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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瑟瑟,蘆葦蕩里人影綽綽。
趙老三透過枯黃的葦葉,正撞見平日溫婉的妻子與一兇惡男子私會。他嚇得大氣不敢出,咬牙吞下這口窩囊氣,只求裝聾作啞保個平安。
誰知剛到村口,那平日瘋癲的“鬼婆婆”竟死死拽住他的衣袖,渾濁的雙眼透著寒光,陰森森地笑道:“你看見了狼吃肉,卻還敢裝瞎?別做夢了!今夜子時,閻王就要來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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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是個陰沉沉的下午,秋風(fēng)刮得人臉生疼。趙老三是個地道的莊稼漢,平時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因為家里窮,三十好幾了才討上媳婦。媳婦叫春桃,是前年逃荒來的,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十里八鄉(xiāng)的男人沒少眼饞。趙老三把她當(dāng)寶貝供著,重活累活從來不讓她沾手。
這一天,趙老三去鄰村幫工回來得早。為了省幾步腳力,他沒走大路,而是鉆進了河灘邊的那片老蘆葦蕩。這地方平時沒人來,蘆葦長得比人還高,密不透風(fēng)。
風(fēng)吹過蘆葦葉子,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聽著有點滲人。趙老三低著頭正走著,忽然聽見前面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心里奇怪,這荒郊野嶺的,誰會在這兒?
他放輕了腳步,像只貓一樣貓著腰,輕輕撥開眼前枯黃的蘆葦葉子。透過縫隙,他看見前邊的空地上站著兩個人。
那是他的媳婦春桃。
趙老三腦子“嗡”的一聲,血直往腦門上涌。春桃穿著一件平時舍不得穿的碎花褂子,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站在她對面的,是個一臉橫肉的男人。那男人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眉骨一直劃到嘴角,看著就像一條肉蜈蚣爬在臉上,兇神惡煞的。
“這是給你的,拿好?!钡栋棠樐腥说穆曇艉艽?,像是砂紙磨在石頭上。
趙老三看見那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紅紙包,遞到了春桃手里。春桃接過來,那只平時給趙老三補衣服的白凈手掌,這會兒竟有些發(fā)抖。
“這東西……真的管用?”春桃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顫音。
刀疤臉冷笑了一聲,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狠狠切下去的動作:“只要一點點,神仙也難救。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咱倆就能遠(yuǎn)走高飛。”
春桃咬了咬嘴唇,把那紅紙包死死攥在手心里,點了點頭:“那死鬼最近看得緊,我得找個機會?!?/p>
“別磨蹭,夜長夢多?!钡栋棠樥f著,往前湊了一步,似乎想去抓春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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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三趴在泥地里,手指甲都摳進了泥土中。那是他的媳婦,那是他花光了積蓄娶回來的媳婦!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股火氣頂著胸口,恨不得沖出去跟這對狗男女拼命。
可是,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刀疤臉男人的腰間時,那股火氣瞬間就被一盆冰水澆滅了。
那男人腰帶上鼓鼓囊囊的,露出半截鐵把手,分明是一把插在鞘里的短刀。再看那男人的身板,虎背熊腰,胳膊比趙老三的大腿還粗。趙老三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又想到了那男人兇狠的眼神,腿肚子開始不爭氣地打轉(zhuǎn)。
沖出去就是送死。
趙老三咬著牙,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他是個慫人,活了三十多年,從來不敢跟人紅臉。這一次,哪怕看見媳婦跟人私會,哪怕聽見他們在商量要害自己,那種刻在骨子里的懦弱還是占了上風(fēng)。
他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蘆葦葉子響動驚動了那兩人。直到那兩人分頭離開,蘆葦蕩重新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趙老三才癱軟在地上,渾身的衣服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p>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
趙老三站在自家破舊的木門前,足足站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勉強把臉上的驚恐和憤怒壓下去,換上了一副平時那木訥老實的神情。
“吱呀”一聲,他推開了門。
院子里飄著一股燉肉的香味。春桃正蹲在灶臺前燒火,火光映著她的臉,紅撲撲的,看著格外好看。要是擱在往常,趙老三早就樂呵呵地湊過去噓寒問暖了,可今天,這幅畫面在他眼里卻比那蘆葦蕩還要陰森。
“當(dāng)家的,回來啦?”春桃聽見動靜,回過頭來,臉上掛著笑,那笑容看著特別甜,“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我都要去村口接你了?!?/p>
趙老三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沒動聲色,把鋤頭放在墻角,搓了搓手說:“哦,東家那邊活兒多,耽誤了一會兒。你……一直在家?”
春桃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手里的燒火棍在灶膛里捅了捅,火星子噼里啪啦地亂飛:“是啊,一直在家給你做飯呢。你看,今兒我割了半斤肉,給你補補身子。”
趙老三看著那鍋里翻滾的肉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一直在家?那蘆葦蕩里的那個女人是誰?
02
“當(dāng)家的,快洗手吃飯吧,我有話跟你說。”春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動作利索地端菜上桌。
趙老三洗了把臉,冰涼的井水讓他清醒了不少。他坐在桌邊,看著春桃忙前忙后。今天的春桃格外殷勤,不僅做了肉,還特意溫了一壺酒。
“來,喝一口,去去寒氣?!贝禾医o趙老三倒了一碗酒,酒香撲鼻,但趙老三卻聞到了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他盯著那碗渾濁的黃酒,腦子里全是蘆葦蕩里那個紅紙包。
“怎么不喝呀?”春桃催促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目光里似乎藏著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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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三端起酒碗,手有些抖。他看見春桃放在桌下的左手死死抓著衣角,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
“燙?!壁w老三嘟囔了一句,把酒碗放下,“我先吃口肉?!?/p>
他夾起一塊肉塞進嘴里,味同嚼蠟。春桃見他沒喝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那你晾一會兒再喝。當(dāng)家的,你說咱們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俊?/p>
“怎么了?”趙老三一邊嚼著肉,一邊含混不清地問。
“我想著,咱們要是能有點錢,去城里做個小買賣就好了?!贝禾覈@了口氣,身子微微前傾,“你說你家祖上不是留下來點東西嗎?咱們能不能……”
趙老三心里一驚。他家祖上確實闊過,傳聞有個藏寶的盒子,但這事兒只有他死去的爹知道,他也只是聽過一耳朵,從來沒見過。春桃嫁過來兩年都沒提過這茬,今天怎么突然問起來了?
還有,那個刀疤臉是誰?他們到底想要什么?
“哪有什么東西,都是瞎傳的?!壁w老三低下頭,不敢看春桃的眼睛。
“你就別瞞我了。”春桃的聲音冷了下來,透著一絲不耐煩,“我都聽村里老人說了,就在這屋里藏著呢。你也真是,守著金山討飯吃?!?/p>
“真沒有?!壁w老三咬死了不松口。
春桃的臉色沉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把那碗酒又往趙老三面前推了推:“行了行了,不說這個??彀丫坪攘?,涼了就傷胃了?!?/p>
這一次,她的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趙老三知道躲不過去了。他端起酒碗,假裝仰頭要喝。就在碗沿碰到嘴唇的一瞬間,他忽然大叫一聲:“哎呀!窗戶外面那是啥!”
春桃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扭頭往窗外看去。
就在這一剎那,趙老三手腕一抖,大半碗酒倒進了袖口里,只剩下一點點底子。他抹了一把嘴,裝作喝完的樣子,還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啥也沒有啊,你眼花了吧?”春桃回過頭,狐疑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可能是一只野貓?!壁w老三把空碗重重地放在桌上,“這酒勁兒真大,我怎么覺得頭有點暈?zāi)???/p>
春桃看著空碗,換上了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累了一天了,肯定容易醉。頭暈就早點歇著吧?!?/p>
趙老三順勢趴在桌子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他聽見春桃收拾碗筷的聲音,聽見她走到門口把院門插上的聲音,還聽見她低聲罵了一句:“沒用的廢物,喝死你算了?!?/p>
03
過了一會兒,趙老三假裝睡醒了一點,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春桃,水……我要喝水?!?/p>
春桃正坐在炕沿上發(fā)呆,見他醒了,沒好氣地說:“缸里沒水了。”
“那我……我去打點?!壁w老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得去買包煙葉,家里也沒了?!?/p>
“大晚上的買什么煙葉!”春桃有些急,似乎不想讓他出門。
“不行,沒煙抽我睡不著。”趙老三借著酒勁耍起了無賴,抓起一件破棉襖就往外走。其實他是怕待在屋里會被春桃看穿,更怕那個刀疤臉突然闖進來。他得出去透透氣,想個法子。
春桃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眼神變幻莫測,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行,那你快去快回,別在路上挺尸?!?/p>
她大概是覺得藥效發(fā)作還需要點時間,或者覺得讓他死在外面反而更干凈。
趙老三逃命似的沖出了家門。外面的夜風(fēng)一吹,他渾身的冷汗才慢慢干了。他沒去小賣部,而是漫無目的地在村里的土路上走著,腦子里亂成一團麻。報警?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警察局離這兒幾十里地,等警察來了黃花菜都涼了。找村長?那是家丑,而且沒人會信他這個窩囊廢的話。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下。
樹下黑黢黢的,蹲著一個人影。趙老三走近了一看,是村里的“鬼婆婆”。
鬼婆婆是個瘋子,沒人知道她多大歲數(shù),整天神神叨叨的,說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村里人都躲著她走,趙老三平時也怕她,但今天他心里揣著事,竟然沒繞道。
鬼婆婆聽見腳步聲,猛地抬起頭。借著月光,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顯得格外恐怖。
“你看見了不該看的,還想裝瞎混過去?你呀,大禍臨頭咯!”
鬼婆婆的話像是一個炸雷,在趙老三耳邊炸響。他愣在原地,腿肚子直哆嗦:“婆婆,你……你說啥?”
“我說你要死了!”鬼婆婆突然站起來,那佝僂的身子竟然顯得有些高大,“你屋里進了毒蛇,你還當(dāng)它是暖被窩的?那酒里下了斷腸草,你沒喝死是你命大,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趙老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她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婆婆......那我該怎么辦,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吧!”趙老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鬼婆婆嘿嘿笑了幾聲,聲音嘶啞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