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喬巴”這三個字,聽在耳里總叫人莫名生出幾分寒意。他憑著一身超凡的智謀,被旁人稱作“鬼才”,能屈能伸的性子里,藏著不擇手段的狠戾,行事向來心硬如鐵、手辣無情。哪怕沒有代哥這座靠山,喬巴單憑自己的本事,也照樣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片獨屬于他的天地。
一晃兩三年過去,喬巴離開加代已有段時日。雖說當年曾因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鬧得斷了合作,但時過境遷,兩人早把那些舊怨拋到了九霄云外,彼此間沒了半分嫌隙,只各憑本事在自己的地界上打拼。即便如此,他們骨子里的兄弟情分卻沒淡去,平日里會通個電話嘮嘮近況,真要是遇上難處,也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幫襯。
這天午后,喬巴在自己的夜總會里撂下話:“今晚場子不對外接客。”
他把身邊的兄弟、夜總會經理還有一眾小弟都召集到一塊兒,前前后后足有六七十號人。喬巴站在人群前頭,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今天是個特殊日子,誰都不準請假,晚上咱哥幾個敞開了喝,不醉不歸。我算好了時辰,兩小時后出發,去接二強,好好給他接風洗塵——二強可是咱的大功臣。”
這話一出,底下的兄弟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瞪大眼驚呼:“二哥要回來了?”
時間倒回1999年,那會兒喬巴和代哥的關系還沒緩和,喬巴要是遇上麻煩,只能自己扛。那年他在上海和人起了沖突,失手打傷了一個頗有來頭的富家公子。對方咽不下這口氣,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喬巴實在沒法收場,是身邊的兄弟二強站出來替他頂了罪,被判了十年刑期。這些年里,喬巴砸了無數錢財,四處托人找關系,才讓二強在牢里只待了不到三年,就重獲了自由。
約定的時間一到,喬巴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去接二強,場面格外惹眼,賓利、勞斯萊斯、奔馳、寶馬等一眾豪車擠在一塊兒,氣派十足。
喬巴一身筆挺西裝,立在大門口,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路口。等二強的身影一出現,他立刻揚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二強!”
身后的兄弟們也跟著齊聲喊:“二哥!”
熬過兩年多的牢獄生活,二強清瘦了不少,臉上還帶著幾分出獄后的茫然。喬巴快步迎上去,一把抱住他,聲音里帶著幾分沙啞的心疼:“兄弟,你受苦了。啥也別說,這次回來,巴哥指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巴哥能忘了任何人,唯獨忘不了你,肯定讓你后半輩子舒坦!上車!”他朝旁邊一擺手,又補了句,“給二哥開車門!”
兄弟們立刻上前拉開車門,簇擁著二強坐進去,一行人便朝著夜總會的方向駛去。兩年多的時間不算太長,二強也沒徹底和社會脫節,對外頭的事兒還能說出個大概。到了夜總會,服務員早就把酒水擺得整整齊齊,一切準備妥當,眾人當即圍坐在一起開懷暢飲。喬巴胳膊搭著二強的肩膀,眼眶微微泛紅:“二強,哥想你了。”
“巴哥,我在里頭也天天惦記著你。”二強喉頭動了動,聲音也有些發澀。
那晚兩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喬巴攥著二強的手腕,拍著胸脯保證:“兄弟,這兩年多你替我受的罪,巴哥全給你補回來。從今天起,你在我這兒就是第二號人物,是我喬巴的左膀右臂。除了我,這些兄弟都歸你調遣,往后你就是咱這兒名副其實的二哥。”
二強聽了這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哽咽著說:“巴哥,謝謝你。我二強這輩子就鐵了心跟你,往后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哪怕明天再讓我替你頂包,我也二話不說。”
“好兄弟!”喬巴大笑一聲,舉杯沖眾人喊,“都給我端起酒杯,為二哥干杯!”
喬巴并非真的冷心冷情,也不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只是他習慣把真心藏得很深,不輕易跟人交底。從二強回來那天算起,一晃一個月過去,二強天天守在喬巴身邊,喬巴也不遺余力地提拔他,帶著他去結識各路大哥,引薦給生意場上的各位老板。
這天晚上,喬巴正在辦公室里打電話,二強恰好敲了敲門,推門進來喊了聲:“巴哥!”
喬巴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坐下,又對著電話那頭說:“黃老板,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明天我陪你一塊兒去,沒問題。等這事兒成了,我派個兄弟去那邊負責。對,是我親信,比親兄弟還親,投資的錢我來出,你盡管放心,一切都妥帖。好,后天見。”
掛了電話,喬巴抬眼喊了聲二強。
“哎,巴哥。”二強連忙應聲。
“剛去哪兒了?”喬巴隨口問。
“出去玩了會兒。”二強撓了撓頭。
“贏了還是輸了?”
“呃,輸了點錢。”
“沒事。”喬巴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兄弟想玩就玩痛快,二百萬以內你直接去財務那兒拿錢,不用跟我打招呼。這兩年多的事兒,哥一直記在心里。”
“巴哥,這份情我記一輩子。”二強心里一陣發燙。
喬巴又揮了揮手,把話題拉回正事:“不說這個,有件事跟你商量。去收拾下行李,后天跟我去趟廣西南寧。”
“是去辦事還是做生意?”二強疑惑地問。
“做生意,就是前幾天我帶你見的那個老黃,黃哥。”
“哦,我記得。”
喬巴接著說:“他在南寧有個不錯的項目,想拉我合伙。我打算帶你過去,要是這項目靠譜,咱就接過來,往后你替我在那邊盯著管理。”
“行,巴哥,我啥也不懂,全聽你的安排。”二強干脆地應下。
“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你只管往前沖。將來保準讓你既有面子又有錢賺。”
“巴哥,我都聽你的。”
“那回去收拾行李吧。”
“好。”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第三天,喬巴和二強買了機票,從上海直飛南寧。
到了南寧,喬巴先和老黃碰了面,又一起去看了工地。當時辦公樓和廠房都已經建好,就剩下后續的設備安裝了。喬巴心里大致有了數,轉頭看向老黃,開門見山地問:“黃哥,咱這兒沒外人,你也別嫌我多疑——這生意你自己又不是做不了,為啥非要找我合作?”
“兄弟,既然沒外人,我就跟你掏心窩子。”老黃嘆了口氣,“我也想自己干,可本地的社會關系太復雜,不是今天這個來挑事,就是明天那個來要保護費,麻煩不斷。我是正經做生意的,哪能應付得了這些人?所以找你合作,我覺得是最明智的選擇。你嫂子也說,你喬巴老弟腦子活絡,靠得住。”
喬巴笑了笑,點頭道:“行,那咱就這么定了,原定價格不變,我出一千五百萬,對吧?”
“對,一千五百萬,給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談妥了合作方式,喬巴又說:“那這事就敲定了。這幾天我也不走,把上海的兄弟調過來撐撐場面。本地有誰找你麻煩了?”
“倒也沒哪個正經大哥出面,都是些底下的小嘍啰,沒見過什么大人物。”
喬巴冷哼一聲:“那就沒必要見了。我把人調過來,真要有不長眼的來找事,直接一網打盡,沒必要跟他們廢話。”
“那也行,兄弟,這方面我一竅不通,全聽你的。”老黃連忙應下。
三天后,喬巴的兄弟陸續趕到南寧,足足來了一百多號人,里頭既有他自己的手下,也有外請的幫手。老黃的辦公樓雖說建得氣派,設施也齊全,可總不能讓這么多社會人士住里頭。喬巴干脆給兄弟們包了酒店,還放話:“兄弟們在這兒至少住一個月,吃喝拉撒全包,等回了上海,一人再發一萬塊錢。”
從喬巴調完人手又過了一個多星期,老黃便離開了,這邊項目的施工全權交給了喬巴。喬巴把二強叫到身邊,叮囑道:“二強,你也跟著學學,過幾天我要是回上海,這邊就歸你管理。”
“行,巴哥。”二強應聲。
正說著,喬巴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喂。”
“您好,是喬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哪位?”喬巴皺起眉。
“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大柱。”
“哦,找我有什么事?”
“這個工地現在是您負責吧?”
“沒錯,是我在管。”
大柱頓了頓,又問:“不知您現在方便嗎?我想上您公司里,跟您當面聊聊。我正好就在您公司樓下。”
喬巴一聽,直接回道:“那你上來吧。”
一旁的二強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短槍,壓低聲音問:“巴哥,他這是啥意思?來者不善啊。”
喬巴擺了擺手,示意他淡定:“別緊張,等他上來再說。”
沒多久,大柱就進了辦公室。這人身高一米九,身形卻格外瘦削,臉形尖削得像根電線桿,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看著就滿肚子壞水。他身后還跟著四個同伴,一進門就拱手道:“您好,喬先生。”
“您好您好,快請坐。”喬巴招呼著,又朝二強喊,“二強,去給客人倒杯茶。”
大柱剛坐下,二強就端著茶水過來了。喬巴抿了口茶,開門見山:“兄弟,有啥事兒直接說。”
“原來的黃老板去哪兒了?”大柱沒回答,反倒先問了一句。
“他把項目交給我了,我是他的合作伙伴。有啥話跟我說,跟跟他說一樣。”喬巴語氣平淡。
“其實是個老問題了,我之前跟黃老板談過,沒談攏。”大柱搓了搓手。
喬巴一聽就明白了,挑眉問:“哦,那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股份?”
“兄弟是個明白人,這弦外之音肯定懂。”大柱笑得有些狡黠。
“有話直說,別繞圈子。”喬巴沒耐心跟他周旋。
大柱收斂了笑意,直言道:“我也不貪心,股份我沒啥興趣,就想拿點錢周轉周轉。”
“要多少?只要我能辦到,絕不皺一下眉頭。”
“實話說,兄弟最近手頭緊,要是能有四百萬,就能渡過難關了。喬先生要是肯仗義相助,我肯定記您一輩子恩情。將來在南寧這塊地界上,您但凡有需要,隨時找我,要是有半點推脫,我就不算個爺們。”
“四百萬,倒也不算多。”喬巴慢悠悠地說。
“那要是您覺得不多,我就先謝過喬先生了。”大柱立刻露出喜色。
喬巴卻擺了擺手,話鋒一轉:“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四百萬雖不算多,但也不是小數目,你總得給我個理由,我憑啥要給你?要是我不給呢?”
“喬先生要是不愿意給,那也沒關系。”大柱臉色沉了沉,語氣帶著幾分威脅,“只是往后這工地上,怕是會有些小麻煩。比如半夜設備莫名壞掉,或者工人不小心受傷之類的。喬先生,我可不是威脅您,看您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我這只是善意提醒。”
“我明白了。”喬巴冷笑一聲,“不過你也別白來一趟,你把話說完了,我這話還沒說呢。”
“喬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大柱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問。
“來人!”喬巴突然朝門口喊了一聲。
走廊里瞬間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嘩聲。大柱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問:“不是,喬先生,您這是要干啥?”
“把門打開。”喬巴朝二強揮了揮手。
二強立刻過去拉開門,只見走廊里黑壓壓站了四五十個喬巴的手下,個個面色不善。大柱心里發慌,強裝鎮定道:“喬先生,我可沒半點惡意啊。”
“我也沒惡意。”喬巴慢悠悠站起身,“既然你來找我談條件,也得聽聽我的想法。實話說,我在這兒做項目開廠子,資金也緊張得很,我缺的沒你多,就缺二百萬。你要是把這錢給我補上,我就讓你安然離開;要是補不上,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這門了。”
大柱一聽,急了:“我是本地人,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您總該懂吧?喬先生,您這是不懂規矩啊!但凡懂點規矩,今天也不敢跟我來這一套。我今天要是走不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喬巴突然一拳狠狠砸在大柱身邊一個同伴的肩膀上。那同伴悶哼一聲,當即直挺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大柱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渾身都有些發麻。喬巴盯著他,眼神冷得像冰:“你想讓我懂什么規矩?這規矩是誰定的?”
“行,喬老板真是威風!”大柱咬了咬牙,“不就是二百萬嗎?犯不著動粗,我給就是了。”
“這就對了。”喬巴冷笑,“我不要支票,也不要銀行卡存折,就要現金。我看樓下你那兩輛奔馳不錯,要么你把現金拿來,要么就把車留下抵賬。”
“沒問題,我身上確實沒帶現金。”大柱咬了咬牙,掏出兩把奔馳車鑰匙拍在喬巴辦公桌上。
喬巴瞥了眼車鑰匙,又朝門外喊:“趕緊把這兄弟送醫院,我剛才用的力氣不小,傷得不輕。”他又看向大柱,“車我就留下了,謝了。等將來我廠子辦起來了,歡迎你來喝茶,咱還能聊聊合作——但別跟我提白拿東西的事兒,在我這兒,沒這規矩。你就當個例子,讓本地那些人都看看,這項目是我喬巴在做,我可不是好惹的。記住了嗎?”
“明白了。那我能走了嗎?”大柱臉色鐵青。
“你可以走了!”喬巴朝手下揮了揮手,“給他們讓條路,順便把這受傷的兄弟抬出去。”
手下們立刻讓開一條道,七手八腳把受傷的人抬了出去,大柱一行人也狼狽地跟著離開了。
等人都走光了,喬巴朝二強揚了揚下巴:“二強,下午找個地方把車賣了,賣的錢都歸你。”
“巴哥,這……”二強有些猶豫。
“沒事,兄弟之間,計較這個干啥。”喬巴滿不在乎。
等二強應下,又忍不住嘀咕:“巴哥,剛才是不是打得有點太狠了?”
“狠?”喬巴挑眉,“一點都不狠。”
“可他們是本地人,就怕……”二強還是有些擔心。
喬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我告訴你,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到哪兒都這道理。對付這些上門找茬的,要是不狠一點,根本成不了事。今天你要是軟了,明天就有十個百個這樣的人來欺負你,直到把你攆走為止。對這些人,心軟不得,就得狠!”
“明白了,巴哥。”二強心里的顧慮頓時消散。
下午二強就出去賣車了,只是這車既不能過戶,又明眼人都知道來路不一般,自然賣不上價。最后一輛車只賣了三十萬,兩輛車加起來也就六十萬。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始終沒人敢上門尋釁滋事,這件事也在當地漸漸傳開,喬巴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覺得這局面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他暗自思忖,這下總算能踏踏實實地推進工作了,等這邊的項目有了初步頭緒,再動身返回上海也不遲。
到了第五天,大柱的親弟弟二柱從外地趕回了南寧,也聽聞了前些天的沖突。兄弟倆剛一碰面,二柱便急切地揚起手,湊近大柱問道:“哥,你沒傷著吧?”
“我倒是沒受傷,可那喬巴下手實在太狠了。”大柱皺著眉,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后怕。
“這喬巴的名號,我之前倒是也聽過一些。”二柱摸了摸下巴,語氣顯得有些神秘。
大柱聞言一愣,連忙追問:“你怎么會聽說過他?”
“他早年在深圳闖蕩,開了家啤酒廠,后來不知道跟誰結了怨,才輾轉去了上海,先是開夜總會,又搗鼓起物流生意,沒幾年就發了大財,少說也掙了幾千萬,我估摸著都快上億了。”二柱壓低聲音,把自己知道的底細和盤托出。
“照這么說,這人本事不小,咱們怕是對付不了他?”大柱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里滿是擔憂。
“哥,我就問你一件事。”二柱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你說。”大柱定定神,等著他往下說。
二柱盯著大柱的眼睛,沉聲問道:“你現在是想從他那兒撈筆錢,還是干脆想讓他徹底消失?”
“讓他消失干什么?我眼下最想要的是他手里這個項目。要是能把這樁生意搶過來歸我,那自然是最好,可我也清楚,這根本不現實,畢竟他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大柱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
“我倒有個法子。”二柱忽然湊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
大柱眼睛一亮,急忙追問:“什么辦法?”
二柱壓低嗓音說:“他身邊有個小弟,跟我關系向來不錯。”
“哪個小弟?他手底下跟著的兄弟可不少。”大柱有些疑惑,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
“就是他那幫兄弟里,剛跟過來沒多久的那個二強,當年在大學我倆一個宿舍,還是上下鋪的交情。”二柱得意地挑了挑眉,說出了關鍵人物。
“你詳細跟我說說。”大柱往前探了探身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二柱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那小子當年可是替喬巴背黑鍋才進的局子,那會兒我正好也在上海,兄弟你忘了?你還特意去看過我呢。”
“這事兒我記得,可你能確定他和喬巴的關系嗎?”大柱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嗨,這我百分之一百能打包票!我比他早一步出獄,他在里面跟我嘮過,說他大哥是上海的喬巴,不僅有勢力,生意也做得極大。哥,我和二強在里頭待了整整三年,我太了解他了,這小子沒什么骨氣,還特別貪財。咱們完全能把他拉到咱們這邊來,只要他能幫著對付喬巴,或者把項目弄到手,將來分給他點股份就行。”二柱拍著胸脯,語氣篤定。
“他能同意嗎?”大柱還是有些猶豫。
“他當年肯替喬巴背黑鍋,喬巴能給他多少好處?咱們只要開的價碼比喬巴高,還怕他不上鉤?”二柱胸有成竹地說道。
大柱咬了咬牙,狠下心道:“要是真像你說的這么有把握,那咱們可以答應給他一半的股份。”
“這是不是給得太多了?”二柱反倒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你不懂,先口頭應承下來,合同也可以這么寫,可只要他幫咱們扳倒了喬巴,這二強也就沒什么留下來的必要了。”大柱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聲音也冷了幾分。
二柱聽完,不由得咋舌:“哥,你可比我狠多了。”
“唉,要成大事,就得有這份狠勁。兄弟,你要是真有把握,就好好謀劃謀劃,盡快把這個項目給我拿回來。”大柱拍了拍二柱的肩膀,語氣里滿是期許。
“哥,你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二柱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應下。
喬巴向來很看重二強,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當天夜里,二柱不知從哪兒弄到了二強的電話號碼。此時的二強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隨手接起,語氣平淡地問了句:“喂?”
“兄弟,聽我這聲音,還能認出我是誰嗎?”電話那頭傳來二柱熟悉的聲音。
“一時沒回想起來,但聽著確實挺耳熟的。”二強皺了皺眉,心里暗自琢磨。
“我是二柱啊,這下有印象了吧?”二柱笑著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熟稔。
“哎喲,原來是柱哥!你好你好!”二強頓時反應過來,語氣也熱絡了不少。
“兄弟,聽說你到廣西南寧來了,怎么也沒給我打個電話?我老家可不就在南寧嘛!”二柱故作嗔怪地說道。
“瞧我這記性,對對對,你以前跟我說過,你老家是南寧的。”二強拍了下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
“我就是土生土長的南寧人!你說你來了也不吱一聲,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啊!我請你吃頓飯,有時間沒?就算你忙到半夜,我也能等你,我聽哥們說,你是跟你大哥一塊兒過來的,對吧?”二柱順勢把話頭往下引。
“對對對,是跟巴哥一起來的。”二強沒多想,老實應道。
“那我就在這兒等你。”二柱語氣懇切,不容拒絕。
“別等我了,還是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兒呢?”二強思索了一下,主動說道。
“我給你個地址,你直接過來就行。”二柱立刻報了個地方。
二強沒往深處想,徑直趕了過去。那是一家規模不小的酒店,包廂也寬敞得很,里頭就只有二柱一人。兩人一見面,先客套寒暄了好一陣,三杯酒下肚后,二柱才慢悠悠開口:“兄弟,你到南寧來,哥別的話先不說,前幾天去你公司找事的,是我親大哥。”
二強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當即放下酒杯:“這酒我不能再喝了。”
“兄弟,你先別急著走,聽我把話說完。我是我,他是他,就當聽我嘮幾句心里話行不行?要是我說的話不中聽,你再走也不遲;要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就坐下聽完。不管怎么說,咱倆在里頭待了兩年多,總還是有點交情的吧?你覺得我能坑你嗎?”二柱連忙拉住他,語氣誠懇地勸道。
“那你說吧。”二強遲疑了一下,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兄弟,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快四十了吧?”二柱盯著二強的眼睛,緩緩開口。
“正好四十。”二強低下頭,聲音有些沉悶。
“無兒無女,沒娶媳婦,爹媽也不在了,就剩你孤孤單單一個人。我且不說你能活多大歲數,將來能有什么發展,就問你一句話:兄弟,不管是混社會還是走江湖,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指不定哪天就沒了。咱們出來混,是為自己活,不是為別人賣命,對吧?”二柱語氣沉重,開始一步步引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二強抬起頭,眼里滿是疑惑。
“喬巴這個人怎么樣,我不用多說,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他身邊的兄弟還少嗎?”二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可不少啊。”二強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當年為什么偏偏就挑中了你,讓你替他頂包?”二柱緊跟著追問,語氣里帶著幾分質問。
“替大哥頂罪,那不是當兄弟的本分,是講義氣、盡忠義嗎?”二強梗著脖子,語氣有些生硬。
二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在里頭遭了多少罪?兄弟,他給你什么補償了?就只是給了你一點錢?”
“他現在帶著我一起做買賣呢。”二強低聲辯解道。
見二強松了口風,二柱便開始趁熱打鐵,對他進行洗腦。
“兄弟,任何時候,能自己當家做主,才是最有價值的。就算他現在給了你這些東西,可恕我直言,要是喬巴再遇上麻煩,他照樣會讓你去替他扛,到時候關多久可就由不得你了,說不定得十年八年,等你出來都五十多了。你說說,你這輩子還能剩下什么?你到底是在為誰活?這輩子凈替別人背鍋了,怎么就全為別人忙活了?你是欠他的,還是說你二強比他喬巴少了什么?你明明有能力當老大,為什么非要給別人賣命?你這樣的賣命,真的值得嗎?換作是我是喬巴,你替我坐了三年牢,出來我給你一兩千萬都不算多,肯定讓你安安穩穩過日子,下半輩子不用愁,給你買車買房,幫你娶個媳婦好好生活,怎么還會讓你繼續跟著我混江湖?兄弟,你都四十了啊!”二柱苦口婆心地勸說,語氣里滿是“為他著想”的意味。
“柱哥,我大哥也給我不少錢了。”二強還是有些猶豫,小聲反駁。
“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二柱立刻追問道。
“從我出來到現在,前后也給了一百多萬了。”二強如是答道。
二柱聽完,嗤笑一聲:“這話你還真說得出口,一百多萬,連輛像樣的豪車都買不起。”
“慢慢來嘛,以后總會越來越好的。”二強低下頭,底氣不足地嘀咕。
“兄弟,我就說一句,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個機會你能不能抓住,我只跟你說這一次。”二柱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二強心里一動,抬頭問道:“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直說了,喬巴手里的這個項目我看中了,我想把它拿過來。我也知道,你現在在喬巴身邊說話有分量,是二哥的身份,下面這些小弟大多是你幫喬巴招的,跟你的感情也都挺深,對吧?只要你肯跟我合作,咱們把項目拿下來,利潤平分,我不敢多說,就這項目一年就能賺一個億,咱倆一人五千萬。哪怕就干一年,兄弟你這輩子也衣食無憂了,五千萬,你這輩子都花不完!這還只是一年,要是干個十年八年,那好處還用說嗎?咱們現在就能簽合同、立字據,絕不反悔。”二柱拋出了誘人的條件,眼神緊緊盯著二強。
聽了二柱的話,二強陷入了沉默。二柱一看他這副猶豫的模樣,知道他已經動心了,立刻又加碼道:“兄弟,我說話算話,絕不是光說不練的人,來之前我已經跟我大哥商量好了。你要是肯答應,這二百萬的支票你先拿著,就當是給你的零花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只要這事辦成了,將來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我還是那句話,你到底是為誰活、為誰混?你得清楚,是喬巴對不起你!”
二強猛地抬起頭,咬了咬牙問道:“柱哥,你要我怎么做?”
“兄弟,你肯這么問,這事就成了八成!”二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語氣也興奮起來。
“你直說吧,我該怎么做?”二強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二柱湊近二強,壓低聲音說:“這事特別簡單,喬巴那小子比猴子還精,不用你動手,你只需要把他約出來就行,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找個地方吃頓飯,自然有人幫咱們解決后患。”
二強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不是,就為了個項目,不至于要他的命吧?”
“那必須得解決他!兄弟,這社會本就是弱肉強食,留著他就是養虎為患,怎么能行?成大事者不能心軟!你也不想想,要是留著他,將來他肯定會反撲找你報仇,這事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他必須死!只有他不在了,你才能安心,咱們的項目也才能長久做下去。”二柱語氣狠戾,不斷給二強施壓。
“行,我聽你的,那就干!”二強被說動了心,咬著牙應了下來。
“這就對了!咱們先握個手,大把的鈔票正等著咱們呢!”兩人當即握了握手,當晚便推杯換盞,喝了個酩酊大醉。
臨別時,二柱拍著二強的肩膀叮囑:“兄弟,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他騙出來。只要你能把他引出來,到時候拿槍頂住他的腦袋,逼他把項目交出來、簽合同,等他一落筆,立馬就解決他!”
“放心,我回去盡快辦妥。”二強醉醺醺地應承下來。
之后幾天,二強好幾次試圖把喬巴引出辦公室,可喬巴始終守在公司,半步都不肯外出。這次來南寧,喬巴特意沒住酒店,直接在辦公室搭了張床過夜,行事格外謹慎。三天時間悄然過去,局面依舊風平浪靜,直到二柱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打破了這份平靜:“二強,你那邊進展怎么樣了?”
“我正在想辦法,你再給我點時間,很快就能有結果,我肯定能把他引出來。”二強連忙保證,語氣里帶著幾分焦急。
“行,要是你有把握了,就給我發個‘1’的短信,咱們就按計劃動手。”二柱在電話那頭叮囑道。
“我明白了。”二強應了一聲。
“那就好,那就好。”二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三天里,二強也沒閑著,他私下找了十幾個心腹小弟,拍著胸脯承諾:“將來要是我留下來管理這里的項目,你們就跟著我干,我拿你們當親兄弟看待,保準讓你們有飯吃、有錢賺!”
小弟們一聽,紛紛表忠心:“好!二哥,我們愿意跟著你!”
喬巴向來習慣晚睡晚起,通常要到中午才起床。第四天中午,喬巴正在辦公室里吃午飯,二強推門走了進來,笑著揮了揮手:“巴哥。”
“二強,你吃過了嗎?”喬巴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我早就吃過了,巴哥你怎么才吃午飯啊?”二強笑著回應,眼神卻有些閃躲。
“我剛起床沒多久,找我有事嗎?”喬巴放下筷子,看著他問道。
“巴哥,我有件小事想跟你打聽打聽。”二強搓了搓手,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說吧,什么事?”喬巴示意他繼續說。
“巴哥,要是這個項目開始運作了,將來是不是就由我全權負責了?”二強盯著喬巴,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
“那是自然,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說過嗎?這邊的事,以后就交給你打理。”喬巴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我什么時候能正式接手呢?”二強又緊跟著追問了一句。
喬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急什么?別急,等這邊的項目有了點進展、初具規模了,我就回上海,到時候這里就徹底交給你。”
“好的,我就是隨口問問,我是怕你既操心這邊的項目,又顧著上海的生意,一個人忙不過來。”二強連忙掩飾,語氣也恢復了平常。
“沒事,我心里有數,謝謝你的好意。還有別的事嗎?”喬巴又問了一句。
“沒別的事了,要是有情況,我再過來找你。”二強笑著說道。
“行,有事就來找我。”喬巴擺了擺手。
二強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等他走后,喬巴卻皺起了眉頭,二強著急接手項目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方才的表現實在過于急切,甚至有些反常。他當即拿起桌上的電話,沉聲道:“你上來一趟,從后門進來,別走路樓梯,直接坐電梯。”
大概過了五分鐘,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喬巴抬起頭,說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小弟探進頭來,笑著揮手:“巴哥。”
“順子,最近怎么樣?”喬巴看著來人,語氣平和地問道。
“一切都好,巴哥。”順子恭恭敬敬地應道。
“我記得,你當初是二強介紹來我夜總會上班的,對吧?”喬巴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是的,巴哥。”順子愣了一下,隨即老實回答。
喬巴盯著他,緩緩問道:“二強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挺好的啊,二哥能有什么問題!”順子下意識地替二強辯解。
“兄弟,我有個想法跟你說說。”喬巴話鋒又變,語氣帶著幾分鄭重。
“巴哥你說,我聽著。”順子連忙擺正姿態。
“我過幾天就要回上海了,我想讓你和二強一起管理這個項目。”喬巴緩緩說出自己的安排。
“巴哥,這……這恐怕不行吧?我怕我能力不夠。”順子頓時慌了神,連忙推辭。
“沒什么行不行的,他負責一塊,你負責一塊,你們倆也好互相監督。畢竟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偏著任何一方,對吧?”喬巴語氣誠懇,打消他的顧慮。
“巴哥,你真是太看重我了!”順子面露感激,語氣也激動起來。
“沒事,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先準備著,過幾天我要是走了,你就留在這兒幫忙。要是二強做得不好,以后這里就由你當老大、做大經理,全權負責所有事。”喬巴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篤定。
“巴哥,既然你這么信任我,那我有件事,覺得該跟你坦白。”順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
“你說。”喬巴示意他繼續。
順子壓低聲音說:“前兩天,二強單獨找我出去吃了頓飯。”
喬巴眼神微變,追問:“他跟你說了什么?”
“他讓我以后多聽他的,跟他站在一邊,還說要是將來他在這里主事,肯定不會虧待我,保我有飯吃,我當時也只好先答應下來。”順子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喬巴聽完,不動聲色地問:“這事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兩天前。”順子如是答道。
“好,我知道了。二強還算是講義氣,你聽他的也沒錯,畢竟你是他招來的人。過幾天我要是回上海,會做好安排的。這些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千萬別傳出去,要是讓二強知道了,他說不定會想辦法排擠你,明白嗎?”喬巴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警示。
“巴哥你放心,我保證把這話爛在肚子里,絕不讓任何人知道!”順子連忙拍著胸脯保證。
“去吧。”喬巴擺了擺手,讓順子退下。
順子走后,喬巴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急著采取行動,只是靜靜坐在辦公室里觀察局勢,一整天都待在屋里,一會兒翻看項目圖紙,一會兒和幾位經理探討項目的推進事宜。到了第二天晚上八點,喬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二強。喬巴對在場的幾位經理說:“你們先去會議室等著,我接個電話,待會兒過去替你們。”
經理們應聲離開,喬巴這才接起電話,語氣如常:“二強。”
“巴哥,我出事了,遇到大麻煩了!”電話那頭傳來二強慌張的聲音。
“別急,慢慢說,到底出了什么事?”喬巴語氣沉穩,安撫著他。
“巴哥,我晚上實在無聊,就去了家夜總會消遣。”二強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
“然后呢?”喬巴追問。
二強接著哭訴:“我跟夜總會的經理起了沖突,還動手打了他!現在他不讓我走,還叫了好多人把我扣在這兒,跟我要五十萬賠償,我身上根本沒帶這么多錢!巴哥,你能過來一趟嗎?”
喬巴不動聲色地問:“是哪家夜總會?”
“離咱們公司不遠,出門往右拐,叫彩虹夜總會。”二強連忙報上地址。
“好,沒問題,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過去,五十萬夠不夠?”喬巴爽快地應了下來。
“夠了夠了,太感謝巴哥了!”二強喜出望外,連忙道謝。
“行,那你等著我。”喬巴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低聲自語:“真是可惜了。”
他緩緩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把短槍,熟練地上膛、打開保險,然后把槍藏在腰后,轉身下樓,從后門悄悄離開,獨自一人朝著夜總會趕去。路上,他還接連打了幾個電話,不知在安排著什么。
大約十分鐘后,喬巴抵達了彩虹夜總會門口。這家夜總會看著規模不小,可門前卻沒停幾輛車,顯得格外冷清。喬巴瞥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喬巴一身筆挺的正裝在身,沉穩地踏入燈紅酒綠的夜總會,目光掃過雜亂的廳堂,瞬間就瞥見了二強狼狽跪地的身影。角落的沙發上斜坐著個穿西裝的男人,姿態慵懶,身旁簇擁著幾名神情肅穆的保安,還有幾個妝容艷麗的女孩局促地站著。夜總會經理聞聲轉頭,上下打量著喬巴,語氣帶著幾分試探問道:“你就是他的大哥吧?”話音剛落,又轉頭瞪向二強,語氣陡然嚴厲,“這是不是你大哥?”
二強抬眼望見喬巴,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虛弱地揮了揮手,聲音沙啞地喊了句:“巴哥。”
喬巴面不改色,抬手輕揮示意,語氣平靜地安撫:“別慌,有我在。”接著轉向經理,臉上堆起客套的笑容:“這位兄弟,幸會。我是他大哥,有什么過節或是需求,都可以跟我說。”
經理見狀,臉上露出幾分不耐,揮手招呼道:“來來來,你過來,快過來。”喬巴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在沙發的另一側緩緩落座。
經理朝身旁的保安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關上夜總會的大門。隨后他雙手插在西裝口袋里,緩步走到喬巴面前,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你心里清楚吧?你這兄弟在我這兒不守規矩,不僅動手打了我的人,甚至還敢揮拳揍我。你自己看看這情況。”
喬巴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笑容,不急不慢地開口:“兄弟,實在對不住,我這弟弟剛從牢里出來,性子還沒磨平,不懂這兒的規矩。五十萬賠償我已經帶來了,就放在這兒。”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經理瞥了眼銀行卡,臉色緩和了幾分,點頭說道:“看來你倒是個懂規矩的人,既然如此,這錢我就收下了。”
“錢已經給你了,我現在可以帶他走了吧?”喬巴問道。
經理再次揮手,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別急著走啊。我這邊的事是解決了,但還有別的事沒算完呢。”
喬巴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追問道:“還有什么事需要處理?”
“你稍等片刻。”經理說著,從腰里掏出對講機,按下按鈕沉聲說道:“大哥,人已經到了,你下來吧,就在一樓大廳,他是一個人來的。”
二強依舊跪在地上,腦袋埋得更低了,一言不發,渾身卻忍不住微微發顫。喬巴轉頭看了眼神色詭異的經理,語氣帶著幾分警惕問道:“兄弟,你口中的大哥到底是誰?”
經理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樓梯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十足的挑釁:“你覺得我會是誰?”
只見大柱、二柱兄弟倆,身后跟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手下,氣勢洶洶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喬巴抬眼一看,心中了然,臉上卻立刻堆起笑容,起身招呼:“哎呀,原來是柱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等他們走近后,大柱上下打量著喬巴,語氣平淡地開口:“喬老板,這么久沒見,過得還順心吧?”
喬巴輕笑兩聲,回應道:“托你的福,還算順心!柱哥你看著也精神得很,想必也過得不錯吧?”
“還行,”大柱擺了擺手,目光銳利地盯著喬巴,“其實我早就想見你一面了。今晚就你一個人過來的?”
“沒錯,就我一個人來的。”喬巴坦然回應。
“好,夠膽色,快請坐。”大柱朝身旁的手下示意,“你們都往旁邊挪挪,給喬老板騰個位置。這位兄弟,也別一直跪著了,起來吧。”
二強緩緩站起身,眼神躲閃地看著喬巴,語氣帶著幾分愧疚和不安:“巴哥,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
喬巴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地說道:“沒事,我不怪你,兄弟,我真的一點也不怪你。”
二強聽到這話,瞬間愣在了原地,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二柱看了眼呆立的二強,又轉向喬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錯啊喬老板,腦子轉得倒是挺快,想必已經看明白眼下的情況了吧?”
“哎呀,這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喬巴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你們兄弟倆都親自下樓了,我要是還看不出來,那也太糊涂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行,果然是爽快人。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大柱朝二強揮了揮手,“二強,你退到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了。”
二強不敢多言,默默地退到了大廳的角落。大柱和二柱在喬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經理則走到喬巴身后的位置坐下。大柱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嚴肅地開口:“喬老板,在這一帶你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今天就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
“沒問題,我就喜歡直來直去的方式。”喬巴點頭回應。
大柱盯著喬巴,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把手里那個項目的轉讓協議寫了,項目所屬的廠房也全都歸我。只要你照做,今天我就放你一馬,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只要離開這里,往后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喬巴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質疑:“事情真能這么簡單?”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柱臉色一沉,追問道。
喬巴不急不慢地解釋:“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在琢磨,你們用我身邊最親近的兄弟當誘餌,把我單獨騙到這里來,而且這屋里的人也不算多。你說我今天要是真把協議簽了,字一簽章一蓋,我還能活著走出這個夜總會嗎?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喬老板,你別多想,我們只想要錢,沒打算要你的命。”大柱試圖安撫道。
喬巴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地說:“問題在于,你們把這個項目拿走之后,就算給我留口氣、留條命,就沒想過將來我會不會找你們報復嗎?所以我實在沒辦法不多想。”
“說這些全都是廢話!”大柱徹底沒了耐心,語氣兇狠起來,“喬巴,你?到底給不給?”
“不是我不想給,”喬巴面露難色,“而是我自己做不了主啊。我在這個項目里只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并不是最大的股東,根本沒有單獨轉讓的權力。”
“我不管你是什么股東!”大柱拍著桌子怒吼,“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今天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項目轉給我。要是轉不成,你就死在這里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信不信?”
“行,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喬巴話鋒一轉,突然朝著角落的二強喊道:“二強!”
“巴哥,我在。”二強連忙應聲。
喬巴看著他,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兄弟,這次的事你辦得可真不錯啊。巴哥萬萬沒想到,你這么個老實人居然也學會用計謀了,挺有長進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好好談談條件吧。”
大柱皺著眉問道:“什么條件?”
“我喬巴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怨別人,只怪自己識人不清,我認了。”喬巴語氣平靜,眼神卻透著一絲冷意,“我就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你盡管說。”大柱催促道。
喬巴伸手指向二強,語氣冰冷地說道:“他必須死。”
大柱一聽,立刻搖頭反駁:“不行,他不能死,我們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喬巴看著大柱,語氣帶著誘惑:“兄弟,你要是能替我把他辦了,我不光把這個項目雙手奉上,還會額外拿出三千萬,作為對你的答謝。他當初回來的時候,我是真心想提拔他,沒想到啊……我喬巴混到今天,第一個看走眼的人就是他,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要是肯幫我這個忙,今天晚上項目、協議、錢,有一樣不到位,你直接打死我就行。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你覺得我還能跑得了嗎?我這說的全是實話。”
大柱聽完,眼神復雜地看了眼二強。二強察覺到不對,連忙開口辯解:“不是,柱哥,我們當初可不是這么約定的,你不能反悔啊!”
大柱朝著二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先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隨后他轉頭看向喬巴,語氣帶著懷疑:“喬巴,你這是在玩我呢?想用反間計挑撥我們?你憑什么跟我談條件?”
喬巴雙手一攤,語氣坦然:“我可以不談啊,那我要是堅決不給呢?你打死我又有什么用?你照樣拿不到項目。”
“我就不信你有這么硬的骨頭,真就不怕死?”說話間,大柱從腰里掏出一把短槍,徑直對準了喬巴的胸口,“給你五秒鐘時間考慮,姓喬的,今天你要是乖乖把協議簽了,我的槍保證一聲不響。你要是敢不簽,我現在就斃了你,你可想好了!你喬巴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你沒這個膽子跟我硬抗。”
喬巴低頭瞥了眼胸前的槍口,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你都把槍掏出來了,我還能有什么辦法。那你替我打斷他一條腿總可以吧?”
“不行,這事我辦不到。”大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要是連這都辦不到,那最起碼放一槍,讓我看看你這槍是真的吧?”喬巴不依不饒地說道。
“你?什么意思?懷疑我這槍是假的?”大柱勃然大怒。
“不是我懷疑,萬一真是假的呢?”喬巴語氣平淡。
“我?的槍怎么可能是假的!”大柱怒火中燒,抬手就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在夜總會里回蕩。
喬巴見狀,立刻露出一副信服的樣子,連忙說道:“服了服了,我徹底服了,快拿筆拿紙來,我現在就給你寫轉讓協議。”
話音剛落,夜總會的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撞擊聲,緊接著,窗戶和大門就被人砸得稀爛,碎片四濺。大柱和二柱臉色驟變,齊齊朝著門口望去,懊惱地嘆了口氣:“唉……”
顯然,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喬巴的一百多名手下手持器械,蜂擁著沖了進來,齊聲大喊:“都別亂動,誰?敢動一下試試!”
二柱見狀,驚慌失措地大喊:“哥,快抓住喬巴,用他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