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宅者,人之本。人以宅為家,居若安,則家代昌吉。”
中國人對“家宅”的觀念,自古便不止于遮風避雨,更關乎一族的氣運興衰。
在《易經·系辭》中亦有言:“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然世事玄妙,有時縱是良善人家,也可能因宅內氣場失衡,或觸動了某些未知的禁忌,導致家運不順,災禍暗生。
在江南水鄉的一座古鎮上,宋家老宅就正經歷著這樣一場難以言說的變故。
這個世代書香、與人為善的家庭,近來卻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所籠罩,而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風水民俗中那些神秘的“鎮宅之物”……
01.
宋伊宇是個性子溫和的男人,在古鎮上經營著一家小小的古董修復店。他的手藝傳自祖父,對付那些殘破的瓷器、古畫很有耐心。
妻子孫佳麗是鎮上的小學老師,溫婉賢淑。兩人育有一子,名叫宋念,剛滿五歲。
宋家是鎮上的老戶,住在祖上傳下來的三進老宅里。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一直順遂平安,鄰里和睦。
變故,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
那天傍晚,宋伊宇正在里屋修復一幅明代的山水圖,忽然一陣心悸。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莫名感到一陣煩躁。
“伊宇,你怎么了?” 孫佳麗端著一碗綠豆湯走進來,見他臉色不對,關切地問。
“沒什么,就是心里有點發慌。” 宋伊宇揉了揉眉心。
“是不是太累了?你最近接的活兒有點多。”
宋伊宇搖搖頭,目光掃過桌案。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屋里的光線比平時暗了許多,明明才剛過傍晚。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想透透氣。
宋家老宅的院子里種著一棵老槐樹,枝繁葉茂,夏天是全家納涼的好去處。可今天,宋伊宇卻覺得那槐樹的影子,黑得有些瘆人。
他注意到,前幾天還開得好好的幾盆茉莉,今天竟全都蔫了,葉子黃得像是被霜打過。
“奇怪,早上我還澆過水。” 孫佳麗也跟了出來,驚訝地看著花盆。
宋伊宇沒說話,他走到宅子的東廂房。這里是宋家的老祠堂,供奉著祖宗牌位。
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一股混雜著灰塵和香灰的陳腐氣息撲面而來。
祠堂里很暗,宋伊宇打開了燈。
燈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供桌正中央。那里原本擺放著一塊太爺爺傳下來的“平安玉璧”,是宋家的鎮宅之物。
可現在,那塊通體溫潤的古玉,竟無端地裂開了一條細紋。
那條裂痕,像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玉璧的邊緣一直蔓延到中心。
宋伊宇的心猛地一沉。
“啪嗒。”
祠堂里的燈,忽然閃爍了一下,滅了。
“佳麗!佳麗!” 宋伊宇喊了一聲。
“我在這兒,伊宇,怎么了?跳閘了嗎?” 孫佳麗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帶著一絲慌亂。
“沒事!” 宋伊宇深吸一口氣,摸黑走了出去。
他沒有告訴妻子玉璧裂開的事。
但他知道,宋家,恐怕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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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自從玉璧裂開后,宋家的“不對勁”開始變本加厲。
最先出問題的是宋伊宇的父親,宋為民。
宋為民是個很健朗的老人,每天清晨雷打不動要去公園打太極。可這幾天,他總說自己睡不好,晚上盜汗,白天頭暈眼花。
“爸,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宋伊宇勸他。
“看什么看,人老了都這樣。” 宋為民擺擺手,但宋伊宇注意到,父親的印堂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黑色。
這天中午,孫佳麗在廚房做飯。
她剛把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開膛破肚,準備下鍋,轉個身的功夫,再回過頭時,砧板上的魚,竟在短短幾分鐘內,長出了一片片細小的、青黑色的霉斑。
“啊!” 孫佳麗嚇得扔掉了鍋鏟。
宋伊宇聞聲趕來,“怎么了?”
“魚……魚壞了。” 孫佳麗指著砧板,聲音發顫。
宋伊宇看著那條魚,腥臭中混雜著一股腐爛的氣息。這魚是早上剛從菜場買的,怎么會這樣?
“倒了吧,可能是不新鮮。” 宋伊宇強作鎮定。
但孫佳麗卻快哭了:“伊宇,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前天是米飯,昨天是新買的豆腐,都無緣無故地發酸、發霉。”
家里的食物,似乎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腐敗。
宋伊宇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他想起了那塊裂開的玉璧。
家里的“氣”在變壞。
到了晚上,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宋伊宇正在書房查資料,他那間古董修復店的生意也開始出問題。前幾天,他最引以為傲的“金繕”手藝,竟在修復一個宋代官窯筆洗時出了岔子,手一抖,珍貴的金粉撒了一地。
這在他十多年的職業生涯中,是從未有過的失誤。
“伊宇……伊宇……” 妻子的聲音忽然從臥室傳來,帶著哭腔。
他立刻沖進臥室。
只見妻子孫佳麗抱著五歲的兒子宋念,坐在床邊,滿臉驚恐。
“怎么了?”
“念念……你看念念……”
宋伊宇低頭看去,只見兒子宋念睡得正熟,但詭異的是,孩子的臉上、脖子上,竟然冒出了一片片銅錢大小的、淡淡的青色印記。
那些印記,像是在皮膚下浮起來的淤青,卻又排列得異常整齊。
“這是……這是怎么了?” 宋伊宇伸手去摸,那印記下的皮膚冰涼一片,和孩子正常的體溫完全不同。
“他下午還好好的!” 孫佳麗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剛才說夢話,一直在喊‘冷’,‘好冷’……”
宋伊宇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
從玉璧開裂,到食物腐敗,再到父親的病痛和兒子的異狀。
這股“煞氣”,已經從“物”開始侵襲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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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天一早,宋伊宇夫婦倆就帶著孩子去了市里最大的醫院。
皮膚科、內科、專家門診……掛了一大堆號,做了一整天檢查。
抽血、化驗、CT。
結果出來時,所有醫生都直皺眉。
“孩子所有指標都正常,血常規、微量元素,什么都不缺。” 老專家推了推眼鏡,“至于這皮膚上的印記,我們從沒見過,像是……色素沉淀,但又不是。”
“那怎么辦?這到底是什么病?” 孫佳麗急得滿頭大汗。
醫生搖搖頭:“先觀察吧,開點維生素和抗過敏的藥。如果印記擴大,再來復查。”
回家的路上,車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宋念靠在媽媽懷里睡著了。孫佳麗看著兒子臉上的青印,默默流淚。
宋伊宇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知道,這不是病。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一進門,宋伊宇就聞到一股濃重的土腥味。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竟然在這一天之內,掉光了所有的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在夜風中張牙舞爪,像個垂死的老人。
“樹……樹也死了。” 孫佳麗的聲音里透著絕望。
宋伊宇的父親宋為民,正拄著拐杖站在樹下,臉色比昨天更加灰白。
“爸,你怎么站在這兒?”
宋為民緩緩抬起頭,眼神有些渙散:“伊宇,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墻角哭。”
“爸,您說什么呢?”
“真的,一個女人的哭聲,就在那兒。” 宋為民指向東邊的墻角,“哭了一下午了,說她回不了家……”
宋伊宇頭皮一陣發麻。
他強忍著恐懼,扶著父親進屋:“爸,您聽錯了,風聲。”
“不是風聲……” 宋為民還在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一直沉睡的宋念忽然睜開了眼睛。
詭異的是,他沒有哭鬧,而是直勾勾地盯著祠堂的方向。
“念念?你醒了?餓不餓?” 孫佳麗趕緊問。
宋念沒有理她,而是用一種不屬于五歲孩子的、沙啞干澀的聲音,開口說道:
“它在看我。”
“誰?誰在看你?” 宋伊宇急忙問。
宋念緩緩抬起手,指向祠堂的房梁,一字一句地說:
“那個……沒有臉的爺爺……他問我……為什么還不走……”
孫佳麗“啊”的一聲尖叫,捂住了嘴。
宋伊宇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猛地沖進祠堂,打開了所有的燈。
祠堂里空蕩蕩的,只有祖宗的牌位。
但當他抬頭看向房梁時,他看到,那根歷經百年的橫梁上,不知何時,竟滲出了一大片暗紅色的、如同血跡般的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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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夠了!”
宋伊宇的母親張蘭,一個平時吃齋念佛、極少言語的老太太,此刻猛地從里屋沖了出來。
她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沖到院子里,對著那棵枯死的槐樹,狠狠地剪了三下。
“咔嚓!咔嚓!咔嚓!”
“不管你是哪路孤魂野鬼,還是什么山精水怪!我們宋家世代行善,沒做過虧心事!”
張蘭的眼睛瞪得通紅,聲音尖利:“你們要是再敢糾纏我孫子,我……我就跟你們拼了!”
這是宋家遭遇異變以來,第一次有人如此激烈地“反抗”。
然而,這“反抗”換來的,是更恐怖的回應。
隨著張蘭話音落下,那棵枯槐的樹干上,猛地“咯吱”一聲,裂開了一道黑洞洞的口子!
一股比下水道還要腥臭的黑風,從那裂口中噴涌而出!
“呼——”
黑風卷起滿地落葉,直撲張蘭的面門!
“媽!小心!”
宋伊宇眼疾手快,一把將母親拉到身后。
但那股黑風還是掃過了張蘭的額頭。老太太悶哼一聲,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媽!”
“奶奶!”
全家人都嚇瘋了。
宋伊宇抱著昏厥的母親,孫佳麗抱著瑟瑟發抖的兒子,宋為民拄著拐杖,老淚縱橫。
“造孽啊!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們家到底沖撞了什么啊!”
宋伊宇看著懷里氣息微弱的母親,又看了看墻角哭泣的父親和妻子。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醫院救不了他們,拜神也沒用。
他忽然想起了半年前,他去鄉下收古董時,聽人提起過的一個奇人。
都說在鄰縣的青城山上,住著一位老者,精通《易經》八卦和風水堪輿之術,專解各種奇難雜癥,尤其是這種“中邪”之事。
當時宋伊宇只當是民間傳說,一笑置之。
可現在,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佳麗,照顧好爸媽和念念!”
宋伊宇當機立斷,從抽屜里拿出車鑰匙。
“伊宇,你干什么去?” 孫佳麗慌了。
“我去請高人!” 宋伊宇的眼神決絕,“這宅子里的‘東西’,擺明了是要我們全家的命!我宋伊宇就算是死,也得把你們護住!”
他甚至來不及拿外套,開著車,在凌晨的夜色中,朝著青城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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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宋伊宇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了青城山。
當他找到那間傳說中的茅草屋時,天剛蒙蒙亮。
開門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穿著一身粗布對襟褂,精神矍鑠,仿佛早已在等他。
“宋家的后生?” 老者開門見山。
宋伊宇一愣,隨即“撲通”一聲跪下了:“老神仙!求您救救我一家老小!”
他把家里發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顛三倒四地講了一遍。
老者只是靜靜地聽著,既不驚訝,也不插話,只是端起桌上的紫砂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直到宋伊宇講完,老者才放下茶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
“氣運鎮物。”
“什么?” 宋伊宇沒聽懂。
“你家那塊玉璧,是鎮壓你家宅氣運的‘鎮物’。” 老者道,“鎮物裂,則煞氣生。”
“那……那怎么辦?求您跟我下山!”
老者看了他一眼:“你家宅的問題,不在于煞氣,而在于根基。你宋家祖上氣運極旺,但這幾代人丁單薄,又都是性情溫和之輩,壓不住祖上的‘旺氣’,反被旺氣所‘灼’。”
“再加上,” 老者頓了頓,“你家老宅,是否正對一條巷口,且東邊有高樓遮擋?”
宋伊宇大驚:“您……您怎么知道?”
老者捋了捋胡須:“此為‘青龍折腰’,‘白虎抬頭’之兇煞格局。以前有玉璧鎮壓尚且無事,如今玉璧一裂,內外煞氣交攻,你家能撐到現在,已是祖上積德。”
“那……那我全家豈不是……” 宋伊宇汗如雨下。
“莫慌。” 老者站起身,“你來的及時。要解此局,需重立‘鎮物’。你家宅氣運特殊,需以‘生靈’為引,方能鎮住。”
“生靈?”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而在中華民俗中,有三種生肖,天生自帶祥瑞,是鎮宅旺運的至寶。” 老者緩緩道,“你家若有這三大生肖之人,只需一人在,便可福祿不斷,家運自旺。”
宋伊宇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哪三大生肖?我……我是屬馬的,我妻子屬羊,我兒子屬猴……”
老者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背起一個布包:“走吧,救人要緊。”
當老者跟著宋伊宇回到宋家老宅時,已是中午。
老宅上空,依舊籠罩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黑灰色霧氣。
老者一進院門,那棵枯槐竟發出了“嗚嗚”的悲鳴,樹干上的裂口中,有黑氣翻滾。
老者冷哼一聲,從布包里掏出一張黃符,往樹干上一貼。
“滋啦——”
一聲脆響,那裂口竟仿佛被烙鐵燙過一般,冒起一陣白煙,瞬間閉合了。
院子里的陰冷和腥臭,立刻消散了大半。
宋伊宇和孫佳麗看得目瞪口呆。
老者又快步走進屋內,看了看昏迷的張蘭,和躺在床上、滿臉青印的宋念。
他取來一碗清水,并指為劍,在水上虛劃了幾下,然后分別給二人喂下。
神奇的是,水剛入喉,張蘭的眼皮就動了動,而宋念臉上的青印,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淡。
“神仙……真是神仙……” 孫佳麗激動地又要下跪。
“好了。” 老者擺擺手,走回院中。
他環視宋家院落,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宋家的煞氣已經散去,氣運開始回升。你們想知道那三大鎮宅生肖到底是哪三個嗎?"
宋伊宇和孫佳麗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答案。
老者緩緩開口:"這三大生肖,分別是——"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老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