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作，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媽，你別攔著！這土豆必須切開！”
陳明抓著菜刀，手在抖。
“你瘋了！”他媽張蘭撲過來，“這是你外婆的心血！八十三斤的寶貝啊！”
“寶貝？”陳明眼睛發紅，“村里劉叔失蹤半個月了，外婆這地，就在劉叔家后院！”
張蘭的臉色“唰”一下白了。
外婆蹲在墻角，抱著那個比水桶還粗的巨大土豆，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陳明，嘴里嘟囔著：“不能切……不能切……”
01.
陳明是三天前回村的。
他剛在城里被裁員，本想回家躲個清靜。
但他媽張蘭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工作又丟了？你外婆這幾天正念叨你，你去后院看看她。”
張蘭的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失望，陳明沒接話，低著頭換鞋。
老家在山坳里，叫下溪村。這幾年，年輕人都走了，村子快空了。
陳明穿過堂屋，一股奇怪的、若有若無的腥味飄了過來。
“媽，咱家煮肉了？”
“沒有。”張蘭在廚房洗碗，聲音隔著水聲傳來，“你外婆那地里傳來的。”
陳明心里“咯噔”一下。
后院的菜地是新開的。
外婆李秀英快八十了，背駝得像張弓。她正跪在地里，用一塊舊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一個露出地面的……東西。
那東西灰撲撲的，表皮粗糙，巨大。
“外婆。”
外婆沒理他，擦得更起勁了。
陳明走近了，才看清，地里隆起一個巨大的包。
“這是……”
“土豆。”外婆回頭，神秘兮兮地笑了，“我種的。”
陳明蹲下，那東西起碼有半個豬崽大。他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大的土豆。
“怎么長這么大的？”
“肥料足。”
張蘭也跟了出來，靠在門框上，撇撇嘴：“什么肥料足，她魔怔了。你劉叔給她的那幾只老母雞，全被她埋下面了。”
“埋雞？”陳明皺緊了眉頭，“土豆不是這么種的，會燒根。”
“誰說不是呢！“外婆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土豆就愛吃這個！吃了才長得快！“
陳明被嚇了一跳。外婆以前從不大聲說話。
張蘭趕緊拉了他一下，使了個眼色。
“媽，外婆最近……”陳明壓低聲音問。
“別提了。”張蘭嘆氣，“自從半個月前，你劉叔失蹤后，她就天天守著這塊地。”
“劉叔？村東頭那個老劉？”
“對。警察都來過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陳明心里那股不安又上來了。“劉叔失蹤，跟外婆這地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張蘭壓低聲音，“這塊地，就是你劉叔失蹤前一天，幫你外婆翻的。”
陳明看著外婆。
外婆正用袖子擦拭著土豆露出的表皮，嘴里哼著聽不懂的小調：“快快長，快快長……”
那股腥味，似乎更濃了。
“這地……”陳明想走近點。
“不準動！”外婆猛地回頭，抓起一把土，“這是我的寶貝！誰也不準動！”
晚飯時，氣氛很沉悶。
外婆宣布：“明天，就挖出來！”
她興奮地給陳明夾菜：“明啊，這土豆大補！你吃了，在城里就能找到好工作了！”
陳明看著外婆渾濁又狂熱的眼睛，一口飯噎在喉嚨里。
02.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
陳明是被院子里的吵嚷聲驚醒的。
“都來！都來看！李秀英家種出寶貝了！”
陳明沖出去，院子里已經圍了幾個早起的鄰居。
外婆中氣十足地喊著：“八十三斤！稱過了！一兩不少！”
那個巨型土豆，已經被挖了出來，擺在院子中央的一塊木板上，占了半張桌子。
鄰居們議論紛紛。
“天爺啊，這哪是土豆，這是成精了吧！”
“李大娘，你這咋種的？給的啥飼料啊？”
外婆叉著腰，滿臉驕傲：“獨家秘方。”
陳明走過去，那股腥味撲面而來。不是土腥味，是一種……腐敗的甜腥。
他盯著土豆粗糙的表皮。昨天隔著土沒看清，現在他發現，表皮上似乎還沾著幾根細小的、暗色的……羽毛？
他一陣反胃。
“外婆，這東西不能吃。”陳明開口。
“你胡說！”外婆立刻炸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是不是盼著我死？！”
“我不是這意思。這長得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外婆抄起墻角的掃帚，就往陳明身上打，“你個不孝子！滾回城里去！你爸媽養你這么大，一點用沒有！”
“媽！”張蘭趕緊攔腰抱住外婆。
鄰居們一看要吵架，趕緊勸。
“明啊，你少說兩句。”
“大娘，這土豆是稀奇，要不……上報紙吧？“村長也來了，兩眼放光，”這可是咱們下溪村的榮譽！“
“對！上報！”外婆得意了。
陳明被張蘭拉進屋。
“你非要惹她干嘛！”張蘭一進屋，就哭了出來，“我這幾天壓力夠大了。”
“什么壓力？”
“你爸上個月做工，從架子上摔了，在醫院躺著，等著錢用！”
陳明愣住：“怎么沒跟我說？”
“跟你說有用嗎？你工作都丟了！”張蘭眼圈通紅，“我指望你外婆這土豆，上個新聞，拿點獎金，給你爸交醫藥費！”
陳明徹底懵了。
“媽，你瘋了？靠這個？”
“不然呢！”張蘭吼道，“你外婆昨天都跟鎮上農技站打過電話了，人家下午就來人！說是要采樣！”
陳明坐不住了。
他不是傻子。
老劉失蹤，外婆的地，奇怪的“肥料”，詭異的土豆，還有這股味道。
“不行。”陳明站起來，“這土豆必須切開。在農技站的人來之前，必須切開。”
“你敢！”
陳明沒理她。
他沖進廚房，拿了家里最大那把菜刀。
院子里，外婆正和村長商量著怎么聯系電視臺。
“明啊，你拿刀干嘛？”
“外婆，讓開！”
03.
“媽，你別攔著！這土豆必須切開！”
陳明抓著菜刀，手在抖。
“你瘋了！”張蘭撲過來，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這是你爸的救命錢！”
“救命錢？”陳明眼睛發紅，“村里劉叔失蹤半個月了，外婆這地，就在劉叔家后院！”
這句話一出口，院子里瞬間安靜了。
張蘭的臉色“唰”一下白了。
鄰居們也聽到了，議論聲戛然而止。
“陳明，你……你可不能瞎說啊！”村長臉色也變了。
“這跟老劉有啥關系？”
外婆蹲在墻角，死死抱著那個巨大土豆，渾濁的眼睛盯著陳明，嘴里嘟囔著：“不能切……不能切……我的寶貝……”
“都讓開！”
陳明一把甩開他媽。
他走到土豆跟前，那股腥臭味熏得他頭暈。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菜刀，對準土豆最肥厚的地方，狠狠劈了下去！
“不要——！”外婆發出凄厲的尖叫。
菜刀砍進去，很深。
但手感不對。
不像切土豆，倒像是砍進了……一堆浸透了水的棉絮。
陳明用力一掰。
“哐當”
菜刀掉在地上。
圍觀的鄰居里，有個女人尖叫一聲，當場吐了。
“啊——！”
“快……快報警！”
陳明也癱坐在地，臉色慘白，抖得站不起來。
土豆被劈開了。
里面不是黃澄澄的薯肉。
而是一團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暗紅色的東西。
還有幾塊白森森的……
最中間，卡著一個東西。
是老劉抽煙用了半輩子的，那個銅嘴的煙斗。
外婆也看清了。
她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媽！”
“外婆！”
院子里亂成一團。
陳明抖著手，摸出手機。
他甚至不是按鍵，是喊出來的：“喂？下溪村……出事了……死人了……”
04.
鎮上的派出所先到的，一看現場，立刻上報。
沒多久，縣里的車也來了。
院子被拉上了警戒線。
鄰居們全被疏散，挨個做筆錄。
外婆被救護車拉走了，聽說情況很不好。
陳明和他媽張蘭，作為第一關系人和第一發現人，被分開帶到了鎮上的派出所。
張蘭在隔壁房間，哭聲一陣陣傳來。
陳明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腦子里還是院子里那一幕，煙斗，還有那些暗紅色的東西。
“姓名。”
“陳明。”
“職業。”
“……待業。”
負責詢問的是個老警察，姓王。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那個……東西的？”
“今天早上。我外婆挖出來的。”
“挖出來你就發現了？”
“不。是早上鄰居都來看，我外婆不讓碰。我覺得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太大了。而且……有股味道。我懷疑……跟我外婆用的肥料有關。”
“什么肥料？”
陳明喉嚨發干：“……我媽說，我外婆把劉叔送的幾只雞，埋下面了。”
王警察停下筆，抬頭看他：“幾只雞？”
“對。”
“幾只雞，能長出八十三斤的東西？”
陳明不說話了。
“陳明。”王警察語氣嚴肅起來，“法醫初步鑒定，那里面……是失蹤的劉全。”
“你外婆，李秀英，是第一嫌疑人。”
陳明猛地抬頭：“不可能！我外婆快八十了！她怎么可能殺人？她連雞都不敢殺！”
“她一個人不可能。”王警察盯著他，“她有同伙嗎？”
“沒有！”
“你呢？”
“我？”陳明急了，“我剛回來三天！我才是報案人！”
“你回來這三天，都干了什么？”
“我就在家待著！哪也沒去！”
“你沒去過那塊地？你沒幫你外婆……施肥？”
“我去了！我看了一眼，我外婆不讓我碰！”
審訊室的門開了。
一個年輕警察探頭：“王隊，縣局技術科的電話。”
王警察點點頭，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陳明。
05.
王隊回來了。
他的表情很奇怪，非常凝重。
“陳明。”
“王隊，我外婆……她怎么樣了？”
“你外婆還在搶救。高血壓，中風了。”
陳明松了口氣，又揪起心。
“那案子……”
“你媽張蘭，也什么都不知道。”王隊說，“她一口咬定，只知道埋了雞，以為就是個大土豆。她攔著你，是怕你爸的‘救命錢’沒了。”
“那怎么辦？我外婆……”
“現在，案子陷入僵局了。”王隊看著他，“李秀英是最大嫌疑人，但她現在昏迷不醒。”
“王隊，有沒有可能……”陳明想提供點思路，“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干的，嫁禍給我外婆？“
“哦？”
“我外婆沒動機啊！劉叔跟她關系那么好！那地都是劉叔幫著翻的！”
“關系好？”王隊忽然問，“有多好？”
“就是……鄰里關系。他一個五保戶，大家平時都幫襯他。”
“是嗎？”
王隊又被叫了出去。
這次，他去了很久。
陳明坐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他想回家，想去醫院看看外婆，但他走不了。
王隊回來了。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穿制服的，表情嚴肅。
“王隊，我可以走了嗎？”陳明站起來。
王隊看著他，眼神復雜。
“陳明，你被逮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