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參考來源:《雅爾塔協定》《日蘇中立條約》《舊金山和約》《杜魯門回憶錄》《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回憶錄》
莫斯科的空氣,在1945年8月的那個清晨,已經帶上了一絲秋天的涼意。
日本駐蘇武官佐藤健三坐在我的對面,這位一向以冷靜和倨傲著稱的舊式軍人,此刻的姿態,卻近乎卑微。
“彼得羅夫上尉,我帶來了天皇陛下的誠意。”他將一份文件,用雙手推到我的面前,“我們愿意接受《波茨坦公告》的所有條款,只求貴國能作為中立調停方,并……”
他頓了頓,聲音沙啞。
“并保留帝國在北方領土上的主權。”
我將這份近乎投降的請求,連夜上報。
然而,在克里姆林宮那間燈火通明的作戰室里,索科洛夫將軍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報告,然后將它扔進了紙簍。
他看著我,眼神冰冷如西伯利亞的凍土。
“回復那個日本人,我們對他們的‘誠意’,不感興趣。”
“我們唯一感興趣的,只有一樣東西。”將軍用紅色的鉛筆,在地圖上,重重地圈出了幾個毫不起眼的小島。
“必須拿下北方四島。一個,都不能少。”
01
1945年8月初,廣島上空那朵巨大的、罪惡的蘑菇云,不僅將一座城市化為灰燼,也徹底燒毀了日本軍國主義最后的頑抗意志。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東京的大本營里蔓延。
我,伊萬·彼得羅夫,蘇聯紅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的一名普通上尉,我的工作,就是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和分析這些來自敵方的恐慌情緒。
我的日語很流利,這得益于我那位曾在遠東經商的父親。
這項技能,讓我在這個龐大的戰爭機器里,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卻又無比接近風暴中心的位置。
那一天,我接到了一個加密的電話。
電話來自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老朋友”——日本駐蘇聯大使館的武官,佐藤健三。
佐藤是一個典型的舊式日本軍人,驕傲,刻板,但又有著一種對現實的清醒認知。
在蘇德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表露出對德國“盟友”的輕蔑。
電話里,他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
他請求,與我進行一次緊急的、非官方的會面。
我將這個請求,上報給了我的直屬領導,瓦西里·索科洛夫將軍。
將軍是蘇聯遠東方面軍的副總指揮,也是斯大林同志最信任的將領之一。
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鐵血,果斷,像一柄出鞘的戰刀。
他的哥哥,我的兄長,都犧牲在了斯大林格勒的絞肉機里。
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對戰爭,有著一種更加復雜和沉重的理解。
索科洛夫將軍聽完我的匯報,只是用他那粗壯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地圖,沉吟了片刻。
“去見他。”將軍說,“聽聽他想放什么屁。但記住,你的任務,只是聽,一個字都不要多說。”
“是,將軍同志。”
會面的地點,定在莫斯科郊外的一間小酒館。
我到的時候,佐藤健三已經在了。
他穿著一身便裝,獨自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前放著一杯未動的伏特加。
這位一向以冷靜和倨傲著稱的帝國軍人,此刻的姿態,卻近乎卑微。
他的背,不再像往常那樣挺得筆直,微微有些佝僂。
看到我,他站起身,對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彼得羅夫上尉,感謝您能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在他對面坐下。
“我就開門見山了。”佐藤的臉上,滿是疲憊,“廣島的事情,您想必已經知道了。”
“那是人類的悲劇。”我淡淡地回應。
“是的,是悲劇。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佐藤苦笑一聲,“大本營,已經徹底亂了。主戰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開交。”
“但,我們都知道,戰爭,已經打不下去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文件,用雙手,推到我的面前。
“這是東京的密令。我們,大日本帝國,愿意接受《波茨坦公告》的大部分條款。”
我的心,猛地一跳。
《波茨坦公告》,那是盟軍對日本發出的最后通牒,要求其無條件投降。
日本一直對此,置之不理。
“大部分?”我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
“是的。”佐藤點了點頭,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們只求,蘇聯,作為目前唯一保持中立的強國,能從中調停。并且……”
他頓了頓,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哀求。
“并保留天皇制度,以及……帝國在北方領土上的固有主權。”
北方領土。
我知道,他指的是,齒舞、色丹、國后、擇捉,那四個靠近北海道的小島。
在歷史上,它們與俄國,有著極其復雜的糾葛。
我沒有碰那份文件。
我只是看著佐藤,說出了將軍交代我說的,唯一一句話。
“我會將您的請求,如實上報。”
我連夜,趕回了克里姆林宮。
在那間燈火通明,墻上掛滿了巨幅軍事地圖的最高作戰室里,我見到了索科洛夫將軍。
我將佐藤健三的請求,原原本本地,向他做了匯報。
我以為,將軍會對此,表現出哪怕一絲的興趣。
畢竟,這是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蘇聯在戰后遠東格局中,獲得巨大話語權的絕佳機會。
然而,將軍的反應,卻讓我感到了刺骨的冰冷。
他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我遞上的報告。
然后,像扔一張廢紙一樣,將它,扔進了墻角的紙簍里。
他走到巨大的地圖前,看著那片廣袤的遠東地區,眼神像一只盯住獵物的雄鷹。
“回復那個日本人。”
將軍的聲音,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我們對他們的‘誠意’,不感興趣。”
“我們唯一感興趣的,只有一樣東西。”
他拿起桌上那支代表著進攻路線的紅色鉛筆,在地圖的右下角,日本北海道的東北方,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那里面,正是佐藤口中的“北方領土”。
“必須拿下北方四島。”
將軍轉過身,看著我,一字一句地,下達了命令。
“一個,都不能少。”
02
將軍的命令,不容置疑。
但我心里,卻第一次,升起了一個巨大的疑團。
我不明白。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高層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拒絕日本的媾和請求,意味著,我們將失去一個作為“和平調停者”的、主導遠東戰后秩序的絕佳機會。
更意味著,我們將被迫,卷入一場本可以避免的戰爭。
為了那幾個,在地圖上,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荒島?
這值得嗎?
第二天,索科洛夫將軍召集了遠東方面軍的核心參謀會議。
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
——制定對日作戰的最終方案。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壓抑。
將軍站在巨大的沙盤前,用指揮棒,指著盤踞在中國東北的,那支號稱“皇軍之花”的日本關東軍。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同志們,斯大林同志的指示,已經非常明確。”
“我們在雅爾塔,已經向我們的盟友,羅斯福總統和丘吉爾首相,做出了莊嚴的承諾。”
“在德國投降后的三個月內,蘇聯紅軍,將對日本,發起最后的總攻!”
“我們的百萬雄師,將像一把燒紅的利刃,插入關東軍的心臟!徹底碾碎他們最后的抵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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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話,極具煽動性。
在座的軍官們,群情激奮,紛紛請戰。
他們渴望著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來洗刷1904年,日俄戰爭中,沙皇俄國所蒙受的恥辱。
將軍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后,他將指揮棒,緩緩地,移向了地圖的右下角。
“在解決掉關東軍之后,我們的另一個重要目標,就是這里。”
他用指揮棒的頂端,重重地點了點那幾個小島。
“庫頁島南部,以及,整個千島群島。”
“這是我們在雅爾塔會議上,用數百萬紅軍將士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我們應得的戰利品!”
“任何妄圖從我們手中,將它奪走的企圖,都將遭到我們最堅決,最無情的打擊!”
會議結束后,我的任務,是整理這次會議的紀要,并附上相關的背景資料。
我調閱了,關于雅-爾塔會議的所有檔案。
在厚厚的卷宗里,我找到了那份,由斯大林、羅斯福、丘吉爾三巨頭,共同簽署的,關于遠東問題的秘密協議。
協議的內容,與將軍在會上所說的,基本一致。
作為蘇聯對日作戰的回報,盟國同意,將庫頁島南部,以及千島群島,在戰后,交予蘇聯。
但是,就在我反復核對協議的俄文、英文兩種文本時,我卻發現了一個,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細節。
在協議的附件,那張關于“千島群島”地理范圍界定的地圖上。
那條用來劃分邊界的紅線,畫得非常模糊。
它只是,大致地,將整個千島群島的鏈狀島嶼,都劃入了蘇聯的勢力范圍。
但是,對于最南端的,與日本北海道隔海相望的那幾個小島——齒舞、色丹、國后、擇捉,也就是日本人所謂的“北方四島”,卻沒有做出明確的、清晰的界定。
從地理位置上看,這四個島嶼,更像是北海道的自然延伸,而非千島群島的一部分。
而根據日俄之間,在19世紀簽署的多份條約,這四個島嶼的主權,也一直都明確地,屬于日本。
也就是說,從法理上,我們并沒有充分的理由,去占領它們。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的疑團,變得更大了。
如果說,進攻關東軍,是履行我們對盟國的承諾。
那么,執意要拿下那四個在協議中都存在爭議的、主權本就屬于日本的島嶼,其背后的動機,又到底是什么?
僅僅是為了,那所謂的“領土考量”嗎?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領土的完整,有時候,是可以拿來交易的。
既然日本人已經愿意,做出巨大的讓步,我們為什么,不能在北方四島的問題上,稍作妥協,以換取一個代價最小的、對我們最有利的結局呢?
我將我的這個疑問,委婉地,向我的直接上級,一位情報部門的老上校,提了出來。
老上校聽完我的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只是,將我整理好的會議紀要,收了起來,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伊萬,記住。”
他的聲音,意味深長。
“有時候,我們軍人,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我們只需要,忠誠地,執行命令。”
03
1945年8月9日,又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長崎的上空,升起。
死神的鐮刀,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它那無與倫比的、令人戰栗的力量。
東京的大本營,徹底地,陷入了崩潰。
就在長崎原子彈爆炸后的幾個小時,佐藤健三,再一次,通過那個秘密的渠道,聯系上了我。
他的聲音,不再是焦慮,而是徹底的絕望。
他幾乎是在哀求我,再給他一次見面的機會。
我再次,將這個請求,上報給了索科洛夫將軍。
這一次,將軍沒有立刻拒絕。
他沉思了許久,然后,同意了。
“再見他一次。”將軍對我說,“但這一次,你要讓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
我明白了將軍的意思。
他想知道,日本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我們再次,在莫斯科郊外那間昏暗的小酒館里,見了面。
佐藤健三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憔悴了。
他的眼窩深陷,布滿了血絲,像是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
他看到我,就像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
“彼得羅夫上尉,”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這是……這是天皇陛下,寫給斯大林總書記的親筆信。”
我心中一驚。
讓天皇,親自寫信求和,這在日本的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這足以說明,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陛下在信中,懇請蘇聯,能出面調停,盡快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
佐藤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哀求和期盼。
“只要蘇聯能保證天皇制度的存續,和北方領土的主權。我們……我們大日本帝國,愿意在遠東的其他利益上,對貴國,做出更大的讓步。”
“比如?”我冷冷地問。
“比如,我們在中國東北的,所有工業設施和鐵路權益,都可以,無償轉讓給蘇聯。”
“我們甚至,可以承認,外蒙古的獨立地位。”
我被他的話,震驚了。
這已經不是媾和了。
這幾乎等同于,割地賠款,出賣主權。
為了保住那幾個小小的島嶼,日本人竟然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這更讓我堅信,那幾個島嶼的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請您,務必,將陛下的誠意,轉達給貴國最高層。”佐藤站起身,再一次,對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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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天皇的親筆信,和佐藤的承諾,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我以為,這一次,總該能打動那些強硬的將軍們了。
我們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甚至更多。
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克里姆林宮那深不可測的決心。
當我將天皇的親筆信,和日本人的底牌,呈報給索科洛夫將軍時。
他只是,冷冷地,將那封信,扔在了一邊,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
然后,他當著我的面,簽署了一份,早已擬定好的文件。
那是一份,對日宣戰的最后通牒。
緊接著,他拿起了桌上的紅色電話,接通了遠東方面軍總司令部。
“我是索科洛夫。”
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像西伯利亞的寒流。
“命令,已經下達。”
“八月九日零時,對日作戰,正式開始。”
掛斷電話,他轉向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伊萬,從現在起,斷絕和那個日本人的一切聯系。”
“為什么?”
我終于,沒能忍住,問出了那個在我心中,盤旋了許久的問題。
“將軍同志,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拒絕一個,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巨大利益的請求?為什么,一定要打這場仗?”
將軍看著我,那雙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有失望,有不屑,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憐憫。
“伊萬,你是個優秀的情報官。”
他緩緩地說道。
“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蘇維埃軍人。”
“因為,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而斯大林同志,我們偉大的領袖,他看到的,是未來一百年,是整個蘇維埃聯盟,永世的榮耀和安全。”
他說完,便不再理我,轉身,重新走向了那幅巨大的軍事地圖。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作戰室。
走廊里,紅色的地毯,長得仿佛沒有盡頭。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著,走向一個未知的、深不可測的深淵。
我對我所為之奮斗的“正義”,第一次,產生了深深的動搖。
04
對高層那近乎偏執的決策,我感到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我無法說服自己,僅僅是為了幾個在地圖上毫不起眼的島嶼,就放棄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并讓成千上萬的士兵,去打一場本可以避免的戰爭。
這種困惑,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讓我夜不能寐。
我必須弄清楚,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我冒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
我要去查閱,更原始的,關于雅爾塔會議的俄方內部記錄。
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那意味著,我要挑戰這個國家最森嚴的保密制度,我要去窺探,那些只有最高決策層,才有資格知曉的秘密。
一旦被發現,等待我的,將是軍事法庭的審判,和一顆射向后腦勺的冰冷子彈。
但我別無選擇。
我找到了安娜·科瓦廖娃。
她是我在莫斯科大學的同學,也是我曾經暗戀過的對象。
如今,她在克里姆林宮的中央檔案室,擔任一名檔案員兼翻譯。
她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卻能接觸到,這個國家最核心的機密。
我約她在紅場旁邊的一家小咖啡館見了面。
我將我的困惑和請求,和盤托出。
安娜聽完我的話,臉色煞白。
她端著咖啡杯的手,不停地顫抖。
“伊萬,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壓得極低。
“那是‘特別檔案室’里的東西!沒有斯大林同志的親筆批條,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我知道。”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安娜,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那些,即將被送上戰場的,成千上萬的,我們的同胞。”
“我的哥哥,就死在了斯大林格勒。我不想看到,再有更多的母親,失去她們的兒子,去打一場毫無意義的、莫名其妙的戰爭。”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她。
安娜的父親,也犧牲在了蘇德戰場上。
我們都是,被戰爭奪走了親人的孤兒。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要拒絕我。
最終,她卻抬起頭,對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十二點。我在檔案室的后門等你。”
那個深夜,我避開了所有的巡邏哨兵,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克里姆林宮那座迷宮般的建筑群深處。
安娜早已在后門等我。
她帶著我,穿過一條條幽深而寂靜的走廊。
最終,我們來到了一扇厚重的、由鋼鐵鑄成的巨大鐵門前。
門上,掛著一個醒目的紅色標牌,上面用俄文寫著:
“最高機密 - 特別檔案室”。
安娜用顫抖的手,從懷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門后,是一個巨大的、宛如迷宮般的書架陣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紙張和灰塵的味道。
“快點,我們只有十五分鐘。”安娜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
她帶著我,熟練地,在迷宮般的書架間穿行。
很快,她便在一個毫不起眼的書架前,停了下來。
她從上面,取下了一份,用牛皮紙包裹,并用火漆封口的,厚厚的卷宗。
卷宗的封面上,用紅色的墨水,標注著一行醒目的俄文:
“絕密 - 永久 - 雅爾塔會議 - 遠東問題”。
伊萬顫抖著手,劃開火漆,打開了那份散發著歷史霉味的卷宗。
他快速地翻閱著,里面的內容,與他之前看到的,并無太大出入。
他沒有看到,任何關于那幾個爭議島嶼歸屬的,補充協議或秘密諒解備忘錄。
他心中一陣失望,正準備將卷宗合上。
忽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卷宗夾層里,一處不尋常的凸起。
他小心翼翼地,將夾層揭開,發現里面,竟然還藏著一份,被折疊起來的、完全獨立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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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份,地質勘探報告。
報告的標題是:《關于千島群島東南部大陸架地質構造及潛在戰略資源評估》。
而報告的簽署日期,竟然是1944年初!
遠在雅爾塔會議召開的一年多以前!
伊萬的心,狂跳起來。
他迅速地,將報告翻到最后一頁的結論部分。
一段被紅色的鉛筆,重重圈出來的文字,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綜合勘探結果顯示,齒舞、色丹島周邊海域的特殊火山地質構造,極有可能,蘊藏著一個儲量驚人的……”
報告的最后一個詞,那個最關鍵的,關于資源名稱的詞語,卻被人用一大團濃重的、黑色的墨水,徹底地,涂掉了。
那團墨跡,像一個猙獰的、嘲諷的黑洞。
伊萬下意識地將那頁紙舉到頭頂昏黃的燈光前,試圖透過光線,辨認出那墨跡之下,所掩蓋的字跡。
就在這時,檔案室那扇沉重的的鋼鐵大門外,
忽然,傳來了一陣清晰的皮靴腳步聲。
那腳步聲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緩緩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