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皇上,宮門外有個叫王大貴的人求見,說是您當年的結拜兄弟。”
內侍的話讓朱元璋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勾起了他二十多年前討飯時的記憶,那時候三個人抱團取暖,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王大貴進宮后推開所有賞賜,只提了一個古怪要求——在皇宮住一晚就走。
深夜,侍衛發現他房里燈火通明,手里攥著什么東西,神色慌張地來回踱步。
馬皇后察覺不對勁,派人暗中盯梢。
次日清晨,當朱元璋準備去問個明白時,馬皇后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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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洪武元年八月,應天府的天空藍得透亮。
朱元璋坐在金鑾殿上批閱奏折,窗外傳來鳥鳴聲。登基已經三個月了,但他還是不太習慣這身龍袍,總覺得身上緊繃繃的。
“皇上。”內侍李德跪在殿外,“宮門外有人求見。”
“誰啊?”朱元璋頭也不抬。
“說是叫王大貴,自稱是皇上當年的結拜兄弟。”
朱元璋手里的毛筆停住了。
王大貴。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腦子里塵封的記憶。
二十多年前,他還叫朱重八,在濠州城外討飯。
那年冬天特別冷,冷到半夜能把人凍醒。他遇到了同樣沿街乞討的王大貴和另一個叫張小三的。
三個人為了搶一碗剩飯打了一架,打完發現誰也沒占到便宜,干脆抱團取暖。
“讓他進來。”
“皇上,這人衣衫襤褸,恐怕...”李德有些猶豫。
“讓他進來!”朱元璋站起身,“去偏殿,別在這兒。”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金鑾殿。
陽光刺眼,朱元璋用手遮了遮眼睛。二十年沒見王大貴了,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
偏殿里,朱元璋見到了王大貴。
二十年沒見,當年那個精瘦的小伙子變成了佝僂的老頭。
王大貴的頭發白了大半,臉上溝壑縱橫,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破衣裳。他跪在地上,腦袋磕得咚咚響。
“大貴?”朱元璋走近幾步,“真是大貴啊?”
“皇...皇上...”王大貴的聲音發抖,“草民叩見皇上。”
“起來起來,快起來。”朱元璋想去扶他,又覺得身份不合適,揮手讓內侍去扶,“都是自家兄弟,跪什么跪。”
王大貴被扶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朱元璋。他的手在發抖,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往朱元璋臉上看。
“這些年過得怎么樣?”朱元璋打量著他,“怎么瘦成這樣了?”
“草民...草民過得還行。”王大貴聲音很小。
“還行?”朱元璋皺眉,“看看這身衣服,看看這臉色,像是過得還行的人嗎?缺錢?還是遇到什么難處了?”
“不不不。”王大貴連忙擺手,“草民不缺,真不缺。”
朱元璋笑了:“大貴啊,咱們當年一起討飯的交情,還跟我裝什么?缺錢就說,我給。想當官也行,我給安排個肥差。就你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像過得好的。”
“真不用。”王大貴急得滿頭是汗,“皇上,草民這次來,就一個請求。”
“說。”
“草民想...想在宮里住一晚,就一晚。明天天亮就走,絕不麻煩皇上。”
朱元璋愣住了。
這是什么要求?不要錢,不要官,就要在宮里住一晚?他見過各種各樣求賞賜的人,但這種要求還是頭一次聽說。
“住一晚?”朱元璋盯著王大貴,“就這個?”
“對,就這個。”王大貴點頭如搗蒜,“住一晚就行,別的什么都不要。”
“大貴,老實說,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朱元璋走近一步,“有什么難處直說,咱們兄弟,還能不幫嗎?”
“真沒事,皇上。”王大貴后退半步,“就是...就是想在宮里住一晚,沾沾皇上的福氣。”
沾福氣?朱元璋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勁。他盯著王大貴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眼神閃躲,手指不停地在衣角上絞。
“行,那就住吧。”他吩咐李德,“去安排偏殿,給大貴準備上好的飯菜。”
“謝皇上,謝皇上。”王大貴又要跪,被朱元璋攔住了。
“別動不動就跪。”朱元璋拍拍他肩膀,“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再聊。”
王大貴走后,朱元璋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李德湊過來,小聲說:“皇上,這人看著不太對勁。”
“我也覺得。”朱元璋說,“派人盯著點,別出什么岔子。”
“是。”
02
晚上,朱元璋回到寢宮,馬皇后正在繡花。窗外月光很亮,灑在地上一片銀白。
“今天有個當年的兄弟來了。”朱元璋脫下外袍,“叫王大貴,還記得嗎?我跟說過的。”
馬皇后放下針線:“記得,當年們三個一起討飯那個?”
“對。”朱元璋坐下,“這人怪得很,不要錢不要官,就要在宮里住一晚。”
“住一晚?”馬皇后眉頭皺起來,“就這個要求?”
“就這個。”
“這不對勁。”馬皇后站起身,“一個窮成那樣的人,見到當了皇帝的兄弟,居然不要任何好處,只要住一晚?”
“我也覺得奇怪。”朱元璋說,“但他就是不肯說實話,一個勁說想沾沾福氣。”
“哪有這種事?”馬皇后在屋里走了幾步,“重八,讓人盯著點,別出什么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他一個老頭子。”朱元璋不以為然,“再說了,當年的交情在那兒,他不會害我。”
“話是這么說。”馬皇后還是不放心,“但小心點總沒錯。這世上什么人都有,萬一...”
“行行行,我讓李德安排人看著。”朱元璋擺擺手,“就是多慮。”
馬皇后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但她心里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
一個窮了一輩子的人,突然見到當了皇帝的兄弟,居然什么都不要,這不符合常理。
王大貴住的偏殿在宮城西側,是個安靜的院落。院子里種著幾棵桂花樹,這個季節正開著花,香味飄得很遠。
李德領著他進了屋,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床上鋪著嶄新的被褥,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雞鴨魚肉樣樣都有。
“這些都是給準備的。”李德說,“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好好好,麻煩了。”王大貴連連點頭。
李德走后,王大貴關上門,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張鋪著綢緞被褥的大床上。這床看著就金貴,被子摸起來軟軟的,枕頭繡著龍紋,一看就是皇家用的東西。
王大貴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剪刀,手開始發抖。
這把剪刀是他從家里帶來的,刀刃已經有些鈍了,但還能用。
守夜的侍衛發現了異常。
“李公公,王大貴的屋里燈一直亮著。”一個侍衛小聲報告,“他在屋里走來走去,好像很不安。”
李德皺眉:“一直亮著?”
“對,而且他不時推開窗戶往外看,神色特別緊張。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一直在摸。”
“繼續盯著。”李德想了想,“有什么情況立刻報告。”
侍衛繼續守在外面,透過窗戶縫隙往里看。王大貴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嘴里還念念有詞,聽不清說什么。有時候他會停下來,盯著那張床看很久,然后又搖搖頭。
半夜三更,李德去了馬皇后的寢宮。
“娘娘還沒睡?”李德行禮。
“睡不著。”馬皇后坐在窗前,“那個王大貴怎么樣了?”
李德把侍衛的話說了一遍。馬皇后聽完,臉色更凝重了。
“去查。”她對李德說,“查王大貴家里的情況,越詳細越好。查他家里有什么人,最近發生了什么事。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是。”
李德立刻派人出宮,連夜趕往淮安府。馬皇后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月亮慢慢西沉。
03
朱元璋一夜沒睡好。
他腦子里一直想著王大貴。
當年三個人一起討飯的日子歷歷在目,那時候為了一口吃的,幾個人能把命豁出去。冬天冷得要命,三個人擠在破廟里,靠著彼此的體溫過夜。
有一次,朱元璋餓暈了,是王大貴把自己討來的半個饅頭塞到他嘴里。還有一次,張小三被人打了,王大貴和他一起去替張小三出頭,結果三個人都挨了頓揍。
后來張小三死了,死在一個寒冬的夜里,凍死的。他和王大貴分開,這一別就是二十多年。
現在王大貴突然出現,行為又這么古怪,到底圖什么?
天蒙蒙亮的時候,朱元璋起身穿衣服。
“重八,先別去。”馬皇后攔住他,“我有話跟說。”
“什么話?”
“查清楚了。”馬皇后遞給他一份報告,“王大貴家里的情況。”
朱元璋接過來看。
上面寫著:王大貴家住淮安府,有一子名叫王小寶,今年十五歲,三個月前身患重病,遍訪名醫無果,已經臥床不起。
王大貴為了給兒子治病,變賣家產,借遍親友,仍然湊不夠銀子。
“所以他是來要錢的?”朱元璋說,“那他為什么不直說?”
“不是要錢。”馬皇后搖頭,“接著看。”
報告后面寫著:一個月前,有個云游道士路過,告訴王大貴一個法子——若能得到真龍天子用過的枕頭上的一塊布做藥引,再在皇宮住一晚沾龍氣,兒子的病就能好。王大貴信了這話,于是進京求見。
朱元璋看完,沉默了。
“這是騙人的把戲。”他說,“哪有這種治病的法子?”
“騙不騙人不重要。”馬皇后說,“重要的是王大貴信了。他不敢開口要東西,怕誤會他貪圖富貴,所以想出這么個法子,打算偷偷剪床上的布。”
“偷偷剪?”
“對。”馬皇后說,“宮女聽到他在屋里念叨'欺君之罪''要殺頭',還說'剪一塊布'。他應該是一夜沒睡,在那兒掙扎。”
朱元璋握緊了拳頭。
他想起當年,王大貴把自己討來的半個饅頭分給他吃,自己餓著肚子。那時候王大貴說:“重八,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現在王大貴的兒子快死了,他卻不敢開口求救,只能用這種荒唐的法子,在欺君和救子之間煎熬。
“走,去見他。”朱元璋大步往外走。
“等等。”馬皇后叫住他。
朱元璋回頭,看到馬皇后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重八,當年們結拜的時候,王大貴說過什么誓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