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憨，這條路真的能上山？”田中少佐盯著眼前這個黑瘦的農民。
“能。”趙老憨的回答簡單得像他的人。
外面雪花正密。
780個鬼子兵已經整裝待發，槍上膛，刺刀亮。
村子里的狗不叫了，連孩子的哭聲也停了。
只有風聲，還有那種說不清的安靜。
誰也不知道，這一去，會是什么樣子...
01
雪停了三天。
石頭村的房頂上，雪有半人高。村東頭那棵老槐樹，被壓得彎了腰。
田中少佐站在村口，望著遠山。他個子不高，但穿著軍裝顯得很挺拔。胸前掛著一排勛章，在雪地里閃光。
“翻譯官，把村長叫來。”
翻譯官是個瘦猴子，本地人，姓孫。他點頭哈腰地跑了。不一會兒，村長顫顫巍巍地過來了。
“太君，有什么吩咐？”
“聽說你們這里有人熟悉山路？”
村長的眼珠轉了轉：“太君，我們這些農民，哪敢上山啊。山上有狼，還有...”
“不要廢話！”田中一拍桌子，“我知道山上有八路軍據點。我需要向導，帶我們上去。”
村長的臉白了：“太君，真的沒有...”
“沒有？”田中冷笑，“給我三天時間。找不到向導，我殺光這個村子。”
村長跌坐在雪地里。
這話傳開后，村子里像炸了鍋。
錢三第一個坐不住了。他今年三十多，從小就是村里的二流子。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但要說膽子，還真不小。
“我去當向導。”錢三對幾個村民說，“反正山路我也走過。”
“你瘋了？”老鐵匠瞪著他，“你知道山上是什么地方嗎？”
“管它什么地方，總比死在這里強。”
正說著，趙老憨從外面進來了。
趙老憨今年五十，是村里最有名的獵戶。他爹也是獵戶，死得早。趙老憨從十幾歲就跟著爹上山打獵，這山里的路，閉著眼睛都能走。
“錢三，你別胡鬧。”趙老憨的聲音很平靜，“山路不是好走的。”
“那你說怎么辦？”錢三急了，“難道等著鬼子殺光我們？”
趙老憨沒說話，只是看了看窗外。雪又開始下了。
第二天一早，田中少佐又把村長叫去了。
“怎么樣？找到向導了嗎？”
村長哆嗦著：“太君，錢三說他愿意...”
“錢三是誰？叫來看看。”
錢三被帶過來時，腿都是軟的。但他還是挺著胸脯：“太君，我從小就在這山里長大，路我都熟。”
田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能保證帶我們找到八路軍據點？”
“能，絕對能！”錢三拍著胸脯。
“好。明天一早出發。”
錢三剛要走，外面傳來腳步聲。趙老憨走了進來。
“太君，我想說幾句。”
田中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我叫趙老憨，也是這村里的。”
“有什么話快說。”
“錢三不行。”趙老憨的話很直接，“他膽子小，上了山會害怕。而且那些路，他其實不熟。”
錢三急了：“趙老憨，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上山，得我帶路。”
田中來了興趣：“你很熟悉山路？”
“我爹是獵戶，我也是獵戶。這山里的每一條路，我都走過。”
“包括通往八路軍據點的路？”
“包括。”趙老憨點頭。
田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好，就你了。明天一早，你帶我們上山。”
當天晚上，村里開了個秘密會議。
“老憨，你瘋了？”老鐵匠急得直跺腳，“山上哪有什么八路軍據點？”
“我知道。”趙老憨很平靜。
“那你還...”
“我有我的打算。”
錢三不服氣：“趙老憨，你這是搶我的活兒。”
“我這是救你的命。”趙老憨看了他一眼，“你真敢帶鬼子上山？”
錢三想了想，沒說話了。
“老憨，你到底想干什么？”村長問。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趙老憨站起身，“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你們都不要管。”
第三天天不亮，村里就響起了軍靴聲。
780個鬼子兵在村口集合。個個全副武裝，步槍、刺刀、手榴彈，還有機關槍。
田中騎著馬，威風得很：“趙老憨，過來！”
趙老憨走過去。他背著個破布包，里面裝著干糧和水。
“路有多遠？”
“不遠，翻過那座山就到了。”趙老憨指著遠處的山峰。
“要走多長時間？”
“快的話，傍晚能到。”
“好！出發！”
隊伍開始移動。
剛開始，路還算好走。雖然雪深，但還有路的痕跡。鬼子兵們情緒不錯，有的還在聊天。
走了兩個小時，開始上山了。
山路陡峭，積雪更厚。鬼子兵們開始氣喘吁吁。田中騎在馬上，不時地催促：“快點！快點！”
趙老憨走在最前面，腳步很穩。他選擇的路看起來最近，實際上卻越來越險。
中午時分，隊伍停下來休息。
田中把趙老憨叫過來：“還有多遠？”
“不遠了，再走兩個小時就到山頂。”
“山頂？八路軍據點在山頂？”
“是的，太君。那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田中點點頭：“繼續走。”
02
下午的路更難走了。山勢越來越陡，有的地方幾乎是垂直的。鬼子兵們開始抱怨。
“少佐，這路太難走了。”一個軍曹說，“是不是換個方向？”
“不行！既然都走到這里了，必須堅持下去。”
天色開始暗下來。
遠山的雪峰在夕陽下泛著紅光，很美，也很冷。
風開始刮了，帶著雪花。
鬼子兵們的臉都凍得發紫。有幾個已經開始發抖。
田中也開始不安了。他把趙老憨叫過來：“到底還有多遠？”
“快了，太君。翻過前面那個山脊就到了。”
“你確定？”
“確定。”
隊伍繼續前進。
山脊很陡，雪很滑。好幾個鬼子兵摔倒了，滾下山坡。雖然沒摔死，但也摔得不輕。
爬上山脊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風更大了，雪也下得更密。
田中的臉色很難看。他下了馬，走到趙老憨面前。
“老憨，”田中的聲音很冷，“我問你最后一遍，八路軍據點到底在哪里？”
“就在前面，太君。翻過這座山就到了。”
田中拔出了手槍，頂在趙老憨的腦門上：“我告訴你，如果天黑前到不了地方，我就斃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