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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刷到一篇自媒體文章,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某位老師正在休二胎產假,卻突然接到學校電話,說有家長把她舉報了。而舉報的理由,竟然僅僅是:“家長說你生了二胎,怕你沒精力帶班。”
你能想象嗎?一位正在休產假的母親,在理應最被呵護的時期,收到的不是祝福,而是一份來自“被教育者”的審判。理由無關師德,無關專業,僅僅是因為她選擇成為一名母親——第二次。
這份職業,總被冠以“神圣”之名,可這份神圣背后,是無數老師被無限拔高的道德期待,與不斷被壓縮的、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基本生活空間。
人們期望老師是蠟燭,燃燒自己,卻常常忘記蠟燭也需要燈臺,也需要不被風吹雨打的權利。人們要求老師“愛生如子”,卻又在他們擁有自己孩子時,投去顧慮與審視的目光。仿佛一位老師對教學的精力和熱情,是一個固定不變的水池,分給了自己的孩子,就會虧欠了別人的孩子。
可事實是,一個好老師的能力,從來不是這樣計算的。那份對教育的理解、對孩子的耐性、對成長的共情,往往在成為父母后,因為有了更深刻的生命體驗,而變得愈加豐厚和真實。
這件事最讓人心酸之處在于,它折射出一種扭曲的“付出觀”:似乎只有全然舍棄自我、無限壓縮個人生活的老師,才是“合格”的。老師的疲憊、老師的家庭、老師的個人幸福,在一種功利的評價體系里,成了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最好不存在的“背景音”。
可老師不是圣人,更不是教育的“工具”。她是一個鮮活的人,會累,會需要休息,也擁有追求天倫之樂的基本人權。當她傾注心血,在教室里為一個又一個別人的孩子鋪就未來時,我們是否也該為她守護好回歸自己小家的那盞溫暖的燈?
這件事,不只是一個老師的故事。它是一個問號,叩問著我們所有人:我們究竟在期待一種怎樣的教育?是期待一個完美無瑕、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來教我們的孩子,還是接納一個真實、豐富、有愛也有軟肋的“人”,來告訴孩子何為完整的人生?
善待老師,體諒那份不易,或許正是我們能為孩子上的,關于“人”的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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