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脫媒”成為發展資本市場的有效條件 | 和訊2025年會

12月7日，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表示，利率下行可能成為未來一段時期我國金融運行的常態。應對低利率的挑戰，將成為我國金融業的主要任務之一 。

對于利率下行的原因，李揚分析指出，從實體經濟來看，全球人口結構變化和技術進步趨緩，導致潛在增長率下降，致使全球總儲蓄超過總投資，從而決定了自然利率下行趨勢。從金融體系來看，實體經濟大規模金融化，使得貨幣政策向實體經濟的傳導機制發生了變化。還有貨幣政策范式變化，接受上世紀30年代“大蕭條”的教訓，全球貨幣當局每遇經濟波動和流動性缺口，總是毫不猶豫向金融體系和實體經濟部門注入大量流動性，以“救助”實體經濟部門和金融部門。流動性泛濫經常化，致使名義利率下行。

12月7日，由聯辦集團、和訊共同主辦、財經中國會承辦，主題為“尋找中國經濟破局之路”的和訊財經中國2025年會暨第23屆財經風云榜在北京舉行。李揚在大會演講中表達了上述觀點。

李揚還談到了利率下行的影響。他指出，對實體經濟而言，利率下行具有降低財務成本之效。這對實體經濟的發展，有正面的刺激作用。在金融領域，利率水平下行，會帶來息差收窄。

此外，利率下行可能導致資金從商業銀行資產負債表中流出，脫媒導致社會融資結構變化。對貨幣當局來說，利率下行以及由之引致的脫媒，會弱化貨幣政策的信貸傳導機制，使得流動性管理在其政策武器庫中的地位上升。

根據人民銀行公布的數據，我國社會融資總量從2015年的127.68億元，增加至2025年10月的437.72億元，十年提升2.42倍。其中，包括人民幣貸款、外幣貸款、委托貸款、信托貸款、未貼現銀行承兌匯票在內的間接融資規模，則從110.55億元增加至286.17億元，十年提升1.58倍。

李揚稱，這種增速的差距，導致間接融資占社會融資總量之比，從86%下降至65.3%，十年降低21個百分點。他認為，20多個點是無論如何不能忽視的。這意味著，我們孜孜以求的“降低間接融資比重、提高直接融資比重”的金融改革和發展的重要目標之一，已經有了良好的實現環境。

“你要再看這個數據，已經是‘降低間接融資的比重’這個目標已經接近完成，下一步就是要‘提升直接融資的比重’。”李揚指出，所以結論就是脫媒已經成為發展資本市場的有效條件。李揚同時指出，這并不意味著資本市場一定能夠非常好的發展起來，還需要有其他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