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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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去南江日報社。”
“好嘞。哎,聽說了沒?鼎盛集團(tuán)那事兒。”
“哪個?沈老板把家產(chǎn)給管家的那個?”
“可不是嘛!你說這叫什么事。報紙上都登了,百億啊,眼睛不眨就給了一個外人。親生兒子閨女,就落下一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空殼公司。”
“真是想不通。我那鄰居的二大爺,臨走前為了一間瓦房,幾個兒子都快打出人命了。這有錢人的心思,咱是真不懂。”
“誰說不是呢。有人說那老頭子是老糊涂了,還有人說,是被那老管家下了什么蠱……嘖嘖,這世界,真是怪事多。”
出租車?yán)锏氖找魴C(jī)吱吱呀呀地響著,窗外的南江市,依舊車水馬龍。
01
南江市沈家大宅,空氣里混著消毒水和名貴木料的味道,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客廳里坐滿了人,親戚,還有鼎盛集團(tuán)的幾位核心高管。大家都不說話,眼睛全盯著同一個方向。那里,律師王文海正扶著眼鏡,準(zhǔn)備宣讀一份文件。
角落的沙發(fā)里,二十六歲的沈嘉誠坐立不安,他不停地看著二樓的方向。父親沈萬山躺在樓上的房間里,靠著醫(yī)療設(shè)備維持著最后一點生命體征。醫(yī)生說,時間不多了。
妹妹沈嘉寧坐在他旁邊,手腳冰涼。她比哥哥小兩歲,性子安靜,此刻只是低著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王律師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
“各位,受沈萬山先生委托,我現(xiàn)在宣讀他簽署的‘生前財產(chǎn)處置協(xié)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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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師翻開文件,一字一句地念道:“本人沈萬山,在意識清醒狀態(tài)下,自愿決定,將本人名下持有的鼎盛集團(tuán)百分之九十的股份,無償轉(zhuǎn)讓給鐘元年先生。”
客廳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鐘元年,就是鐘伯。那個在沈家做了四十年管家,頭發(fā)花白,總是沉默寡言的老人。此刻,他就站在人群的邊緣,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中山裝,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像一尊風(fēng)干的石像。
沈嘉誠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王律師沒有停,繼續(xù)念下去:“本人名下其余資產(chǎn),包括三處房產(chǎn),以及‘源誠咨詢有限公司’的全部股權(quán),由長子沈嘉誠、長女沈嘉寧共同繼承。”
聽到這里,有幾個親戚松了口氣,覺得沈萬山還不算太糊涂,總算給兒女留了點東西。
王律師翻到了最后一頁,聲音壓得更低了。
“協(xié)議附件。‘源誠咨詢有限公司’目前對外負(fù)債共計五十億元人民幣,其債務(wù)擔(dān)保方為……鼎盛集團(tuán)。”
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客廳里轟然炸響。
百億股份給了管家,留給親生子女的,是一個負(fù)債五十億的空殼公司。
“不可能!”沈嘉誠的嘶吼劃破了死寂,“這絕對不可能!爸他……”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鐘伯,血絲瞬間布滿了眼球。
“鐘元年!你給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憑什么給你一個下人!”
他瘋了一樣沖過去,拳頭已經(jīng)揚(yáng)起。幾個舅舅和叔伯死死地抱住他,嘴里喊著“嘉誠,冷靜點!冷靜點!”
沈嘉誠像一頭困獸,徒勞地掙扎著,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
沈嘉寧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樓上那個緊閉的房門,仿佛想透過厚重的木門,看清病床上那個她熟悉又陌生的父親。
鐘伯從始至終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憑沈嘉誠的怒罵和所有人的目光將他凌遲。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沒人能看懂的痛楚。
第二天,《南江商報》的頭版,用黑體加粗的大字刊登了這條新聞。
“鼎盛巨變!沈萬山晚年昏聵,百億家產(chǎn)贈予管家,子女繼承天價債務(wù)。”
整個南江市的富豪圈都炸了鍋。茶樓里,高爾夫球場上,私人會所里,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沈萬山英雄一世,老了老了,怎么這么糊涂?”
“我看不是糊涂,是瘋了。”
“你們說,那個管家是不是會什么邪術(shù)?我聽說南洋那邊有種‘降頭’,能控制人的心神……”
沈家兄妹,一夜之間,從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變成了全城最大的笑柄。
02
沈萬山?jīng)]能撐過那個星期。
他的葬禮辦得很低調(diào),但商界該來的人都來了。只是那些人的眼神里,同情少,看戲多。
父親的離世,像抽走了沈嘉誠最后一根主心骨。緊接著,現(xiàn)實的耳光一記接著一記,狠狠地抽在他臉上。
鼎盛集團(tuán)的股價,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往下掉。合作了十幾年的老伙伴,電話打過來,不再是噓寒問暖,而是拐彎抹角地打探公司現(xiàn)在到底是誰做主。銀行的信貸經(jīng)理也來了電話,說是要“重新評估”給鼎盛的授信額度。
公司里人心惶惶。沈嘉誠去過幾次公司,看到的是一張張躲閃的臉,和一堆堆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背影。他最信任的王坤副總,集團(tuán)的元老,拍著胸脯跟他保證:“嘉誠你放心,有王叔在,亂不了。”可沈嘉誠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看見王坤的專車開進(jìn)了對手“雄獅資本”的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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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誠想打官司。他找了南江市最好的律師,想推翻那份荒唐的財產(chǎn)協(xié)議。
律師仔細(xì)研究了所有文件后,搖了搖頭。
“沈先生,這份協(xié)議……法律上無懈可擊。”
“為什么?”沈嘉誠不甘心。
“協(xié)議上有沈老先生的親筆簽名,有公證處的鋼印,最關(guān)鍵的是,還有一份簽署過程的全程錄像。錄像里,老先生意識清晰,回答問題條理分明。他說,這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沈嘉誠像一只斗敗的公雞,所有的憤怒和羞辱,都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鐘伯。
他去堵過鐘伯幾次。鐘伯已經(jīng)從沈家大宅搬走了,住進(jìn)了一個破舊的老式小區(qū)。那里的樓道里堆滿了雜物,空氣中飄著一股酸菜味。
沈嘉誠在樓下等他,看見他提著一個網(wǎng)兜的青菜慢慢走過來,身上的中山裝還是那一件。
“鐘伯!”沈嘉誠沖上去,攔住他,“你把股份還給我!那是我爸的公司,是沈家的!”
鐘伯看著他,渾濁的眼睛里沒有什么波瀾。他只是搖了搖頭,嘴里發(fā)出干澀的聲音。
“少爺,這是老爺?shù)陌才拧!?/p>
“什么狗屁安排!他老糊涂了,你也跟著瘋了嗎?”
鐘伯不再說話,繞開他,顫巍巍地上了樓。鐵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鐘伯這種“不作為”的態(tài)度,讓外界更加堅信,他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yùn)的下人,根本沒有能力掌控鼎盛。一時間,鼎盛集團(tuán)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一塊肥肉,只等著有人帶頭下第一口。
家里,沈嘉誠和沈嘉寧爆發(fā)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夠了!我受夠了!”沈嘉誠把一疊銀行催款單狠狠摔在桌上,“每天被人指指點點,公司里那幫老東西陽奉陰違,銀行天天打電話!這個家,完了!”
他指著沈嘉寧,眼睛通紅。
“我決定了,把手里的房子賣了,清算那個破公司,我們離開南江,去國外!憑我的學(xué)歷,我們不至于餓死!”
沈嘉寧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
“哥,你不能這么做。”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爸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還有鐘伯,他在我們家四十年,他不是那種人。”
“天真!”沈嘉誠氣得笑了起來,“你到現(xiàn)在還相信他們?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子!五十億的債!我們拿什么還?拿命去還嗎?”
“可是……”
“沒有可是!”沈嘉誠打斷她,“你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哥,就聽我的。不然,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說完,他摔門而去。沈嘉寧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往下沉。她不相信父親會這么絕情,也不相信看著她長大的鐘伯會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
可現(xiàn)實就像一堵冰冷的墻,讓她找不到任何出口。
03
巨大的壓力和迷茫,像潮水一樣反復(fù)沖刷著沈嘉寧。她決定回一趟已經(jīng)空置的老宅。那里有母親的遺物,也有她從小到大的回憶。她想在那個熟悉的地方,找回一點點力量。
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她開著車,在深夜十一點回到了那棟矗立在半山腰的別墅。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她用鑰匙打開沉重的大門,屋里一片漆黑。她沒有開燈,憑著記憶走向樓梯。就在她踏上第一級臺階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了一絲異樣。
二樓走廊的盡頭,父親的書房,那扇除了父親和鐘伯外誰都不許進(jìn)的房門,門縫里竟然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燈光。
沈嘉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遭賊了?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像一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扇門。
她把眼睛湊到門縫上,小心翼翼地向里望去。
書房里,鐘伯佝僂著背,正坐在父親那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前。他沒有像個暴發(fā)戶一樣,貪婪地?fù)崦切﹥r值連城的古董字畫。他戴著一副老花鏡,就著一盞昏黃的臺燈,正費(fèi)力地翻閱著一堆文件。
沈嘉寧看清了,那是一堆十幾年前的工程項目檔案,紙張已經(jīng)泛黃,邊角都卷了起來。鐘伯看得極其專注,手指在紙上緩緩移動,嘴里還念念有詞,像是在尋找某個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
這副景象,讓沈嘉寧心里的疑云更重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這時,她看到鐘伯站起身,走到書柜前。他在一排看似毫無異樣的《二十四史》后面摸索了一陣,只聽“咔”的一聲輕響,書柜的側(cè)板竟然彈開了一個暗格。
鐘伯從里面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金屬小保險盒。那是沈嘉寧從未見過的東西。
鐘伯將盒子放在桌上,熟練地在密碼盤上撥弄了幾下。盒子“咔噠”一聲彈開了。
沈嘉寧屏住呼吸,悄悄將門又拉開了一道更細(xì)的縫。她太想知道,這個讓父親如此珍藏的盒子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借著那點昏暗的燈光,沈嘉寧看清了保險盒里的東西,她整個人就像被雷電擊中,瞬間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那里面沒有金條,沒有地契,更沒有傳說中的瑞士銀行本票。
只有一張陳舊發(fā)黃的黑白合影,和一份用鋼筆手寫的、疊得整整齊齊的名單。
照片上,是三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人。一個,是年輕時的父親沈萬山。一個,是同樣年輕的鐘伯,那時的他還叫鐘元年。
而第三個人,他站在中間,摟著父親和鐘伯的肩膀,笑得格外燦爛。那張臉,沈嘉寧太熟悉了。他的笑容,讓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當(dāng)她的目光顫抖著移到那份手寫的名單上,看清了排在第一個的名字時,她震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差一點就尖叫出聲!
04
沈嘉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
“鐘伯!”
鐘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要合上保險盒。他抬起頭,看到滿臉淚痕的沈嘉寧,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一切都晚了。
“那是什么?”沈嘉寧一步步走過去,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照片上的人是誰?那份名單又是什么?”
鐘伯看著她,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復(fù)雜的情緒。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像是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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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還是……看到了。”
他沒有再隱瞞,將那張照片和名單,推到了沈嘉寧的面前。
沈嘉寧拿起照片,手指撫過照片上第三個年輕人的臉。那個人,正是如今南江市另一商業(yè)巨鱷,“雄獅資本”的掌控者,和父親斗了一輩子的死對頭——郭振雄。
她又顫抖著打開那份名單。上面的字跡是父親的,剛勁有力。標(biāo)題寫著“乙亥年往來錄”。下面,是一個個名字,后面跟著日期和一串?dāng)?shù)字。
名單的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鼎盛集團(tuán)的副總,那個口口聲聲叫著沈嘉誠“放心”的王叔——王坤。
“這……這是什么意思?”沈嘉寧抬頭看著鐘伯,眼中全是迷茫。
鐘伯的聲音,像是從遙遠(yuǎn)的過去傳來,帶著歲月的沙啞。
“這張照片,是三十年前拍的。那時候,老爺,我,還有郭振雄,我們是拜把子的兄弟,一起從工地上扛水泥干起來的。”
“后來,生意做大了,人心就變了。郭振雄為了搶一個項目,用了些不干凈的手段。老爺不肯同流合污,三個人就分道揚(yáng)鑣了。”
“這份名單,”鐘伯指著那張泛黃的紙,“是郭振雄當(dāng)年行賄的賬本。老爺無意中得到的。上面記著他怎么收買官員,怎么策反對手公司的人,攫取了他的第一桶金。”
“王坤……王坤他……”沈嘉寧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王坤從一開始,就是郭振雄的人。”鐘伯的聲音很平靜,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沈嘉寧心上,“老爺很多年前就察覺了,但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王坤在集團(tuán)里根基太深,輕易動他,公司會傷筋動骨。老爺一直在等一個機(jī)會。”
沈嘉寧腦子里“嗡”的一聲,許多想不通的事情,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線索。
“所以,爸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他擔(dān)心他走之后,郭振雄會和王坤里應(yīng)外合,吞掉鼎盛?”
鐘伯點了點頭。
“老爺說,他斗不過病魔,但他不能讓一輩子的心血,毀在郭振雄手里。更不能讓你們兄妹倆,最后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
沈嘉寧的眼淚終于決堤。原來是這樣。父親不是糊涂,他是在用他最后的氣力,保護(hù)著他們。
可新的疑問又涌了上來。她擦掉眼淚,看著鐘伯。
“既然這樣,爸為什么要把股份給你?為什么不直接把這份名單交給我和哥哥?還有,那五十億的債務(wù),又是怎么回事?這……這我還是不懂。”
這盤棋太大了,她依然看不懂。
鐘伯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他搖了搖頭,重新將照片和名單收進(jìn)保險盒。
“小姐,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老爺?shù)陌才牛杂兴纳钜狻!?/p>
他站起身,將保險盒重新放回暗格,恢復(fù)原樣。
“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鐘伯轉(zhuǎn)過身,鄭重地看著沈嘉寧,“就是穩(wěn)住少爺。無論如何,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把那個‘源誠咨詢’給賣了,也不能申請破產(chǎn)清算。”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05
郭振雄終于失去了耐心。
他看著鼎盛集團(tuán)的股價在低位徘徊,看著那個新上位的“董事長”鐘伯像個隱形人一樣躲在破舊的小區(qū)里,看著沈嘉誠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他覺得,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
雄獅資本,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獅子,正式向市場發(fā)起了對鼎盛集團(tuán)的敵意收購。
他開出的價格極低,充滿了羞辱性,幾乎是按著鼎盛集團(tuán)的凈資產(chǎn)打了個對折。他篤定,在內(nèi)憂外患之下,那些持有少量股份的小股東們會迫不及待地拋售。
同時,他指示王坤,在鼎盛集團(tuán)內(nèi)部加大了散播悲觀情緒的力度。
“各位,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郭老板愿意出手,是給了我們一條活路啊。”
“跟著一個管家,和一個毛頭小子,有什么前途?還不如拿一筆錢走人。”
一時間,整個鼎盛集團(tuán)風(fēng)雨飄搖。
但這還不是郭振雄最狠的一招。他真正的殺招,落在了那筆五十億的債務(wù)上。
他動用了自己在金融圈的關(guān)系,聯(lián)合了十幾家海外投資公司,突然向“源誠咨詢”發(fā)起了債務(wù)催收。一封封措辭嚴(yán)厲的律師函,雪片般飛到了沈嘉誠的辦公桌上。
限期一周,償還五十億本金及利息。逾期不還,作為擔(dān)保方的鼎盛集團(tuán),其名下所有資產(chǎn)將被申請凍結(jié)、拍賣。
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打在了沈家的七寸上。
沈嘉誠徹底崩潰了。一邊是咄咄逼人的收購要約,一邊是足以壓垮一切的巨額債務(wù)。他看不到任何一絲希望。他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坐在空曠的辦公室里,一坐就是一天。
晚上,他找到了沈嘉寧,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寧寧,哥對不起你。我……我撐不住了。”
“我決定了,接受郭振雄的收購。這樣,我們至少還能拿到一筆錢。然后,把公司清算了還債,剩下的,夠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沈嘉寧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鐘伯那晚鄭重的囑咐。
“不行!哥,我們不能賣!”她死死拉住沈嘉誠的胳膊。
“不賣?不賣我們等著一起跳樓嗎?”沈嘉誠甩開她的手,痛苦地吼道,“你告訴我,我們拿什么去還那五十億?啊?”
看著哥哥絕望的樣子,沈嘉寧知道,勸說是沒有用的。情急之下,一個念頭在她腦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