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一九九七年年末。
中山路全豪實業(yè),一個自稱為劉果,聶磊好朋友人的過來要見聶磊。一樓的兄弟通報后,聶磊一聽是劉果,馬上讓兄弟領著劉果上樓了。聶磊心想,劉果怎么會不約而至,突然登門拜訪呢?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劉果來到聶磊的辦公室后,聶磊安排了茶水。落座以后,劉果東張西望。聶磊說:“你瞅啥呢?劉老板啊,喝點茶呀。”
“磊哥,志豪呢?我怎么沒瞅著志豪呢?”
聶磊說志豪出去給我辦事去了。你找志豪干什么呀?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吧。
劉果說你能不能把志豪叫回來呀?我有點事找他。
聶磊一聽,說你有事找他,你不也得先通過我嗎?我是他大哥。什么事啊?你直接說。
志豪跟在你身邊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是你的貼身保鏢是吧?你給志豪一個月多少錢呢?
我這邊兄弟們一樣,工資一個月都是兩W。
兩W,是不是有點少啊?
怎么了,你想把我兄弟撬走啊?你趁早打消這個想法,你也降服不了志豪。你一個月給他二十W,他也夠嗆能跟著你。
不是,我是想讓志豪掙點米。有沒有興趣讓志豪替我出去辦點事兒。
什么事兒,為什么選擇志豪呢?
通過聶磊團隊之前出去辦事,劉果認為志豪能打,而且小孩非常聰明,忠誠,好管教。長春有個老板欠劉果一百二三十W,劉果就杷這筆賬要回來。這個數目找磊哥親自出馬應該是不可能的。那么大老遠回來,五五分,才掙個幾十W。聶磊也不會感興趣。聶磊團隊里的幾個大兄弟姜元、大霖子、劉毅、鋒玉、群力跟著聶磊也都掙錢了,只有志豪是新來的。劉果一方面是想把這筆爛賬要回來,另一方面也想讓志豪掙點。劉果說:“我就是單純地喜歡志豪,沒別的意思。我要喜歡其他人,我也會讓其他人去的。你能不能把志豪喊回來,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啊?”
當社會大哥的,必須得讓手底下兄弟掙米。兄弟跟大哥一輩子,掙一輩子工資也沒有出息。聶磊的團隊承接要賬這類業(yè)務,勞務費全歸兄弟,聶磊分文不收。只要時間長了,情商高的,聶磊都會安排。聶磊知道志豪跟著自己還沒有掙過大錢,每個月就是那點兒工資。志豪之前干的全是跟隨團隊打架斗毆的事,沒有單獨做過事。雖然說志豪年齡小,但是也需要鍛煉。如果這次讓志豪去,成功了,志豪就能得到六七十W,不也站起來了嘛。想到這些,聶磊一個電話打給了志豪。
聶磊:志豪,現在在哪兒?
志豪:哥,我跟大霖哥在夜總會里喝茶聊天呢。怎么了?哥,我馬上回去。
聶磊:你回來吧。有個老板找你辦點事兒,你看看你想不想去。
志豪:有老板找我辦事?行,那我回去。
志豪放下電話,史殿霖說:“志豪,你現在是聲名顯赫了,都有老板過來點名找你辦事兒了。這是好事,趕緊去吧。”
告別了史殿霖,志豪馬上回到了全豪實業(yè)聶磊的辦公室。推門進去一看,聶磊身邊坐著幾個老板,志豪畢恭畢敬地來到了聶磊的身邊,說:“磊哥,我回來了。”
聶磊說:“志豪啊,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個是有名的企業(yè)家劉果,你稱呼劉總啊。”
志豪把手一伸,說劉總你好。倆人一握手,劉總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志豪,我一點不夸張,在我認識的混社會的人中,沒有人能干得過你。你再有磊哥的光環(huán)照耀下,將來必須是平步青云。磊哥剛才在電話里邊也給你提了兩句,長春那邊有個活想不想接?賬要回來之后,五五分。”
志豪一聽,問聶磊:“哥,你讓我去嗎?”
劉果一聽,說:“你別老問你哥呀,跟你哥為了啥呀?說好聽點,是為了有一個美好的前程,說難聽點不就為了掙錢嗎?他要一分錢不給你,你還在這干嗎?”
志豪說:“我哥要一分錢不給我,即使讓我搭錢,我都得跟著我哥。”
劉果聽志豪這么一說,更加喜歡了。劉果說:“行啊,你別問你哥了,你哥既然把你叫來了,那就是征求你的意見。你要想去的話,你就挑幾個兄弟,替我上長春走一趟。”
志豪看著聶磊,問:“哥,我能去嗎?”
聶磊呵呵一笑,問:“你想去嗎?”
在聶磊的團隊里,幾個大兄弟都單獨出去辦過事兒,志豪從來沒有單獨出去辦過事兒。志豪說:“我想嘗試一下。”
聶磊一聽,說:“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你跟劉老板對接一下,看看大概是什么情況。”
劉果把對方公司、欠債人、電話、地址以及欠條等全部給了志豪。劉果問:“你什么時候去?我先預付給你三W勞務費。小伙子領了一幫兄弟出去別舍不得吃,舍不得住。我也知道這一百多W一兩天肯定要不來。要是說在長春住一段時間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再想辦法給你。”
志豪說:“沒事的話,我明天就去。”
劉老板站起身來,拍了拍志豪的肩膀說,磊哥身邊這幾個兄弟我就喜歡你,我也就相中你了。今天我是過來點名讓你辦的這個事兒,我希望能夠合作愉快。以后再有要賬的事兒,我還讓你去。
志豪一聽,說:“行,感謝劉總的信任!來,咱倆再握握手。”倆人又握了握手。
劉總看向聶磊,說:“磊哥,這個事交給志豪,我就放心了,畢竟他是你的兄弟。我就走了啊。”聶磊站起身來送走了劉總。
頭一回有人找志豪辦事兒,志豪心里高興極了,難以掩蓋的喜悅溢于言表,兩手互相搓著,憧憬著即將到來的美好,這一百多W要是要回來,自己可得六十W,錢來的太容易了。同時,心里了感慨跟著磊哥混社會是真好。志豪說:“磊哥,那我明天早上就出發(fā),我開車過去。”
聶磊說:“你開車去吧。從家里邊挑點你喜歡的,用著順手的兄弟帶走就得了。還有,長春,我們有哥們兒,我找個人接應你一下。”
聶磊在北京有加代、李正光,大同有紅人葉濤,石家莊在加代的牽線下與吳迪化敵為友了,那么在長春的朋友是誰呢?此時的孫世賢已經被人銷戶了。
長春的仁義大哥孫世賢被人打死后,因兇手一時沒有抓獲,賢嫂沒有告知外地的朋友。聶磊在幾個月后才得知,一直把這事放在心上。聶磊把志豪叫來身邊,從抽屜里邊拿出一張十W的支票,遞到志豪手里,說:“志豪,去了以后,我找人接應你,你讓他帶著你到賢哥家里邊去一趟,代表我表達一下哀思,把支票交給嫂子。告訴他們,將來有事找我聶磊,我肯定第一個到。畢竟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順變。”
聶磊對趙三本身沒什么好印象,覺得這小子偷奸耍滑。賢哥當初介紹的沙云濤沙老六和聶磊的關系比較好。賢哥生前出去打仗,沙老六回回必到。小賢走了以后,沙老六整日以淚洗面。聶磊把電話打了過去:“喂,老六啊,我是青島的聶磊。”
“磊哥,你好啊。”
“賢哥走了,你怎么不通知我一聲呢?”
“這也是嫂子的意思。嫂子想低調顧辦,因為畢竟兇手還沒抓著,就沒通知你。通知的只是吉林省跟賢哥不錯的朋友。磊哥,打電話有事兒啊?”
“兄弟有點小事,想麻煩你。”
“你說吧,磊哥。我不看別的,我就看你跟賢哥處得關系,我就看咱哥們兒在青島有事兒了,你是怎么幫的賢哥。你這邊來到長春,你就看我怎么幫你吧。說吧,咋的了?”
聶磊說:“老六啊,有個老板找我兄弟志豪去長春要賬。志豪對長春不熟悉,你是當地人,你接應他一下。我不是說你安排他吃住,你幫著找找人行不行?志豪歲數小,剛跟我沒多長時間。”
沙老六一聽,說:“那行啊,你讓他來吧。”
聶磊說:“我兄弟叫志豪,我把電話給你,讓他到長春以后和你聯系。小兄弟雖然年紀輕,但是挺能打,絕對忠誠。你照顧照顧他,他有不知道的,你指點一下;這要是有人欺負他,你罩著點。我聽說現在在長春,除了賢哥就是你了。”
沙老六說:“磊哥,你抬舉了。讓兄弟來吧,我指定不讓兄弟受氣就完了。”
“好嘞。”放下電話,沙老六就給志豪打了一個電話,“哥們,請問是志豪嗎?我是磊哥的好朋友,長春的沙老六。”
志豪一聽,說:“六哥,你好!”
沙老六說:“兄弟,大概什么時候到啊?你給我個時間點,我上高速口接你去。但是有一點啊,我沒賢哥那么大排面,我也沒賢哥那么大能量,我只是領著一票兄弟單玩了,你不嫌棄就好。”
志豪感動地說:“六哥,你這是說啥呢?到了長春,你能管老弟一口飽飯,一口熱水,老弟心里就感激不盡了。”
沙老六說:“那行啊。兄弟,明天早點來,晚上我請你吃飯,后天我領你一塊辦事,行嗎?”
“行,六哥,那就謝謝了。好嘞。”志豪掛了電話。
志豪點了十來個兄弟,第二天早上,開著兩臺黑色的奧迪100直接奔著吉林省長春市去了。出發(fā)之前志豪給沙老六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已經出發(fā),大概傍晚到。傍晚的時候,大概還有三十公里就要下高速了。志豪把電話打給沙老六了,“六哥,我馬上到了啊,還有三十公里。你要是有時間,麻煩你接一趟。畢竟我對長春的路線不太熟。”
沙老六說:“行,兄弟啊,我上高速口接你去。”
放下電話,老六召集了二十多個兄弟,拿著家伙事兒,開車上高速口給志豪了。沙老六到高速口剛過五六分鐘的時間,兩臺黑色的奧迪100打著雙閃,從收費站出來了。倆人事先已經溝通好了,沙老六一看,直打手勢,“這邊來,靠邊停!”
志豪一下車和沙老六一握手,“六哥,你好啊,我是磊哥的小弟,我叫志豪。”
“你好,志豪兄弟啊,我是老六。走吧!找地方吃點飯。”
志豪說:“哥,先不著急吃飯。能不能上賢哥家里邊去一趟?我哥給帶了點禮品,略珍心情。完事,我再陪你喝酒行嗎?”
沙老六一聽,說:“志豪兄弟啊,這一定是磊哥的意思吧?”志豪如實說了,沙老六領著志豪往小賢家去了。
到小賢家門口的時候,沙老六忍不住流淚了。賢哥在的時候,家門口根本就沒斷過人,來找辦事的,人來人往;賢哥不在了,家門口冷冷清清。世間百態(tài),人走茶涼體現得淋漓盡致......
進屋后,志豪對嫂子說,賢哥走得可惜了。我剛跟磊哥沒多長時間,磊哥總跟我提起賢哥。說賢哥這一輩子仁義,誰都對得起,可以說是仁義無雙了。磊哥為了表示對賢哥的思念、悼念之情,囑咐我到長春哪兒都可以不去,必須上賢哥家里邊溜達一趟,我磊哥給拿了十W塊錢。嫂子你收下吧。
嫂子:磊哥的心意領了,那錢不能要。
志豪:嫂子,你要是不拿著,我都沒法出這個屋了。事兒要是辦不好,我哥得說我了,而且磊哥說了,將來無論有什么事兒,只要給我磊哥打個電話,磊哥必到。這是我磊哥的原話......
從小賢家一出來,老六就領著志豪兄弟們去喝酒了。
吃飯的時候,沙老六問:“明天去找誰要賬啊,借條拿著了吧?”
志豪說:“借條拿著呢。明天再說吧,今天晚上我們先簡單喝一點,我也挺累了。”
沙老六一聽說:“行,明天早上我領你去要賬”
倆人酒店里喝到晚上十二點鐘左右,沙老六安排志豪到酒店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沙老六買好了早點帶到了志豪的房間。沙老六今天要陪志豪要賬去了。
沙老六說:“兄弟,你把欠你錢的姓名、電話給我,我看看認不認識。要是不認,我們就來硬了。要是認識,以我沙老六的名號,我應該能把賬要來。”
志豪說:“這哥們兒叫王鵬。”
沙老六一聽,自己不認識,也沒聽說過。于是說道:“你給他打電話吧!”
志豪把電話打了過去。王鵬一接電話,“喂,哪位呀?”
志豪說:“哎,你好,請問是王總嗎?我是受青島劉果劉總的委托,來長春跟你要賬的。你是不是欠青島的劉總一百多W啊?我這借條都過來了。要是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到你的工廠里邊兒去一趟,你抓緊時間聯系一下會計,把欠債還了,好不好?”
王鵬一聽:“啊,劉果那個錢是吧?劉果那個錢我好像結過一部分的。”
志豪說:“沒有結過。你要結過,他不至于讓我過來了。我現在和沙云濤六哥在一塊呢,要不然我倆一塊過去找你一趟啊?”
王鵬一聽,志豪和沙老六在一塊,一下愣住了。沙老六一把搶過了電話,說:“喂,王八蛋,我沙老六。”
王鵬陪著笑說:“啊,原來是六哥呀,你好,六哥。”
沙老六說:“你把錢準備準備啊。我兄弟這跑了一千多公里過來了,你別讓人白跑一趟。我現在就領我兄弟過去,我知道你公司在哪兒。你準備一下迎接工作,告訴門衛(wèi),兩臺黑色的奧迪100,直接放行。”
“好嘞,好嘞。”
放下電話,沙老六說:“兄弟,那王鵬我認識。我領你直接過去。”
兩臺黑色的奧迪一百來到門衛(wèi)的時候,暢行無阻。兩臺奧迪100往院子里一停,沙老六領著志豪直接奔著樓上去了。王鵬心里邊開始緊張了,操,怎么沙老六還參與了呢?這是怎么回事啊?
沙老六來到王鵬辦公室,趴地一下把門推開了,和志豪進了辦公室。志豪看著王鵬,說:“你好,王總。”王鵬也禮貌回了一句,你好,哥們兒。
沙老六知道王鵬這些年做生意沒少賺錢,但這個人是出名的賴皮。是錢到手里就不想往外拿的一個人。
沙老六說:“志豪,把欠條拿出來,讓他看看。要是沒有問題,先給一部分。咱也不指望說一百多W一次性就給完。我讓我兄弟在這兒玩一個月、半個月的,你抓緊把這一百多W還上。”
志豪挺客氣地從西服的兜里把借條拿出來,放在了王鵬的面前,說:“王老板,這是你欠我們劉總的一百二十三W。今天能給歸上多少啊?”
王鵬說:“哎呀,兄弟你要過來,倒是提前說一聲啊。你這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直接這么過來了。我手底下現在錢還真不多。”
志豪說:“沒事,沒有多,有個少。你差不多先給我一點,先打發(fā)打發(fā)我。剛才六哥也說了,我最近這一段時間長春待著也不走,我給你時間。你先讓我拿走三十W行嗎?然后半個月以后我再來。”
“兄弟,這恐怕是......”王鵬正要找理由。沙老六蹭地一下站到了王鵬的跟前兒,手朝著桌子趴地一拍,“怎么得,先給我兄弟拿三十有難度啊?”
王鵬說:“六哥,你也知道現在做生意難......”
“難個屁!”沙老六說:“別人難你還難啊?我可知道啊,你這兩年可沒少掙,好幾百W應該是掙上了。我是不是沒過來兇你呀,你是不是該給我拿點保護費了?我沙老六親自登門給你要保護費的話,要個二三十W不多吧?你要是把這個錢給我兄弟歸上,以后你的保護費就免了,知道吧?”
王鵬說:“六哥,你這不欺負人呢?”
沙老六一聽,怒斥道:“誰他媽欺負你?欠人家錢,人家過來要錢不很正常嗎?這怎么成欺負你了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人家錢,人家過來要賬,怎么叫欺負你了?操,你還沒見過欺負你們呢。要不我欺負欺負你唄。”
王鵬打起了地域牌,說:“六哥,你別這么說。我們都是長春的,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我給你拿點錢,沒毛病。”
沙老六說:“我不要。我缺你那點錢呢?我沙老六是窮,但是我窮得有骨氣,我窮得有志氣,知道吧?我兄弟的錢我不要,你抓緊時間。我兄弟說了一百二十W也不用一下給他,先給拿三十W,快點給會計打電話。”
王鵬沒有辦法了,眼珠一轉說:“六哥。三十W行啊,但是你這真是來得有點突然,三十W我得現湊。你們在長春再待一天,明天你過來。明天別說三十W,我能給你湊個小四十W行不?兄弟,我不是不給這個錢,我欠著我指定是認的。”
沙老六一聽不樂意了,罵道:“MLGB,我是不是給你慣的呀?先拿三十W,立馬打電話。明天再說明天的。這來了,怎么得,空手回去呀?”
老六說話挺沖。要賬這個活,心急就吃不上熱豆腐。志豪打圓場地說:“王老板這一整天,你讓我們倆上哪溜達呀?我們別說明天了,我傍晚過來取三十W行吧?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你這么大老板湊三十W,應該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吧?何必等到明天呢?我和六哥先走,今天傍晚,我過來行吧?”
王鵬說:“兄弟,你晚上過來。我指定給你歸上三十W,行不行?”
志豪同意了。王鵬看著沙老六說:“六哥,你看老東家都說了,你就別領著兄弟在我這兒鬧了唄。”
沙老六一看,說:“行啊。你可別耍他們什么壞心眼兒,玩一些花花腸子。你要是給我整一些沒有用的,你可別說我胳膊肘往外拐。我沙老六這個人,只記情,不分本地和外地,我不管那個。你欠我認可的兄弟,我認可的青島哥們兒錢就不好使,我們倆又沒。走了!志豪,我領你玩去。”
沙老六摟著志豪走了......
王鵬是靠賴賬起的家。錢到他手里,閻王爺都要不走。沙老六和志豪再剛走,王鵬就開始想辦法了,但是不是想還錢的辦法。
王鵬就是不想還米。沙老六是一個二線大哥,王鵬覺得找一個一線大哥就可以把沙老六擺了。
王鵬左思右想,把電話打給了趙三。趙三拿腔拿調地一接電話,“嗯,誰呀?”
“三哥啊,是我紅林三哥嗎?”
“你是哪位?”
“我是王鵬啊。”
“小鵬啊,怎么了?兄弟,你說吧。”
王鵬說:“三哥啊,我讓人拿捏了,我讓一伙外地的人拿捏了。你說這外地的都找上咱家門口了,我能找誰呀?我必須得找我紅林三哥呀。你得替咱們當地出口氣呀,你不能讓這伙山東的拿捏我呀。”
趙三一聽,這是有人找自己擺事了,說明自己大了呀。趙三說:“一伙山東的?叫啥呀?”
“代表劉果來的,叫志豪。”
“志豪帶著沙老六來的。沙老六真是混蛋,胳膊肘往外拐。三哥啊,他沙老六不顧及咱們長春社會人的臉面,你得顧及呀!”
趙三問:“那邊怎么說的?”
王鵬說:“三哥,人家說了,晚上還得上我公司來跟我要。我要是不拿錢,就得給我把腿掐折。三哥,我這晚上下了班兒,就樂意溜溜彎兒。我這沒腿可真不行啊。”
趙三說:“老弟,你放心,不可能發(fā)生那樣的事。我現在領著兄弟上你公司里邊坐著,看看沙老六敢不敢管。他要是敢管,我就揍他,知道吧?我也要看看山東的誰敢跑長春來撒野。”
放下電話,趙三眼珠子滴流一轉,媽的,沙老六,現在我必須多給他點顏色看看。放下電話,趙三叫上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王志,洪武,領著二十來個小兄弟奔著王鵬的公司去了。
趙三的凱迪拉克往門口一停,戴著大墨鏡,披著皮夾克,手里邊夾著雪茄的趙三邁著小方步,挺著啤酒肚,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奔著辦公樓來了。王鵬親自在一樓迎接。王鵬一伸手,說:“三哥,你可算是來了,趙三哥。”倆人一握手,趙三說:“老弟呀,誰跟咱嘚嘚呵呵呀?你給三哥說一聲,三哥拿捏他。”
王鵬一聽,說:“三哥,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趙三手一揮,說:“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喊著沙老六一塊兒來。在長春這個地方,我要不逮住蛤蟆攥出尿來,我就不叫趙三。”
王鵬欣喜若狂,說:“行,三哥,咱們辦公室里面坐,茶水點心都準備好了。”
王鵬領著趙三去辦公室去了。
老六和志豪兩個人正在吃午飯,想著下午找個旅游景點溜達溜達。王鵬的電話打來了,“你好,兄弟,我是王鵬啊。”
志豪:“王老板,你好,怎么了?”
王鵬:你要不要過來?那這三十W我給你整著了。
志豪:整著了是吧?行行行,那我馬上過去啊。好嘞,辛苦王老板了。
王鵬:不辛苦,不辛苦。你過來吧,和沙老六六哥一塊兒過來。
志豪:行,我和六哥一塊兒過去。未來這幾天就是六哥陪著我了。
王鵬:行行行,那過來吧。
放下電話,志豪喜不自禁,對沙老六說:“六哥,你在長春挺有力度啊,這去一趟三十W整著了。”
沙老六說:“一般。兄弟,我不是自我吹捧,我在長春就是二線,我這沒辦法啊。走,我們過去。”
志豪和沙老六一行二十多個兄弟直接又奔著王鵬的公司來了。趙三戴著大墨鏡從窗戶往底下一看來了兩臺奧迪100,說:“這不沙老六來了嗎?準備拿捏他。王志啊,一會兒進來了,能不能配合姐夫呢?”
王志說:“姐夫,你放心啊,誰要是他媽跟你嘚呵,我就給他銷戶。”
沙老六,和志豪一班人馬來到了王鵬辦公室,直接一推門就進去了。沙老六說:“快點,把米拿給我們。”
突然,沙老六往沙發(fā)那邊一瞅,看見了趙紅林趙三。
趙三把墨鏡一摘,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六子呀!見了三哥,怎么不吱聲呢?”
老六一看,問:“趙三,你怎么在這兒呢?”
趙三一聽,生氣地說道:“什么趙三啊?我比你大這么多,不知道叫三哥呀?我看看誰跟我兄弟要賬來了,說整一屋子人拿著卡簧有這么回事嗎?”
沙老六走向趙三,說:“你什么意思啊?你干啥呀?”
趙三翹著二郎腿,說:“我干啥?我不干啥!我看看是誰來長春這個地方要賬,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上躥下跳,讓我看看是誰,給我介紹一下,讓我認識認識。老六,你怎么回事兒?賢哥在的時候,我是給你三分薄面,賢哥現在沒了,三哥可不慣你了,我希望作為長春本鄉(xiāng)本土的社會人,你得罩著咱們本地的企業(yè)家,這是長春的臉面。你幫著一幫山東的,說出去你丟不丟人?”
沙老六說:“我就是幫我兄弟過來要賬了,我自己不要一分。”
趙三說:“越說你越傻,人家?guī)椭獋€賬,都有收益。老六啊,你知道為啥這些年一次次站不起來嗎?那是有原因的,知道吧?實在不行,跟著三哥混吧。別領著你這幫窮哥們在土里刨食了,那吃相難不難看呢?人都讓你丟盡了,我真替你感到丟人吶。”
趙三的一番話,別說沙老六這樣的二線大哥了,金昔聽了都想上去扇他嘴巴。
沙老六看著趙三裝B的模樣,聽著趙三的揚言,來到了趙三跟前。
沙老六問:“說完沒啊?”
王鵬見些情景,有點害怕了,說:“六哥......”
趙三:別他媽喊六哥,叫他六子。
趙三身旁站著王志毅和左洪武,基本上就是長春社會人里的半壁江山了,根本不怕殺老六。心想:你要敢打我,我就給梁旭東打電話。趙三直接拿捏沙老六了,對王鵬說:“你喊他六弟兒,喊他小六子。”
王鵬看出了趙三的意思了,說:“六,三哥不讓我把米給你,我不能從三哥手里邊愣往外拽吧?況且我手里邊也是真拮據啊,我現在餓得前胸貼著后背呀。這樣吧,你這也遠來了一趟,晚上我請你,我也請六哥,我也請三哥吃頓飯。明天你回去,行嗎?”
志豪一聽,雙手往桌上一支,說:“你耍我呀?你告訴我米張羅來了,我飯都沒吃好,就過來了。現在你告訴我沒米,你讓我回去?你他媽不是耍我呀?”
王鵬說:“老弟,怎么這樣說話呢?”
趙三昂著頭說:“這是哪個老弟呀,說話這么沖,什么意思啊?哥們兒,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是長春,這是我趙三好哥們兒的辦公室,拿這當什么了,拿這當你家了啊?從山東過來的代表誰啊?”
志豪:劉果。
趙三:劉果是哪個秧歌隊的呀?老弟啊,就你帶的這幾頭爛蒜,我要給你揍一頓,要是給你整到高速口上扔了,顯得合適嗎?不對,別讓我收拾你了,瞅你們這一個個他媽小兔崽歲數挺小,我不樂意跟你們一樣的,還他媽跑這兒要錢來了,經過我允許了嗎?滾。
志豪看著趙三的裝B展示,根本就不搭理他。志豪說:“我不認識你,我也沒必要跟你廢話。”
志豪看著王鵬,說:“我問問你,今天能不能讓我把米拿走?你是不是耍我?我什么時候能把米拿走?你給我個時間。”
王鵬吞吞吐吐地說:“六哥在這,三哥在這。兄弟,我真不能把米給你。說實話這一百多W給你,我心疼。一百多W,我可以請三哥吃多少頓飯呢?”
王鵬這么捧趙三,趙三激動地說:“行了行了行了,老六啊,趕緊領這幫孩子走得了。一會兒我小舅子急眼了,可真揍他們。趕緊走吧。”
沙老六說:“趙三,你他媽非得管這個事兒是吧?我的事你他媽能不能不管?”
趙三目中無人地說:“你的事我不能不管。我趙三的事兒你能不能不管呢?這些年,我他媽純是給你們慣的。賢哥的時候,我他媽沒搭理過你。你們哪個缺米的時候,我沒給你們拿過啊?你大哥大怎么買的,你給人腿打折了,賠了人家四W,是不是我給你拿的?沒有我,你早死了。還是那句話,沙老六,看賢哥面子,我不怎么地。現在賢哥沒了,你得知道在長春哪頭輕,哪頭重啊,你得知道現在的我,現在的趙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趙三了。”
沙老六看到趙三這么猖狂,說:“趙三,我他媽真看不慣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
趙三說:“對我有意見啊?埋在心里不允許表達出來,表達出來我就揍你!”
沙老六上去給了趙三一個嘴巴。這一嘴巴把趙三的墨鏡都打掉了,趙三眼睛瞪著沙老六。趙三身后的王志蹭一下子把64拽出來了,朝著沙老六的肚子上,嘭地一下子,老六往前一栽,說了一句,“王志,我CNM。”
王志說:“誰讓你打我姐夫啊?打我姐夫就是不行。沙老六,你再打我姐夫一下,我送你上路。”王志的64指著沙老六。
趙三一揮手,說:“揍他!”
王志這幫子兄弟往前一來,說:“沙老六,我他媽打死你,你信不信呢?”一邊說道一邊比劃著。
趙三看著沙老六,說:“小六子,你這兩年有點飄啊,敢跟三哥嘚兒喝呢,你這是干嘛啊?滾!”
王志的64還在頂著沙老六,志豪上來把王志的Q往天上一趴,王志嘭地又開了一響子,說:“哎,你他媽誰呀?”
志豪抓住王志的手,說:“哥們兒,都打了一Q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王志:“你他媽誰呀?你撒開來,你他媽撒開,你撒開!”
志豪:兄弟們,別打了,六哥都讓你們打著了,我先送他上醫(yī)院,行吧?有啥事回頭再說。
志豪一只手握著王志的手腕,王志感覺手像被大鉗子捏住了一樣,怎么也動不了。志豪說:“哥們兒啊,差不多點兒了。”
王志掙扎著說:“我他媽跟他沒完。”志豪右手攥著他的手腕,左手一上去把Q一擼下來了,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反手把王志摁在了茶幾上面,把Q頂在了王志的腦袋上,說:“差不多點得了。哥們兒啊,我打你一Q唄?誰過來我打死他!”
趙三一看,說:“老弟,你把我小舅子先放開,我不為難你了,好不好?”
志豪看到老六的肚子呼哧呼哧往外冒西瓜汁,喊道:“六哥,你趕緊起來,趕緊上醫(yī)院。”
老六捂站肚子,說:“趙三,他媽等著。等我看好病出來,看我不打死你!我對你手下留情,你他媽往S里打我。你趙三就是忘恩負義!”
老六的兄弟扶著老六往門外走,去醫(yī)院了。志豪把王志一撒開,王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志豪手舉著64,說:“我先陪著六哥去看病,你們這邊差不多點就得了啊,差不多點就得了。”一步一步開始往后退,退到門口,把門一關,走了。
趙三一看,氣得暴跳如雷,說:“行啊,跟我還玩上這套業(yè)務了,給我盯著他,看看他上哪個醫(yī)院,我上醫(yī)院里邊給他回勺去,我就不信我弄不了沙老六!”
趙三的目的是利用梁旭東一步一步實現自己的野心。
沙老六要借用梁旭東的力量,徹底拿下沙老六,為自己野心目標的實現,掃清障礙。
趙三把電話打給梁旭東。電話一接通,趙三就開始了感情戲,哭著說:“旭東,嗚嗚......”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三哥,你等會。你怎么了?你說呀,誰欺負你?”
“旭東,三哥心里邊憋屈,三哥心里邊窩囊呀。”
“三哥,誰欺負你了?”
“還不是那個沙老六嘛,王八蛋,上來就給我一個嘴巴子,打我。”
“沙老六打你干啥呀?”
“我這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說不清楚。東弟,他們現在上醫(yī)院去了,我們上醫(yī)院里邊兒給他回勺去唄?”
“三哥,沙老六平白無故打你干啥呀?”
“東弟呀,你說咱哥倆現在在長春,無論從段位,或者是其他方面,想在長春,在吉林做大做強,我們不得向著自己本地的哥們兒嗎?不得一致對外嗎?”
梁旭東一聽,說:“三哥,你說得對啊,是該一致對外。”
“一致對外,你說從山東來了一幫社會要毆打長春的企業(yè)家王鵬,跟我關系不錯的,我該不該管?沙老六那個王八蛋,非得幫著山東的打我們長春本地的,而且他還打我。”
“三哥,還有這么回事兒啊?”
“那可不咋地,這都給我揍了啊!”
梁旭東的火氣被撩起來了。“行。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們在哪呢?我找他去了,我去找沙老六去。”
趙三一聽,馬上止住了抽泣,清楚地說:“我讓兄弟跟著他呢。一會兒他到哪家醫(yī)院,我告訴你,我們過去找他去,我必須讓沙老六給我個說法。”
“行,好嘞,三哥。”梁旭東就這么被利用了。
志豪領著沙老六去醫(yī)院看病,直接讓趙三的小兄弟盯上了。弄清了醫(yī)院的地址之后,小兄弟把電話回給了趙三。趙三馬上告訴了梁旭東。
梁旭東穿著阿sir的工作服,領著二十來個兄弟,開著阿sir的車直接往醫(yī)院去了。梁旭東從車里下來的時候,趙三也從凱迪拉克下來了。倆人一見面,趙三哭了,一口一個東弟地訴說著委曲。
志豪陪著沙老六在做手術,沙老六外邊的兄弟一看趙三來了,后邊跟著一大幫氣勢洶洶的兄弟,趙三的表情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快快快,就在里邊,就在里邊!”
沙老六的兄弟知道這是趙三來回勺了,再一看梁旭東他們也上來了。
志豪一看,這是誰來了?沙老六的兄弟說:“哥們兒,你們趕緊走吧。現在的長春一把大哥梁旭東來了。剛才發(fā)生的事,趙三肯定往你身上賴,梁旭東肯定會打你,他不能打咱們,你趕緊走。”
“六哥這么幫我做事,現在打上門來了,我走了,那能行嗎?我不走,我不走,我看看他能怎么樣。”
“能怎么樣?梁旭東真能打你。”
梁旭東和趙三領著一大幫兄弟朝著志豪,和沙老六的兄弟過來了。趙三頭動尾巴搖,邁著小方步,挺著啤酒肚,“東弟,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沙老六呢?”
“六哥在里邊做手術呢。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啊,你們說我什么意思啊?上來扇我一個嘴巴子,還問我什么意思。”趙三看志豪在盯著自己看,“你看啥呀,你不服還是怎么地?”嘭地給了志豪一拳,志豪紋絲未動,依然瞪著趙三。趙三一看,“東弟,看見沒?就這么跟我杠杠,就這么跟我梗脖子,就這么欠揍。”
梁旭東往前一上,問:“哪兒來的,哥們兒?”
志豪盯著梁旭東,“青島的。”
“青島的呀?行。那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梁旭東。”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志豪說了這么一句話:我沒有聽說過,我也沒有見過。
“兄弟,沒聽說過我沒事兒。沒見過我也沒事兒。那你見過這個吧?”說話間,梁旭東咔嚓把阿sir證掏出來,一展示,長春市阿sir梁旭東。“認識這個證件嗎?別告訴我不識字。不識字兒的話,能認識上面這個標志吧?好的。你們誰打我三哥了?來,站出來,讓我看看。”
趙三馬上說話了。“東弟,他沙老六揍的我,這小子打我小舅子王志了。”
梁旭東看著志豪問:“你打人了?”
“我沒打他!”
“你放屁,你沒打他?你他媽薅著我小舅子頭發(fā)給摁茶幾上,拿Q要崩他。這是不是你干的?”
“我這種行為屬于是自保,我沒有想打他。我要想打你小舅子,他早死了。”
趙三又跳出來了,說:“東弟,看著沒?這真是瘋狂揚言吶,這真是在咱們長春的土地上公然叫囂吶!”。
“打人了是吧?兄弟啊,是不是打人了?跪下來!”見志豪沒動,梁旭東手里面拿著工作證,啪啪啪朝著志豪的臉上拍了幾下,“跪下,我讓你跪下。”
志豪說:“差不多就得了啊,別他媽太過分。趙三打了我六哥一Q,我們都沒說啥呢。”梁旭東根本不聽志豪的解釋,說:“我讓你跪下!”趙三抬起手來,掄圓了給志豪兩個嘴巴。
志豪謹記聶磊的教誨,別跟阿sir對著干。志豪不敢反擊,眼睛瞪著趙三。趙三上來啪啪又是兩嘴巴,說:“CNMD,讓你再這么看我!”
老六這幫兄弟呼啦一下上來了,梁旭東說,動手!
梁旭東的兄弟把沙老六這幫兄弟往地上一按,當當就開干。老六的兄弟見梁旭東穿著工作服,手里拿著證件,拿著六十四,誰也不敢還手。
梁旭東都感覺這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是不是有點欺負沙老六了。本身老六在里邊手術,這幫兄弟心里就難受,仗著自己阿sir的身份,他們不敢動手,但是差不多點就行了啊,打了一分多鐘。梁旭東說:“行了,行了。差不多有點得了。”
趙三不依不饒,“不行。東弟,咱得往S里面打他們,給他們把腿全打折,扔高速口去。”
“行了,三哥,差不多了。已經給揍得都還不了手了,咱還在這打人家干啥呀?況且老六不也讓你打了一Q嗎?你這面子也回來了。你打了人家一Q,你又上醫(yī)院回勺了,差不多就這樣吧。”梁旭東說完,扭頭就往外走了。
梁旭東并不是一個很過分的人,領著兄弟走了。梁旭東的兄弟們跟沙老六的兄弟平時也都認識,也沒有仇,完全是梁旭東說了一句打,這邊就開打了,下手的時候留了一點情面。
趙三指著志豪的腦門子,說:“小兔崽子,你記著,爺爺叫趙三,趙紅林,那個叫梁旭東。還他媽從青島過來,劉果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呀?你在青島認識誰呀?你認不認識聶磊,他都是我小弟弟。”
志豪一聽,“你說啥?”
趙三重復了一遍,“我說青島的聶磊都是我小弟,是我的小兄弟,知道了嗎?他媽從青島過來的,聽沒聽明白啊,青島聶磊認不認識?”
“認識,認識。”
“問他知道不知道我趙三。CNMD。走!”趙三扭頭走了
志豪坐在地上,感覺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更多的是自責。頭一回自己一個人出來辦事,事辦砸了,還讓人給打了一頓。
志豪把電話打給了正在青島皇冠假日酒店的聶磊,“哥,我是志豪啊。”
“志豪呀,事辦成了嗎?”
“哥,那個王鵬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下午去拿米。”
“拿著沒有?”聽筒里傳來志豪的哽咽聲,“怎么不說話了?小豪,小豪,小豪”小豪......”
半天,才傳來志豪的聲音,“我讓人給打了。”
聶磊一聽,問:“老六呢,沙老六呢?”
“六哥讓人打了,有個人打了六哥一Q。”
“老六讓人打了一Q,誰打你們的啊?”
“哥,他在長春應該挺大了,領著阿sir過來打我們!”
“他報號了嗎?你問他了嗎?”
“他說認識你。”
“認識我?誰呀?”聶磊心想,在長春除了小賢,誰還認識我呢?
志豪說:“他說他叫趙三,趙紅林。他當時指著我腦門說爺爺子叫趙三,趙紅林。打我那個叫梁旭東,穿阿sir衣服。”
“趙三打你,你沒提我嗎?”
“哥,其實我沒想給你打這個電話,我怕你們內部也是不和諧。”
“有啥不和諧的?你直接說。”
“趙三打完我之后,指著我鼻子說,聽沒聽說過青島的聶磊呀,我說我是青島的,他說聽沒聽說過聶磊呀,那聶磊就是我小兄弟,就是我的小弟弟。”
“他真這么說的呀?”
“他真這么說的!”
“放他娘的狗屁。真是趙三打的你是吧?”
“哥,就是趙三打的。你到底認不認識他呀?”
“我他媽我不能說不認識,也不能說沒交情。行了,志豪,打得嚴不嚴重啊?”
“我不嚴重,鼻梁骨應該是打折了,牙給我打活動了,扇了我七八個嘴巴的。”
“打得這么厲害呀!”
“哥,我沒事兒,關鍵我覺得我挺對不起六哥。趙三的那個手底下小兄弟打了六哥一Q。六哥現在還在急救室里面搶救呢。我就覺得這事兒不能這么完。哥,我歲數小,接下來這個事兒我可能解決不了了,關鍵他是有阿sir,要是沒有阿sir,我就給他們全干沒了。既然他說認識你,你要不要打電話給解決一下呀?”
聶磊恨不得將手中的電話趙三腦袋上。聶磊生趙三的氣,心疼志豪。聶磊說:“你要沒事,你先守著六哥。六哥出院了,先確保人身安全。我給趙三打電話,我找他。”
“行,哥啊,那我這邊就這樣了。”
“你等著我吧,我準備過去一趟啊。”
“哥,我辦事沒辦好,跟你沒關系。”
“這他媽趕上誰都生氣呀!”聶磊前腳掛了志豪的電話,后腳把電話打給了趙三。
趙三一接電話,“喂,誰呀,哪個老弟呀?”
聶磊咬著牙說:“趙三,我是青島聶磊。”
“這是我磊弟呀,咋回事兒啊,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呢?怎么了?磊弟,你說吧。”
“趙三,你干啥呢?”
“我沒事兒啊。怎么的,你說吧。哎,剛才我還提到你了呢。你這就給我打電話了,真是想啥來啥呀。我剛剛收拾了一幫你們山東青島的小孩兒,讓我給打屁了,扇了幾個嘴巴子,給鼻梁打折了。”
“趙三,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那伙山東的是誰呀?”
“啊,我不知道。說是什么通過劉果過來要賬的。怎么了,磊弟?”
“那是我弟弟,他叫志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志豪是誰啊,志豪是我的貼身保鏢。”
趙三蹭著一下就起來了,“啊?我說你打的那個小孩叫志豪,是我聶磊的貼身保鏢?弟弟,咱可不許這么開玩笑。你要是這么開玩笑,那三哥心里邊可不得勁兒了。三哥的內心真的是容易出問題的。”
“趙三,你跟我裝什么糊涂?你是瞎呀,你是聾啊?你打的那個人叫志豪,是我的保鏢啊,那是我的親弟弟。”
“磊弟,這事兒可不話瞎說。,真是你的保鏢嗎?那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啊?”
“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啥意思?你聽著啊,趙三,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呢,你要是還認我聶磊,你要是還念在我在山東在青島幫過你的份上,你去給我老弟道個歉,你給他拿點米,你好好地道歉,直到他心里邊得勁兒了,原諒你了,行吧。”趙三不說話了,沉寂了一會兒。聶磊問:“行不行?說話!”
趙三又開始演戲了,“磊弟呀,你這個老弟那可了不得呀。在長春那可是一點面子也沒給我啊。我要不是把旭東找來,他都得給我老弟干了,那都得給我小舅子干了,知道嗎?我扇他幾個嘴巴子,我打他兩拳怎么了?當哥的還不能打他兩下了,道什么歉呢,拿什么名兒啊?晚上我請他吃頓飯,就完了唄。你弄得這事情像多嚴重一樣。”
聶磊說:“趙三,你要是不聾,我就再給你重復一句話,現在馬上去找志豪給他道歉,給他拿點兒米,直到他心里得勁兒。”
趙三也不演了,說:“我怎么就這么煩你們這股勁兒呢?原來小賢在的時候高高在上,對我指手畫腳。現在小賢沒了,你他媽作為一個外地人,你在電話里邊兒,你跟我說這說那的,你他媽是我爹呀?我告訴你聶磊啊,現在的趙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趙三了,已經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趙三了。現在我是長春大哥,麻煩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語氣,也注意一下態(tài)度,別拿出那個高高在上的表情來,也別拿出那個高高在上的語氣來要求我,對我發(fā)號施令。原來我趙三啥也不是,我得指望著你們,我現在不用你們了。那再一個聶磊啊,我憑什么給你面子呀?你和小賢關系不錯,咱倆很熟嗎?”
對于曾經幫助過自己的聶磊,趙三說話太傷人心了。聶磊說:“趙三,我不提什么感恩不恩。你給我兄弟揍了,我讓你過去給他道個歉,拿點米不應該嗎?”
趙三一聽,脖子一梗,說:“聶磊,我就是單純看不慣你們這股勁兒,有能耐你上長春來呀!想讓我道歉是吧?來呀,想讓我賠米是吧?你來呀,你不得有這個實力嗎?沒有這個實力,你老跟我狂啥呀?我還是那句話,小賢不在了,我趙三他媽誰的面子也不給,就是我爹讓我給志豪道歉,我也不去。有能耐,你就來。”說完趙三把電話掛了。
聶磊氣瘋了,打電話給志豪,“小豪,在醫(yī)院里邊待好了啊。實在不行,看看六哥要是沒多大事兒,自己找地方藏起來。我現在往長春去。”
“哥,你過來呀,你過來干啥呀?”
“我過去打趙三!”
聶磊把電話打給了于飛,“飛哥啊,抓緊時間帶著兄弟過來啊,把家伙事兒帶上,咱倆上趟長春。”
“到長春干啥呀?”
“小豪讓人打了,咱倆過去給小豪接回來。”
“小豪讓人打了?誰呀?”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趙三,小賢的兄弟?”
“就那個大冤種啊?”
“對,小賢走了以后,他油鹽不進了。他在電話里邊給我說想讓他道歉,有能耐你就來啊。我得過去打他。”
“打小豪怎么能行呢!”放下電話,于飛帶著三十來號兄弟和聶磊六七十號兄弟一匯合,開著那幾臺奧迪100,和兩臺白色的本田奔著長春去了。
奧迪100在路上飛馳,聶磊卻在思考著:畢竟是猛龍過江,趙三現在這么大,公然叫板,肯定是有新的人罩著了。趙三這種智商一般二般的是駕馭不了的。聶磊覺得應該是繼小賢之后,長春又一伙牛逼的勢力在罩著趙三了。而且這伙勢力肯定不認識我年齡。為了保險起見,聶磊拿起電話,打給了齊齊哈爾的小地主張志文了。
小文一接電話:“哎,磊弟呀,想哥哥了?”
“哥,想你啊,我馬上到東北了。”
“到東北了?上齊齊哈爾來。我?guī)泸T老虎。”
“咱先不著急騎老虎,我有個重要的事要辦,我有個老弟在長春讓趙三給打屁了。”
“趙三,我好像聽說過他,那個玩牌的藍馬是吧?他給你老弟打了,他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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