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啪！"
李紅一把奪過紅包，在酒店大廳里高高舉起，聲嘶力竭地咆哮：
"王強！你腦子進水了？2000塊！那是咱兒子的學費！你憑什么給別人家孩子隨禮？！"
瞬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向他們，有震驚、有鄙夷、有看熱鬧的興奮...
王強的臉瞬間血紅，仿佛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
01
一個月前的那個黃昏，王強從小區傳達室拿回了一張紅色的請柬。
他站在樓下，借著昏暗的路燈光仔細端詳著請柬上的字跡。
"陳軍獨子陳小軍于本月28日大喜之日，恭請您的光臨。"
王強的手微微顫抖。
陳軍，他的老戰友，當年在邊防線上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這些年聯系雖然不多，但那份情誼從未淡過。
現在老陳的獨子要結婚了，這是多么大的喜事！
他快步上樓，推開家門。
李紅正在廚房忙活，聽到開門聲頭也沒回。
"紅啊，老陳家小軍要結婚了。"王強把請柬放在茶幾上，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紅從廚房探出頭，瞥了一眼請柬："哦，隨禮多少合適？"
王強心里早有打算，但看著妻子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李紅了，25年的夫妻，她對錢的態度他一清二楚。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李紅擦著手從廚房出來，拿起請柬仔細看了看。
"王強，咱家現在也不寬裕。兒子下學期的學費還沒著落，房貸還有三年才還清。隨禮別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王強點點頭，心里卻早有計較。
老陳的兒子結婚，這不是普通的隨禮，這是情義，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王強忍不住又提起這件事："紅啊，老陳這個人你也知道，當年在部隊......"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戰友感情深。"李紅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王強，咱們得實際一點。家里就這么點錢，你不能光顧著面子不顧家啊。"
王強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他想起20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想起陳軍背著渾身是血的他在山路上狂奔三里地的身影。
那時候陳軍自己腿上也中了彈，血流不止，但他咬牙堅持，硬是把王強背到了野戰醫院。
醫生后來說，再晚十分鐘，王強就沒命了。
"這條命是老陳給的。"王強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他從未對李紅說過，因為他知道她不會理解。
在李紅眼里，錢就是錢，情義值幾個錢？
接下來的半個月，王強開始了他的"秘密行動"。
每天早上買菜，他都會留下五塊十塊的零錢。
有時候是找零時故意不要，有時候是買東西時多付一點讓老板找零。
這些錢被他小心翼翼地攢起來，藏在臥室里一個廢棄的鞋盒最深處。
李紅管錢管得很嚴。
王強的退休金每月3500，一到賬就被轉到她的卡里。
平時王強想買包煙都要跟她報告，更別說其他的花銷了。
"買包中華。"
"王強，你這個月已經買了三包煙了，省著點抽。"
"我想買個釣魚竿。"
"釣魚竿？家里那個不是好好的嗎？別亂花錢！"
王強記得很清楚，上個月他偷偷買了一套500塊錢的漁具，被李紅發現后，整整罵了三天三夜。
什么"不顧家"、"敗家子"、"沒有責任心"，各種話都說出來了。
那幾天王強連家都不想回，在小區樓下的石凳上坐到半夜才上樓。
現在想要攢2000塊錢隨禮，只能更加小心了。
除了日常攢零錢，王強還想了其他辦法。
他開始在小區里幫人搬東西，一次二十塊；幫老劉修自行車，一次十塊；甚至偷偷撿廢品賣錢，一天能有個十幾塊。
每一分錢都來得不容易，但王強咬牙堅持著。
他一邊攢錢，一邊在心里計算著時間。還有半個月，還有十天，還有一周......
終于，在婚禮前三天，王強數了數鞋盒里的錢——1950塊。還差50塊！
他心急如焚，最后狠心從自己的煙錢里擠出了50塊，湊夠了整整2000塊。
拿著這些皺巴巴的鈔票，王強的眼眶濕潤了。
這不是2000塊錢，這是他對老陳的感恩，是他對部隊生涯的尊重，是他作為男人的承諾！
婚禮前一天晚上，王強把錢整整齊齊地疊好，裝進了一個嶄新的紅包。
他在紅包上工工整整地寫上："祝小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王強叔叔。"
寫完這幾個字，王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明天，他就要把這份心意送到老陳手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紅包藏在外套的內側口袋里，那里最安全，李紅不會發現。
躺在床上，王強輾轉反側，腦海里不斷浮現著往事。
02
那是20年前的一個深夜，邊防巡邏任務。
王強和陳軍被分在同一個小組，負責山區的警戒任務。
夜很黑，山風很冷。兩人在哨位上輪流值守，互相依靠著取暖。
"王強，你說咱們這些當兵的，圖什么？"陳軍突然問道。
"圖啥？圖保家衛國唄。"王強回答得很干脆。
"我兒子才兩歲，老婆一個人在家帶孩子，挺不容易的。"陳軍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看。
"等退伍了，我要好好補償他們。"
王強拍拍老陳的肩膀："會的，一定會的。"
誰知道就在那個夜里，他們遇到了偷渡者。
槍聲響起的那一剎那，王強只感覺腹部一熱，低頭一看，血已經染紅了軍裝。
陳軍發現王強中彈后，二話不說背起他就跑。
那時候陳軍的腿也中了彈，但他咬牙堅持，一步一步地向醫院方向挪動。
三里地的山路，陳軍背著王強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到醫院的時候，陳軍已經虛脫了，倒在醫院門口。
后來醫生說，王強失血過多，再晚十分鐘就沒救了。
而陳軍因為失血和過度疲勞，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
"老陳，這條命我欠你的。"王強握著陳軍的手說道。
"胡說什么，咱們是戰友，應該的。"陳軍虛弱地笑了笑，"以后誰也別提這事了，過去就過去了。"
但王強心里清楚，這輩子他都忘不了陳軍背著他在山路上奔跑的身影。
那是生死與共的情誼，是用命換來的兄弟情。
婚禮當天早上，王強起得特別早。
他仔細地刮了胡子，換上了最好的衣服，把那個紅包又檢查了一遍，確認藏好了才出門。
"王強，你今天去哪兒？"李紅從臥室里出來，看到王強的打扮有些奇怪。
"去參加老陳兒子的婚禮啊，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嗎？"王強故作輕松地說道。
"哦，記起來了。"李紅點點頭，"隨禮錢我昨天準備好了，五百塊，在茶幾抽屜里。"
王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五百塊？開什么玩笑！老陳的兒子結婚，五百塊錢像什么話？
"五百是不是少了點？"王強試探地問道。
"少什么少？現在這年頭，五百塊已經不少了。你看看咱家的經濟狀況，量力而行嘛。"李紅說著，開始收拾客廳。
"別人家隨多少是別人的事，咱們家有咱們家的實際情況。"
王強深吸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他走到茶幾前，拿起那個裝著五百塊的紅包，在心里苦笑。
五百塊，這點錢連個座位費都不夠。
但他什么都沒說，把那個紅包裝進了左邊的口袋，而右邊內側口袋里，是他攢了大半年的兩千塊錢。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王強感覺自己像個小偷。
一個55歲的男人，為了給兄弟兒子隨禮，竟然要偷偷摸摸的，這讓他感到深深的屈辱。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他的生活現狀。
25年的婚姻里，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壓抑。
婚禮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舉行。王強到的時候，賓客已經陸續到齊了。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陳軍——老了很多，頭發花白，但精神還不錯。
"老王！"陳軍遠遠地就看到了王強，快步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陳！"王強也激動不已，"小軍呢？新娘子漂亮嗎？"
"哈哈，漂亮著呢！小軍正在房間里準備，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陳軍拉著王強的手，眼中閃著淚光。
"老王，這么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你也是。"王強緊緊握著陳軍的手，"當年那個背著我跑三里地的小伙子，現在都當爺爺了。"
"哎呀，你還提那事干嘛。"陳軍拍了拍王強的肩膀，"走，我帶你去見見小軍。"
新郎陳小軍長得很像年輕時候的陳軍，精神小伙一個。
看到王強，他立刻恭敬地叫了一聲："王叔叔好！"
"好好好，小軍真精神！"王強高興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小伙子，心里感慨萬分。
當年陳軍懷里抱著的那個兩歲娃娃，如今都要結婚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儀式開始了，王強坐在賓客席上，看著臺上的新人，心里五味雜陳。
陳小軍和新娘子確實很般配，看起來很幸福。
"各位親朋好友，現在是收禮環節，請大家有序上前......"司儀的聲音響起。
王強的心開始砰砰直跳。
他摸了摸右側內口袋里的紅包，那里面裝著他的心意，裝著他對老陳的感恩。
03
前面的賓客一個個上前祝賀，王強看著他們遞上紅包，心里盤算著自己該什么時候上去。
終于輪到他了。
王強深吸一口氣，從內側口袋里掏出那個裝著兩千塊錢的紅包，快步走到臺前。
"小軍，叔叔祝你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王強把紅包遞過去，聲音有些顫抖。
"謝謝王叔叔！"陳小軍雙手接過紅包，鞠了個躬。
陳軍也走過來，拍了拍王強的肩膀："老王，你有心了。"
王強剛想說什么，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老婆"兩個字。
奇怪，李紅這個時候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王強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紅啊，什么事？"
電話里傳來李紅冰冷的聲音，每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入王強的心臟。
"王強，你隨禮兩千？我現在就在婚宴大廳門口，給我拿回來！馬上！"
王強的臉瞬間變白了。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王強心跳得很快，額頭開始冒汗。
李紅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隨了兩千塊禮的？
走到酒店門口，王強一眼就看到了李紅。
她站在那里，雙臂抱胸，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怒火。
"李紅，你怎么......"王強走過去，剛想解釋什么。
"王強！"李紅突然提高了聲音，引得來來往往的賓客都側目觀看，"你隨禮兩千塊錢？我問你，這錢哪來的？"
王強環顧四周，發現很多人都在看他們，心里更加慌亂："紅啊，你小點聲，咱們回家再說......"
"回家？"李紅冷笑一聲。
"王強，你背著我攢私房錢，背著我給別人隨禮，現在還想瞞著我回家？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不說清楚，咱們誰也別想回家！"
王強的臉漲得通紅，他感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像無數把刀子在刮著他的臉。
"紅啊，老陳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兒子結婚，我隨兩千塊錢不過分吧？"王強壓低聲音說道。
"救命恩人？"李紅的聲音更大了。
"王強，救命恩人就可以讓你背著老婆攢私房錢？就可以讓你把家里的錢往外送？我告訴你，這兩千塊錢是我準備給咱兒子交學費的！"
這時候，陳軍和陳小軍也走了出來，看到這個場面，兩人的表情都很尷尬。
"王哥，嫂子，這是......"陳軍試圖打圓場。
李紅看到陳軍，更加憤怒了。
她指著陳軍說："你就是陳軍吧？我老公為了給你兒子隨禮，背著我攢了半年私房錢！你說這合適嗎？"
陳軍的臉瞬間漲紅了，他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作為新郎的父親，在兒子的婚禮上遇到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尷尬了。
"嫂子，這個......"陳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王強看到老陳尷尬的樣子，心里更加憤怒。
李紅這是在干什么？這是在羞辱他，也是在羞辱老陳！
"李紅！"王強終于爆發了，"你夠了！這里是人家的婚禮現場，你要鬧回家鬧去！"
"我鬧？"李紅冷笑著，"王強，我問你，你這兩千塊錢是從哪來的？是不是背著我攢的私房錢？"
王強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強！你給誰隨禮兩千？這錢是我打算給咱兒子交學費的！你把公款往外送，問過我沒有？！"李紅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這一嗓子，把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賓客們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這對夫妻。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王強感覺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的臉"嗡"地一下紅了，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扎一樣刺在身上。
陳小軍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過來，把那個紅包拿在手里："叔叔，阿姨，這樣吧，這個禮我們不要了，你們回家商量商量......"
"不行！"王強一把奪過紅包，緊緊攥在手里，"小軍，這個禮叔叔一定要給！"
李紅見狀，立刻沖過來想要搶奪紅包："王強！你給我放手！這錢是咱們家的！"
兩個人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紅包在他們手中被撕扯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錄像，有人小聲議論。
"這家人真是的，在人家婚禮上鬧什么啊......"
"那女的也太過分了，這么大年紀了還這樣......"
"男人也有問題，隨禮還要背著老婆......"
各種議論聲傳入王強的耳中，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一個55歲的男人，在眾人面前和妻子爭奪一個紅包，這成什么樣子？
"夠了！"王強大吼一聲，把紅包緊緊攥在胸前。
"李紅！我王強這輩子沒對不起誰，更對得起老陳！這兩千塊錢，就是我的命錢！你今天要拿走它，就先把我這條命拿走！"
這一聲怒吼，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