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馬胖子，工地上那些臨時夫妻，分開后還會聯(lián)系嗎？”鐵柱點著煙問。
馬胖子笑了：“這話問得有意思。我見過的工地夫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大多數(shù)分開就分開了，但總有那么幾對...”
他停頓了一下，“讓人意想不到?！?/strong>
“什么意思？”
“陳志強和蘇曉娟那對，你還記得吧？”
鐵柱眼睛亮了：“記得記得，那女人長得水靈，陳志強那家伙走了狗屎運?！?/strong>
馬胖子搖搖頭：“走狗屎運？這話說早了?！?/strong>
01
三伏天的建筑工地像個大蒸籠。
陳志強扛著行李走進工地大門，汗珠子一顆顆往下掉。馬胖子在辦公室里吹著電扇，看見陳志強進來，抬頭打量了幾眼。
“四川的？”
“嗯，綿陽?！?/p>
“鋼筋工？”
“干了十年了。”
馬胖子點點頭。這年頭能干鋼筋工的不多，都是力氣活，年輕人不愿意吃這個苦。
“住宿的事，有兩個選擇?！瘪R胖子掰著指頭說，“要么住大通鋪，一個月二百塊，要么搭伙住，找個女的一起住板房，一個月一百五?！?/p>
陳志強愣了愣：“搭伙住？”
“工地上的規(guī)矩。”馬胖子解釋，“男的出力氣干活，女的管洗衣做飯，互相照應(yīng)，省錢。”
陳志強想了想，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那就搭伙住吧?！?/p>
馬胖子起身，走到窗前指了指食堂方向：“看見那個洗衣服的女的沒？叫蘇曉娟，安徽的，在這里半年了，人還不錯?！?/p>
陳志強順著看過去，一個女人正在水池邊洗衣服，身材豐滿，動作麻利。
“她同意嗎？”
“問問就知道了。”
馬胖子帶著陳志強走過去。蘇曉娟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水珠，看起來很清爽。
“曉娟，給你介紹個搭伙的?！瘪R胖子說，“陳志強，四川人，鋼筋工?！?/p>
蘇曉娟擦擦手，點點頭：“你好?！?/p>
“你好。”陳志強有點緊張。
“考慮考慮？”馬胖子問蘇曉娟。
蘇曉娟看了看陳志強，這人看起來挺老實的，年紀(jì)也不大。
“行吧。”她答應(yīng)了。
馬胖子笑了：“那就這么定了。曉娟，你帶他去看看板房?！?/p>
蘇曉娟放下手里的活，領(lǐng)著陳志強往板房區(qū)走。
“我先說清楚啊，”蘇曉娟邊走邊說，“搭伙住就是搭伙住，各睡各的鋪，別想多了?！?/p>
陳志強臉一紅：“我知道，我知道?！?/p>
板房不大，里面放著兩張鐵床，中間拉了個簾子。
“這邊是你的，那邊是我的?！碧K曉娟指了指，“晚上十點后不準(zhǔn)大聲說話，早上六點前不準(zhǔn)起床?！?/p>
“好的?！?/p>
“還有，”蘇曉娟轉(zhuǎn)身看著他，“我負責(zé)洗衣服做飯，你負責(zé)打水搬重東西。一個月生活費一人一半。”
陳志強連連點頭。
當(dāng)天晚上，陳志強搬進了板房。
兩個人隔著簾子，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陳志強聽著蘇曉娟在那邊翻箱倒柜，心里有點別扭，但也有點新鮮。
他這輩子還沒跟女人這么近距離住過。
第二天早上，陳志強醒來的時候，聞到了粥香。
蘇曉娟已經(jīng)起床了，在小電爐上煮著粥，還炒了個咸菜。
“起來了？洗洗臉吃飯?！?/p>
陳志強匆匆洗漱完，坐在小馬扎上端起碗。白粥很香，咸菜脆嫩。
“手藝不錯?！?/p>
蘇曉娟沒抬頭：“將就吃吧?！?/p>
吃完飯，陳志強去工地干活，蘇曉娟收拾碗筷。
一天下來，陳志強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
有人做飯，有人洗衣，回到板房就能休息，比住大通鋪舒服多了。
幾天后，工友們都知道陳志強有了搭伙的對象。
“老陳，你這運氣不錯啊。”鐵柱湊過來，“蘇曉娟那女人，以前好幾個人想搭伙，人家都不同意?！?/p>
“是嗎？”
“當(dāng)然了，”鐵柱壓低聲音，“人家是有選擇的，不是什么人都要。”
陳志強心里有點得意。
晚上回到板房，蘇曉娟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青椒肉絲，番茄雞蛋湯。
“今天買肉了？”
“你干活累，補充點營養(yǎng)?！?/p>
陳志強覺得暖暖的。
吃飯的時候，蘇曉娟突然開口：“你家里還有人嗎？”
“沒了，”陳志強放下筷子，“老婆跟人跑了，爹媽都過世了。”
蘇曉娟點點頭，沒再問。
過了一會兒，陳志強也問：“你呢？”
“離過婚，有個女兒，在老家跟我媽住。”蘇曉娟說得很平靜。
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了，倒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從那天開始，兩人說話多了起來。
蘇曉娟會跟陳志強說女兒的事，說老家的生活。陳志強也會說說四川的山水，說說以前干過的工地。
一個月過去了。
工友們發(fā)現(xiàn)陳志強和蘇曉娟越來越像真夫妻了。
兩人一起買菜，一起散步，蘇曉娟還會給陳志強縫補衣服。
“老陳，你這是要假戲真做啊？”鐵柱開玩笑。
陳志強不說話，但臉上有笑意。
八月的夜晚，工地終于涼快了些。
陳志強下班回到板房，蘇曉娟正在縫他撕破的工作服。
“又破了？”
“今天搬鋼筋的時候掛到了。”陳志強有點不好意思。
“脫下來，我給你補補?！?/p>
陳志強脫了上衣，蘇曉娟接過來，在燈下仔細縫補。
夜很靜，只有針線穿梭的聲音。
陳志強看著蘇曉娟專注的樣子，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曉娟?！?/p>
“嗯？”
“謝謝你?！?/p>
蘇曉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xù)縫。
“謝什么，搭伙住本來就是這樣?！?/p>
但她的聲音很輕，臉頰有點紅。
那天晚上，陳志強躺在床上睡不著。
隔著簾子，他聽見蘇曉娟翻身的聲音，呼吸的聲音。
他想伸手拉開簾子，但又不敢。
第二天，蘇曉娟的手機響了。
“媽，小雨怎么樣？...什么？發(fā)燒了？”
蘇曉娟的聲音急了起來。
“多少度？...三十九度？你帶她去醫(yī)院了嗎？”
陳志強看見蘇曉娟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媽，你別著急，我...我現(xiàn)在也回不去...”
掛了電話，蘇曉娟坐在床沿上發(fā)愣。
“孩子怎么了？”陳志強問。
“發(fā)高燒，三十九度多?！碧K曉娟擦擦眼角，“我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p>
“那你回去吧?！?/p>
“工地的活還沒干完，馬胖子不會讓我走的。而且...錢還沒攢夠。”
陳志強想了想：“要不我給你墊點錢，你先回去看孩子?！?/p>
蘇曉娟搖搖頭：“那怎么行?！?/p>
當(dāng)天晚上，蘇曉娟一直在打電話，詢問女兒的情況。
陳志強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三天，蘇曉娟接到消息，女兒的燒退了，人也好多了。
她長長松了口氣。
“你這當(dāng)媽的也不容易?！标愔緩娬f。
“沒辦法，為了生活?！碧K曉娟苦笑，“小雨還要上學(xué)，需要錢?！?/p>
從那以后，陳志強對蘇曉娟更好了。
他會主動幫她洗衣服，會給她買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
蘇曉娟也對陳志強越來越依賴。
累了會靠在他肩膀上，冷了會挨著他坐。
工友們都看在眼里。
“你倆這樣，跟真夫妻有什么區(qū)別？”鐵柱說。
蘇曉娟臉紅了，但沒否認。
一天晚上，蘇曉娟在板房里洗澡。
陳志強在外面等著，聽見里面?zhèn)鱽硭暋?/p>
簾子忽然被風(fēng)吹開了一條縫。
陳志強看見了蘇曉娟的身影，趕緊轉(zhuǎn)過頭去。
“志強，幫我拿個毛巾?！?/p>
陳志強拿著毛巾，手伸過去的時候，碰到了蘇曉娟的手。
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空氣都凝固了。
蘇曉娟沒有躲開，陳志強也沒有放手。
“志強...”
陳志強輕輕拉開簾子，看見了蘇曉娟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有她眼中的柔情。
那天晚上，兩個人終于突破了最后的界限。
從搭伙住，變成了真正的臨時夫妻。
第二天早上，蘇曉娟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樣做早飯。
但她的臉上有一種不一樣的光彩。
陳志強也起來了，從后面輕輕抱住她。
“曉娟。”
“嗯?！?/p>
“別說了?！碧K曉娟轉(zhuǎn)身，踮起腳尖親了親他，“該吃飯了?！?/p>
從那以后，兩個人真的像夫妻一樣了。
陳志強干活更有勁頭，蘇曉娟也把他照顧得更細心。
工友們都羨慕他們。
“看看人家那對，多恩愛。”
“是啊，比我跟我老婆都好?！?/p>
馬胖子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變化。
“老陳，你們這是要長久的？”
陳志強點點頭：“我是認真的?！?/p>
“那曉娟呢？”
“她...應(yīng)該也是吧?！?/p>
馬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工地上的事，說不準(zhǔn)的。好好珍惜眼前吧。”
陳志強不明白馬胖子這話的意思。
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生活很幸福。
每天下班回到板房，蘇曉娟在等著他。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晚上擁抱著入睡。
這樣的日子，陳志強希望一直持續(xù)下去。
02
九月底，工程接近尾聲。
馬胖子開始催收工，準(zhǔn)備結(jié)算工錢。
工地上的氣氛有些傷感，大家都知道，再過半個月就要各奔東西了。
蘇曉娟接到老家的電話，女兒要開學(xué)了，需要交學(xué)費。
“媽，學(xué)費多少錢？...三千？這么貴？”
蘇曉娟有些發(fā)愁，工地這幾個月雖然攢了點錢，但還不夠。
陳志強聽見了，走過來：“我這里有點積蓄，先給孩子交學(xué)費。”
“那怎么行?！?/p>
“咱們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行的。”
蘇曉娟看著陳志強，眼中有感動，也有復(fù)雜。
“志強，我...”
“別說了，孩子的事要緊?！?/p>
那天晚上，兩個人抱得很緊。
蘇曉娟在陳志強的懷里，小聲說：“這幾個月，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我也是?！?/p>
“以后...我們還能這樣嗎？”
陳志強摸摸她的頭發(fā)：“當(dāng)然能。大不了我跟你回安徽，或者你跟我去四川?！?/p>
蘇曉娟沒說話，但陳志強感覺到她流淚了。
工程結(jié)束的前一天，馬胖子把大家召集起來結(jié)算工錢。
“明天就散伙了，大家各自保重?！瘪R胖子說，“有緣的話，下個工地再見?！?/p>
當(dāng)天晚上，工地上很熱鬧，大家都在喝酒告別。
陳志強和蘇曉娟沒有參加，兩個人在板房里靜靜地收拾東西。
“志強，我明天一早就走?！碧K曉娟說。
“這么急？”
“小雨開學(xué)了，我得趕緊回去接她?！?/p>
陳志強點點頭：“那我過幾天也去安徽找你?！?/p>
蘇曉娟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看著他：“志強，你真的想好了嗎？”
“什么意思？”
“跟著我，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我有個孩子，還離過婚...”
“我不在乎?！标愔緩娮哌^去，抱住她，“我只在乎你?！?/p>
蘇曉娟在他懷里哭了。
第二天早上，蘇曉娟真的走了。
她起得很早，收拾好行李，輕輕吻了吻還在睡覺的陳志強。
等陳志強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
床頭放著一張紙條：
“志強，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我先回安徽了，等處理好小雨的事情，我們再聯(lián)系。我的電話你有，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曉娟?！?/p>
陳志強看著紙條，心里空落落的。
板房里還有蘇曉娟的味道，但人已經(jīng)走了。
兩天后，工地徹底散了。
陳志強也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四川。
走的時候，他給蘇曉娟打了電話。
“曉娟，我也要走了?！?/p>
“到家了給我打電話?！?/p>
“好的。你那邊怎么樣？”
“還在處理小雨的轉(zhuǎn)學(xué)事情，比較忙?！?/p>
“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不用了，你先回家休息休息。”
電話里，蘇曉娟的聲音有些疲憊。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見面？”
“等我這邊忙完吧，可能需要一段時間?！?/p>
掛了電話，陳志強心里有些不安。
但他告訴自己，蘇曉娟只是忙，等忙完了就好了。
回到四川老家，陳志強住在以前租的小房子里。
每天除了給蘇曉娟打電話，就是在網(wǎng)上找下一個工地的信息。
開始的時候，蘇曉娟還會接他的電話，聊聊家常。
但慢慢地，她接電話的頻率越來越低。
有時候陳志強打過去，聽到的是忙音。
有時候好不容易接通了，蘇曉娟也是匆匆說幾句就掛了。
“曉娟，你最近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比較忙?！?/p>
“忙什么？”
“小雨的學(xué)校事情，還有找工作。”
“我過去幫你吧?！?/p>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陳志強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以前的蘇曉娟不是這樣的。
一個月后，陳志強決定找新工地干活。
在家里待著也不是辦法，而且沒有收入。
他在網(wǎng)上看到西安有個工地在招鋼筋工，工資還不錯。
“曉娟，我要去西安干活了?！?/p>
“好的，注意安全。”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見見你。”
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志強，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吧。”
“什么意思？”
“就是...別那么頻繁聯(lián)系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p>
陳志強心里一沉：“曉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考慮清楚?！?/p>
“考慮什么？”
“考慮這份感情是不是真的適合?！?/p>
電話掛了，陳志強拿著手機發(fā)愣。
他不明白，好好的感情，為什么突然就變了。
西安的冬天來得很早。
陳志強在新工地干了三個月，漸漸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
這個工地比以前的大，工人也多，但陳志強總覺得少了什么。
他還是會想蘇曉娟，但已經(jīng)不怎么給她打電話了。
上次打電話是一個月前，蘇曉娟說她在一家飯店打工，很忙。
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也很冷淡。
陳志強知道，他們之間大概是沒希望了。
這天下班后，陳志強一個人到工地附近的小飯館吃飯。
這家飯館開了沒多久，菜做得還不錯，價格也便宜，工人們都愛來。
陳志強點了個回鍋肉，要了二兩米飯，坐在角落里慢慢吃。
忽然，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號桌的菜好了?！?/p>
陳志強抬起頭，看見一個女人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
那個背影，那個聲音，太熟悉了。
是蘇曉娟。
陳志強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沒錯，就是蘇曉娟。
她穿著飯店的工作服，頭發(fā)扎得整齊，但人瘦了很多。
陳志強想叫她，但聲音卡在嗓子眼里出不來。
蘇曉娟端著菜走到三號桌，放下菜，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廚房。
這時，她看見了陳志強。
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蘇曉娟的臉?biāo)查g紅了，手里的盤子差點掉地上。
陳志強站起來，走過去。
“曉娟?！?/p>
“志強...你怎么在這里？”蘇曉娟的聲音顫抖著。
“我在附近工地干活?！标愔緩娍粗?，“你...你怎么也在西安？”
蘇曉娟低下頭：“小雨在這邊上學(xué)，我就...就過來了。”
兩個人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他客人開始注意到他們。
“曉娟，先干活吧，一會兒再說。”陳志強說。
蘇曉娟點點頭，匆匆回到廚房。
陳志強回到位子上，但已經(jīng)吃不下飯了。
心跳得很快，手也在發(fā)抖。
蘇曉娟居然在西安，居然就在他身邊。
這半年來的思念一下子涌了上來。
九點多，飯店要關(guān)門了。
陳志強一直坐到最后，等著蘇曉娟下班。
“你...還沒走？”蘇曉娟換下工作服，看見陳志強還在。
“等你下班?！?/p>
蘇曉娟咬了咬唇：“我...我該回去了?！?/p>
“我送你?！?/p>
“不用了?！?/p>
“曉娟，”陳志強走近一步，“我們能不能聊聊？”
蘇曉娟看著他，眼中有復(fù)雜的情緒。
最終，她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在西安的街道上，都很安靜。
“小雨怎么樣？”陳志強問。
“挺好的，在這邊上中學(xué)了?！?/p>
“那你們住在哪里？”
“租了個小房子?！碧K曉娟說著，停在一棟老式樓房前，“就是這里?！?/p>
陳志強看看樓房，很老很舊。
“條件不好吧？”
“將就住?！碧K曉娟掏出鑰匙，“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陳志強心跳加快：“好的?！?/p>
上了三樓，蘇曉娟開門。
房子很小，一室一廳，但收拾得很整潔。
“小雨呢？”
“在同學(xué)家寫作業(yè)，一會兒就回來。”蘇曉娟倒了杯水給他，“你坐?！?/p>
陳志強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蘇曉娟忙碌的身影。
她還是那樣，溫柔細心，但人確實瘦了很多。
“曉娟，你過得好嗎？”
蘇曉娟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看著他。
“還行吧。”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在西安？”
蘇曉娟沉默了一會兒：“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結(jié)束？”陳志強站起來，“誰說要結(jié)束的？”
“志強，我們...我們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
“你不明白，”蘇曉娟的眼中有淚花，“我有孩子，我離過婚，我...”
陳志強走過去，抱住了她。
“我說過我不在乎?！?/p>
蘇曉娟在他懷里哭了起來。
“志強，這半年我每天都在想你，但是我不敢聯(lián)系你?！?/strong>
“為什么？”
“我怕你后悔，我怕...”
陳志強吻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