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你老婆5年前就從我們公司離職了,你不知道?”
“張偉,你老婆5年前就從我們公司離職了,你不知道?”王總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手中的咖啡杯懸在半空。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剛剛還在和這位偶遇的妻子上司客套地聊著夢琪在非洲的工作情況。
“不可能,她每個月都給我匯錢,每周都和我視頻通話,她明明在你們公司的加納分部工作。”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總放下咖啡杯,表情變得復(fù)雜:“張偉,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夢琪確實在我們公司工作過,但她2019年就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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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里的背景音樂突然變得刺耳,周圍的談話聲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我掏出手機(jī),翻到上周和夢琪的視頻通話記錄,屏幕上妻子熟悉的笑臉讓我更加困惑。
“那她這五年...到底在哪里?”
八年前,夢琪接到公司外派非洲的通知時,我們剛結(jié)婚不到一年。
“張偉,這是個很好的機(jī)會,外派津貼很高,我們可以攢錢買房子。”夢琪興奮地在客廳里轉(zhuǎn)圈,黑色的長發(fā)飛舞著。
我當(dāng)時在市國土局工作,收入穩(wěn)定但不高,面對這個機(jī)會確實有些心動。
“可是要去八年,我們才剛結(jié)婚...”我抱住她,舍不得這個剛剛步入的甜蜜生活。
夢琪踮起腳尖吻了吻我的臉頰:“傻瓜,現(xiàn)在通訊這么發(fā)達(dá),我們可以每天視頻聊天。”
媽媽得知消息后堅決反對:“哪有新婚就分居八年的?萬一在外面......”
“媽,您別胡思亂想,夢琪不是那種人。”我打斷了媽媽的話。
夢琪也很懂事,主動向媽媽保證會經(jīng)常聯(lián)系家里,會照顧好自己。
離別的那天,我開車送她到機(jī)場,看著她拖著行李箱走向登機(jī)口的身影,心里空蕩蕩的。
“張偉,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媽媽,等我回來。”她最后回頭對我揮手。
飛機(jī)起飛的轟鳴聲中,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那時候我以為,八年很長,但為了我們的未來,值得等待。
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媽媽嘆了口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我堅定地說:“媽,夢琪是為了我們的家才去的,我會等她回來。”
夢琪到達(dá)加納后的第三天,我們進(jìn)行了第一次視頻通話。
屏幕里的她穿著工裝,背景是簡陋的宿舍,但笑得很甜。
“這邊的工作很忙,但同事們都很友善,你不用擔(dān)心我。”她向我介紹著宿舍的環(huán)境。
“你瘦了。”我心疼地說。
“哪有,是光線問題,我吃得很好呢。”她舉起手中的蘋果。
從那以后,每周至少兩次視頻通話成了我們的固定時間。
無論多忙,我都會準(zhǔn)時坐在電腦前,等待她的呼叫聲響起。
有時候因為時差,我需要在凌晨起床和她聊天,但我從來不覺得辛苦。
屏幕里的她總是那么樂觀,給我講工作中的趣事,問我家里的情況。
“媽媽的腰還疼嗎?記得提醒她按時吃藥。”她總是這樣關(guān)心家里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第一年的中秋節(jié),我獨自對著月亮喝酒,手機(jī)里播放著她提前錄制的視頻。
“張偉,雖然我不能陪你過節(jié),但我們看的是同一個月亮。”視頻里的她穿著紅色的裙子,是我最喜歡的那件。
我把手機(jī)舉向月亮,仿佛她就在身邊。
同事們都說我癡情,八年的異地戀,換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
但我知道,真正的愛情就是這樣,無論距離多遠(yuǎn),時間多長,都不會改變。
每個月15號,夢琪都會準(zhǔn)時給我匯來五萬塊錢。
“這是我的工資和津貼,你幫我存起來,回來后我們就買房子。”她說。
八年下來,她已經(jīng)給我匯了將近四百萬,這在我們這個小城市足夠買一套很好的房子了。
我把這些錢都存在一個專門的賬戶里,一分都沒有動過。
有時候朋友們聚會,看到別人的妻子陪在身邊,我確實會羨慕。
但想到夢琪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在努力,我就會重新充滿力量。
“再等等,很快就能團(tuán)聚了。”這是我經(jīng)常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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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比我想象的快,轉(zhuǎn)眼間夢琪已經(jīng)在非洲工作了三年。
這三年里,我們的視頻通話從未間斷,她的音容笑貌已經(jīng)深深印在我心里。
“張偉,我申請了年假,下個月回來看你。”某天的視頻通話中,她突然給了我這個驚喜。
我興奮得像個孩子,立刻開始準(zhǔn)備迎接她回家。
把房子打掃得一塵不染,買了她最愛吃的零食,甚至學(xué)會了幾道新菜。
媽媽也很高興,早早地開始準(zhǔn)備夢琪愛吃的菜譜。
“這孩子在外面辛苦了,回來一定要好好補(bǔ)補(bǔ)。”媽媽在廚房里忙個不停。
可是就在我滿心期待的時候,夢琪突然打電話說假期被取消了。
“項目出了點問題,我暫時走不開,對不起張偉。”電話里她的聲音有些疲憊。
失望是肯定的,但我理解她的工作壓力。
“沒關(guān)系,工作要緊,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類似的情況在后來又發(fā)生了幾次,每次她都因為各種工作原因無法回來。
媽媽開始有些抱怨:“這都三年了,連一次面都沒見過,這算什么夫妻?”
“媽,她工作忙,您理解一下。”我總是這樣為夢琪辯護(hù)。
但說不難受是假的,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想她,想到心痛。
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我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在單位里,我從一個普通科員慢慢晉升為科長,同事們都說我工作很拼命。
“張科,你這么努力,嫂子知道嗎?”小李經(jīng)常這樣開玩笑。
“她在外面也很辛苦,我們都是為了這個家。”我總是這樣回答。
第四年的時候,我提出要去非洲看她。
“張偉,這邊的條件很艱苦,你來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不如等我回國的時候再見面。”她在視頻里這樣說道。
雖然有些失落,但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那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有什么需要就告訴我。”我叮囑著她。
第五年,媽媽的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需要做一個小手術(shù)。
我再次提出希望夢琪能回來,哪怕是幾天也好。
“張偉,我真的很想回去陪媽媽,但是項目正在關(guān)鍵時期,我實在走不開。”她在視頻里哭了。
看著她的眼淚,我心軟了:“算了,媽媽的手術(shù)不大,我能照顧好她。”
媽媽手術(shù)的那天,我獨自在醫(yī)院里等待,心里想著如果夢琪在就好了。
手術(shù)很成功,但媽媽醒來后問的第一句話是:“夢琪怎么沒來?”
我撒謊說她在路上,但心里卻充滿了愧疚。
那天晚上,我和夢琪視頻的時候,她一直在道歉。
“張偉,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妻子,不是一個好兒媳,但請你再等等我。”
“傻瓜,我怎么會怪你呢?你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在外面辛苦的。”我安慰著她。
但是掛斷視頻后,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感。
六年、七年過去了,我們依然只能通過屏幕相見。
周圍的朋友們要么結(jié)婚生子,要么事業(yè)有成,只有我還在原地等待。
“張偉,你這樣等下去到底是為了什么?”有時候我會問自己。
但每次看到夢琪的笑臉,聽到她溫柔的聲音,我就會重新堅定下來。
愛情不就是這樣嗎?不求回報,不計得失,只要她開心就夠了。
第八年終于到了,按照當(dāng)初的約定,夢琪應(yīng)該回來了。
“張偉,公司又給我續(xù)約了,條件更好,但需要再延期兩年。”她在視頻里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碎了:“夢琪,我們已經(jīng)分居八年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但這真的是個好機(jī)會,兩年后我們就可以財務(wù)自由了。”她眼里含著淚水。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又心軟了:“好吧,那就再等兩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十年了,我依然在等待,依然在視頻里看著她的笑臉。
有時候我會想,這樣的等待到底值不值得?
但每當(dāng)這樣想的時候,我就會告訴自己,愛情就是這樣,需要堅持,需要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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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等待讓我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妻奴”,這是朋友們對我的評價。
“張偉,你這樣下去不行啊,十年了連面都沒見過,這正常嗎?”小李不止一次地勸我。
“你們不懂,夢琪她有自己的苦衷。”我總是這樣為她辯護(hù)。
每天下班后,我最期待的就是和她的視頻通話。
無論工作多累,只要看到她的笑臉,所有的疲勞都會消失。
“今天怎么樣?媽媽身體好嗎?”她總是關(guān)心著家里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都很好,你呢?工作還順利嗎?”我也會問起她的情況。
“挺好的,同事們都很照顧我,你不用擔(dān)心。”她的回答總是這樣簡單。
有時候我會想多了解一些她的工作內(nèi)容,但她總說工作涉及商業(yè)機(jī)密,不方便多說。
“那你能給我看看你們公司嗎?或者介紹幾個同事認(rèn)識一下?”我曾經(jīng)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張偉,這邊的管理很嚴(yán)格,不能隨便拍攝,同事們也都很忙。”她總有各種理由。
雖然有些遺憾,但我能理解外企的嚴(yán)格管理制度。
媽媽對于我們這種分居狀態(tài)越來越不滿:“張偉,你都三十五了,這樣下去什么時候能抱孫子?”
“媽,您別急,夢琪說了再過兩年就回來了。”我安慰著媽媽,也安慰著自己。
“兩年,兩年,你都說了多少個兩年了?”媽媽嘆著氣。
確實,從最初的八年,到現(xiàn)在的十年,我們的團(tuán)聚時間一推再推。
但我相信夢琪,她是個有責(zé)任感的女人,一定有她的原因。
在工作上,我已經(jīng)升到了副局長的位置,算是事業(yè)有成。
同事們都羨慕我有個能干的妻子,每個月給家里匯那么多錢。
“張局,嫂子這些年匯了多少錢了?起碼五百萬了吧?”有人這樣問我。
“差不多吧,她說要給我們的孩子最好的教育環(huán)境。”我驕傲地說著。
確實,夢琪這些年給我匯的錢已經(jīng)超過六百萬了。
我們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房子,裝修得很漂亮,就等她回來入住。
“張偉,房子裝修得真漂亮,我都等不及回去看看了。”視頻里的她看著我展示的房子照片。
“你喜歡就好,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新開始。”我滿懷憧憬地說著。
有時候朋友們聚會,別人都是夫妻一起參加,只有我總是一個人。
“張偉,要不要給你介紹個朋友?你這樣一個人也不是辦法。”有朋友開玩笑地說。
“別胡說,我有老婆的。”我嚴(yán)肅地拒絕了。
雖然是玩笑話,但我內(nèi)心確實有過動搖。
十年沒有見面,只是通過視頻聯(lián)系,有時候我會想這樣的婚姻到底算什么?
但每當(dāng)這樣想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夢琪溫柔的笑容,想起她對這個家的付出。
她在異國他鄉(xiāng)工作十年,賺錢養(yǎng)家,而我在這里抱怨什么呢?
“張偉,你要堅持住,我們很快就能團(tuán)聚了。”我經(jīng)常這樣鼓勵自己。
有一次,我偶然在網(wǎng)上看到一篇關(guān)于海外工作的文章,里面提到很多外派員工都可以每年回國休假。
我?guī)е蓡枂枆翮鳎骸捌渌馀傻耐露疾换貒鴨幔俊?/p>
“我們公司比較特殊,項目緊急,大家都很少請假。”她這樣解釋。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我沒有深究。
畢竟每個公司的制度不同,我一個在國內(nèi)工作的人,怎么能理解海外項目的復(fù)雜性呢?
春節(jié)的時候,我最想念她。
看著萬家燈火,聽著鞭炮聲,我總是一個人對著手機(jī)屏幕和她聊天。
“張偉,等我回去,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她總是這樣承諾。
“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這是我對她,也是對自己的承諾。
十年了,我從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變成了三十五歲的中年人。
頭發(fā)開始稀疏,身材開始發(fā)福,但內(nèi)心對她的愛從未改變。
“張偉,你為了等我,青春都過完了。”有一次視頻中,她哭著說道。
“傻瓜,能為你等待是我的幸福,不是犧牲。”我安慰著她。
但說不后悔是假的,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讓她去,我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
也許已經(jīng)有了孩子,也許過著平凡但幸福的小日子。
但人生沒有如果,我選擇了等待,就要承擔(dān)等待的孤獨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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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夢琪外派的第十個年頭,也是我等待的第十年。
這十年里,我看著身邊的朋友們結(jié)婚、生子、離婚、再婚,而我的生活卻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張局,您真的是模范丈夫,十年如一日地等待。”新來的小王這樣夸獎我。
“愛情就是這樣,需要堅持和信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夸獎,但內(nèi)心深處卻越來越空虛。
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孫子。
“張偉,我都快七十了,還能等幾年?”媽媽經(jīng)常這樣感嘆。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心里都很難受,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上個月,媽媽突然暈倒了,送到醫(yī)院檢查說是心臟有問題。
我立刻告訴了夢琪,希望她能回來看看媽媽。
“張偉,我真的很想回去,但是現(xiàn)在項目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如果我離開,前面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視頻里的她哭得很傷心。
看著她的眼淚,我又一次心軟了:“算了,媽媽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你安心工作吧。”
但掛斷視頻后,我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突然有了一種強(qiáng)烈的孤獨感。
十年來,無論家里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是一個人面對。
媽媽生病是我一個人照顧,家里的大小事務(wù)都是我一個人操持。
而夢琪,除了每個月準(zhǔn)時匯錢,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參與過這個家。
“也許我應(yīng)該主動去非洲看她。”我第一次有了這樣強(qiáng)烈的想法。
我開始查閱去加納的簽證資料,計劃給她一個驚喜。
但當(dāng)我詢問她具體的地址時,她卻顯得有些慌張。
“張偉,你千萬別來,這邊最近很亂,而且公司規(guī)定不允許家屬探訪。”她急切地說道。
“我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我堅持著。
“真的不行,你要相信我,等項目結(jié)束我立刻回去。”她的語氣很堅決。
雖然有些失望,但我還是打消了去非洲的念頭。
也許她說得對,貿(mào)然前往可能會給她的工作帶來麻煩。
就在這時,小李找到我,神情有些復(fù)雜。
“張局,我有個朋友在外貿(mào)行業(yè),他說現(xiàn)在很少有公司會讓員工外派十年這么久。”
“每個公司情況不同,夢琪她們公司比較特殊。”我為夢琪辯護(hù)道。
“可是張局,我朋友說,就算是最特殊的項目,員工也有權(quán)利每年回國休假,這是勞動法規(guī)定的。”小李的話讓我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絲不安。
“你想說什么?”我有些不耐煩。
“我不是想說什么,只是覺得......”小李欲言又止。
那天晚上,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小李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
十年了,夢琪真的一天假都沒有嗎?
十年了,她真的不能回國哪怕一次嗎?
我開始在網(wǎng)上查閱相關(guān)資料,發(fā)現(xiàn)小李說得沒錯,按照國際慣例,長期外派員工都有定期回國的權(quán)利。
但也許夢琪的情況真的比較特殊,也許她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決定直接問她:“夢琪,你們公司真的不允許員工回國休假嗎?”
視頻里的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后說:“我們這個項目比較特殊,合同規(guī)定項目期間不能離開。”
“那你把合同給我看看?我想了解一下具體條款。”我第一次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張偉,你這是不信任我嗎?”她的語氣有些委屈。
“不是不信任,我只是想更了解你的工作情況。”我解釋道。
“合同涉及商業(yè)機(jī)密,不能隨便給外人看,這個你應(yīng)該理解。”她拒絕了我的要求。
雖然她的解釋聽起來合理,但我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那天之后,我開始更仔細(xì)地觀察我們的視頻通話。
我發(fā)現(xiàn),十年來,她的背景幾乎沒有變化過,總是同一個簡陋的房間。
而且,她從來沒有在通話中出現(xiàn)過同事,也沒有展示過工作場景。
“夢琪,能讓我看看你們的工作環(huán)境嗎?”某次通話中,我試探性地問道。
“這里管理很嚴(yán),不能隨便拍攝,你知道的。”她的回答和以前一樣。
但這一次,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閃躲。
十年的夫妻,我還是能察覺到她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那一刻,我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夢琪是不是在騙我?
但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每個月都給我匯錢,這些錢總不會是假的吧?
而且我們每周都視頻聊天,她怎么可能騙我十年?
我一定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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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我變得疑神疑鬼,總是在夢琪的話語中尋找破綻。
這種懷疑讓我很痛苦,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張局,您最近怎么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小李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什么,可能是工作太忙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懷疑。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我開始暗中調(diào)查夢琪的情況。
我找到她原來公司的官網(wǎng),查看員工名錄,但沒有找到她的名字。
我告訴自己,也許外派員工不會出現(xiàn)在公司網(wǎng)站上。
我又嘗試聯(lián)系她的一些老同事,但大家都說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夢琪啊,她不是外派非洲了嗎?你們沒聯(lián)系?”有人這樣反問我。
每次得到這樣的回答,我心里的疑慮就更重一分。
終于,機(jī)會來了。
今天下午,我和客戶在市中心的咖啡廳談事情,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王總,夢琪以前的上司。
我認(rèn)識他是因為夢琪剛?cè)肼毮菚海窘M織過幾次聚會,我作為家屬參加過。
“王總!”我主動打招呼。
王總看到我,顯然也很驚訝:“張偉?好久不見啊!”
我們坐下來聊天,我故意把話題引向夢琪。
“夢琪在非洲工作這些年,給您添麻煩了。”我試探性地說道。
王總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張偉,你在說什么?”
“夢琪啊,我老婆,她不是在你們公司的加納分部工作嗎?”我有些困惑。
王總放下咖啡杯,認(rèn)真地看著我:“張偉,你老婆5年前就從我們公司離職了,你不知道?”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可能...她每個月都給我匯錢,每周都和我視頻通話...”我的聲音顫抖著。
王總的表情變得復(fù)雜:“張偉,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但周曉雨確實在2019年就離職了,而且...”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而且什么?”我急切地問道。
“而且她離職的時候說要出國,具體去哪里我也不清楚。”王總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五年前?那意味著這五年來,她根本不在那家公司工作?
那她在哪里?這些錢又是從哪里來的?
我掏出手機(jī),翻到和夢琪的聊天記錄,那些甜蜜的話語現(xiàn)在看來是那么虛假。
“王總,那她在你們公司工作的時候,表現(xiàn)怎么樣?”我努力保持鎮(zhèn)靜。
“工作能力不錯,但是......”王總又是欲言又止。
“您直說吧,我能承受。”我做好了接受任何真相的準(zhǔn)備。
王總嘆了口氣:“她在公司的時候,和一個叫David的外籍經(jīng)理關(guān)系比較...特殊。”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的心理防線。
我想起這十年來的等待,想起自己對她的信任,想起媽媽的嘆息和朋友們的勸告。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手開始顫抖,幾乎握不住手機(jī)。
咖啡廳里的嘈雜聲仿佛離我很遠(yuǎn),只有王總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張偉,你還好嗎?”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我沒事,只是...有點意外。”
“如果需要了解更多情況,我可以把David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王總說道。
我機(jī)械地點頭,接過他遞給我的名片。
從咖啡廳出來,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腦海里一片混亂。
十年的婚姻,十年的等待,原來都是一個笑話。
我掏出手機(jī),想要打電話質(zhì)問夢琪,但手指卻怎么也按不下那個號碼。
我需要更多的證據(jù),我需要知道完整的真相。
回到家里,媽媽看到我的臉色,關(guān)心地問:“兒子,你怎么了?”
“沒事,媽,我去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
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回想著這十年來的種種細(xì)節(jié)。
她為什么要騙我?
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她匯給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無數(shù)個問題在我腦海里盤旋,但沒有一個答案。
我打開電腦,準(zhǔn)備給她發(fā)視頻通話請求,但又停住了。
現(xiàn)在質(zhì)問她,她一定會繼續(xù)撒謊,我需要先掌握更多證據(jù)。
我看著David的名片,心里做著激烈的斗爭。
要不要聯(lián)系他?要不要了解那段我不知道的歷史?
窗外夜幕降臨,我知道,一個我以為幸福的十年即將結(jié)束,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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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手指撥通了David的電話,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電話響了幾聲后,一個帶著英式口音的中文聲音傳來:“您好,哪位?”
“您好,我是張偉,周曉雨的丈夫,王總給了我您的聯(lián)系方式。”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David說道:“張先生,很抱歉,我想我們需要見面談。”
兩小時后,我坐在David位于市中心的公寓里,面對著這個改變了我生活軌跡的男人。
David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英國人,穿著得體,舉止優(yōu)雅,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第三者形象。
“張先生,在我告訴你真相之前,我希望你能有心理準(zhǔn)備。”David的表情很嚴(yán)肅。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您直說。”我握緊雙拳,強(qiáng)迫自己冷靜。
David深吸了一口氣:“夢琪確實沒有去非洲,五年前離職后,她跟我去了新加坡。”
這句話雖然在我意料之中,但聽到時仍然像刀子一樣刺痛我的心。
“那這五年,她都在新加坡?”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前三年是的,但兩年前......”David停頓了一下,“兩年前我們分手了。”
我愣住了:“分手了?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分手后我們就沒有聯(lián)系了。”David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