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作，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警察叔叔，救命！”
電話那頭的聲音發抖，帶著哭腔和恐懼。接線員愣了幾秒，反復確認。
“地址？你被搶劫了？”
“不！我搶劫！我搶她！她要打死我了！快來?。∥鞒抢辖窒镒樱 ?/strong>
半小時前，這條巷子里，陳浩扔下女友獨自逃跑。他對上的，是兩個持刀的劫匪。
姜月看著男友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獰笑的兩個男人。
她忽然笑了。
她裝了兩年多，裝得好累。
今晚，她不想裝了。
01.
“阿姨，這份糖醋里脊，麻煩多給點湯汁?！?/p>
姜月的聲音很輕。
她踮著腳，努力從窗口遞過飯卡。
“再加一個荷包蛋?！?/p>
“自己不會拿托盤嗎？”打飯阿姨很不耐煩。
“啊，對不起?！苯纶s緊道歉，端著兩個塞滿的餐盤，走得很慢。
人很多，湯汁差點灑出來。
“姜月！你過來！”不遠處，閨蜜林薇正在招手。
姜月端著盤子挪過去，“小薇，你吃了嗎？”
“我吃了。你又給陳浩帶飯？他人呢？”林薇皺著眉。
“他在宿舍打游戲，說食堂人多，懶得擠。”
“他懶得擠，你就得擠？”林薇火了，“你看看你這手上，上周被開水燙的泡還沒消吧？”
“沒事，不疼了。”姜月把手縮回袖子里。
“姜月！”林薇壓低聲音，有點恨鐵不成鋼，“你清醒一點！你裝給誰看呢？有意思嗎？”
“小薇，別說了。”姜月趕緊看了看周圍。
“我偏要說！”林薇指著姜月的鞋，“你以前穿馬丁靴多颯！現在天天穿這小白裙，白帆布鞋。你看看你這瓶蓋，”
林薇拿起姜月桌上的礦泉水，擰了一下，沒擰開。
“你以前單手能捏爆，現在擰不開了？”
姜月伸手去拿水，"小薇，我……"
“你裝！”林薇把水扔回桌上。
“就因為陳浩在迎新晚會上說了一句‘喜歡溫柔文靜的女孩子’？”
“他……他不喜歡太強勢的?！苯碌拖骂^。
“他那叫自卑！他配嗎！”林薇說，“你知道跆拳道社的劉教練找了我多少次嗎？問他最得意的弟子怎么突然就廢了，人也不見了?！?/p>
“你倒好，為了個男人，把道服都鎖起來了?！?/p>
“我愿意的?！苯滦÷曊f。
“你！”林薇氣得胸口疼。
兩年前，迎新晚會。
陳浩作為學生會代表上臺發言，穿著白襯衫。
姜月在臺下看。
晚會后，室友起哄，問陳浩喜歡什么類型。
陳浩推了推眼鏡，笑著說：“我啊，比較喜歡溫柔一點的，聲音小小的，需要人保護的那種?！?/p>
第二天，姜月去訓練館，辦了退社。
她把自己的黑帶證書和獎牌，全部鎖進了柜子最底層。
她剪掉了短發，留起了黑長直。
她扔掉了所有馬丁靴和工裝褲，衣柜里塞滿了淺色裙子。
她花了三個月，學會了輕聲細語。
她花了半年，學會了擰不開瓶蓋。
她追了陳浩八個月，在他生日那天，兩人正式在一起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誰？”林薇嘆了口氣。
“他知道的，我叫姜月?！?/p>
“他知道個鬼！”林薇站起來，“飯我替你送。你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
“跆拳道社！你再不去看看，劉教練要貼尋人啟事了！”
“我不去！”姜月死死拉住桌子，“小薇，別這樣，陳浩知道了會生氣的?！?/p>
“他生氣？他憑什么生氣！”
“小薇……”姜月急了，眼圈都紅了，“算我求你了，別為難我?！?/p>
林薇看著她這副“柔弱”的樣子，最后還是把手松開了。
“算了。”
“你自己拎回去吧。飯都涼了?！?/p>
姜月松了口氣，端起兩個餐盤，“那我先走了?！?/p>
她慢慢地走著，背影看著很吃力。
林薇看著她的背影，捏緊了手里的筷子。
02.
陳浩在籃球場。
他是院隊主力，人長得高，投籃姿勢很標準。
場邊圍了一圈女生。
姜月提著兩瓶運動飲料，在人群外站著。她不喜歡這種吵鬧的場合。
中場休息。
“陳浩學長，喝水！”
一個穿著百褶裙、扎著高馬尾的女孩沖了上去，遞過一瓶水。
是大一的學妹，叫蘇婷。
陳浩愣了一下，接了過去，"謝謝。"
蘇婷笑著說，"學長你打得真好！我剛看你那個三分球，太帥了！"
"還行吧。" 陳浩擰開瓶蓋，仰頭就喝。
姜月提著水，站在原地，手慢慢垂了下來。
"哎，那不是姜月學姐嗎？" 蘇婷好像才發現她。
"學姐，你也來看學長打球??？"
陳浩也看到了她，擦了擦汗走過來，"月月，你來了。"
"嗯，我給你帶了水。" 姜月把手里的飲料遞過去。
"哎呀，我已經喝了。" 陳浩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蘇婷學妹剛給的。"
他看了看姜月手里的飲料，皺了皺眉。
"你怎么又買這個牌子，太甜了。下次別買了。"
"哦……" 姜月捏緊了瓶身。
"學姐，學長不喜歡喝甜的嗎？" 蘇婷歪著頭，"那我下次給他買無糖的。學長，我加你微信吧？以后給你加油！"
"行啊。" 陳浩掏出手機。
兩人當著姜月的面，掃了碼。
"學長，那我先走啦，拜拜！" 蘇婷蹦蹦跳跳地走了。
"走吧，月月。" 陳浩攬住姜月的肩膀，"我們去吃飯。"
姜月沒動。
"怎么了？" 陳浩問。
"陳浩，" 姜月低著頭，"你為什么要加她微信？"
"加個微信怎么了？" 陳浩不以為然，"就是個學妹，看我打球而已。你別多想。"
"她……"
"行了行了，" 陳浩有點不耐煩，"你能不能別這么小氣？我打球很累了，就想清凈一會兒。"
他松開手，"你自己回去吧，我跟隊友去聚餐。"
他轉身就走，沒再回頭。
姜月站在原地，手里還提著那兩瓶冰涼的水。
姜月回到宿舍。
林薇正躺在床上。
"回來了？" 林薇問。
姜月把那兩瓶水"砰"地放在桌上。
"喲，怎么了？誰惹我們'姜妹妹'了？"
姜月不說話，坐在椅子上發呆。
林薇坐起來。
"陳浩？"
姜月點了點頭。
"他又怎么了？"
姜月把籃球場的事說了。
"我呸！" 林薇跳下床，"這個蘇婷？我知道她！大一新生里的'戰斗茶'！"
"陳浩當著你的面加她微信？"
姜月"嗯"了一聲。
"他還說你小氣？"
姜月又"嗯"了一聲。
"姜月！" 林薇抓住她的肩膀，"你還要忍到什么時候？"
"我不知道……" 姜月眼睛紅了。
"小薇，我是不是很失??？我明明在模仿他喜歡的樣子，為什么他還會看別人？"
"因為你模仿的不是你自己！" 林薇說。
"你是個假的，人家蘇婷可是'真'柔弱，'真'會撒嬌！你一個黑帶，學人家撒嬌，你不別扭嗎？"
"我……"
"你別我了。" 林薇戳著她的額頭，"你當初追他，費了多大勁？現在呢？他對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是我自己選的。" 姜月小聲說。
"選什么選！" 林薇說，"你就是被那個白襯衫給騙了！"
"姜月，你聽我說。" 林薇的表情嚴肅起來。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得讓他看看，你到底是誰。"
"可他要是……不喜歡真的我呢？"
"那正好！" 林薇一拍桌子，"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你今晚就約他，" 林薇說，"把話說清楚。攤牌！"
姜月看著林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舊繭。
她沉默了很久。
"好。" 她拿起手機，"我約他。"
03.
姜月給陳浩發了微信。
"晚上一起看電影嗎？新上映的那個。"
過了半小時，陳浩才回："行。老地方。"
晚上七點，電影院門口。
姜月站在那。她今天沒穿裙子。
她穿了條黑色的工裝褲，一件白T恤，外面套了件棒球服。頭發扎成了高馬尾。
這是她以前常穿的打扮。
陳浩來了，看到她，愣了一下。
"你怎么穿成這樣？" 他上下打量她，"你裙子呢？"
"洗了。" 姜月說，"這樣穿舒服。"
"怪里怪氣的。" 陳浩皺了皺眉，"跟個男人婆一樣。趕緊進去吧，要開場了。"
姜月跟在他后面，沒說話。
電影是部動作片。姜月看得很認真。
旁邊座位的陳浩，全程在玩手機，屏幕的光忽明忽暗。
姜月側過頭，能看到他微信聊天的界面。
置頂的，不是她。是一個新頭像。
電影放到一半，陳浩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打字的速度快了點。
[蘇婷：學長，你在干嘛呀？]
[陳浩：看電影。好無聊的動作片。]
[蘇婷：跟學姐嗎？]
[陳浩：嗯。]
[蘇婷：哎呀，學長你真好。要是我，就帶你去看喜劇片了。]
陳浩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姜月收回了目光，盯著大屏幕。
屏幕上，女主角一個回旋踢，踢倒了三個壯漢。
"帥。" 姜月小聲說了一句。
"什么？" 陳浩抬頭，"電影演完了？"
"沒。"
"哦。" 陳浩又低下頭，"那你小聲點，別打擾我。"
姜月沒再理他。
電影散場。
"總算看完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陳浩伸了個懶腰，"走吧，送你回宿舍。"
兩人走出電影院，已經快十一點了。
夜風很涼。
"陳浩。" 姜月忽然開口。
"嗯？"
"你喜歡我什么？"
"怎么突然問這個？" 陳浩把手插進口袋里，"挺晚了，趕緊走。"
"你回答我。" 姜月站住不走。
"哎呀，" 陳浩有點煩，"你這人怎么回事？"
"喜歡你溫柔，喜歡你聽話，行了吧？"
"那如果，" 姜月看著他，"我不溫柔，也不聽話呢？"
"你什么意思？" 陳浩的臉拉了下來。
"姜月，你今天吃錯藥了？穿得不三不四，說話也陰陽怪氣。"
"我沒……"
"你別說了。" 陳浩擺擺手，"我累了，不想跟你吵。"
他加快了腳步。
姜月跟在他后面，心里一陣陣發冷。
為了回宿舍抄近路，他們要穿過一條沒什么人的老街。這條路的路燈壞了很久，一直沒修。
這條路，姜月以前自己走過無數次，從沒怕過。
今晚，她卻覺得這條路特別長。
"陳浩，你等等我。" 姜月說。
"你快點??！磨磨蹭蹭的！" 陳浩在前面不耐煩地喊。
姜月剛準備小跑跟上去。
忽然，旁邊的巷子口，沖出來兩個人。
兩個男人，都戴著口罩，手里拿著明晃晃的東西。
"站??！"
04.
巷子很暗，只有盡頭一點微弱的光。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堵住了他們。
"干……干什么的？" 陳浩的聲音都變了調。
"少廢話！" 領頭的男人個子很高，聲音很粗，"手機，錢包，都拿出來！"
他手里的刀子，在光下晃了一下。
陳浩的腿肚子開始打顫。
"我……我沒錢！我沒錢！"
"沒錢？" 高個子走近一步，"搜身！"
另一個矮個子劫匪，朝著陳浩就撲了過來。
姜月站在陳浩身邊，身體已經繃緊了。
她往前站了半步，把陳浩擋在了身后一點。
"別動他。" 姜月開口，聲音很冷。
陳浩愣了一下，劫匪也愣了一下。
"喲，小妞還挺辣？" 高個子笑了，"怎么，想英雄救美？"
"我數三聲！" 矮個子拿刀指著陳浩，"把手機扔過來！"
陳浩已經嚇傻了。
他看了一眼姜月，又看了一眼那把刀。
突然，他做了一個動作。
他一把推開身前的姜月！
"她！她有錢！她爸剛給她打了生活費！"
他用盡全力把姜月推向兩個劫匪。
"抓她！別管我！"
趁著姜月被推得一個趔趄，也趁著兩個劫匪發愣的瞬間。
陳浩轉過身，拔腿就跑。
他跑得飛快，連頭都不敢回，嘴里還喊著："救命??！搶劫??！"
聲音很快消失在巷子盡頭。
空氣凝固了。
巷子里，只剩下姜月和兩個劫匪。
高個子劫匪看了看陳浩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姜月。
"哈……哈哈哈哈！" 他爆發出大笑，"這小子！真是個人才！"
矮個子也樂了，"行啊，小妞，你這男朋友，夠可以的。"
姜月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她被推倒時蹭到了手，白T恤的袖口臟了一塊。
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喂，" 高個子用刀尖點了點姜月的肩膀，"別發呆了。你男朋友跑了，該你了。手機，錢包。"
姜月抬起頭。
她臉上，沒有害怕，沒有眼淚。
她笑了。
笑得很開心。
兩個劫匪的笑聲停住了。
"你……你笑什么？" 矮個子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笑……" 姜月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咔咔"的脆響。
"我裝了兩年，" 她又活動了一下脖子，"裝得好累。"
"你他媽神神叨叨說什么！" 高個子火了，"給她點顏色看看！"
矮個子舉著刀就刺了過來。
姜月側身。
動作很快。
她左手抓住矮個子持刀的手腕，反向一擰。
"啊——！"
骨頭“咔”一聲。
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姜月沒停，右腿抬起，一個側踢，正中矮個子的胸口。
"砰！"
矮個子飛了出去，撞在三米外的墻上，滑了下來，不動了。
高個子劫匪看傻了。
他臉上的獰笑僵住了。
"你……你他媽……"
姜月撿起地上的刀，在手里掂了掂。
"你剛剛，" 她走向高個子，"是用這只手指著我的？"
"別過來！你別過來！" 高個子揮舞著手里的刀，"我……我真捅了！"
"是嗎？"
姜月猛地前沖，高個子嚇得閉眼亂捅。
姜月身體一矮，躲過刀鋒，手里的刀柄狠狠砸在高個子的手腕上。
"?。?
刀掉了。
姜月站直，一個直拳，打在高個子的下巴上。
高個子眼冒金星，剛要后退。
姜月跟上一步，抓住他的衣領，膝蓋上頂。
"砰！"
高個子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開始干嘔。
"我問你。" 姜月一腳踩在他的背上，把他踩趴下。
"剛剛，好笑嗎？"
"不……不好笑……大姐！姑奶奶！饒命！" 高個子快哭了。
05.
半小時后。
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姜月坐在巷子口的馬路牙子上，正在用濕巾擦手上的灰。
她那件棒球服，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邊。
救護人員抬著兩個擔架跑過去。
高個子劫匪，右臂骨折，三根肋骨疑似骨裂。
矮個子劫匪，胸骨骨裂，手腕脫臼，輕微腦震蕩。
高個子劫匪被抬上車時，看到了姜月。
他猛地掙扎起來，指著姜月，對旁邊的警察哭喊：
"警察叔叔！救命！就是她！"
"就是她要打死我們！"
"是……是我報的警！"
"我要驗傷！我要告她！"
帶隊的警察，是個中年男警官，姓李。
李警官看了看擔架上鬼哭狼嚎的劫匪，又看了看坐在那擦手的姜月。
"小姑娘，" 李警官走過去，"你報的警？"
"不是。" 姜月把濕巾扔進垃圾桶，"他報的。"
李警官："……"
"你，" 李警官指了指姜月，"是受害人？"
"嗯。"
"那他們倆……" 李警官指了指擔架。
"他們是劫匪。持刀搶劫。"
"……" 李警官深吸一口氣，"行。你跟我回所里一趟，做個筆錄。正當防衛。"
"好。" 姜月站起來，拿上自己的衣服。
審訊室。燈很亮。
"姓名。"
"姜月。"
"年齡，學校。"
"21，A大。"
"把經過說一遍。"
姜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包括陳浩如何推開她，如何逃跑。
李警官聽著，筆尖在紙上劃著。
"你是說，你一個人，" 李警官抬頭，"把他們兩個，都打成那樣了？"
"是。"
"練過？"
"嗯，跆拳道。"
"黑帶？"
"嗯。"
李警官點了點頭。"行，我們調取了巷子口的監控，雖然不清晰，但過程基本一致。你這是正當防衛，防衛得……很充分。"
"謝謝。"
"那你男朋友……"
"前男友。" 姜月糾正他。
"行，前男友。" 李警官查了下記錄，"他跑了之后，也報警了。說他女朋友被抓走了。"
李警官抬眼看了看她，"他好像，并不知道你會這個。"
"他現在知道了。"
"你可以先聯系一下家人或者朋友，辦完手續就能走了。"
"我聯系我閨蜜吧。" 姜月說。
"好。"
李警官剛要起身，他桌上的警務通手機響了。
不是電話，是一條內部信息推送。
李警官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猛地抬起頭，緊盯著姜月，"姜月。" 他的聲音很低沉。
"怎么了，警官？"李警官沒有說話。
他把手機轉了過來，屏幕朝向姜月，那是一條剛剛發來的協查通報。
上面有一張照片。
姜月看清照片上的人時，她臉上的血色"刷"一下全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