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000年的一天，陽光灑在皇冠假日酒店的窗欞上。聶磊正坐在酒店里，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突然，他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拿起來一看，是小成哥打來的電話。
在四九城少爺圈里，杜成可是個特別的存在。別的少爺都喜歡待在那些高檔的會所里，談生意、玩高雅的玩意兒。可杜成不一樣，他就喜歡混社會，整天跟那些流氓在一塊兒打打殺殺，身上帶著一股江湖氣。
這會兒，小成已經來到了濟南。他在濟南趵突泉玩了整整一天。白天的時候，看著那清澈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他覺得還挺有意思。可到了晚上，一個人在濟南街頭溜達，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他就覺得沒啥意思了。心里想著，不如去青島找聶磊喝點酒，敘敘舊。
聶磊一接上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小成熱情的聲音：“喂，磊弟。”
聶磊反問：“什么事？成弟。”
小成假裝生氣地說：“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哥哥呀？你想想，我給你辦那么些事，你就不能喊我一聲大哥唄？”
聶磊笑了笑，說：“行，等我找你辦事的時候我再喊你大哥。”
小成說：“不跟你鬧了，我在濟南呢，打算往青島走，晚上招待我喝點行嗎？”
聶磊說：“濟南不挺好的嗎？”
小成抱怨道：“咱在濟南也不認識朋友，也沒人接待我。這不尋思上青島蹭一頓飯嗎？怎么的？我聽這意思你不想讓我去是咋的？”
聶磊趕緊說：“那你來唄，幾點到？”
小成想了想，說：“大概晚上七八點鐘吧。”
聶磊接著問：“那行，喝什么酒啊？白的啤的？”
小成說：“你整點青島啤酒得了，給那于飛叫上。我挺喜歡他的，咱在一塊坐坐。”
聶磊應道：“行了，那你來吧，成弟。”
小成高興地說：“好嘞。”
說完，小成把電話啪一撂。聶磊坐在那兒，手托著下巴尋思，這小子眼光高，對啥事兒都挑三揀四的。晚上要是安排得不好，我怕他挑理。于是，聶磊扯著嗓子喊來王群力。
聶磊滿臉笑意，拍了拍王群力的肩膀，說道：“群力呀，今天晚上可得讓咱家廚師早點上班。小成哥杜成可喜歡吃東北硬菜啦，就做鍋包肉、小雞燉蘑菇，這都是他的心頭好。”
王群力立馬點頭，笑著回應：“好嘞，哥。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王群力辦事十分周到，不僅安排好了廚師做菜，還特意去買了幾箱青島啤酒。一切基本上都準備妥當了。
聶磊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于飛的號碼。于飛在卡地亞會所剛一接上電話，就傳來他爽朗的聲音：“喂，磊哥。”
聶磊熱情地說道：“飛哥，你一會要是沒事，就來我公司唄。晚上小成哥杜成要來，咱陪著他喝點。人都點名了，讓你過去，說挺喜歡你的呢。”
于飛毫不猶豫地回答：“好嘞。”
說完，電話啪的一聲撂下了。時間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沒過多久，小成哥就到了青島。
當小成哥一行人來到市南區全豪實業有限責任公司時，就看見于飛那臺霸氣的大凌志穩穩地停在樓下。
小成哥身邊也就帶著4個人，分工明確。有專門開車的，穩穩地把控著方向盤；有負責拎包的，緊緊跟在小成哥身后；還有負責結賬的，時刻準備著處理各種費用。這三四個人步伐整齊地奔樓上走去。
小豪早就等在門口，滿臉笑容地把他們迎接上來。來到辦公室里，聶磊終于見到了小成哥。兩個人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小成哥一看到聶磊，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磊弟，你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這邊于飛趕緊走上前，熱情地伸出手，大聲喊了一聲：“成哥。”
小成哥也伸出手，緊緊握住于飛的手，笑著說：“你好，兄弟，來來來，坐吧。”
不一會兒，一桌子菜就端了上來，那叫一個豐盛。有金黃酥脆的鍋包肉，香氣四溢的小雞燉蘑菇，還有鮮嫩肥美的大蝦。
大家紛紛倒上酒，酒杯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哥幾個就這樣熱熱鬧鬧地喝上了。幾杯酒下肚，小成的臉變得紅撲撲的，就像熟透的蘋果。聶磊看在眼里，覺得小成這狀態，好像還沒玩盡興。他笑著提議：“要不這樣，咱去我的夜總會轉轉。或者上千面迪斯科，那可是青島最好的夜總會。咱去溜達溜達，我給你安排個女孩，保準讓你開心。”
小成哥卻繃著臉，“啪”的一聲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聶磊見狀，趕忙問道：“小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看你好像有點悶悶不樂的。”
小成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我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混啥，總感覺生活沒意思。”
聶磊勸道：“那咋會沒意思呢？你沒事可以上天津找邵正玩兩天呀。”
小成搖搖頭，說：“玩夠啦。我在天津待了好一陣，該去的夜總會都去了，該去的澡堂子也去了。那些能解乏的女孩我也接觸了，天津本地的明星，該給我安排的也都安排了。可我還是覺得孤獨寂寞。”
聶磊看著小成，認真地說：“你都28歲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得傳宗接代啦。娶個媳婦也不耽誤你玩，你媳婦估計也管不了你。”
小成皺著眉頭，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感覺自己現在還不太成熟。對于婚姻、對于家庭，我還沒有一個更深的理解。我想再晚兩年。”
聶磊眼睛一亮，又給出建議：“要不行你去上海溜達溜達唄。上海可富有了，而且上海女孩都特別漂亮。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上海女孩。”
小成好奇地問：“為啥？”“嘿，你知道不？上海的女孩那可都特有優越感。”一個人滿臉興奮地說道，眼睛里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你要是能找個上海女孩，把她給拿下，那可就特別有征服感。上海女孩跟其他地方的女孩不一樣，很有挑戰性。”
他拍了拍旁邊小成哥的肩膀，接著說：“不行你去吧，明天我給你整一張機票，你去征服上海的白富美，說不定還能有一段浪漫的邂逅呢。”
小成哥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咧著嘴笑道：“我得去，我必須得去上海。我要去那播種播種，甩甩子。”他突然想到什么，疑惑地問道：“對了，你怎么對上海這么了解呢？你去過嗎？”
那人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沒去過。2000年嘛，代哥的大哥勇哥不總在上海嗎？代哥總跟我說上海的事，說那邊可繁華了，他在上海也有買賣呢。你去了以后住代哥的酒店就行，拿點錢痛痛快快地玩去唄。”
小成一聽，激動得咔嚓一下子就抓住了聶磊的手。聶磊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問道：“干啥呀？”
小成滿臉期待地說：“你跟我去唄，咱在上海待10天。衣食住行全算我的，酒店我安排，吃飯我安排，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
聶磊連忙推脫道：“拉倒吧，我去干啥呀？我可沒你那心思去征服什么上海女孩。”
小成不依不饒地說：“陪我去溜達溜達唄，衣食住行全算我的，跟我玩幾天怎么的了？就當去散散心。”
聶磊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真服了，你瞅我都多余給你介紹了，這倒好，給我自個整進去了。”他想了想，又說：“抓緊時間打聽打聽，看看上海有什么地方好玩。”
史殿林眼睛一亮，連忙說道：“那迪士尼挺好的，里面有好多好玩的項目，還有各種卡通人物呢。”
小成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那不小孩玩的地方嗎？我不去。咱主要找一些女孩多的地方。我主要是聽你磊哥說上海的女孩有挑戰性，我得讓她當面說我兩句小赤佬。”“小赤佬是啥意思啊？”一個人滿臉疑惑地問道。
大林笑了笑，耐心解釋道：“小赤佬你可以這么理解哈。就好比說你是個小冤種，或者是小犢子。”
稍微停頓了一下，大林又補充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反正就是罵人的話唄。”
“對，罵人的話。”說話這人顯得有些急切，“你抓緊時間打聽打聽，看看上海什么地方女孩多。我都等不及了。”
“行，我給你問問吧。”聶磊說著，便把電話打給加代了。
電話“啪”的一聲接上，聶磊熱情地招呼：“喂，代哥。”
接著趕緊說明來意：“你不總去上海嗎？你給推薦幾個地方玩唄，主要小成想去。”
加代在電話那頭問道：“想玩啥呀？”
聶磊回答：“夜總會唄，女孩多的地方唄。”
加代馬上說：“我給你推薦個地方，你上百樂門。”
又接著介紹：“那老板叫趙世重，你去了以后提我。”
拍著胸脯保證：“我跟他關系不錯，然后把排面啥的給足了。”
還說道：“你別管了，我給趙世重打個電話。你領著小成直接去吧。”
信心滿滿地承諾：“去了以后指定是最大排面，在那塊隨便吃隨便喝隨便玩，全算我的。”
最后還不忘說：“我在那還有張卡，他重新裝修的時候送我一張50萬的卡。”
聶磊聽了，說道：“那行，你幫著打個電話吧。”
加代應道：“好嘞。”
說完，加代“啪”的一聲撂下電話。然后拿著電話打給百樂門夜總會的老板了。
百樂門是集飯店、洗浴、娛樂、夜總會、KTV、酒吧于一體的大型夜場。它特別大，在上海很有名氣。
電話一撥通，趙世重接上了。為啥趙世重跟加代極好啊？有一回，加代領著小勇跟趙世重一起吃過飯。趙世重一看，這都是關系不一般的人來自己飯店了，心里那叫一個重視。他立馬讓人去辦了一張卡，滿臉笑意地遞到加代手里，說道：“代哥，這是一張50萬元的卡，您拿著，以后常來我這飯店。”加代也沒客氣，伸手接了過來，笑著回應：“行啊，老趙，太客氣了。”
這邊剛把卡收好，加代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順手一接，“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趙世重熱情的聲音：“代哥，我是世重啊，剛看您走得急，也不知道卡用著合不合適。”加代笑著說：“老趙，卡挺好。我跟你說個事兒，我有幾個朋友打算去上海溜達溜達，我把他們推薦到你的百樂門夜總會了。我那塊不還有一張50萬的卡嗎？你讓他們隨便刷，如果不夠的話我給他們補。”
趙世重趕忙說道：“代哥，您放心，您朋友來就是我朋友來。”加代接著認真地說：“我很有必要跟你說一聲，我的朋友個個不是小卡拉米。其中有個叫聶磊的，三十郎當歲，是山東青島當地的大哥。”趙世重驚訝地回應：“喲，這么厲害啊。”加代又說：“還有一個叫杜成的，脾氣不太好，他是海南一把大哥的兒子。記得去了以后把排面給足了。”趙世重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代哥，肯定給足排面。”
說完，電話啪的一撂下。哥幾個當天晚上聚在一起，喝了點小酒，一邊喝一邊聊起去上海的事兒。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拿著機票，直奔機場。上了飛機，大家心里都挺期待，想著去上海好好玩一玩。誰也沒打算惹事，就是單純想去放松放松。
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鐘了。一幫人從機場出來，打了幾輛車，直奔百樂門。等進到酒店里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眼前一亮。酒店裝修得那叫一個富麗堂皇，到處都透露著老上海的那種韻味。里面的女孩穿的全是旗袍，一個個身姿婀娜。就連服務生，態度都特別殷勤。有人就好奇地問：“哎，你們說這服務生感覺有點‘奴性’，這奴性是啥意思？”只見那陣仗，就跟電視里上海灘里演的拉黃包車的車夫似的。一個個肩膀上掛著雪白的毛巾，那毛巾軟乎乎的，還帶著淡淡的皂香。頭上戴著小圓帽，圓帽的帽檐微微向下壓著。身上穿著一身棉麻的衣服，棉麻的質地看起來質樸又舒適，衣服上的褶皺都透著一股別樣的韻味。底下穿著一雙雙小布鞋，走起路來“噗噗”作響。他們態度好極了，臉上都掛著熱情的笑容，一邊招呼著，一邊引著一行人直接奔著里邊來了。
小成哥一瞅，眼睛都亮了，忍不住說道：“哎呦喂，行啊，這百樂門挺有特色的嘛。你瞧瞧，這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那臉蛋兒，白里透紅的，跟水蜜桃似的。”
趙總滿臉笑意，把他們請到了辦公室里。辦公室布置得十分雅致，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古色古香的。趙總麻溜地把茶水、點心都給整好了，笑著說道：“代哥已經親自打過電話了，就盼著各位在我們百樂門酒店玩得開心呢。這樣哈，咱們先在三樓吃點喝點。三樓的大廚手藝那可是一絕，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吃完喝完以后，上樓泡個澡，再找兩個小妹妹給你們搓一搓，保準讓你們渾身舒坦。要是喜歡喝酒的話，晚上十點鐘、十一點的時候，我們樓上的百樂門大舞臺有表演，那表演精彩得很吶。”
一幫人來到三樓，在餐廳里坐了下來。餐廳里燈火通明，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不一會兒，菜就一道道地上來了，有紅燒肉，色澤紅亮，肥而不膩；有清蒸魚，魚肉鮮嫩，入口即化。大家一邊吃，一邊喝，喝了不少酒。有人喝得滿臉通紅，還在那兒大聲說著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飯后，他們上樓泡了泡澡。澡堂里熱氣騰騰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泡完澡，身上出了一身汗，那叫一個暢快。搓澡的女孩長得都賊漂亮，一個個眉清目秀的，手法還特別嫻熟。小成哥在這瞅著史殿林，只見史殿林在這搓澡的時候，一幫女孩圍著他，給他遞毛巾、擦背。史殿林哪能消停啊，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心不在焉的。
小成也有點按捺不住了，眼睛時不時地往旁邊瞟。史殿林看了看他，笑著說：“成哥，是不是憋壞了？看你這眼神，都直勾勾的了。咱不行上樓吧。”
小成一聽，連忙說道：“走走走，上樓，這單純的搓澡沒啥意思，樓上肯定更有意思。”
趙世重已經提前給樓上的夜總會打好招呼了，他特意叮囑道：“聶磊、杜成來了以后，必須給全場最大的畫面，誰也不好使。他們可是貴客，一定要招待好。”
哥幾個一上去，保安立馬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說道：“貴賓晚上好。”燈光柔和地灑在百樂門夜總會的大廳里，音樂聲悠揚地飄蕩著。忽然，三四十個身著艷麗旗袍的女孩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了舞臺。那旗袍的顏色五彩斑斕，有嬌艷的紅色，有淡雅的粉色，還有高貴的紫色。每一件旗袍都裁剪得極為合身，將女孩們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
史殿林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真好啊真好。那旗袍的料子摸著肯定順滑，這姑娘們長得也水靈。”
女孩們手里拿著精致的小羽毛，整齊地齊聲說道：“先生晚上好，貴賓晚上好。”那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一般。
小成眼睛發亮，興奮地說道：“我頭一回見著這種穿著打扮的，太有韻味了。今天晚上代哥請客，咱可得好好享受享受。那咱就把最豪橫的幾個字說出來唄，50萬先造了。要是不夠，不行咱自個再填唄。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呀？出來玩就得盡興！”
“妹妹們都坐下吧。”聶磊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三四十個女孩齊刷刷地坐下了，平均一個男的身邊就摟著倆女孩。女孩們嬌笑著，靠在男人們的身上。
這個時候，主持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上了舞臺，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說道：“今天晚上我們百樂門夜總會可以說是蓬蓽生輝啊！迎來了兩位非常重要的貴客。一位是來自海南的杜成，杜總，那可是商業界的傳奇人物。另一位是來自齊魯大地、山東青島的聶磊，聶總，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咱們掌聲歡迎一下子！”
這一番介紹，讓聶磊和杜成感覺挺有面子。杜成笑著說：“給整點小費吧，咱別欠著人家了。出來玩，該給的不能少。”
陶強連忙從懷里掏出紅包，遞了上來。他先拿出來大概有3000塊錢，往主持人腳底下一甩，說道：“這3000塊錢是你剛才捧的一波。講得不錯，挺給我們長臉。”接著，又“啪”地一聲往地上一甩，說道：“另外這7000塊錢，再給我捧兩波。平常20分鐘一波，只要演完一個節目，你就給我捧一波。包括上面的演員演完了以后，讓他們拿錢下來跟成哥喝酒，跟磊哥喝酒。這一萬塊錢，給我捧三波就行了。”主持人滿臉笑容，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連忙說道：“行，沒問題。”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一萬塊錢麻溜地揣進了兜里，還不忘拍了拍口袋，好像生怕錢會飛走似的。接著，他扯著嗓子喊道：“再次感謝我成哥！來，下面咱們欣賞舞蹈！”
音樂聲響起，幾十個女孩身著漂亮的舞蹈服，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舞臺。她們手中的扇子就像一只只五彩斑斕的蝴蝶，隨著她們的舞動在空中翩翩起舞。臺下的觀眾們都被這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紛紛投來欣賞的目光。
就在大家沉浸在第一個節目中時，從外邊突然進來了一伙人。他們大概能有十二三個，領頭的那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小，臉上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情。他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皮鞋擦得锃亮。后邊跟著的十多個人也都不差，每個人手腕上的手表都是勞力士，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十幾個人一看就是紈绔子弟，走路都帶著一股囂張的勁兒。不是高官公子哥，就是富二代。他們一個個都喝得滿臉通紅，嘴里還不時地說著一些臟話。他們玩白糖玩得也挺大，在當年的社會上，那些玩主要是不沾點這東西，都覺得自己白混了。
小成哥和聶磊坐在一旁，皺著眉頭，滿臉的不屑。他們和這些人不同，根本不稀罕這些東西，他們心里清楚，這些東西就是害人的玩意兒。而那些富二代和高官子弟，一旦進到這個圈子里，要是不玩點白糖，真的很容易讓同伴瞧不起，所以不知不覺地也就玩上了。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長得都跟刀郎一樣。在燈光的照耀下，臉色刷白，就跟鬼一樣，看著讓人心里直發毛。
像這樣的一幫大少，在上海那邊屬實是太多了。主持人一眼就瞅見了他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里想著：這不來大腕了嗎？要是把這一桌舔好了，肯定能不少掙錢。
經理也趕緊小跑著過來，站到這一幫小子跟前，就像個奴才一樣，深深地一彎腰，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地說道：“貴賓晚上好，咱今天晚上玩點啥呀？”
2000年的時候，百樂門就有那種LED的大屏幕。其中一個小子歪著頭，看著經理，大聲問道：“霸個屏多少錢呢？”“我這邊啊，就是想要點排面。”一個年輕小子滿臉得意地說道，眼睛里閃爍著炫耀的光芒。
經理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小子，問道：“看你得霸多長時間呢？”
那小子雙手一攤，滿不在乎地說：“那就一直霸著唄。”
“一直霸著？”經理有些著急了，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這剛11點，咱這上座率現在剛剛一半，你再過一個小時坐滿了，咱也得給別人機會啊。”
“我給不了別人機會，”那小子把胸脯一挺，大聲說道，“我今天晚上我就得霸屏，得從現在到我們離開為止，一直在屏幕上顯示祝我們哥幾個一路長虹。”
總經理在遠處瞧見這幫小子在那商量了老半天也沒個結果，便走了過來，笑著問道：“怎么了，哥幾個？”
其中一個小子趕緊迎上去，賠著笑臉說：“是這樣，哥，剛才我跟這個兄弟商量了，我們得霸屏，就是從現在開始一直霸到結束。”
總經理點了點頭，又問：“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結束唄？”
“對。”那小子拍了拍胸脯，“那中間別人也要霸屏的話，你就別給他了。如果說有人也要霸屏，我這邊就加錢，來一個，加一個，你可以無限往上要，咱就是有錢。”
說著，這些人從腰里邊把跑車鑰匙就掏出來了，“嘩啦”一聲扔在桌子上，其中一個小子大聲喊道：“今天晚上消費，咱就照一臺車干！”
總經理一聽，眼睛都亮了，心里想著有這錢我能不掙嗎？正瞅著大屏幕招商招不出去呢。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要是從現在開始霸，一直霸到結束，你得給拿10萬塊錢啊。”
那小子眼睛都沒眨一下，說道：“十萬是吧？行。如果中間就是有想霸屏的，我也不讓他們上了。”
總經理笑著說：“我負責幫你把他們打發了，行嗎？”
“好嘞。”那小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哥幾個湊到一起，你一千我兩千地把十萬塊錢湊齊，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總經理笑著問道：“哥幾個叫啥？把名字寫本上，我馬上安排。”
總經理拿來一張紙和一支筆，站在旁邊，一個一個地把每個人的名字記下來。記完名字后，他又問道：“寫點啥祝福話呢？”
“一路長虹！”一個小子喊道。
“還有大發橫財！”另一個小子也跟著說。
總經理點了點頭，把這些祝福話也記好了，然后轉身就奔著后邊舞臺去了。到了舞臺，他對著工作人員喊道：“給快點的，把這幾個字輸入進去。”
聶磊坐在百樂門的卡座里，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啪啪”地敲著，不一會兒，幾個人名出現在屏幕編輯界面。他仔細地排好順序，又在下邊的區域認真標注上誰祝福誰。
“搞定！”聶磊滿意地拍了下鍵盤。
話音剛落，大屏幕“唰”地一下亮了起來。那幾個小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名字霸了屏，興奮得直跳腳。
“哇塞，太牛了！”一個小子大喊。
“必須得好好慶祝慶祝！”另一個附和道。
他們立刻招呼服務員，“給我們上最好的酒，最貴的果盤！”
“再給安排幾個百樂門最靚的小妹過來！”
不一會兒，美酒、果盤上桌，靚妹們也圍了過來，他們哥幾個頓時玩得不亦樂乎。
這時，小成哥也注意到了大屏幕，好奇地問：“這大屏幕上寫的是啥呀？我瞅瞅。祝誰身體健康、萬壽無疆什么的？咱也霸個屏唄，多有面兒！”
聶磊點點頭，說：“霸一個唄。小豪，你去問問他霸屏需要多少錢，等他這波完事以后咱也整一波。”
小豪“噌”地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胸脯，“行嘞，我這就去問。”說完，他邁著大步直接奔著后臺走去。
總經理正坐在后臺的椅子上，看到小豪進來，連忙起身，笑著問：“什么事啊，哥們？”
小豪走到總經理跟前，客氣地說：“在這個屏幕上霸個屏多少錢呢？我看這一波時間挺長了，還有幾分鐘完事啊？我們也想霸個屏。”
總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豪，問道：“你們是哪桌的呀？”
小豪趕緊回答：“杜成和聶磊那桌。”
總經理一聽，眼睛一亮，“哦，磊哥那桌是吧？行行行，沒問題，我把名字啥的給你寫上。”之前，趙世重特意跟這位總經理交代過，一定要給聶磊、杜成他們足夠的排面。可剛才總經理光顧著跟那幫少爺們溝通交流了，完全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后，連問都沒問聶磊他們需不需要霸屏。
這不，人家真找上門來了，總經理一下子就傻眼了。只見小豪拿起筆，“刷刷刷”地快速寫了幾個大字，把哥幾個的名字全寫上了，還精心寫了一段祝福詞。寫完后，小豪把紙條遞給總經理，總經理猶豫了一下，就把紙條往兜里一放。
這可讓總經理犯難了，那幫大少可是給了錢的，而杜成和聶磊這一桌他也惹不起。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總經理皺著眉頭，心里琢磨著：要不我先去跟那幫少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讓他們給個機會，擠出那么一點時間，讓聶磊他們也霸一會兒屏。
拿定主意后，總經理快步奔著那幫少爺走了過去。他臉上堆著笑，輕聲說道：
“打擾一下。”
其中一個少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怎么了？”
總經理趕緊說道：
“各位大少，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隔壁那一桌的人挺有實力的，他們也想霸個屏。您看，能不能給他們三分五分的時間？我先把你們的名字從屏幕上撤下來，把他們的名字放上去，等過了這幾分鐘，我再把你們的名字放回去，行不？拜托各位大少了。”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少爺“呼”地一下站起來，眼睛直直地瞅著總經理，大聲說道：
“我交錢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呀？你又是怎么答應我的？我這10萬塊錢，從一開始不就是買到底的嗎？你當時不說中間無論誰想上，你都給攔回去嗎？”“現在你過來跟我商量什么呀？”一位穿著昂貴西裝、滿臉不耐煩的少爺大聲嚷道，他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你把10萬塊錢給我退了！”
經理趕忙上前，臉上堆滿了賠笑，小心翼翼地說：“少爺，這錢都已經入賬了，實在沒法退啊。”
少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指著經理的鼻子怒吼：“那你就把我的名字一直在上面掛著，你跟別人溝通去！我交完錢了，你當時可是答應我了，你還來跟我溝通什么呀？滾！”
說著，少爺揚起頭，“啪”的一聲，一口吐沫精準地落在了經理的臉上。這一幕實在是讓人咋舌，這幫有錢的少爺，真是囂張跋扈，根本就不把別人當人看，一口粘痰就這么隨意地吐在了別人臉上。
經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吐沫，無奈地嘆了口氣，嘴里嘟囔著：“行，我惹不起你們。”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隨后，經理把小豪叫到了后臺。這里燈光昏暗，四周擺放著一些雜物。經理拉著小豪，皺著眉頭說：“有這么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
小豪疑惑地看著經理，問道：“什么事啊？”
經理指了指外面，說：“你看見那幾個少爺沒？他們蠻橫不講理，不想讓別人霸屏。”
小豪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經理又接著說：“所以說兄弟，不行咱就別霸屏了唄。說實話，也沒幾個人能看到，花這個錢根本就不值。你拿這個錢多點兩個女孩多好啊。”
小豪一聽，連忙擺手，著急地說：“不是，我現在就想霸屏了。”
經理勸道：“兄弟，沒必要啊。”
小豪認真地說：“我哥把這事交代給我了，我得給辦好啊。成哥還等著看大屏幕呢，剛才還問了我一遍呢。”
經理還想再勸，小豪提高了音量：“你給我整個不能霸屏，我回去怎么跟我哥交代啊？你抓緊時間快點的，多少錢從卡里邊扣就完了唄，你先給我霸一個小時再說。”經理皺著眉頭，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連連擺手說道：“這可不行啊，哥們。你這事兒，真有點為難我了。”
小豪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你啥意思啊？你真沒拿我們當人還是怎么的？這怎么說，我花錢霸個屏還不行？”
經理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著解釋道：“小哥，我收了他們10萬塊錢呢。人家可是從一開始就說好了要霸屏到結束的。剛才我專門又去跟他們商量了一下。”頓了頓，經理又接著說：“但那邊態度挺強硬的，真的不好說話。你要是非要霸屏，那你自己找他們商量去。”說完，這經理就像甩包袱一樣，把難題扔給了小豪。
小豪瞅了經理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滿，說道：“不好商量是吧？行，你這么一說，我也著急了。我原本還以為你們做事靠譜，不會讓我們花這種冤枉錢。這霸屏啊，說實話，一點用也沒有，是不是？行了，你走吧，我過去跟他們商量商量。”
小豪和經理說完，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步子，態度還算客氣地朝著那幾個少爺走去。
此時，這幫小少爺正和女孩們圍坐在一起，開心地喝著酒。酒杯碰撞的聲音，歡聲笑語，一片熱鬧的景象。小豪一過去，臉上堆著笑說道：“哥們，商量個事唄。”
其中一個小子放下酒杯，手里拿著一瓶啤酒，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問道：“咋的了？”
小豪趕緊笑著說：“你看啊，你們這霸屏霸的時間也挺長了。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們來霸一會啊？我們就要個十分二十分的就行。”我心里清楚，你們是交了錢的。咱也別浪費太多時間啦。要不這樣，我給你們敬一箱酒，咋樣？不管是幾千塊一瓶的好酒，還是幾百塊的，我都給你們敬一打。就當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我誠心請哥幾個喝一杯，行不？大家互相通融一下嘛。你這邊霸屏也有好一會兒了，我那兩個好哥哥把這事兒交代給我辦，您就給我個面子，好不好？讓我們也霸一會兒屏。
這小子這會兒可真是被折騰得煩透了。本來總經理過來跟他商量事兒，就鬧得他心里亂糟糟的。現在又有人因為霸屏的事兒找他商量，他心里頭那股子火啊，蹭蹭往上冒。他氣沖沖地走到小豪身邊，“啪”的一聲，把手里那瓶啤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怎么著啊，兄弟？就為了這個屏幕，你還跟我較上勁了是不？我就不讓你們上屏幕，你能把我咋滴？我跟你說實話，今天我們哥幾個心情好，才在這屏幕上霸霸屏。要是哥幾個心情不爽，走到哪兒，我們都是包場的主兒，分分鐘把你們全攆走，你信不信？你個小赤佬！”
小豪聽了這話，雖然不太明白“小赤佬”是啥意思，但看對方那兇巴巴的語氣，還有滿臉的不耐煩，他心里琢磨著，這肯定是罵人的話。小豪皺著眉頭，瞪著對方，大聲問道：“你剛才說啥？”
那人撇了撇嘴，惡狠狠地說道：“我說這里是上海，你們這幫外地的小赤佬！”“我霸屏花10萬，你能花得起不？”一個穿著時尚、滿臉囂張的小子大聲叫嚷著，眼神里滿是不屑，還故意挺了挺胸膛，雙手抱在胸前。
被挑釁的人也不示弱，皺著眉頭，提高音量說道：“兄弟，咱商量歸商量，商量不成也沒事，咱別罵人行不行啊？說誰小赤佬呢？”他頓了頓，上下打量著對方，輕蔑地說：“十萬塊錢誰花不起啊？你瞅瞅你們一個個這面黃肌瘦的樣，還跟我在這塊嘚嘚呵呵。”他雙手叉腰，接著說：“你給我道個歉吧。我說實話，我一手掐倆全給你們摁在這，你信嗎？”
其中一個小子聽了這話，眼睛一瞪，往前一上，那股囂張的勁瞬間就上來了。尤其是當著旁邊幾個打扮時髦女孩的面，他覺得自己更不能丟了面子，梗著脖子喊道：“我道什么歉呀？你知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沒跟人道過歉？”他一邊罵著，一邊還揮了揮手，惡狠狠地說：“你滾犢子好不好呀？”
說著，這小子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眼睛里滿是兇狠，朝著小豪的臉上“啪”地就潑了過去。啤酒濺得到處都是，小豪的臉上、身上全是酒水。
隔壁桌的小成哥和聶磊也剛好看過來，小成哥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驚訝地說：“哎，這怎么潑一臉酒？”聶磊也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說：“這干啥呢這是？”
盧建強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他眼神堅定，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迅速地把小豪給護住了，著急地問道：“怎么回事？”
小豪把臉上的酒一抹，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回頭看了一眼聶磊，心里明白，這種事要是想動手，一定得經過老大的同意。他也知道這地方是上海，不容自己隨意放肆，沒準打錯了人，就會給聶磊惹一屁股麻煩。
聶磊還沒點頭，小成哥在這塊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揍他！”小豪怒目圓睜，“叭”的一聲，將拳頭緊緊攥起。他咬著牙，滿臉憤怒，猛地抬腿，一個箭步沖到那小子面前，“嘣”的一拳，狠狠朝著那小子的胸口打去。這一拳力道十足，那小子“哎呦”一聲，直接被打得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那小子坐在沙發上，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的十一個哥們一看他挨了打，瞬間炸了鍋。其中一個高個子少爺，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喊道：“敢動手，兄弟們上！”說著，他們紛紛從桌上抄起啤酒瓶子，氣勢洶洶地朝著小豪和盧建強沖了過來。
有兩個少爺沖到盧建強面前，其中一個瘦高個，眼神兇狠，雙手高高舉起啤酒瓶，“砰砰”兩下，狠狠砸向盧建強的腦袋。啤酒瓶瞬間在盧建強的腦袋上爆裂開來，玻璃碴子四處飛濺。與此同時，另一個少爺也拿著啤酒瓶，朝著小豪的腦袋“咔嚓”一下砸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