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老公失業(yè)在家，我一個人打三份工給婆婆治病，供孩子上學(xué)。
好不容易熬到婆婆治好病，兒子上大學(xué)，我卻得了胃癌。
老公得知后痛哭流涕地勸我放棄治療，給家里留一條活路。
我準備回鄉(xiāng)下等死那天，卻撞見哭窮的老公帶著白月光在商場瘋狂購物。
我憤怒地找他對質(zhì)，他卻甩給我一份離婚協(xié)議。
“我和嫣然才是真愛，要不是因為你能掙錢，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我現(xiàn)在中大獎了，你這個病秧子可以滾了！”
就連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婆婆和孩子，也站在白月光身邊，將我趕出家門。
他們一家住進了老公用彩票中獎一億后給白月光買的別墅里，吃香喝辣。
而我凍死在街頭，尸體被野狗分食。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公中彩票的前一天。
這一次，我搶先一步買下了那注中獎彩票。
1
回家的路上，我緊緊捏著兜里的彩票，整個人因為興奮顫抖著。
我沒去洗腳城打工，直接回了家。
推開家門，八歲的兒子許浩然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嫣嫣阿姨，你終于來了，我們在等你吃……”
期待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由驚喜變成驚嚇。
“媽，你怎么回來了？”
我瞬間明白，他等的不是我。
也是，我平時上完班，先去別人家做保姆，然后要趕去洗腳城打工，不忙到凌晨一兩點，回不來。
他怎么會是等我。
他的聲音是刻意放大的，像在通風(fēng)報信。
被玄關(guān)擋住的客廳里一陣響動后，老公許志安嫌棄的臉出現(xiàn)了。
“你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不趕緊去打工，遲到扣錢怎么辦？”
我恨恨地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就是這個人，上輩子明明中了一億彩票，怕我分他的錢便裝窮。
讓我不眠不休，一天打三份工養(yǎng)家，他卻給白月光買別墅買豪車。
還趁我不在時，帶著兒子婆婆去白月光的別墅過富人生活，晚上又回來繼續(xù)裝窮騙我。
我正想掐死他，一個碗朝著我砸過來。
跟碎碗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婆婆的謾罵聲。
“要死了，家里都揭不開鍋了，你還偷懶耍滑，你是要餓死我們一家人啊。”
“趕緊給我滾去打工掙錢，要是沒錢，耽誤了我看病，你就是不孝，我讓志安休了你。”
她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實在不像個久病的人。
我伸手摸被碗砸到的額頭，摸到了滿手的血。
而許志安和許浩然就這樣看著，眼里除了嫌棄再沒有其他。
許志安甚至皺著眉將我往外推，“你看媽都生氣了，快去打工吧。她是病人，別給她氣出了好歹。”
抬眼看向他，我咬著唇。
“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他的視線落到我額頭上，不耐道：“又不是什么大傷，你自己出去找個地方處理一下。要是再把媽氣壞了，那才不得了。”
我站著不動，他越發(fā)焦急。
我知道他急著要把我趕走，是因為馮嫣馬上要來。
我偏偏不走，找到紗布簡單纏了一下傷口后，坐到沙發(fā)上。
“今天洗腳城有事，給我們放假，我不用去了，正好趕上飯點了，一起吃飯吧？正好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他們?nèi)齻€互相對視，表情嫌棄又著急。
我嘴角泛起苦笑。
原來他們對我的嫌棄如此明顯。
可恨我上輩子居然沒看出來，為他們掏心掏肺一輩子，卻落得凍死街頭，被野狗分食的下場。
真是太不值了。
2
為了打發(fā)我早點走，婆婆走到廚房端出一碗白飯，扔到我面前。
“趕緊吃了出去掙錢，洗腳城放假，你就不能再去找個零工做？整天就知道偷懶。”
我聞到那碗飯發(fā)出的餿味，“你們在家就吃這個？”
婆婆把嘴一撇，“你也不看看你天天才拿多少錢回來，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上了。”
我心里冷笑。
剛剛她去廚房的時候，我明明看到案板上了擺了燒雞和紅燒肉。
原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吃得這么好。
只怕后面許志安中獎后，他們吃得更好。
可憐我為了省錢，天天在外面一頓只吃半個饅頭配白開水，連五毛錢的咸菜都舍不得買。
也因為這樣，我才會得了胃癌，被他們趕出家門。
我站起身，推開婆婆走到廚房，將上面擺的肉菜全端出來。
“這不是有肉嗎？”
婆婆不自然地撇撇嘴。
許浩然有些急，“這是嫣嫣阿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志安捂住了嘴。
我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什么，卻裝作不知。
將廚房的菜都擺上桌后，看著站著不動的三個人，我挑挑眉，“你們不吃？”
許浩然聳聳鼻子，不情愿道：“你渾身都是腳臭味，誰要跟你一起吃飯啊，惡心死人了。”
下一秒，我的耳光就扇到了他臉上。
“混賬，我天天累死累活，打工養(yǎng)你，你就這么對我說話的嗎？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這一巴掌，我上輩子就想打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dāng)許志安拉著馮嫣向我示威時，許浩然開心的表情。
他說：“嫣嫣阿姨終于可以成為我的媽媽了，你這個臭女人快滾吧。”
他全然忘記了是誰辛苦掙錢，給他報補習(xí)班，給他買資料，才讓他考上大學(xué)的。
此刻，他捂著臉憤怒地看著我。
“你這個臭女人憑什么打我？你是壞蛋，我不要你做我的媽媽了。”
婆婆跑過來踹了我一腳，對我咬牙切齒道：
“你身上就是臭，我乖孫兒又沒有說錯，你打他干嘛？沒見過你這么惡毒的媽。我真是后悔，當(dāng)初為了你那點嫁妝就讓志安委屈娶了你，是我害了他。”
腿上傳來的痛，遠不及上輩子心里的痛。
上輩子，我以為我把她當(dāng)親媽一樣侍奉，拼命掙錢給她治病，就可以暖熱她的心。
沒想到到頭來，得到的只是一句，“你又臭又丑，根本就配不上志安，嫣嫣才是我心目中的兒媳婦兒。”
現(xiàn)在的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
“他是我兒子，我有權(quán)利教育他，打就打了。”
3
許志安皺著眉頭，“好好的，你又發(fā)什么瘋？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他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說我發(fā)瘋，說我粗魯，說我不及馮嫣一半優(yōu)雅。
可他怎么知道，在洗腳城那樣的地方打工，我不強勢一些，早就被人欺負死了。
上輩子每每聽他這么說，我總是自卑地低下頭，可現(xiàn)在我卻將頭高高昂起。
“我教育兒子怎么是發(fā)瘋了？”
他皺著眉，“教育兒子有這樣教育的嗎？”
我偏頭看他，“那怎么教育？你倒是教育得好，就是可惜把兒子教成白眼狼了。”
他氣沖沖地坐回沙發(fā)，“我懶得跟你說。”
我也懶得跟他說，自顧自地坐到餐桌前，扯下一個雞腿大口吃著。
肉香味瞬間盈滿口腔，香得我想哭。
自從許志安為了給馮嫣出頭，跟同事打架被開除后，我就再沒吃過肉了。
只可惜，剛吃沒兩口，雞腿就被許浩然給搶走扔到了地上。
他嘟著嘴，氣呼呼地踩上去。
“不許吃，這個雞腿不是你的。我要吃一個，嫣嫣阿姨要吃一個的，你憑什么吃？”
看著臟兮兮的雞腿，我的目光冷下來。
他分配得這么熟練。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跟馮嫣經(jīng)常一起吃好吃的嗎？
還是用我的血汗錢買的。
氣血涌上頭，我毫不猶豫地又往他另外一邊臉扇過去。
“浪費糧食，你該打！”
他紅著臉，剛準備反擊，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看清來人后，他撲到對方懷里，委屈地放聲大哭。
“嫣嫣阿姨，你怎么才來啊，我被那個臭女人欺負了，她打我，還吃了我們的雞腿，我真討厭她。”
馮嫣溫柔地安慰他。
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看起來才像是真的母子。
可笑許浩然嫌我天天給別人洗腳，從來不讓我抱他。
安慰好許浩然，馮嫣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許志安，眼神繾綣。
“我不知道茹男姐也在，那我還是先走吧。”
她轉(zhuǎn)身要走，許志安緊張地起身去拉她，卻不小心讓她崴了腳。
聽她呼痛，許志安心疼不已，當(dāng)即脫下她的皮鞋，握著她白皙的腳來回檢查。
“看起來沒什么，但就怕后面有問題，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說著他抱起馮嫣就往外走。
著急的樣子跟剛剛說我不是什么大傷時的淡定判若兩人。
許浩然和婆婆也緊張地跟出去，留下我一個在空蕩蕩的屋里。
我自嘲一笑，坐下來繼續(xù)吃，直吃得撐得想吐才停下來。
鬼知道，我已經(jīng)多久沒吃過飽飯了。
吃完躺在床上，我抱著那張彩票，笑著睡著了。
離開獎還有三天，我的苦日子終于要結(jié)束了。
4
第二天醒來，家里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昨晚都徹夜在醫(yī)院陪著馮嫣。
給自己的額頭擦了點藥后，我照常去上班。
剛到工廠門口，就被騎車趕來的許志安叫住。
他氣喘吁吁地朝我伸出手，“嫣嫣住院要一千多住院費，你給我一千五吧。”
看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我笑出了聲。
“憑什么？馮嫣住院憑什么要我出錢？”
他擰著眉，“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計較呢？嫣嫣是我媽的干女兒，不也算是你小姑子嗎？況且她還是在我們家受的傷，你難道不該給她出醫(yī)藥費嗎？”
上輩子，我得知他將我辛苦掙來的錢都用在馮嫣身上后，我找他理論，他也是這樣說的。
可哪有小姑子會跟自己的哥哥上床的。
跟他說話我都覺得惡心，攤攤手說了聲“我沒錢”就準備走。
他卻拉住我的胳膊死死往后面一拖。
我被大力摔到地上，手扎到了一顆不知誰丟的釘子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周圍同事們投過來的目光，我索性坐在地上大喊起來。
“大家評評理啊，我老公為了他的小三打我。”
“我怎么這么可憐啊，老公為了給小三出頭，跟人打架失業(yè)了。”
“我一個人打三份工養(yǎng)家，飯都吃不上，老公還逼我出錢養(yǎng)他小三，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啊？”
許志安本是工廠的工程師，他和馮嫣的破事，同事們都知道。
大家也都知道我最近幾個月瘋狂打工的事，紛紛站出來為我鳴不平，“沒想到許工是這樣的人，上次當(dāng)眾為馮嫣出頭打架，我還說他是真性情，原來是跟馮嫣勾搭上了。”
“你不知道啊，許工一直就跟馮嫣不清不白的，據(jù)說早就睡了的。后來為了上大學(xué)，需要錢，才娶了嫁妝豐厚的茹男，結(jié)果大學(xué)畢業(yè)了又嫌棄茹男。”
“那個馮嫣也不是什么好鳥，天天在廠里勾搭男人，上次明明自己跑去跟別人開房的，結(jié)果完事就說是被強迫的，還勾得許工為她出頭打架，不要臉。”
“我呸，一對渣男賤女，可憐茹男天天拼了命地打工，結(jié)果掙的錢被他拿出去養(yǎng)野女人了。”
許志安最好面子，被人當(dāng)眾這樣罵，臉都黑成墨了。
“宋茹男，你小聲些，成何體統(tǒng)！”
我搖頭，“我為什么要小聲些，做不光彩事的又不是我，你這樣對我才是成何體統(tǒng)，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聽到妻子兩個字，他臉上寫滿了嫌棄。
正好我也不愿當(dāng)這個所謂的妻子了。
“許志安，讓我養(yǎng)你，婆婆，兒子我沒話說，可你要用我的錢養(yǎng)馮嫣不可能，既然你這么看不上我這個妻子，那我們離婚！”
許志安驚呆了，“你……不給錢就不給，有必要要離婚！”
他表情不愿，但我知道不是因為對我有感情，只是因為舍不得我掙的錢。
我冷笑，“怎么？是因為軟飯吃久了舍不得丟了飯碗嗎？要是還想繼續(xù)吃軟飯，就得有吃軟飯的自覺。”
周圍人鄙夷的目光讓愛面子的他臉越來越紅，最后氣急點頭。
“好，離就離，你別后悔！”
我從地上爬起來，“現(xiàn)在馬上去辦手續(xù)。”
為了夜長夢多，我直接請了假跟他把離婚證領(lǐng)了，孩子歸他，我凈身出戶。
拿到離婚證那一刻，我才松一口氣。
我中的獎終于不用分他一半了。
我本來擔(dān)心他會像上輩子一樣會去買那注彩票，那他照樣會中獎。
我一直思考怎樣才能阻止他去買彩票。
可去醫(yī)院打破傷風(fēng)疫苗的時候，卻聽到他跟婆婆說所有的錢都給馮嫣交了住院費，一分錢都沒有了。
最可笑的是，我聽護士們議論，馮嫣的腳根本一點事沒有，許志安卻非要她住院觀察。
不知到時候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他會不會后悔。
我也很期待，沒了我掙錢支撐，許志安和馮嫣還能不能像上輩子一樣矢志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