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時代·荀子｜行正道的原則是什么？

這個話題選自《荀子》第7篇《仲尼》篇。有兩句話：第一句，“少事長，賤事貴，不肖事賢，是天下之通義也。有人也，勢不在人上，而羞為人下，是奸人之心也?！钡诙?，“故君子時詘則詘，時伸則伸也。”這兩句話，荀子主要闡述了人道的規律及部分人的通病，還講出了行正道的基本原則。

第一句話講，年輕的要侍奉年長的，卑賤的要侍奉尊貴的，無能的要侍奉賢能的，這是天下通行的普遍原則。而有的人卻不這樣做，他的地位不在別人之上，卻以處在別人之下為恥辱的事情，這是奸邪之人的想法。第二句話講的是，君子要根據時勢的變化，該退縮的時候就堅決退縮，該向前的時候就勇往直前，做到能屈能伸，張弛有度。荀子對人道運行的基本規律及君子作風的闡述，有助于我們更好地了解行正道的原則方法。

天有天規，人有人道。冬去春來，萬物生長，春耕夏種，秋收冬藏，這是大自然運行的規律，也是任何人無法改變的現實。人道亦是如此，人也有應該遵守的普遍原則。一般來說，像年輕的人要尊重侍奉年齡大的長輩，能力欠缺的要尊重侍奉賢能的有德之輩一樣，這些規矩并不是哪個人、哪個團體刻意制定的，而是普遍的人道規律。當順應規律時，一切都會和諧有序，如果違背了人道規律，社會就會陷入無序混亂之中。正如荀子所說，社會當中不乏有一些對規律缺乏敬畏心的人群，他們我行我素，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上不敬天，下不敬地，本事雖然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對于德行、能力、地位高過自己的人，他們不僅沒有尊敬禮貌的表現，反而是一副傲慢無禮的樣子，出言不遜。在荀子眼中，這種人就是奸邪之人，他們的所作所為與正道漸行漸遠。

如果一個人未能擺脫私心雜念，一舉一動還是奸邪之心驅使，所做的都是些奸邪之事，卻還想追求君子、圣人的名望，在荀子看來，這種人就好比趴在地上，幻想著用舌頭去舔舐蒼天；就如同想救一個上吊的人卻使勁往下拉他的腿。荀子此處用形象的比喻說明了，如果不通過走正道的方式，還想獲取正道的結果，那只能是異想天開，與正道相背而行。當今社會，也存在如荀子所言的奸邪之人。這類人每當見到德行、能力高于自己的人，就容易犯“紅眼病”，不但沒有謙虛恭敬之心，反而將嫉賢妒能、仇富的心理在言行舉止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在荀子看來，這種人的心理和做法與正道都是南轅北轍，與他們內心追求的目標也是遙不可及。

謙虛，是一個人美好德行的體現。低下頭向優于自己的人學習不是丟人的事，反而能體現出很高的素質和修養。荀子說，君子能屈能伸，凡事都能做到張馳有度，該低頭時一定會把姿態放低，該前進時一定會昂首闊步、勇往直前。我們要明白人生旅途中的游戲規則，在這趟人生之旅中，我們對規則要心存敬畏，嚴格遵循，不要一意孤行，出現“犯規”的行為。要知道，不恪守規則就會被“驅逐出場”，要敬畏規律，順道而為，不要動歪心思，走歪門邪道、偏門左道都是不可取的，只會讓人誤入歧途，并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迷失方向，與正道遠離。

因此，我們要牢記人道的規律，謹記荀子所告誡的行正道原則，看清奸邪之人的通病所在，趨吉避兇，活出君子風范。如此，我們才能走上正道坦途，活得通透明白。歪門邪道終究是與正道背道而馳的，唯有行正道才能事業成功、生活幸福。

（作者系中共中央黨校教授、山東大學兼職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