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晚,法國總統馬克龍結束為期3天的訪華行程,登上離開中國的專機前,這趟第四次中國之行已經畫上句號。但在起飛前,外界仍有兩個問號:這次訪問,他心里留下了什么遺憾?又和中方最高層說好了什么樣的“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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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幾次訪華經歷連在一起看,有一個特點很明顯:馬克龍從來不滿足于只在北京待著。每一次來,他都要在“首都行程”之外,再挑一座城市走一走,換一個地方去感受不一樣的中國。第一次訪華,他先去了西安,這座“六朝古都”是中國古文明最集中的展示地之一。
2019年再來,他把重心放在上海,一方面這里是中國的經濟中心,另一方面他還親自為上海蓬皮杜藝術中心揭幕,并和中方最高層一起欣賞了豫劇。2023年訪華,他又選擇廣州,這座城市是中國新能源汽車發展的龍頭城市,他在廣州喝下午茶、聽古箏演奏,在輕松的環境里看今天的中國制造。到了這一次,他把“第二站”定在成都,在茶館里品茶,在都江堰前駐足,感嘆古代治水工程的智慧。
就在成都這段行程里,一件具體又直觀的事情,被法國媒體反復提起——中法又一次達成了新的“大熊貓合作”。陪同他來到成都的法國博瓦勒動物園園長德洛爾當場宣布:一對新的中國大熊貓,計劃于2027年入駐博瓦勒動物園,合作期限為10年。對法國民眾來說,這是可以數著年份期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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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之所以會成為這趟訪問的高頻關鍵詞,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法國社會早就和“熊貓”綁在一起了。馬克龍出訪,中國大熊貓不是抽象符號,而是有具體故事和情感的存在。法國“第一夫人”布麗吉特這次就特地去看了首只在法國出生的大熊貓“圓夢”,她還主動擔任了“圓夢”的“教母”,把對大熊貓的喜愛,變成一段中法友誼的象征。
再往前看一點,就能理解為什么這次馬克龍會選擇成都。11月26日,中國租借給法國的大熊貓“歡歡”和“圓仔”,結束了長達13年的旅法生活,啟程回到成都“養老”。這十三年里,法國公眾通過它們認識大熊貓,也認識了“來自中國的禮物”,因此在它們回國的消息公布后,法國國內很快就出現了希望“再來一對”的呼聲。對馬克龍來說,回應這種民意,也是在給自己這次訪華定下輕松、友好的基調——繼續利用“熊貓外交”這張牌,在情感層面先打下一個良好的底色。
正因為他這份“還想再來的心情”,在與中方最高層話別的時候,雙方順勢定下了一個簡單卻意味深長的約定:下一次來中國,再去看一個地方。中方用這句話回應了他的期待,馬克龍則直接回了一句:“當然,肯定的,謝謝。”一句簡短的禮貌用語背后,是雙方都默認這不會是最后一次見面。
這種“下次還要再來”的念頭,在成都行程中已經被他直接說了出來。在訪問四川大學、回答學生提問的時候,馬克龍坦言,自己這次中國之行有一個遺憾——時間太短。他說,每次來中國,都會盡量去不同的地方看看,希望能對中國有更豐富、更全面的認知;現在離開時,他帶著的是“意猶未盡、所見甚少”的感覺,更期待未來能再來走一走。
從行程設計上看,這次訪華依舊延續了他的慣常節奏:先在北京處理密集的官方活動和正式會談,再飛往另一座城市去接觸地方社會、企業和普通民眾。西安、上海、廣州、成都串在一起,看上去是幾次訪問的地理坐標,實際上也是他理解中國的路線圖——既有古都,也有南方大城市,盡量覆蓋多種面貌。
這種做法,很容易讓人想起當年的德國前總理默克爾。她在任內多次訪華,每一次也都要安排走出北京,去看工廠、去逛市場、去地方城市。馬克龍的路線,在某種程度上延續了這種傳統:通過接觸不同地區,來判斷中國的真實狀態,而不是只停留在首都會議廳里的那一面。對外界來說,這既是一種工作方式,也是一種合作誠意的表達。
不過,默克爾時代的國際環境,和今天的歐洲已經不在同一個坐標系上。現在的歐洲內部有自己的撕裂和焦慮,外部又要在大國博弈中不斷表態和權衡。對馬克龍而言,如何在復雜的局勢中繼續推進務實的對華政策,讓中歐合作在現實壓力下保持一定的穩定,是擺在他面前的一道難題。
也正因為如此,這一趟既有熊貓、茶館,也有古都、治水工程的中國之行,才顯得分外重要——它不是一次簡單的禮節性訪問,而是在現實縫隙中,為未來幾年的中歐關系預留回旋空間的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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