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周詩瑗，今年38歲，在蘇州開了一家服裝加工廠。
我有一個親弟弟，叫周文宇，比我小6歲，在上海一家互聯網公司做中層。
從15歲輟學打工開始，我供他讀書、幫他湊首付、替他還房貸，整整付出了二十三年。
我以為血濃于水，以為我對他的好，他多少會記在心里。
可那天晚上，我站在他小區門口，親眼看到的一幕，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我弟媳挽著她媽的胳膊，笑著說：
"媽，你和爸下次多住幾天唄，反正客房空著也是空著。"
我弟弟在旁邊殷勤地幫他丈母娘家的人拎行李，滿臉堆笑。
而就在前一天，我打電話問他能不能借宿一晚，他只說了四個字："不太方便。"
我站在花壇邊上，手里提著給他們買的車厘子和護膚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天夜里，我躺在酒店的床上，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手機銀行，取消了那筆每月3萬的自動轉賬。
三天后，我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弟弟。
我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我徹底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
1
2024年10月的蘇州，天氣已經有了些涼意。
我坐在工廠的辦公室里，手里捏著一支筆，對著訂單發呆。
窗外是機器的轟鳴聲，縫紉機和裁剪機的聲音混在一起，吵得人腦仁疼。
可我聽慣了，反而覺得踏實。
這間廠子是我四年前盤下來的，從最初的十幾臺機器，到現在上百號工人。
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自己一步步拼出來的。
我正想著事情，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上海的客戶。
我接起來，對方說有個大訂單想當面談，讓我去一趟。
我看了看日歷，明天是周三，沒什么要緊事。
我答應下來，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時候，我下意識點開了微信。
翻到弟弟周文宇的頭像，是他去年換的，一張西裝革履的照片，背景是上海外灘。
他在上海浦東買了套房，一百二十平，總價六百多萬。
首付是我幫他湊的，房貸是我幫他還的，每個月三萬塊，雷打不動。
我已經快一年沒見過他了。
上次見面還是去年過年，我回老家，他沒回，說是弟媳不習慣農村的生活。
我想了想，順手撥了他的電話。
響了三聲，他接了。
我開口說道："文宇，我明天去上海出差，談完事估計晚上七八點，能在你那兒借宿一晚嗎？第二天一早就走。"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這兩秒鐘的安靜，讓我心里莫名有些發緊。
周文宇的聲音傳過來，語氣很淡："姐，不太方便，你訂個酒店吧。"
我愣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怎么不方便了？我睡沙發都行，就一晚。"
他不耐煩地說道："家里亂，茜茜最近情緒也不好。姐，上海酒店又不貴，你自己訂一個唄。"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等著他再說點別的，比如"改天請你吃飯"，或者"姐辛苦你跑一趟"。
可他什么都沒說。
電話那頭傳來電視機的聲音，還有弟媳林茜茜的笑聲，是那種輕快的、愉悅的笑。
我深吸一口氣："行，那我自己訂。"
周文宇說道："嗯，沒別的事我掛了。"
我叫住他："等一下，這個月房貸我已經轉了，你查一下。"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知道了，下個月記得按時轉啊，別晚了，晚了要罰息。"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愣在那兒，好長時間沒回過神。
他的語氣太平常了，平常到讓我覺得，我替他還房貸是天經地義的事。
而我想借宿一晚，卻是給他添麻煩。
我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腦子里亂糟糟的，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想起小時候背著弟弟去打豬草，想起十五歲那年離開家去廣東打工。
想起這二十多年來，我給他花的每一分錢，操的每一份心。
我以為，他多少會念著我這個姐姐的好。
可剛才那通電話，讓我心里堵得慌。
我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別多想。
也許弟媳真的身體不舒服，也許家里真的亂。
他是我親弟弟，從小是我帶大的，他不會真的那么冷漠。
我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說起我和弟弟的事，要從二十三年前講起。
1991年，我出生在江西吉安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家里窮，窮到什么程度呢？
下雨天房頂漏水，要用五六個盆接著。
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回肉，過年能吃頓餃子就算過節了。
我爸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一輩子就知道在地里刨食。
我媽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干不了重活。
我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就是周文宇，比我小六歲。
在我們那個村子，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弟弟從小就是家里的寶貝疙瘩，吃的穿的用的，都緊著他來。
我呢，從記事起就開始干活。
打豬草、喂雞、做飯、洗衣服，什么都干。
我爸常說："女娃子讀那么多書干啥？早晚要嫁人，不如早點出去掙錢。"
我初中畢業那年，剛好趕上我爸腰椎出了問題，干不了重活。
家里一下子斷了主要的收入來源，日子更難過了。
那年夏天，村里有人要去廣東東莞的電子廠打工，問我去不去。
我媽哭著說不舍得，可又拿不出錢供我上學。
我爸抽著旱煙不說話，最后嘆了口氣，說去吧。
我走的那天是8月15號，我記得特別清楚。
天剛蒙蒙亮，我媽給我煮了兩個雞蛋，塞了五十塊錢。
那五十塊錢是她攢了好幾個月的，舍不得花。
我背著一個蛇皮袋，裝著幾件舊衣服，站在家門口。
弟弟追出來，抱著我的腿哭。
他那年才九歲，瘦瘦小小的，臉上全是眼淚鼻涕。
我蹲下來，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臉。
我摸著他的頭說道："姐去掙錢供你讀書，你要爭氣，等你出息了，姐就享福了。"
弟弟哭著點頭："姐，我會好好學習的。"
我轉身走的時候，沒敢回頭。
我怕一回頭，就走不了了。
那年，我十五歲。
我不知道廣東在哪兒，不知道電子廠是什么樣，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會怎樣。
我只知道，我要掙錢。
掙錢給家里，掙錢給弟弟讀書。
從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和弟弟綁在了一起。
2009年夏天，弟弟參加高考。
我在廠里上夜班，心神不寧，老走神。
出成績那天，弟弟打電話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沒考好。
結果他說，姐，我考上了！一本！211大學！
我蹲在車間外面的角落里，對著電話哭了半個小時。
那一刻，我覺得這十年的付出，全都值得了。
弟弟去上大學的時候，我特意請了兩天假回家。
我幫他收拾行李，給他買了新衣服、新鞋子、新書包。
臨走時，我把攢下來的五千塊錢塞給他，讓他在學校別省著。
弟弟接過錢，點了點頭，說姐我走了。
轉身就上了長途汽車，頭都沒回。
我站在車站看著汽車開遠，心里空落落的。
我以為他會說點什么，比如"姐謝謝你"，或者"姐你保重"。
可他什么都沒說。
我告訴自己，男孩子嘛，不善于表達，心里肯定是感激的。
可后來的事告訴我，我想錯了。
弟弟上大學那四年，我包了他全部的學費和生活費。
一年兩萬塊，四年就是八萬。
加上雜七雜八的開銷，差不多十萬。
那時候我一個月工資三四千，這十萬塊，是我一點一點攢出來的。
我以為弟弟會感激我，至少會對我好一點。
可事實并非如此。
他每次給我打電話，開口第一句都是要錢。
每個月月底，他的微信準時發來："姐，生活費該打了。"
從不問我累不累、忙不忙，就干巴巴的幾個字。
他收到錢之后，連個謝字都沒說。
我安慰自己，弟弟還小，等他工作了就懂事了。
2013年，弟弟大學畢業，順利留在了上海。
他進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工資不低，每個月到手一萬多。
我以為從此以后，我能輕松一點了。
可我錯了。
他不僅沒有孝敬過我一分錢，反而伸手要得更理直氣壯了。
說是上海房租貴，讓我每個月補貼他兩千。
說是要買衣服撐場面，讓我給他轉五千。
說是跟客戶應酬，讓我再打三千。
每次我稍有猶豫，他就開始訴苦，說我不體諒他在大城市打拼的難處。
我不好意思拒絕。
畢竟是親弟弟，我從小帶大的。
再說了，他在上海站穩腳跟也不容易，我幫他一把是應該的。
可我沒想到，他的胃口會越來越大。
2021年，弟弟談了個女朋友，叫林茜茜，是上海本地人。
他打電話跟我說這事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一股得意。
周文宇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姐，茜茜家是上海的，雖然是郊區的，但怎么說也是上海戶口，跟她結婚，我以后孩子就是上海人了！"
我問他女方家里什么條件，他含糊其辭。
后來我才知道，林茜茜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就一套老破小的房子。
她自己沒什么正經工作，在家待業，打算結婚后當全職太太。
我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可弟弟執意要結婚，我也沒辦法。
結婚就要買房。
弟弟看中了浦東的一套房子，一百二十平，總價六百多萬。
首付要一百八十萬，他自己只攢了一百萬，還差八十萬。
他打電話給我，張口就是借錢。
周文宇的口氣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姐，首付還差八十萬，你借我。"
我愣住了，八十萬，那是我攢了好幾年的錢，準備用來擴大廠房的。
我遲疑著說道："文宇，八十萬不是小數目，姐手頭也緊……"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姐，你不借我，我這婚還怎么結？你總不能看著你弟弟打光棍吧？放心，等我手頭寬裕了，一定還你。"
我沉默了。
我想起小時候他追在我身后喊姐姐的樣子，想起我離開家時他抱著我的腿哭。
他是我弟弟，是我一手供出來的大學生，我怎么能不幫他呢？
最后，我把那八十萬全給了他。
那是我打拼這么多年攢下的全部家當。
婚禮是在上海辦的，我包了三萬塊的紅包。
林茜茜收了紅包，眼皮都沒抬一下，連聲謝謝都沒說。
整個婚禮，她都沒跟我說過幾句話，看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疏離。
我那天穿了一件新買的連衣裙，是我專門去商場挑的。
可她掃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撇了撇，那表情我看懂了——她瞧不上我。
我沒往心里去。
人家是新娘子，難免驕傲一點。
以后處得久了，自然就好了。
婚后沒幾個月，弟弟又打電話來了。
周文宇的聲音里帶著一股愁意：
"姐，房貸壓力太大了，每個月三萬塊，我們實在扛不住，你能不能幫我們還一陣子？等我升職加薪了，再慢慢還你。"
三萬塊，每個月三萬塊。
我一個月凈利潤才十來萬，這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一。
可我看著弟弟發來的還款截圖，看著那一串冰冷的數字，還是心軟了。
他是我弟弟，從小沒爹媽疼，是我一手帶大的。
我不幫他，誰幫他？
我把銀行卡綁定了自動轉賬，每月五號準時轉三萬塊到他賬上。
備注寫的是：房貸。
從那以后，弟弟每個月都會給我發一條微信。
不是問候，不是關心，就一句話："姐，房貸該轉了。"
語氣像在提醒一個下屬，催交報表一樣。
我有時候忙，忘了及時回復，他就連著發好幾條：
"姐？"
"姐你看到消息沒？"
"記得轉啊，晚了有罰息。"
我告訴自己，他只是性子急，不是故意的。
可我心里，已經有什么東西在慢慢裂開了。
2
時間回到2024年10月。
接到上海客戶的電話后，我提前一天訂了高鐵票。
出發前一晚，我又想起弟弟在電話里說的那句"不太方便"。
我有些堵心，但還是安慰自己，也許他真的有事。
第二天早上，我坐高鐵去上海。
和客戶的會面很順利，對方對我們的樣品很滿意，當場簽了合同。
談完事情，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我本來訂好了酒店，打算直接過去入住。
走到地鐵口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
我想，既然來了上海，不去看看弟弟總覺得不踏實。
我不住他家了，就去送點東西，坐坐就走。
我拐進旁邊的商場，買了一箱進口車厘子，又給弟媳挑了一套護膚品。
總共花了一千多塊，我想著好歹是個心意。
打車到弟弟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天色漸暗，小區里的路燈亮了起來，橘黃色的光灑在地上。
我提著東西往里走，想著等會兒給弟弟一個驚喜。
剛走進小區大門，迎面走來一群人。
我一眼就認出了弟弟周文宇。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休閑外套，摟著弟媳林茜茜的腰，滿臉堆笑。
旁邊還有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妻，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我認出那對中年夫妻，是林茜茜的父母，去年婚禮上見過。
那個女人我不認識，但看穿著打扮，像是林茜茜的姐妹或者閨蜜。
幾個人有說有笑往小區外走，弟弟幫那個女人拖著一個大行李箱。
他殷勤得很，彎著腰在那兒推箱子，嘴里說著話。
我聽到他說道："思思姐慢走，下次來上海直接住我們家，別客氣！"
那個叫思思的女人笑著擺手："行，文宇你太客氣了，改天請你喝酒。"
林茜茜挽著她媽的胳膊，撒嬌一樣地說道：
"媽，你和爸下次多住幾天唄，反正客房空著也是空著，你們來了還能幫我做做飯。"
她媽笑著拍她的手："行行行，過陣子再來。"
弟弟在旁邊接話，語氣熱絡極了："對，叔叔阿姨隨時來，把這兒當自己家！"
我站在花壇邊上，離他們不過十來米遠。
手里提著車厘子和護膚品，站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
我看著弟弟幫丈母娘一家把行李塞進車的后備箱，看著他們笑著揮手告別。
"客房空著也是空著。"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了我的心里。
我想起昨天弟弟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家里亂，不太方便"。
哪里亂了？
分明是窗明幾凈、賓客盈門。
丈母娘能住，丈母娘家的閨蜜能住，我這個親姐姐借宿一晚，怎么就"不方便"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弟弟攬著林茜茜的腰往回走。
他們說說笑笑，根本沒往我這邊看一眼。
我聽到弟弟說道："今晚吃什么？我訂個外賣？"
林茜茜回答道："行，點那家日料吧，上次那個三文魚不錯。"
他們說著話，走進了單元門，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自始至終，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就那么站著，手里的車厘子沉甸甸的，護膚品的袋子在風里輕輕晃動。
我站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發麻。
最后，我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小區。
那箱車厘子和那套護膚品，我放在了小區門口的垃圾桶旁邊。
我沒有心情再送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我一個人坐在床邊，對著墻壁發呆。
窗外是上海的夜景，萬家燈火，繁華熱鬧。
可這繁華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我拿出手機，翻開和弟弟的微信聊天記錄。
一條一條往上翻，翻了好久。
最近半年，他主動找我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一條都差不多：
"姐，房貸該轉了。"
"姐，這個月記得轉啊。"
"姐，別忘了，晚了有罰息。"
語氣像是在催債，像是在提醒一個欠了他錢的人。
我又打開手機銀行，看著那一筆筆轉賬記錄。
每月三萬，已經連續轉了大半年。
加起來二十多萬。
二十多萬。
我打拼這么多年，沒給自己買過一件像樣的首飾。
沒出去旅游過一次，連生病住院都是能省則省。
可弟弟呢？
住著一百二十平的大房子，吃著幾百塊的日料外賣。
殷勤地招待丈母娘一家，對親姐姐說"不方便"。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過去的畫面。
我想起十五歲那年離開家的早晨，弟弟追在我身后哭。
我想起我在流水線上站十二個小時，腿腫得像蘿卜。
我想起我熱得中暑暈倒，歇了一天就繼續上班，因為要給弟弟打錢。
我想起我把攢了幾年的錢全給他湊首付，自己又多打了兩年工。
我想起我生病住院，他連個電話都沒打。
這二十三年，我付出了多少？
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可今天，我在他小區門口站了那么久，他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不知道我在那兒，可就算他知道又怎樣？
他能讓我進門坐坐嗎？
他能給我倒杯水嗎？
他能跟我說一句"姐你辛苦了"嗎？
不能。
他做不到。
因為在他心里，我這個姐姐，壓根就不重要。
凌晨兩點，我還是睡不著。
我坐起來，打開手機銀行，找到那筆自動轉賬的設置。
屏幕上顯示著：
"每月5日，向周文宇轉賬30000元，備注：房貸。"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終于按了下去。
"確認取消自動轉賬？"
"確認。"
屏幕上彈出提示："已取消。"
我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然后關掉手機，躺下。
窗外的夜色很深，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一夜無夢。
從上海回來之后，我把那件事暫時放下了。
工廠里一堆事情等著我處理，訂單要跟，工人要管，哪有時間想那些煩心事。
我告訴自己，取消就取消了，以后弟弟自己扛吧。
他三十二歲的人了，有工作有老婆，總不能一輩子靠我。
三天后，是周五。
我正在工廠的裁剪車間盯著一批加急的訂單，機器聲轟隆轟隆響個不停。
車間里悶熱，我額頭上全是汗。
突然，口袋里的手機瘋了一樣震動起來。
我掏出來一看，是弟弟打來的。
我皺了皺眉頭，按掉了。
十秒鐘之后，又響了。
我再次按掉。
緊接著，又響。
一個接一個，響個不停。
工人們都在忙，沒人注意我。
我拿著手機走出車間，站在門口的空地上。
還沒等我緩過勁來，微信消息也炸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