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基于真實歷史人物和事件,結合公開歷史資料進行藝術化加工創作。文中對話、心理活動等細節為合理推測,目的是增強文章可讀性,盡可能還原歷史情境。核心史實(人物、時間、地點、重大事件)均真實可考。
1949年5月16日深夜,蘭州城內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
盛世才的岳父邱宗浚一家11口全部被殺。兇手在墻上用血寫下一行字:「十年冤仇一日雪」。
消息傳到臺灣,盛世才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地上了。他盯著電報看了半小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家人想扶他,他猛地甩開,整個人縮進沙發角落。
從那天起,這個曾經殺人如麻的「新疆王」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他每晚枕頭邊放著手槍,鎖門鎖三道,有時半夜突然驚醒,對著空氣大喊:「誰在那兒?」
盛世才清楚,想殺他的人排隊都排到街口了。他在新疆統治11年,殺的人堆起來能填滿一座城。10萬人被抓進監獄,5萬人死在他手里。
這個曾經在新疆呼風喚雨的軍閥,最后到底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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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盛世才登上「新疆王」寶座,靠的是蘇聯紅軍。
1933年,新疆軍閥金樹仁被部下趕下臺。盛世才抓住機會,趁亂奪權。當時新疆有三股勢力:盛世才占迪化,馬仲英占東部,張培元占伊犁。
盛世才手里兵最少,地盤也最小。
他給斯大林寫了封親筆信,說自己信仰馬克思主義,愿意在新疆建立蘇維埃政權。斯大林看了很滿意,馬上派了一個騎兵團加空軍中隊進入新疆。
蘇聯紅軍換上中國軍裝,開著坦克進了迪化。1934年,張培元和馬仲英先后被打敗。盛世才統一了新疆。
穩住位子后,盛世才提出「六大政策」:反帝、親蘇、民平、清廉、和平、建設。他還自稱是「世界反法西斯陣線六大領袖」之一,把自己跟斯大林、羅斯福、丘吉爾、蔣介石、毛澤東并列。
新疆到處懸掛的不是青天白日旗,而是盛世才自己設計的六角星旗。
表面上,盛世才對蘇聯言聽計從。1938年,他訪問莫斯科,當面向斯大林提出加入蘇聯共產黨。斯大林批準了。1941年,盛世才甚至提議把新疆變成突厥斯坦蘇維埃共和國,直接加盟蘇聯。
但這些都是假的。
盛世才心里清楚得很:他只是在利用蘇聯。前任楊增新被暗殺,金樹仁被趕走,他每天都在想,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他在回憶錄里直說:「前任執政者的命運,我經常引以為鑒。楊增新被暗殺,金樹仁僅以身免。我不得不為我家庭和本人的安全設想,時刻提防。」
多疑成了盛世才的本能。
吃飯要別人先嘗,睡覺門鎖三道,出門前后跟著兩個排的衛兵。新疆學院院長杜重遠是他的同鄉加好友,寫了本《盛世才與新新疆》幫他宣傳,結果照樣被他抓進監獄活活整死。
盛世才的殺人手段,讓整個新疆都怕。
監獄里有10種刑法,三寸長的鐵釘釘手心,兩天兩夜站著不讓睡。受刑的人受不了,自己招供說參加了「陰謀暴動」,好早點被槍斃解脫。有人熬不過去,回監獄就上吊自殺。
據統計,盛世才在新疆11年,10萬人被抓,5萬人死在他手里。
但真正讓盛世才走向末路的,是他殺了不該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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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1938年2月,毛澤民化名周彬,帶著妻子錢希均到了新疆。
他原本要去蘇聯養病,路過迪化時邊境封鎖,去不成了。盛世才正好向中央要人建設新疆,毛澤民就留下了,先后擔任財政廳長、民政廳長。
當時新疆經濟一團糟。連年打仗,物價飛漲,老百姓活不下去。毛澤民接手后,整頓財政,穩定物價,短短幾年新疆經濟就有了起色。
不止毛澤民。陳潭秋、林基路、杜重遠、茅盾、趙丹……一大批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到了新疆。盛世才表面歡迎,暗地里派特務監視。
1941年,蘇德戰爭爆發。德軍直逼莫斯科,蘇聯損失慘重。
盛世才坐不住了。他判斷蘇聯可能撐不過去,趕緊換了方向,開始向蔣介石靠攏。1942年,盛世才訪問重慶,當面向蔣介石表態:「矢志擁護中央,盡忠黨國,絕對服從領袖。」
蔣介石大喜,馬上委任他當農林部長。
但蔣介石有個條件:你得跟蘇聯和共產黨斷干凈。
盛世才明白了。回新疆后,他馬上動手。1942年9月17日,盛世才逮捕了陳潭秋、毛澤民、林基路等130多名共產黨員。
監獄里,特務對毛澤民嚴刑逼供,逼他脫黨,交出組織名單。
毛澤民回答得很干脆:「決不脫離黨,共產黨員有他的氣節。」
特務拿出叛徒寫的脫黨聲明當例子,想勸他投降。毛澤民聽完,直接罵回去:「孟一鳴脫黨是無恥,是敗類!我一家為了祖國,為了人民,為了革命,已經犧牲掉嫂嫂、妹妹和弟弟,你們逼我脫黨是在做夢!」
1943年9月,盛世才接到蔣介石通知,要他去重慶開會。
臨走前,盛世才下了命令:殺掉陳潭秋、毛澤民、林基路。
9月27日深夜,劊子手進了監獄。毛澤民被人從背后用木棍擊昏,然后用繩子勒死。同一天,陳潭秋和林基路也被殺害。
尸體裝進麻袋,埋在迪化六道灣荒山上。
幾天后,盛世才讓人把尸體挖出來,拍照,照片送給蔣介石請賞。
這次殺人,成了盛世才一輩子的夢魘。
03
1944年,盛世才的好日子到頭了。
新疆民眾對他恨之入骨,各地暴動不斷。蔣介石決定把他調離新疆,免得再出亂子。9月11日,盛世才帶著三架飛機的金銀財寶,離開了統治11年的新疆。
他到重慶當農林部長,還沒坐熱位子,控訴的聲音就來了。
《新疆全體民眾討盛檄文》通電全國,《盛世才禍新紀略》在重慶四處散發。控訴的人堵到他家門口,他只能在家辦公,不敢出門。
1945年,國民黨六大召開。會上有代表直接提議:讓盛世才自行了斷,以謝天下。
最后還是蔣介石保了他。蔣說了一句:「歸還新疆有功。」盛世才才勉強過關。
可他已經不敢留在重慶了。國共內戰期間,他先后在西北、武漢兩個行轅掛名總參議,混日子。
1948年12月,盛世才帶全家提前去了臺灣。
到臺灣后,盛世才住在臺北南京東路五段的一個小巷子里。蔣介石派了一個排的士兵保護他,24小時守著。
可盛世才還是怕。
1949年5月16日,蘭州傳來消息:他的岳父邱宗浚一家11口全被殺。兇手有13個人,都是當年在新疆被他迫害過的人。其中一個叫劉自立,他的弟弟一家四口被盛世才殺光了。
盛世才看到電報,整個人癱了。
他趕緊派人找馬步芳,求他幫忙干預此事。馬步芳回了一句:「蘭州的案子,我管不了。」
從那以后,盛世才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04
臺灣的盛世才,徹底變了個人。
他深居簡出,不參加任何東北同鄉活動,躲著所有從新疆來的人。家里人改名換姓,生怕被認出來。
有一次,盛世才路過南京東路,看見一個人盯著他看。就那一眼,他嚇得渾身冒汗。回到家,手抖得連茶碗都接不住。
他每天晚上做噩夢,夢見被殺的人找他索命。有時半夜驚醒,對著空氣大喊。家人想安慰他,他揮手讓人走開,一個人縮在床角發抖。
1954年3月,臺灣「國民大會」召開。會上,無數代表控訴盛世才的罪行,要求查處他。各種揭露他罪行的小冊子在會場內外到處發。
蔣介石那時正想修憲,讓自己無限期連任總統。他不想為了盛世才跟代表們鬧僵,就授意大會接受提案,開始審查盛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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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才用搜刮來的錢買通了一些人,暫時保住了命。
但每次開「國民大會」,都有人罵他。有代表直接喊:讓盛世才自行了斷!
盛世才躲在家里不敢出門。
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想請他做口述歷史,他拒絕了。后來有老朋友寫回憶錄提到他,他只發表了幾篇反駁文章,然后就不敢吭聲了。
他開過一家士林西菜館,生意還不錯。可他從不露面,怕被人認出來。
有熟人在街上認出他,叫一聲「盛督辦」,他立刻擺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盛世才,我姓顏,姓顏。」
說完扭頭就走,腳步急得像在逃命。
盛世才的子女全都隱姓埋名,做生意維持生計。他對子女沒什么期待,只求一件事:平安活著。
他知道,自己欠的血債,永遠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