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開發商為了新建樓盤強行拆除我家祖宅。
我爸是抗洪英雄,我媽為了護住他的靈位,被倒塌的房梁砸斷脊椎,終身殘疾。
開發商的兒子還往我媽病床扔了一疊錢。
“就當是我給你那可憐老爹,添點香油錢。”
我求助無門,反被打上“黑心釘子戶”的頭銜掛到網上被網暴。
我最后只能抱著父親染血的警服,跪在武警總隊門前。
“叔叔,我不要什么撫恤金,也不要什么賠償,把我爸還給我吧!”
![]()
1
那張“限期拆遷通知”就這樣貼在了我家門上。
白紙黑字,蓋著紅章。
理由寫得冠冕堂皇——影響城市規劃發展。
我撕下通知,攥在手心里。
紙張被汗水浸濕,字跡模糊。
城建局里,空調呼呼作響。
辦事員坐在玻璃窗后面,連頭都不抬。
“我爸是抗洪烈士,這房子政府特批永久保留的。”
我把那份泛黃的文件遞過去。
她瞟了一眼,推了回來。
“過期了。”
“什么?”
“系統里沒備案,就是過期了。”
她敲著鍵盤,眼皮都不眨一下,“別浪費時間了,三天內搬走。”
我握著那份文件,手在顫抖。
回到學校,班級群里99+的消息炸開了。
沈君浩發了張3D效果圖——“君臨天下”四個燙金大字閃閃發光,下面是一排排嶄新的高樓。
我盯著那個地基位置,心臟停跳了一拍。
那就是我家。
【顧云哲,給你三天時間滾蛋,別耽誤我開工。】
群里瞬間沸騰了。
【顧云哲家就是那個最后的釘子戶?】
【太貪了吧,拿了撫恤金還不夠?】
【就是啊,影響城市建設。】
我想反駁,手指在屏幕上顫抖。
打了刪,刪了打。
最后什么都沒發。
晚上回到家,媽媽坐在客廳里,臉色蒼白。
“媽?”
她舉著手機,眼眶通紅。
屏幕上是個帖子——《揭露:抗洪逃兵騙取烈士撫恤房真相》。
配圖是我爸的照片,但被PS成了背對著洪水逃跑的樣子。
“他們說你爸、說你爸是逃兵……”
媽媽的聲音在發抖。
我奪過手機。
帖子下面全是謾罵,什么難聽說什么。
【假烈士!】
【騙了撫恤金還要當釘子戶,不要臉!】
【趕緊滾出我們城市!】
媽媽捂著胸口,臉色越來越白。
“媽!”
我抱住她,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是的!不是的!你爸真的是英雄……”
我趕緊叫救護車把媽媽送進醫院。
醫生說是心臟病復發,需要住院觀察。
我坐在病房里,憤怒燒遍全身。
打開微博,發了爸爸所有的勛章照片、烈士證明,還有當年報紙上的報道。
五分鐘后,帖子消失了。
再發,再消失。
我發了十幾次,每次都不超過五分鐘就被刪除。
手機震動。
沈君浩發來一條短信。
照片里是我媽在病床上憔悴睡著的樣子。
她的臉在病床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氧氣管還插在鼻孔里。
【這只是開胃菜。】
【你覺得你斗得過我嗎?】
我盯著那張照片,血液沖向大腦。
他什么時候進的病房?
我沖出病房,跑遍了整層樓的每個角落。
除了護士臺正在打瞌睡的值班護士,空無一人。
我走回病房,媽媽還在沉睡。
手機又震動了。
這次是一段錄音。
“對,就是那個顧云哲家。他爸根本不是什么英雄,都是包裝出來的。”
是沈君浩的聲音。
“網上那些帖子都是真的,我爸有內部消息。”
“顧云哲一家就是騙子,現在還想訛錢不搬家。”
錄音里還有其他同學的附和聲。
“太惡心了。”
“明天我們都別理他。”
“讓全校都知道他家的真相。”
2
我好恨,可我又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暫時先回家守著老院。
推土機的巨響突然在街道上炸開,把我從噩夢中驚醒。
我沖出房間,院子里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院墻倒了。
碎磚瓦礫散了一地,推土機的鐵臂高高舉起,駕駛座上坐著沈君浩。
他拿著手機,鏡頭對著我。
他舉著手機轉了個圈。
“老鐵們,看到沒?這就是傳說中的釘子戶。”
“住這破地方還不肯搬,耽誤別人拿拆遷款,真是給臉不要臉。”
他拿著手機正在直播。
“不要!”
我撲過去,卻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按在泥地里。
膝蓋磕在碎石上,鮮血滲出。
“你們干什么!這是違法的!”
我拼命掙扎。
沈君浩哈哈大笑。
“違法?我爸是拿了城建局批文的,誰敢說我違法?”
媽媽悄悄從醫院跑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雙腿打著顫,還沒痊愈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刺激。
“求求你們,不要拆我家房子!”
媽媽跪在推土機前,“里面有我丈夫的靈位!他真的是烈士!”
“媽你快起來,你別跪他們!”
我紅著眼吼道。
直播間的彈幕飛快滾動。
【哈哈哈,演得真像!】
【假烈士也敢擺靈位?】
【黑心釘子戶真惡心!】
沈君浩舉起手機,鏡頭對準媽媽:“一個逃兵的靈位?正好一起埋了!”
“不要——”
他猛地推下操縱桿。
鐵臂砸向主屋。
媽媽突然沖了進去。
房梁斷裂的聲音震天響起,整棟房子開始坍塌。
煙塵彌漫中,我看到媽媽抱著爸爸的遺像拼命往外跑。
巨大的房梁從天而降。
正好砸在她后背上。
慘叫聲被埋在廢墟里。
“媽!”
我撕心裂肺地喊。
沈君浩關掉直播,跳下推土機。
他走到我面前,用昂貴的皮鞋踩住我的手。
“咔嚓。”
指骨傳來碎裂聲。
疼痛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
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喲,還挺硬氣?”
沈君浩用力碾了碾,“現在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了吧?”
他掏出一個薄薄的信封扔在我臉上:“給你媽買個輪椅,別給我整出人命官司。”
鈔票散落在泥水里。
我爬到廢墟邊上,拼命扒著磚頭石塊。
手指甲全部斷裂,鮮血染紅了碎石。
“媽!媽!”
她被壓在房梁下面,臉色死灰,嘴角流著血。
但她還抱著爸爸的遺像。
玻璃框碎了,她的胸口被扎了好幾個洞,血不停地往外涌。
3
醫院的診斷書讓我徹底堅持不下去了:脊椎粉碎性骨折,高位截癱,終身無法站立。
我盯著那張薄薄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醫學術語每一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像天書。
“醫生,是不是搞錯了?”
我問主治醫生。
“很抱歉,這種傷情……現在的醫學技術還沒辦法治愈。”
醫生搖搖頭,“患者需要做好長期護理的心理準備。”
我拿著沈君浩的直播錄屏去報警。
“警官,這是證據,他們故意傷人!”
值班警察接過我的手機,看完錄屏后表情很微妙。
他和旁邊的同事交換了個眼神。
“這個案件我們會立案調查的。”
警察說話時不看我的眼睛,“不過根據初步了解,沈氏集團出示了完整的拆遷手續,你母親是擅闖施工現場受傷。”
“擅闖?那是我家!”
我聲音都變了調。
“你家?可是拆遷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你們已經同意搬遷了!”
“什么時候簽的拆遷合同?我從來沒見過!”
警察把手機還給我。
“這種事情很復雜,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我去找本地所有媒體求助。
電視臺、報社、自媒體工作室,只要能找到的我都跑了個遍。
“這個事我們可以報道。”
一家小報的記者很熱情。
“真的?太謝謝了!”
我激動得快哭出來。
“不過你先說說,涉及的是哪家公司?”
“沈氏集團。”
記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啊,這個……我們最近版面比較緊張。要不你找別家看看?”
別家也是同樣的反應。
一聽到“沈氏集團”四個字,他們就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我。
第三天,沈君浩帶著人來到病房。
“喲,探望病人來了。”
他手里拎著一個禮盒。
媽媽剛醒,看到他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
“別怕,我就是來聊聊天。”
沈君浩拉了把椅子坐下,“對了,帶了點小禮品。”
他打開禮盒,里面是爸爸的所有勛章。
“這些東西放在廢墟里怪可惜的,我特意讓人挖出來了。”
沈君浩拿起那枚二等功勛章,“不過年代太久了,質量不太好。”
咔嚓。
勛章被他掰成兩半。
“沈君浩!”
我想沖過去,卻被他的手下按在椅子上。
“別激動嘛。”
他又拿起一枚,繼續掰斷,扔進床下的便盆,“反正也是假的,留著占地方。”
媽媽看著那些勛章碎片掉進便盆,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還有這個。”
沈君浩拿起爸爸的那張泛黃的軍官證,撕成碎片,“廢紙一張。”
他走到媽媽床邊,手指捏住了她的氧氣管。
“阿姨,你兒子很不聽話。”
他對著我笑,“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它拔了。”
媽媽的臉開始發紫,胸口劇烈起伏。
我只能閉嘴求饒。
“乖。”
沈君浩松開手,“早這么聽話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母親醒來后,一句話不說,只是流淚。
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就那么望著天花板。
半天后,她才用微弱的氣息說:“兒子,我們認輸吧,我們斗不過的。”
“媽,你別這樣,爸爸在天上看著呢。”
“你爸,你爸他……”
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對不起他,我保護不了你們,我沒用……”
醫院的護士長找到我。
“顧先生,下個月病床比較緊張,你們看是不是可以考慮轉院或者出院?”
“我媽傷得這么重,現在不能出院。”
“其實在家里護理也是可以的,醫院會開一些藥……”
護士長說得很委婉。
我知道這也是沈君浩安排的。
看著母親絕望的臉,我笑著點頭:“媽,我們不斗了……”
4
三天后,沈君浩親自來了。
他拿出一份協議,在病床邊晃了晃。
“不錯,很識時務。”
他把筆扔到床單上,“簽了這份協議,這事就算過去了。”
協議上面寫著“意外傷害賠償”,金額是五十萬。
“意外?”
“對,你媽擅自進入施工現場,發生意外。”
沈君浩敲了敲床欄桿,“這個說法對大家都好。”
我想起媽媽昨晚說的話,握筆的手有點發抖。
“兒子,我們真的斗不過人家。”
媽媽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你爸要是在天上看到我這樣子,該多心疼……”
她說到這里就哭了,那種無聲的眼淚,比嚎啕大哭還讓人難受。
我顫抖著簽了字。
沈君浩滿意地收起協議:“明智的選擇。”
錢到賬的第二天,我就把媽媽轉到了城郊的一家私人康復中心。
這里偏僻安靜,不會有人打擾。
“媽,你先在這里住著,我去忙點事。”
媽媽拉住我的手:“兒子,別再去做傻事。”
“媽不能再看著你犯險。”
“放心吧媽,我都明白。”
夜深人靜,我又回到了老房子的廢墟。
這里已經被推平了,只剩下一片碎石和泥土。
我脫掉外套,直接徒手開挖。
雙手扒開碎石,指甲很快就斷了,血絲絲往外冒。
“爸,你到底把東西埋哪了?”
我記得小時候,爸爸總愛神秘兮兮地拍拍堂屋的地面。
“最重要的東西,要放在最穩固的地方。”
那時候我還小,以為他是在藏私房錢。
但是現在想想卻又覺得不對。
爸爸當過兵,他的重要東西不可能是錢。
我爬到原來堂屋的位置,那里有塊特別大的石頭,應該就是基石。
我像個瘋子一樣挖著,嘴里不停地念叨:“一定有,一定有!”
天快亮的時候,我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顫抖著把它挖出來。
這是個軍綠色的鐵盒,外面用油布包著,保存得很好。
打開的那一刻,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