄉村教師待遇很低的誤會,我的心里便愧疚極了。早知這樣,我這兩年就應該多看望王老師幾次的。好多人都在有意無意地避嫌我,惟有王老師卻是愛我如子啊。我分明感覺到,王老師在彌留之際的最后一刻,他戀戀不舍的人當中肯定也有我的。
二十五載君子之交淡如水,王老師最后一面給我的精神遺產豈止是價值連城。
這篇哀悼文章就寫到這里吧。
明天早上,我一定專門奔赴靈前虔誠致祭。
安息吧,王耀先輩,你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也是一個真正的文以載道的中國傳統文人!歷史會記住你最為王牌的人民榮耀的。后人會從你十塊磚頭厚的書籍文獻中讀懂“天一生水,秦風廉正”的厚重基因和神奇密碼的。
2025年12月5日夜
附挽聯:
王道崇先,名留天水羲媧志;
耀星有后,魂歸神州鹿鶴軒。
居平敬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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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 王 耀
天峰
唯是日 斯人駕鶴得世 傑哀矣 王耀老先生仙逝
聞王老走了 并非驚聞 我與先生 相識很晚 約摸不過年余 但相見恨晚 無話不談 自詡為忘年之交 引為知己 學長 令我尊敬之老者 約摸旬日時分 心底掂念王老 便偕一友人前往家中探望 戶門是開著的 與以往一樣 但家人稱不在 己于日前因腦梗復發而住院了 不過狀態尚可 正在持續治療中 勸慰我放心 亦不必去醫院探視 因其認知尚欠 我也是大以為然 覺得王老治愈康復 再來不遲
噫吁嚱 哀乎何哉!斯此秦州 古郡也 英雄偉人層出不窮 王耀乃現代一文化人 著書立傳嘔歌天水人文 不甚了了 作品幾等身 且常以毛筆書之 近晚不綴 臨終前月余 仍持之以恒地整理掂記未發表書稿事宜 約為之鞠躬盡瘁 燭耀人文史哲不已!
昔年革命根據地延安 一燒炭紅軍戰士一一張思德 因公不幸殉職,一代偉人毛澤東專門地為之召開了追悼大會 并親自致悼詞 因而有了后來著名的老三篇之一 《為人民服務》 今王老離去 吾不敢說逝者于秦州 天水 是否重于泰山 輕于鴻毛 但真真切切 是我的一大損失 不勝悲痛了了 王耀之一生 平凡而不俗 豐富且低調 配得上自強不息 厚德載物 的君子稱謂 嗚呼哀哉
自己年幼時 若夫子所言 未長未立未耳順 所見所聞皆孩提間事 至如今年逾花甲 林林總總不時有長者及同齡者先走一步 逝者長巳矣 緬懷追祭 是以長生天凜空永恒 生民凡人自是人世間走一遭 適時離開而成過往 因之誰不是如斯如是 為人一世 不過一截耳 跨越時空宇宙 浩瀚中 無垠里 非常之渺小矣 但是 王耀之一生 于今日之秦州 于伏羌籍之王氏后裔 實屬大寫的一筆 可贊可嘆可書可祭
后生晚友 天峰
二O二五年十二月五日恭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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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去,文脈長存
屈榮芳
王耀老先生年逾九旬而逝,可謂喜喪。可他留下的空缺,卻很難有人填上。他是天水文壇的一座山,穩穩地立在那兒,讓我們這些后來人望見了一種高度、一種可能。如今山影漸遠,余脈依然綿延。我們這些曾在他山影下走過的人,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敬重與惦念,大概就是他存在過最好的證明。
三十年前我們相識,只因一位在省城工作的老鄉偶然提起,他卻認認真真地主動尋來。這就是王老的為人——對文字虔誠,對后輩赤誠。后來我們成了忘年交,這份情誼,早已不止于尋常的文友。他是前輩,是老師,更是一位可以掏心說話的長者。他筆下的天地,他言語間的風骨,他待人的寬厚與真誠,以及對晚輩無私的提攜,早已像細雨滲入泥土般,默默滋養著我的寫作與為人。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生命的姿態。八九十歲了,還在寫,還在出新書。他內心豐饒,筆耕不輟,寫遍了天水的風土人情、歷史故事、人物傳奇。那個伏在案頭的身影,本身就像一部寫不完的書。那不只是勤奮,更是一個靈魂一輩子渴望表達、渴望與時代對話的姿勢。他的筆從未老去,因為他的心始終溫熱,始終關切著這片土地上的點滴。
去年夏天,他托我校對一部書稿,我欣然接下。細心校了兩個月,完成交付。如今想來,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一點事,也是我最感安慰的事。
每次去家里看他,總是聊得暢快。每一次,都收獲很多。
十幾年前,王老想收集“花兒”資料,我帶我認識的甄老師去見他,甄老師當面清唱了一段西口花兒。王老那天特別高興,眼里有光。
我常想他晚年的樣子:眼睛或許已有些模糊,可一提到某段文史、某樁舊事,定會突然亮起來;手也許會抖,可握起筆、鋪開紙的時候,那份專注與沉穩,依然和年輕時一樣。他就像一棵老樹,年年生發新枝,將一生的體悟結成籽實,悄悄撒向四周。
如今,他放下了筆,也歇下了人世的勞碌。天水文壇那盞溫暖又明亮的燈,滅了。可燈照亮過的路,還在;燈光點燃的火,已經傳到了很多像我這樣的中青年作者手里。他所堅持的、所熱愛的、所守護的,早已化進天水這片土地的氣息之中。
我們懷念王老,不僅是懷念他這個人,更是懷念那種把生命和文字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活法,那種仿佛天生就該如此的文化擔當與傳遞。逝者已遠,生者仍在路上。對他最好的告慰,便是像他一樣,真真切切地生活,樸樸實實地寫下去,讓這條由他們接續下來的文脈,在我們身上繼續流淌。
王老,一路走好。您的書,還會有人讀;您沒說完的話,還會有人接著想。您安息了,但您從未真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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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泣文曲,隴山葬青史
——沉痛悼念天水著名文史學者王耀先生
趙安生
2025年12月4日晚10時30分,天水歷史文化界一顆扎根大地的文星隕落——著名文史學者王耀先生與世長辭。消息傳來,渭水嗚咽,隴山低垂,無數受先生學術滋養、人格感召者,共此長夜,同寄哀思。
先生一生,是“青燈黃卷平生志”的寫照。他將數十載歲月深情付與這片古老土地,在浩繁卷帙與田野阡陌間,建構起一部血肉豐滿的“天水人文志”。他的書齋連著大地:伏羲畫卦臺的文明曙光,三國古戰場的金戈鐵馬,明清巷陌的煙火記憶,隴右鄉野的口傳史詩……皆在他嚴謹考據與溫情筆墨中重獲生命。先生治學,不尚空談,唯求實證。一碑一碣的辨讀,一街一巷的踏勘,一老一少的訪談,皆是其學問的源泉。這種“行走的學問”,讓沉睡的文獻活化為可觸可感的鄉土記憶,讓高深的學術滋養著尋常百姓的文化認同。
先生不僅是歷史的考據者,更是文脈的守護者與點燃者。他深信,文化傳承不在廟堂之高,而在街巷之深。故其講堂常設于遺址現場、鄉村院落、社區書屋;其聽眾既有學人同道,更多市井鄉民。他將“羲皇故事”講得生動可親,將“唐宋遺風”說得如在目前。這份“講堂每述羲皇情”的赤忱,讓文化的薪火從書齋燭光,化為照亮大眾心田的星火。先生之學,既有“為往圣繼絕學”的深沉,更有“為鄉土續文脈”的擔當。
先生遽歸道山,是天水乃至隴右文化界的巨創。我們失去的不僅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學者,更是一位將個人生命與地域文脈融為一體的文化靈魂。他考證過的古跡仍在,卻少了那雙洞察歷史的明眸;他整理過的文獻猶存,卻少了那只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筆;他走過的巷陌依舊,卻少了那個執著叩問的背影。
然先生之精神,早已與這片山河同氣連枝。他留下的等身著作,已成為走進天水不可或缺的文化地圖;他樹立的治學風范——扎根田野、敬畏史料、深愛鄉土、普惠大眾——已成為后學仰望的典范。他讓我們深刻領悟:最深切的學術,必源于最深沉的熱愛;最持久的傳承,必系于最平凡的生活。
隴山蒼蒼,渭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他畢生守護的文化根系,必將在天水大地生生不息;他用心點燃的文明薪火,必將在后世學人手中代代相傳。
從此,天水的一磚一瓦,皆是先生的紀念碑;隴右的一草一木,皆含先生的未竟之情。
王耀先生,請安息。您的學術生命,已在您深愛的土地中獲得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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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王耀先生!
閆鵬飛
隴頭文星隕夜天,秦州草木為含煙。
筆耕文史三千卷,情系鄉關七十年。
南郭詩魂凝翠柏,絲路墨韻潤青田。
先生雖去遺風在,一卷春秋照后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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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調歌頭》悼念王耀先生
閆鵬飛
隴頭星隕落,九秩謝塵寰。
筆耕秦州春秋,墨潤絲路篇。
曾輯南郭詩韻,又著天水人文,才女頌蘇惠。
半世情牽土,十四卷凝丹。
鄉關夢,文史志,未曾閑。
霜鬢映燭,耗盡心血護遺箋。
今赴仙庭論道,猶剩書香滿隴,后學仰高賢。
千古留芳譽,風骨照青巒。
作者:閆鵬飛:天水藝術研究院副院長,天水金石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天水楹聯學會副會長,天水市攝影藝術家協會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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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隴右文史學者王耀先生——
陳桂林(蘭州)
披星踏月探尋秦州風物鑿碑碣,
飲露餐風厚植隴右文化筑倉廩。
陳桂林:資深媒體人;詩人,畫家,評論家。現為甘肅國畫院副院長兼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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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哀思
世界文聯、全球文化文學藝術發展聯盟、世界作家協會等機構沉痛悼念天水籍文史學者王耀先生逝世!
作者:王澤 / 海之夢·希岸(北京)
學界鴻儒史界泰斗,
隴右才子漢渭名流;
文化之家以史立身,
如椽巨筆寫我秦州;
身居陋室唯書盈屋,
當年談笑不忍回顧;
英才錄載紀元銘史,
數載斟校最終付梓;
兩袖清風君子風度,
品德高尚堪為師表;
今已駕鶴文曲西去,
愿在極樂實現大志;
今在紫京寄托哀思,
江河嗚咽隴山垂首;
著作等身傳于后世,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彪炳史冊彰顯汗青,
江河不廢名傳萬古。
—— 印象希岸乙巳年雪月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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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王耀老先生
溫小牛
聞悉王耀老先生九旬而逝。想起本世紀初,我為縣文史委主任參加市政協文史工作座談會。會上,老先生說到秦公簋是他還是誰在鄉下用洋瓷盆從老鄉豬食盆中換來的。這事,印象頗深。我在《回望老莊》中有化用。
九秩仙游天水寒,秦簋往事憶漫漫。
曾將瓷盆換周鼎,終使神工重日翰。
鑒古功深塵海渺,傳薪志遠史燈殘。
故園春草年年綠,猶照幽明歲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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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王耀先生
天水永盛家電董事長劉天泉
隴上寒風吹淚落,秦州痛失棟梁才。
昔年共事情尤在,此日辭塵意未衰。
德厚可昭千里月,行高堪慰九泉臺。
哀思化作前行力,薪火相傳繼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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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王耀先生
宋小蘭
德厚流光,一生正氣垂青史:
恩深澤遠,千古高風繼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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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悼念天水著名文史學者王耀老先生
李臻
天水王耀老先生,素以“學通四部、情系一郡”著稱,今聞仙逝,不勝悲傷,收聯以文,寄托哀思之情!
上聯:
“筆重千鈞,考史證經,化冷齋青煙為萬家炬火;”
下聯:
“心懷一郡,援古護今,續天水文脈作百里春風。”
橫批:“隴右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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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市老年文化藝術聯誼會敬挽
來源:天之水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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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審|趙安生|責編|胡榕|編輯|紫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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