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代哥自從解決魏長亮那個事兒之后,他內心觸動很大,尤其是后期他給正光打電話,加代就發現了李正光的心態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代哥跟他說什么,正光都非常的不耐煩,其實代哥知道正光是為自己好,你問那么多干啥呀?你知道有啥用啊?李正光自己就嘮了,我也活不了幾天了,我這早晚的事兒,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了,說你別管了,你也別打聽我的事兒了,就這一出了,代哥一看,那你還說啥了。加代內心就做了一個決定,說正光就算不出事兒,以后我也不能再用他了,輕易不能再舍喚得了,正光現在心態不一樣。代哥經歷完魏長亮這個事兒以后,又過了幾天,加代內心突然覺得好久沒跟這些社會大哥聚在一起了,自己上次找的是那個杜崽兒和肖那他們在一起吃的飯。
但是代哥跟北京這些自己圈兒里的人得有老長時間沒聯系了。
你像咱們講的曾經也是男三男四的崔志廣,也是男三男四的閆晶兒,就這些個大哥,代哥好久都沒跟他們接觸了,哪怕包括說這面的那個小八戒,那也幫了代哥很多的忙,很多北京的哥們朋友,代哥得張羅組個局兒,大伙兒得聚一聚啊,吃頓飯,出去上陳紅那玩一玩,你包括戈噔啊,哈僧啊,這不得聚聚嗎?
代哥想張羅這么個飯局,說大伙兒吃頓飯,代哥張羅組局,誰都好說,有一個人,這是個人很格路,他擱北京城不跟任何人交往,他跟誰處的都一般,在他的眼里,我不需要跟你們處,我跟你們處個屁啊,但他就跟加代好,因為代哥真正幫過他,他也是見過人情冷暖的人,沒別的毛病,敢打敢干,對代哥絕對夠意思,就是他媽摳摳搜搜的摳點兒,就這么個玩意兒。但是代哥得捧他,
好哥們兒,代哥得拉吧他呀,得給他往圈兒里給他融啊,對,這人就是鬼螃蟹,代哥拿起電話給鬼螃蟹就打過去了,這邊兒螃蟹的一接:“哎,代第啊,怎么的了?”
“你晚上沒啥事兒,咱們吃飯去唄,我都訂完了,上王府井啊。”
“吃飯?啥日子啊?咋的,你爸又過生日了?”
“媽的,你的嘴一天天的怎么這么討人嫌呢,過啥生日啊?
就是把閆晶、杜崽兒他們都找來,擱這兒吃口飯,還有志廣他們,我尋思跟你聚聚嘛。”
“我跟他們聚啥呀?我就不去了,不用聚,我跟你聚就行。”
“你來吧,趕緊的。”
“我不行,今晚去不了。”
“你是不愿意來呀,還是咋的?我找你沒面兒啊?”
“我今晚有事兒,我得上天津去一趟,上茶店看守所去一趟,我定好了,明天起早去看看我哥們去,他快出來了,我去給他送點錢花。”
“什么玩意兒?你哥們?”
“我們一起打罪的嘛,都多少年的好哥們兒了。”
“你快他媽拉倒吧,你不擱那
新疆農八師嗎,你這打罪的獄友怎么還整茶店去了呢?”
“這你不知道了,我這哥們兒叫管兒鋼。”
“什么玩意兒,叫管剛吧?”
“哎呀,都那么叫,就叫管兒,他跟我吧,我倆當時都擱新疆農八師的,就包括小癟子大濤我們一幫兒。管鋼他媽敢干呀,我擱農八師那塊兒,互相掐架啥的,他跟我身邊真他媽下手,絕對好哥們兒,完了擱一塊兒待了7年,待完7年這不回來了嘛,他回北京一年不到,又他媽出事兒了,他擱北京又犯事了,重傷害,這當時就把他整茶店去了嘛,沒往新疆那邊再送,就這么回事兒。”
“那這都多長時間了?”
“哎呀,得有4個年頭了。這中間我看過他兩回呀,我之前也沒啥能耐呀,我也不愿意去。現在我跟那邊打的招呼,我這段有時間,我尋思我去瞅一眼。”
“那好哥們兒唄!”
“好哥們兒,要不能不去上你那喝酒去嗎?喝酒干啥不喝呀,等我回來的,我回來咱倆單獨喝啊,不愿意跟他們喝,跟他們喝雞毛啊。”
“那行,那你去吧,都誰去啊?”
“我跟小癟子、大濤我們仨唄,就我們仨開車過去,開我那虎頭奔過去,看看我哥們兒。”
“那邊有認識人兒啊?用不用我打個電話,找找人啥的,找找田壯。”
“不用,那邊那個管教啊,那個獄政管理科的楊科長,我倆認識,處的不錯,我沒少給送禮啥的,還行,你覺得你英哥真的啥也不是呢?我就是分跟誰交,代弟,你看我跟你咋能處的好呢?”
“是,你可厲害了,行,那你去吧,我們喝我們的。”
“你喝你們的,你少跟他們交,沒啥用,跟他們都交啥呀?一個個的,關鍵時刻都拉梭子的手。”
“行了,你別說了,好了。”
代哥就這么一說,也沒說別的。人生四大鐵嘛,能在里面一起待六七年,待七八年的,那也都是過命的交情了,在里面兒處理好的,而且在新疆農八師打罪那幫人,分幫立派的,咱們講白寶山你知道吧,他們擱那里面兒有點兒錢兒的,說表現好的就擱新疆那兒,就像放牧似的,給你個房子,你們去放牛放羊,摘棉花,去干活兒去,也就是半自由,擱那里面互相磕,互相欺壓,一派一派的,胡長英擱那里算一派。
那時候什么大濤、小癟子他們都一伙的,但是鬼螃蟹擱那里還不算大哥,鬼螃蟹是猛,那里面比你猛的有的是,最早就像小癟子、大濤和鬼螃蟹都是平起平坐,但是就這個管鋼一直管鬼螃蟹叫英哥,他倆是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管鋼擱那里下手就黑,誰敢欺負鬼螃蟹,誰敢鬼螃蟹叫號,上去咔咔就磕你,就干你,往死磕,所以說他倆感情是嘎嘎的,感情特別好,就跟親兄弟一樣,但是自從鬼螃蟹出來后,他們哥們倆接觸有點少,因為等鬼螃蟹出來前,管剛又他媽進去了,鬼旁剛出來就碰到代哥,碰到李正光,又跑了一兩年,回來又被代哥給摁死了,所以鬼螃蟹說自己過的不好,沒法去看這個哥們,一共就看過他兩回。
他倆現在好久也沒聯系了,鬼螃蟹是想管鋼出來之后跟自個玩,上自個身邊兒當個大護法,自個兒貼心的兄弟,夠用啊,那不得拉吧他嘛,所以當時是預備了2萬塊錢。鬼螃蟹以前是坐車上那里面去看去管鋼,給那個預政管理科的楊科長買了10條煙,送禮嘛,煙酒都得備齊了,擱那里上班兒的沒有一個缺煙缺酒的,真的,上那里看人兒啥的,一般都扔煙,都成條成條扔,沒有成盒扔的那,一打開那個柜子里全是,那`是真牛逼呀。全是好煙好酒,都往出送啊,要不然裝不下。獄政科好使啊,螃蟹都約好了,說第二天早上也就是8點多鐘去瞅一眼去,去看看管鋼,那你就得頭天去呀。
一路無話,這哥仨開著車從北京趕到天津那邊。找了個酒店,這回挺好,沒住那個小旅店,找個酒店。胡長英有錢,你看他老是哭窮,老是這個那個的,胡長英就跟加代結交之后劃拉的,手底下得有三四百萬了,這些再沒有,他能開虎頭奔嗎?他有錢。
這當他們仨擱酒店往里一住,晚上小癟一瞅:“英哥,這跟你來了,那咱下個館子唄,吃點好的行不行?你這成天的就擱家吃。”
“吃唄,吃唄!”
大濤擱那:“還吃面條子啊?人家說上車餃子下車面,你這他媽一出門就吃面條子,
來時候就吃面條,現在還吃面條啊?”
“不吃面條子了,整個炒菜還不行嗎?整點海鮮,這他媽一天天的,走走走,吃點好吃的。”
鬼螃蟹就大放血了,領他們倆直接上飯店,要點海鮮,整點炒菜,整點小酒,哥幾個喝上了。喝完酒,吃完飯,該咋是咋的,到夜總會一人整個娘們兒。到天津了嘛,鬼螃蟹在他正經八百歸位之前,螃蟹可能都得拿個小本,我要玩遍全國各地的小燒雞,我到天津了,擱天津鑿一炮子,我得畫個星星,這嘎被我占領了,天津妹子我玩兒過了,我上北京這邊兒大興我玩兒過了,順義我玩兒過了,到黑龍江,黑龍江必須得找一個,必須得找當地妹子,螃蟹就跟有收藏癖好似的,帶個小本兒得瞅瞅,今天到這兒來了,必須得整一下子,他就好這個。
就這么的,這當時胡長英他們一幫,當天晚上也挺瀟灑的,該放炮也放炮了,但是有點正事兒啊,當天晚上就不是包宿了,整了包間,休息一會兒,解完乏直接回酒店休息了,明天要起早呢。
第二天早上7點多鐘,都起來吃的早飯,鬼螃蟹挺激動的,因為他也得有兩三個月沒看著管鋼了,挺想這個館鋼的。哥幾個開著虎頭奔到茶店看守所門口,到門口之后,鬼螃蟹給獄政科的楊科長打電話了:“哎,楊哥!”
“哎呀,長英啊,這么早啊!”
“楊哥,你看不能耽誤你事兒啊,那什么,你看我到門口了。”
“你這么的,你把車開到后門兒去,我上后門迎你去,這么早,里面正開會呢,你別從正門進了,我上后門迎迎你去,你等我十分鐘八分鐘的,我把這會兒整完了,我就過去。”
“哎,行行行。”
鬼螃蟹開個奔馳到后門那兒等他去了,還不讓從前旁門進。他到了后門兒,人家楊科長擱里邊開會,他得等著呀,一顆煙兒抽完了,這楊科長從里面兒就出來了,打開后門一瞅:“哎呀,長英,這是你的車呀?借的?還得買的?”
“楊哥,這是我買的車。”
“行啊,你現在可以呀,買車了!”
“還行吧,楊哥正好給你拿的煙兒和酒拿下來。”
哥兒幾個把煙兒和酒用兜子拎著。
“你看,你來買這玩意兒干啥呀?都認識,我不缺這個。”
“哎,楊哥,這是一點兒心意啊,管剛擱這兒最近怎么樣啊?”
“哎呀,咋跟你說呢,你上次給我打電話兒,我就挺照顧他的,擱里面兒,反正他那性格兒吧,就是挺內向的,也不愿意吱聲兒,前段兒時間我給他整了一套行李,也不是買的,就是別人有出去的,,挺新的,我給管鋼扔了一套,我怕他擱里面兒冷啥的。完了前兩天說他那個胃疼,我給他送兩盒藥。”
“哎呀,哥,那我得謝謝你了。”
“謝啥呀,我擱新疆那會兒,咱們就認識,但我沒想到螃蟹你現在整這么好啊!我都聽說了,你現在擱北京挺好使啊,是大哥呀!”
“哎呀,楊哥,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啥大哥呀,就那么回事兒嘛,我是啥大哥呀。”
“行了,你也別謙虛了,這么的,你們從后門進去,我都打完招呼了,半個小時唄,也別太長時間了,讓我難做啊,嘮半個小時吧,也沒人驚擾你們。”
“那我們能見見面兒,摸摸手行不?”
“你他媽想生孩子呀?還得是玻璃隔著,那能壞規矩嘛,時間控制點就得了,就嘮嘮嗑唄。”
“也是,也是,他得多長時間出來呀?”
“嗯,好像還有3個多月4個月左右吧,我也記不清了。”
“行,那我去了,楊哥謝謝你了。”
“行了,過去吧。”
“小癟子,你去給楊哥那東西送到辦公室去。”
當時這邊鬼螃蟹自個兒上去的,沒讓小癟子和大濤過去,這探視你人多那也不行啊,讓他們把煙酒啥的給楊哥送過去,螃蟹直接從后門往屋一進,有個人接他,給螃蟹領進去了,這就相當了不得了。
鬼螃蟹一瞅管鋼擱里面出來,穿個號服往對面一坐。鬼螃蟹一瞅,管鋼比以前胖了,而且白胖白胖的,這一瞅在里面真是沒遭罪呀。
螃蟹就問他:“擱這咋樣啊?”“英哥,挺好的。”
“我瞅你這胖了,這真是挺好啊。”
“哎呀,你也知道我,我擱里面不遭罪,我來那個第三天就翻鋪了,我就找一個哥們兒跟我處不錯,我倆就翻鋪了。”
“你倆人啊?”
“啊!”
“行啊,也該咋是咋的,你這身手好,這我知道,敢干。”
“翻完鋪之后,這不你跟人家打招呼了嘛,我在里面就沒吃著虧,后來打完招呼,楊科長挺照顧我的,再加上里面的管教啥的,確實都不錯,完了讓我上那個伙房了,擱那兒也不缺吃不缺喝的,一直到現在,我這擱里面挺好的。”
“啊,挺好的就行,我聽說你里面沒錢了嘛,哥給你送錢來了。”
“哥呀,說我這……”
“你跟我客氣啥呀,給你拿2萬塊錢,一會兒把號給我,我給你存上,你在這里面該打點這幫人兒,就要打點兒,這幫人對你不錯,這都好幾年了,快四年了,誰跟你好誰啥的,該打點關系的,該留個念想啥的,吃點兒飯,喝點兒的,別客氣啊,別老舍不得,錢不就是花的嗎?
上回楊哥給我打電話了,你這不應該呀,你好歹也是幫你大哥扛罪進來的,那怎么進來就不管你了?沒給你拿錢嗎?”
“哎,哥,不說那事兒了,不說了。”
“行,咱不說了,出來之后有啥想法兒啊?你這么的,管鋼啊,英哥都給你規劃好了,咱也不是吹牛逼,現在你菜哥擱這個朝陽啊,那絕對好使,玩兒的還行,你出來之后跟我玩兒吧,也別瞎整了,我看你這大哥也不行,你跟我玩兒吧,擱朝陽咱們這些兄弟繼續叱咤風云,該咋地咋地,回去我給你介紹幾個哥們兒,介紹幾個朋友,包括我現在擱京城,我認識的好弟弟,叫加代的,特別好,我們關系都嘎嘎的。”
鬼螃蟹也想了,你跟我混,最起碼你擱加代故事里面,你能當個男配角啊,你能出現幾個鏡頭啊?要不然的話,誰知道你啊?
“哎呀,英哥啊!”
“怎么的,這有啥難言之隱啊?還是咋的?”
“是這么回事,英哥,我跟你說實話啊!”
“你說吧,咱哥們兒,你跟我客氣啥呀,你說吧。”
“我這擱新疆待了7年,回來一年不到,這又上茶店這兒待到4年頭了,我擱里面想很多呀,這次我要是回去之后吧,哥呀,我不想混社會了。”
“那你不混社會你能干啥呀?你真這么想的?”
“我真這么想的,哥,我進來之前我都想過了,我想跟你弟妹,我想跟小娥要個孩子,完了能干啥干點啥唄,咱們就做點買賣,做點生意的,過點本本分分的生活吧,我覺得累了,我不想再讓他們為我擔驚受怕的,說怎么地啥的,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活了。”
“行,也對啊,你有這個想法是好事兒,行,那英哥知道了,管鋼啊,等你出去的,完了想干啥想整啥的,英哥這邊兒幫你啊,我幫你,你就放心得了,沒錢我給你拿。”
“英哥這都不用,我這都欠你夠多的了,你那錢你放心啊,你等我回去的,我這面兒緩一緩,我都能還上。”
“你跟我說這個干哈呀?咱倆不兄弟嗎?你想的也對,是好事兒,說能不混就別混了,現在跟以前也不一樣了,現在賊他媽嚴啊,我這他媽一天混這會的凈事兒,那行了,你看看有沒有啥別的需求啊,你跟哥說。”
“哥呀,你能來看看我就老高興了,小癟子他們呢?”
“小癟子,大濤他們都跟我跟一起玩呢,那沒啥事兒,英哥就走了,那咱們就等你出來了再好好聊,也快了,再有仨月。”
“英哥,我還有個事想求求你。”
“還有啥事兒?”
“你再借我1萬塊錢唄。”
“還借你1萬塊錢?兄弟什么意思,這2萬還不夠啊?”
“不是,這2萬夠了,哥,那個我尋思我媳婦那頭吧,我這進來好幾年了,說她擱家一個女的也挺難的,對了,哥,你擱北京現在整的不錯,認不認識有點能力的人啊?”
“啥叫有能力啊?”
“你弟妹他擱人家那干保姆呢,干家政啥的,成是遭罪了,還掙不啥錢,我尋思你給她研究找一個相對體面點兒的,干凈點的工作,完了工資能稍微高點兒的,她還挺靈的,你弟妹你也知道,干啥都行,挺上心的。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他的。”
“她多少天沒來看你來了?”
“哎呀,她也忙,她也沒時間。”
“那你的意思錢給她拿去啊?”
“給她拿去,那工作的事兒……”
“我幫你問問唄,完了能整咱就整,行不行?你別著急了。”
“哎,那行,英哥,那我就先謝謝你了,你等這錢……”
“你別給我說錢不錢的了,你家擱哪兒呢?”
“我那不住個樓嘛。”
“有樓啊,有樓可挺好,我那樓不就是我幫我大哥打仗,他答應給我的樓嘛,現在住著呢,給我一個。”
“那也行,你把那地址給我,我去給送錢去。”
“哎,英哥。”
手里拿張紙,把他家那地址給鬼螃蟹就寫下來了,鬼螃蟹掐到手里面,那得去啊,那得給送過去呀。兩個人又嘮了幾句,鬼螃蟹出門就走了。
大濤和小癟子擱樓下等著呢,鬼螃蟹跟那邊楊科長打個招呼,直接上車走了。到銀行又支了1萬塊錢現金,鬼螃蟹兜里輕易不揣錢,又支出1萬塊錢之后,開著車哥幾個奔北京就趕回來了。
回到京城一瞅這地址,這個管鋼他家住這個地方,離鬼螃蟹的麻將館開車5分鐘都不到,老近來了。下午兩點多鐘間的不到三點回來的,鬼螃蟹尋思尋思說:“走吧,咱們把錢送過去吧。”
哥兒幾個開著車,走到那小區,說是11棟,鬼螃蟹擱門口就說,把車停門口,走進去找找,哥仨進去找了一圈也沒找著,哪個是11棟呢,這什么玩意兒,一問門口那個老頭:“大爺!”
“哎。”
“哪個是11棟啊?我來找親戚找不著了。”
“11棟啊,11棟擱那個最里邊呢,擱咱小區最角上那兒,你在這邊找不對,你得往里面拐,拐到里邊就是了。”
“那么偏啊!”
“哎呀,那棟樓偏,這房價便宜啊。”
“整這么個房子,我去看看去吧。”
仨人開車進去了,就擱大門那兒往里開,得開他媽兩三分鐘,相當偏了,小區也不小,開進去之后把車一停。管鋼他家住的是二樓201,這是一梯兩戶的。鬼螃蟹把這錢往手上一拿,提了拿個小包,小癟子和大濤瞅瞅:“哥,咱仨一起上去唄。”
“你們上去干啥啊,仨大老爺們兒上一個老娘們家,仨人一起上去好嗎?再說管鋼的媳婦長得挺好看的,你們別上去了。”
“哥,這樣兒才應該一起上去,要不我們倆倒擔心你擱樓上再做啥事兒啊?”
“去媽的,那是我兄弟媳婦兒,他媽的一天天的抓瞎,行了,擱這兒等我吧。”
鬼螃蟹夾個包,也怕別人多想啥的,你這一幫老爺們上去干啥去?一個人直接走上去了,管鋼他媳婦兒長得確實漂亮,叫李小娥。到門口了,螃蟹還擱那聽聽,看看屋里有沒有人啊,拿包一聽,屋里有動靜。嘣嘣嘣,“弟妹啊弟妹,來開開門,來下開門,弟妹。”
這邊一說這話,屋里的動靜戛然而止,當時屋里面就懵了。
“咋回事啊?是誰呀?”
“不知道啊,這個時間,這是誰呀?”
“他媽你這是啥呀,不說沒人嗎?你親戚呢?還是他親戚吁?”
“不知道啊,從來沒有過呀,那啥我去看一下去。”
“我褲頭呢,你他媽瞎撇啊,你這一天的,把你那罩子帶上,快點的。”
屋里邊就開始忙活上了,小娥穿完衣服起來,鬼螃蟹都等著急了:“哎,弟妹啊,開門呀,這么半天呢,我是胡長英,開門呢,管鋼朋友,快點的。”
這面一說這話,這頭這男的把衣服也算穿完了,都忙活完了,當時小娥就說了:“你擱這屋,可別出去啊。”
“我出不出去能咋的。”
這位直接就坐客廳的沙發角上了,往那一坐,還點了一顆煙,外面也看不著里邊,門口帶一個屏風的,能擋著。
這小娥瞅瞅他也沒敢說啥,到門口:“等一會兒,等會兒,別著急啊。”把門給打開個縫兒。
鬼螃蟹瞅著這小娥小臉紅撲的:“弟妹,咋這半天呢?”
“哎呀,英哥你來了,那什么,我昨天晚上加班了,剛才睡著了,才聽著,咋的?英哥有事兒啊?”
“我今天看管鋼去了,你多長時間沒看他去了?”
“哎呀,我賊忙,也沒時間呀,咋的了?”
“咋的啥呀?你抽空去看看他去,這邊我打電話,我給你研究研究看看有合適的工作啥的,我這邊給你弄一弄,就別干那家政了。”
“不用,英哥,我現在挺好的,累點兒累點兒,能掙點兒就行,不用麻煩你們了。”
“這叫啥麻煩呀,弟妹呀,對了,來,這是給你拿來的。”
說著從自個兒的衣服兜里面掏出1萬塊錢來,往前一遞。這小娥一瞅:“英哥,這啥意思啊,這是干哈呀。”
“啥干啥呀,他媽管鋼惦記你呢,記著你的好兒呢,你好好的,給自個兒買兩身兒衣服,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管鋼這好幾年沒回來了,把家呀好好收拾收拾,該買點啥買點啥,床單被罩兒啥的,都整點兒新的,你倆這么多年沒見了,就跟結婚似的,都整的像點樣,自個兒收拾收拾,這1萬塊錢你花吧,等管鋼回來的,我再給他拿點兒,我這兄弟可說了,社會都不混了,回來好好跟你過日子,到時候你倆要個孩子,以后呢,有英哥擱朝陽這邊,我拉吧拉吧你們,你倆好好過日子,聽沒聽著?”
“啊,英哥,那我謝謝了。”
“拿著吧。”
把錢往前一遞,這小娥就接了。
“管鋼那頭兒好像也就仨個月左右就回去了,你這就準備唄,不行,你這兩天抽空去看看他去,那活兒干不干能咋地啊!”
“哎,我這個抽空看看再說吧。”
“那行,那就這么地,弟妹,那我就先走了,我電話號兒你有沒有?完了你有啥事兒,你給我打電話,來,我給你寫一個。”
“英哥,不用!”
“我給你寫一個吧,有事兒打電話。”
電話號剛給完,鬼螃蟹說:“那我走了。”
“哥,那你走吧。”
正說呢,鬼螃蟹都要走了,屋里這位整個顆煙擱這兒抽呢,聽著外面嘮嗑,突然的一口可能吸大勁兒了,這門剛要關,擱屋里這位就咔咔的咳嗽起來了。
鬼螃蟹一瞅:“哎,什么聲?”
“哥,啥聲啊?”
“有男的聲啊,誰擱屋呢?弟妹啊,誰擱屋呢?”
“那個我姨家我表弟,上這兒來了,來探親來了。”
“你姨家表弟?”
“嗯呢,我姨家表弟。”
螃蟹是什么人呀,鬼螃蟹那是玩娘們的祖宗,自打小娥出來開門的時候,他就感覺不正常,兩腮發紅,柳葉彎彎眉,眉間傳情。他本來尋思可能是睡著了,這臨時招呼起來,睡的熱了才是這個狀態,再一聽屋里面咳嗽上了。
“你表弟?”
螃蟹當時就不信了:“什么表弟啊,我看看!”
“哎,英哥,你看你這你沒啥事兒,你就走唄,錢也給完了,你就走吧。”
“我看看,來,我認識認識表弟,正好我今個兒來了,來,見一面。”
說著鬼螃蟹一拽門,就進屋了。“哎,英哥。”
鬼螃蟹這一進屋,那位也沒躲呀,也尋思鬼螃蟹能進來,直接就愣那兒了。
鬼螃蟹一瞅:“你誰呀?”
“那個我是誰?”
瞅小娥:“我是誰來著?”
意思是你們倆剛才嘮嗑,咋說的我沒聽明白,沒聽清楚,小娥一瞅:“哎呀,這是我姨家的表弟。”
“對對對,我是她姨家的表弟,這是我姐,大哥,你是?”
“你是他表弟啊?”
“嗯,我是她表弟。”
鬼螃蟹用眼睛往里一瞄,臥室門都沒關,一地衛生紙,這位表弟著急出來,穿個拖鞋,腳底下還踩兩塊兒呢,都帶到客廳來了。
鬼螃蟹啥沒見過呀,拿眼一瞟,那床單都成漩渦狀了。
“你倆玩的挺花花的,你這表弟表姐的玩的挺花花啊。”
當時小娥一看:“英哥,你看你這錢都給完了,那你就走唄,你還擱這兒干哈呀?”
“來,你趕緊給我說明白的,
這男的是誰?說明白的。”
“不是,英哥你干啥呀?”
“啥我干啥呀?說明白的,你媽的,這是我今天來了,這是啥意思啊?管鋼擱里邊成天想著你,念著你,你他媽干啥呢?你忙這個呢。”
“不是,英哥,你啥事都管啊,你是干啥的?這跟你啥關系啊?這是我自個兒家的事,跟你啥關系啊?英哥,你啥事都管呢?”
“滾!”
小娥說有毛病嗎?你是我啥呀?你頂多是管鋼的哥們朋友唄,跟你有雞毛關系呀?小娥一說這話,這表弟一看小娥來精神頭了,他就站起來,得有1米7幾高的個,胖乎的:“那可不咋的,這哥們兒跟你啥關系?人家小娥兒跟你沾啥呀?親戚吶,朋友啊?你倆咋都管呢。說句最實在的,就我倆擱這搞破鞋呢,跟你有啥事兒關系啊,跟你犯得著嗎?”
“你說啥,啊,你說啥?”
“我說就我倆,現在搞破鞋呢,跟你有啥關系?這是你媳婦兒啊?這是你啥人呀,你這有點多余了吧?這有些事兒不是你該管的,哥們兒,你該走就走吧。”
“我管不了你啊?是不是管不了你?”
“咋的,你咋管我呀,哥們兒,我告訴你啊,別給自個兒找麻煩,瞅你這出,他媽的賴了吧唧的,吵吵巴伙兒的,別說我打你。”
“你打我?行,行!”
鬼螃蟹跑到客廳窗戶那兒,把窗戶一打開,小癟子和大濤坐車里抽煙呢:“哎,你說英哥吃還沒下來呢?不能真整她了吧?”
“你媽的,你說點好的,當大哥啥人呢,能他媽干這事兒啊?”
“那可說不準啊,他都說管鋼媳婦長得好看。”
鬼螃蟹擱樓上:“小癟子、大濤你們上來。”
“哥,啥意思啊?干啥呀?”
“上來干他來,上來干他!”
“不是,你聽見沒?你還怨我說他,你還替他說話,這貨瘋了,讓咱倆上去干去呢。”
“不能吧。”
“趕緊的吧,招喚咱們了,快點的吧。”
“你們趕緊上來,干他來。”
“快快快。”
小癟子和大濤嘰里咕嚕往樓上跑。倆人美滋滋兒的上樓了,一推門進來了,瞅瞅鬼螃蟹:“英哥,干誰?干誰啊?啥意思?”
一瞅旁邊,小娥擱那兒站呢,抱個膀,另外那男的叫高通,這高通也擱那兒站著呢,高通一瞅:“啥意思啊,啥意思?”
鬼螃蟹一瞅:“干誰,你他媽瞎呀?干他!干他!”
“干他呀?”
“快點的啊!”
“哎。”
小癟子大濤過里,你媽的,咔咔咔,擱屋里面一頓小組合拳,直接把這高通就給干倒了,拿大皮鞋擱旁邊一頓踹。
小娥擱旁邊一看:“別打了,別打了,都別打了。”
鬼螃蟹一瞅:“來,錢給我拿回來,錢拿回來,這錢他媽給你花呀?”
嘎巴一下把錢拽回來了,螃蟹擱手一掐,小癟子和大濤一看:“哥!”
“行了,別打了,別打了。”
“哥,這個啥意思?”
鬼螃蟹點了一根煙,都沒勒小娥,蹲下來瞅瞅地下的高通:“你沒有媳婦兒啊?勾搭別人媳婦是不是?你沒有媳婦兒呀?”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你錯了?來,我問你,以后能不能管好你那玩意兒,能不能管好了?”
當時擱屋里面鬼螃蟹照著高通褲襠就踹了兩腳,給高通踹的直抽抽,給小娥瞅的都不敢看了。當時把高通打的臉都變色了:“啊,不敢了,不敢了。”
“你給我記住了,我叫鬼螃蟹胡長英,你再敢勾搭我的弟妹,再敢整他媽亂七八糟的,我把你殺了扔太平湖去,知道不,我兄弟快出來了,以后這事兒不允許了,下不為例,記住了沒有?”
說話聲都變了,疼的都出不來氣了:“記住了,記住了。”
“滾!”
高通佝僂的身子起來了,直接挪著步子下樓去了,上了自個兒的寶馬車,開車就跑了。
高通走了之后,這面屋里就剩小娥和他們哥仨了。鬼螃蟹瞅瞅的小娥:“弟妹呀。”
“你什么意思?連我也要打呀?”
“我打你干啥呀?你聽好了,這1萬塊錢我給你扔這兒了,因為這是我兄弟管鋼讓我給你的,但是,弟妹啊,你記住了,你好好想想,管鋼哪點對不起你啊?他在里面待4年了,成天念著你想著你,出來說跟你要個孩子,跟你好好過日子,咋的?你嫌我兄弟窮啊?你跟這么個玩意兒,這是個啥呀?你嫌我兄弟窮,有我鬼螃蟹呢,到時候我拉吧他,我兄弟腦袋好使,你倆肯定能過上好日子,你看行嗎?英哥這么說話了,好好的跟我兄弟過,別扯亂七八糟的了,你看行不?行了,啥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事兒,我肯定不跟我兄弟說,磕磣好看你自己知道,這么地吧,咱們走!”
螃蟹他們出門上車就走了,屋里邊兒剩下這小娥自己了,小娥擱這兒瞅著這1萬塊錢也不吱聲了。
上車之后小癟子和大濤,這回也都知道咋回事兒了,擱車里面,小癟子就問鬼螃蟹:“哥呀!”
“咋的?”
“假說這小娥跟那男的他倆再他媽搞破鞋,跟著高通再扯犢子,咋整啊?咱真把他整死啊?真把他扔那個太平湖去啊?”
“我他媽有病啊!”
“那咱們管不管啊?”
“咱管啥呀?咱能管了嗎?愿他媽咋整咋整吧,這事兒我現在不能跟管鋼說,如果李小娥他倆不想往好了整,要讓我知道,那我就得告訴管鋼了,別讓我兄弟傻了吧唧的再往這娘們兒身上搭錢,搭心情了,好爺們到哪兒找不著女的啊?”
鬼螃蟹當時擱車里面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啊,說他媽的都這樣了,我螃蟹能做的都做了,其實做的有點過格了,人家小娥說的沒毛病,你憑啥管我呀?我就上大街上逮誰跟誰玩兒,跟你有啥關系呀?你也不是老公,也不是我爹我媽的,你管啥呀?螃蟹這不為自個兒兄弟鳴不平嗎?
螃蟹走了之后,咱們說挨打那小子叫高通,他就是管鋼背后的大哥。管鋼進去蹲4年監獄,其實就是為他蹲的,準確來說不是蹲4年呢,你慢慢往后看就知道了。
高通被打完之后回自己公司了,這小娥等螃蟹走之后,擦擦臉,拿起電話就給高通就給打過去了:“通哥,你咋樣了?”
“我還行啊,還行,你打電話干啥呀?”
“通哥你不能不要我了吧?他們走了,我當時可心疼了,但我一個女的,我幫不了你呀,你不能因為這事兒不要我了吧?你怕他們呀?”
“我怕他們干啥呀,去他媽的吧,你瞅著,打我白打呀,我告訴你,當你通哥是吃素的呢,我在南城待了這么多年,我在南城宣武花了這么多錢,我干啥的啊,敢打我,你等著吧,你看我收拾鬼螃蟹去,我收拾他去,你等著吧。”
啪嗒電話一撂,高通也急了。螃蟹他們打完人之后,他們哥仨回麻將館去了,下午麻將館也開始上人了,一看別人都吃完飯兒了,鬼螃蟹挺生氣的:“咱們仨整點羊肉,整點啤酒白酒的,咱們回去喝去,他們愿意吃也吃點。”
“哥,買多少啊?”
“買4斤還不夠嗎?咱們仨,這個時間他們也都吃完了,走吧!”
買了4斤羊肉,買了一堆的青菜啥的,大伙回去喝點,他們買回去了,這邊火鍋開始咕嘟咕嘟上了,也開喝上了。
再說高通這邊,他絕對有點能耐,他跟南城的,宣武分局一把局長老侯他倆關系好,平時沒少給上炮,沒少留須,關系都處到位了,他拿電話給老侯就打過去了,老侯這邊一接:“喂!咋的,高老板?
“侯哥,你得幫幫我呀!”
“你說話咋這聲呢?”
“這個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丸子疼。”
“怎么的了啊,咋還丸子疼呢?”
“我讓人給打的,侯哥,你給我抓他,他媽的堵著我,揍我,給我打不像樣,我這臉也破相了,你給我抓他。”
“誰打你呀?什么年代了,還他媽的打人呢,誰打的你啊?”
“那個叫鬼螃蟹的,朝陽的,他報號了,好像就是社會呀,他們三四個人打的我,這把我打的狠呀,我他媽憋氣呀。”“鬼螃蟹?他不是朝陽那邊的嗎?挺牛逼呢,聽說玩社會的,咋的他打你啊?”
“他打我,你給我收拾他,你幫我抓他。”
“行,那我幫你抓他,我幫你收拾他,你放心吧。”
“你幫我整他,哥,這事不帶差事兒的啊,你給我收拾他就完事兒了。”
“行了,我辦他。”
老侯撂了電話直接給下面的治安大隊長把電話打過去了:“上我辦公室來一下。”
治安大隊長老丁來了之后,老侯就說了:“你帶點人去上朝陽,把鬼螃蟹給我抓過來,把他給我帶回來。”
“局長,咋的了?咱上朝陽抓人去啊?”
“上朝陽咋的?他擱南城打人了,去抓他去。”
“打誰了?”
“把高通打了,剛才給我打電了,說話陰陽怪氣的,你把鬼螃蟹給我帶過來。”
“那行,那我抓他去。”
丁隊長當時開了6臺車了,去了20多人,后面跟個大微型子,直接上鬼螃蟹的麻將館去抓他去了。螃蟹正他媽吃火鍋呢,螃蟹拿筷子上火鍋里去撈去,啥也沒撈著,瞅著小癟子端個飯碗,里面有麻醬蘸料,就那羊肉啊,冒尖了,你見過這么吃羊肉的嗎?小癟子擱那兒往嘴里扒拉呢,像吃過水飯似的正扒拉呢。鬼螃蟹上去就給小癟子一筷子。
“干啥呀?吃飯打人干啥呀?”
“你干哈呢?你是涮鍋子呢,還是吃他媽肉呢?”
“那涮鍋不就吃羊肉嗎?”
“我問你夠不夠啊?仨人4斤羊肉,我跟大濤我倆吃多少?你自個兒他媽吃了3斤了,你知不知道?這點肉他媽的都讓你吃了。”
“能吃有罪啊?不是,英哥,當你兄弟這么難呢,吃點羊肉都他媽換罵呀?我他媽得到啥了?我跟你這些年我得到啥了?我吃點肉都他媽挨罵呀?”
“仨人吃他媽4斤羊肉,你自個兒造了3斤,我他媽不罵你啊,去買肉去。”
“買就買唄,拿錢,拿錢給我。”
螃蟹又給拿200塊錢:“去買肉去。”
小癟子拿完錢之后,出門開車去買羊肉去了。鍋里都撈的干凈了,螃蟹和大濤都沒吃著啥玩意兒。
小癟子買羊肉去了,宣武分局人家丁隊長帶人也到了,屋里面螃蟹和大濤擱那坐著等羊肉呢,其他人擱那兒玩牌,老丁下車帶著人往屋里一進,鬼螃蟹一瞅,穿阿sir衣服的,就是一愣:“哎,找誰呀,找誰呀?”
他一瞅都不認識啊,他認識朝陽分局的:“哎,你誰呀?找誰呀?”
“你是胡長英吧?”
“我是啊,咋的了?”
周圍玩牌的也不玩了,都問:“哎,咋的了?”
有的就往樓上走,有的往后門走。
“沒你們的事兒,你是不是下午打人了?知不知道為啥找你啊?南城的高桐你知道嗎?”
“高通?高通誰呀?”
“你別他媽裝蒜了,你們不是仨人嗎,還有誰?來,先把他拷上?
大濤擱旁邊:“哎,干啥呀?”
“把他也拷上,還有誰?”
周圍人一瞅:“我不知道,不知道啊,真不知道!”
“帶走來,帶走,宣武分局的帶回去調查。”
說著把鬼螃和大濤就往出拽,鬼螃蟹一瞅:“哎,你們干啥呀?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能咋的?帶走。”
直接把他倆給抓過去了,麻將館里其他人全散了,鬼螃蟹兄弟全跑了,有的往二嫂那跑。大概能過了六七分鐘,小癟子開車買羊肉也回來了,他回來一進屋,鍋擱那兒放著呢,屋里沒人了:“哎,這暴脾氣啊,不吃了?這啥意思啊?”
小癟子擱這兒納悶呢,鄰居一個老頭兒,跟他們處的不錯,老頭兒說了:“哎呀,你咋還回來了呢,他們都走了,都跑了。”
“跑哪兒去了?上哪兒了?”
“你大哥被抓了。”
“我大哥被抓了?誰抓他干啥呀?”
“說什么他打人了還是咋的,連大濤跟他一起被抓走的。”
“哪兒的人抓的?朝陽的?”
“我聽說是宣武分局的,當時跑的人說的。”
“宣武分局的把我哥抓了?”
“嗯。”
“呵呵!操,該,讓你他媽揍我,讓你罵我,我吃點羊肉不讓吃,該。”
“你趕緊找人去啊,那擱里面不得出事啊。”
“我知道了,行,謝謝你了啊。”
小癟子往屋里一坐,瞅瞅羊肉,瞅瞅那鍋,嘎巴把灶打開了,咔一下把羊肉就往里倒,老頭一瞅:“你還吃呀?”
“我沒吃飽呢,趕趟兒,我哥進里也沒事兒,審他也審不出來啥,再說也不能打他,就是打他,他也抗揍,沒事兒沒事,我找人。”
小癟子擱這兒邊涮鍋子,邊拿出電話來,他能找誰呀?那必須得找代哥呀。這邊羊肉擱這涮著,把電話給代哥撥過去,加代擱這邊一接,一瞅是小癟子,他們也有聯系方式:“喂,小癟子吧?”
“哥呀!”
“你干啥呢?”
“我吃羊肉呢,哥,我吃羊肉呢。”
“你打電話干啥呀?你英哥呢?”
“我英哥讓人抓進去了,我尋思跟你說一聲啊。”
“你英哥讓人抓進去了?”
“啊,讓人抓進去了!”
“你他媽有病啊?讓誰抓的?”
“說是宣武分局的嘛,哥,那你看看,咋整啊?我尋思跟你說一聲。”
“你大哥被宣武分局抓了,你坐這吃羊肉,跟我笑呵的,你他媽咋想的?”
“那怕啥的呢,我哥這面兒他也不能招,也不能說啥的,他都老油子了,那面兒也不能把他咋地,跟你說完了,你就能救他出來了,也不是出不來,那我該吃吃唄,我沒吃飽呢,我不得吃嗎?哥,這點事兒有啥著急上火的。”
“操,確定宣武分局啊?”
“確定。”
“因為啥抓他呀?”
“好像是我哥打人,我聽說打那誰呀,哎呀,到那兒你跟他嘮吧。”
“那行。”
“那我找你去?”
“你開車自個兒去吧,我現在也往宣武分局趕,到那再說吧。”
“那行了,我上那兒等你去,好了。”
電話一撂,代哥一瞅,這他媽都啥兄弟,真是啥大哥啥兄弟,都他媽沒個正型。加代、王瑞、馬三兒、丁健他們幾個開著車直接往宣武分局趕,小癟子開車也往宣武分局去了。
代哥擱北京城太好使了,代哥太牛了,但是有句話咋說的,縣官不如現管,加代跟宣武分局那頭也認識,跟這老侯也接觸過,但是加代絕對沒有哈僧好使,你不能說代哥啥事他都牛,這事兒你必須找哈僧,哈僧比你加代牛逼呀,哈僧擱南城負責賭場,平時跟老侯稱兄道弟的,經常擱一塊喝酒,喂飽了,得找哈僧呀。代哥拿起電話啪啪就給哈僧撥過去了,哈僧那邊一接:“喂,哥呀。”
“你擱賭場呢嗎?”
“我在賭場呢,咋的了?”
“你這么的,這頭鬼螃蟹出事了,讓宣武分局抓了,你那頭認不認識人啊?”
“太認識了,一把局長老侯嘛,我們昨天剛在這兒喝完酒。”“真的?”
“真的,咋的?抓螃蟹干啥呀?”
“你趕緊往宣武分局這邊來,見面咱們再說,先把人撈出來。”
“那行,那我現在過去。”
哈僧帶著藍毛,領倆兄弟開車也往宣武分局來了,傻強留下來看賭場了。哈僧肯定是先到的,哈僧到了沒進去,擱這兒等加代。
小癟子到了,跟哈僧打招呼的時候,代哥他們也到了。
“走吧,咱們進去把人整出來吧。”
你看代哥到這塊兒有人不認識他,哈僧本身長得就有特點。往這一來,一到屋門口那看門的一瞅:“哎呀,僧哥,僧哥。”
“啊,我找侯局。”
“侯局擱樓上呢,你上去吧!”
代哥一瞅:“行啊,這都沒人問啥的,都不用打招呼。”
“不用,嘎嘎的,我倆那天摟一個娘們。”
“真的?”
“真的。”
哈僧可以說他是非常成功的,你不服真不行啊,你看哈僧為什么人家能跟代哥混成這個賭場?人家為啥能起來?大伙兒可以去細品,人家是真正的人生贏家,現在僧哥擱北京大興呢,不擱市區玩了,他是真正功成身退一個人。
同樣是新疆農八師打罪回來的,你看鐵驢混成什么樣兒?鐵驢最后也自殺了,鬼螃蟹混成什么樣?成天就知道打仗斗毆,一點關系都沒有,掙不著大錢兒。包括說代哥身邊這幫哥們兒,誰跟加代是最好的,肯定是戈登啊。代哥剛逃到深圳那時候,戈登賣了飯店,幫代哥擺,代哥在深圳5年沒回北京,幫代哥照顧5年老爹,戈登跟加代多好啊,他倆關系多鐵,哈僧都是通過戈登認識的代哥,但你看現在加代跟戈登之間,不遠不近,就那么回事兒,戈登掙著錢沒,也掙著錢了,但你掙著真正的大錢兒了嗎?你玩到頂了沒?也真沒有啊。再看看哈僧現在玩兒多大了?
哈僧現在是南城一把大哥呀,杜崽兒老了,哈僧立起來了,人家屬于把你這老一輩超過去了,靠加代。人家跟加代一般的關系能玩到今天這樣,這就能想明白了,人家跟侯局得處到什么樣,人家想交誰就能交誰,想處誰就處誰,而且不惹事不鬧事兒,玩的嘎嘎明白。
他們到樓上直接往侯局辦公室門口一站,一敲門,老侯擱里邊:“進來。”
都沒人打招呼,一開門,加代他們一幫就進屋了八九個,老侯一瞅:“呀,哈僧啊,你咋過來呢?咋沒提前打電話呢?”
“侯局。”
侯局一瞅哈僧身后:“這是加代老弟吧?”
加代一笑:“侯哥說,我是加代。”
“哎呀,兄弟啊,來,坐坐坐。”
哈僧加代直接就坐到侯局的對面了。而且代哥就很自然的把二郎腿翹起來,確實很狂,2000年代哥絕對也是鼎盛時期,往這一坐。
侯局一瞅:“你看你倆過來這是什么事兒啊?還帶這么多兄弟啊?”
馬三他們剛開始擱那站著,三哥一瞅,往后面沙發一坐,也不管那事兒了,累了,王瑞他們也都坐那兒了。
哈僧一看:“代哥,你看……“”
“你說吧,你說。”
“侯哥,你把鬼螃蟹給抓來了?”
“鬼螃蟹啊,我抓來了,這什么意思?”
“我朋友,是我哥的朋友,聽說被抓來了,我倆特意過來的,尋思看看把這人放了唄。”
“你倆朋友啊?這事扯的,那真不知道啊。”
代哥就問:“因為啥抓他呀?”
“他打人了,他打的是那個叫高通的,跟我們宣武關系都非常不錯,而且也是當地非常著名的企業家呀,干的很大,這個事兒影響很不好。”
哈僧一瞅:“侯哥說那個有啥用啊,我都來了,我代哥都來了,能不能放人呢?”
“哎呀。”
“侯哥挺難為唄,難為你了。”
“不是難為我了,你都來了。
代弟都來了,放唄,告訴下面馬上放。但是我說句話啊,你看放是放,這鬼螃蟹這頭兒,你可別讓他再打人家高通了,這事兒給我們當地影響也挺不好的,而且也給我們施壓,鬼螃蟹放出來之后,可別再打人家了,高通說還要打他呢。”
哈僧一聽:“那肯定不能了,你放心吧,侯哥,肯定不能了。”
“哎,你說不能就行,我尋思這事兒就這么地吧,咱就不追究他了,讓他以后也注意點。”
這時候在哈僧旁邊代哥叼顆煙,為什么說加代能成為江湖的天花板?你看代哥咋說的?
“哥,不打不行啊,這人肯定還得打他。”
哈僧當時就懵了,瞅著加代:“不是,代哥……”
老侯也懵了,你即使打,你也不能當我面說呀,你先打,打完你再圓唄。加代明說了“那不行啊,侯哥,這人我還得打他。”
“不是,加代,你看你這啥意思啊?你沖侯哥呀?”
“我不沖你,侯哥,就沖他敢報警,他跟我整那一出,我兄弟受苦受難了,沒面子了,那我就得打他,我們江湖人要個面兒,你懂不?”
“不是,加代呀,你這不給我上眼藥嗎?這不讓我難做嗎?老哥沒對不起你吧?”
“侯哥,沒啥讓你難做的,人是我打的,如果真說他這邊找人,這個那個的,這事兒我將來自己擺,我自己辦行不?你就放心得了,我去擺去。”
“哎呀。”
“怎么了?侯哥,這點面子還沒有啊?我都說不給你找麻煩了。”
“行吧,那我就不說啥了。”
“你睜只眼,閉只眼就行了,這事不用你參與了。”
“行,加代,那我知道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那我就放人了。”
“放人唄,侯哥改天咱倆吃飯啊。”
“哎,好說好說。”
這就是代哥,同樣是江湖大哥,哈僧是南城老大,為啥哈僧得一口一個代哥叫呢?為啥得像個小弟似的,擱后邊兒維護呢?為什么閆晶,杜崽兒都得說瞅著加代都得給面子,老炮子、老痞子跟誰都花唬哈喝的要面兒,擱加代跟前兒就不好使了,代哥絕對霸氣!不沖別的,你敢報警抓我兄弟,我不打你,我慣你毛病啊,我在乎你嗎?你認識個南城分局的能咋的?放不放?出事我自個兒兜著,跟你沒關系,侯局沒招了,一點都惹不起呀。
代哥牛也得分年頭啊,這2000年是代哥風光的時候,最后到2007年、08年那時候,就別說一個南城分局的人了,那時候代哥也確實是失勢了,阿sir里面田壯沒了,張毛也退了,后來小勇哥也失勢了,沒有勢力了,一個派出所所長都敢指著加代的鼻子罵你,那是后來的事了,代哥也有難的時候,也有不行的時候,咱得是分年代的,適應頭擱那兒呢,這還看不明白嗎?
擺明人家高通是侯局的關系,啥事能驚動一把局長去抓人啊,一把局長替他說話呀,就是下面這兩局長就得說,行行行,那我馬上辦,可能再說別的嗎?那他是高通背后關系,你不把他想明白了,你能收拾高通嗎?
當時代哥他們出來了,鬼螃蟹和大濤直接都放了,螃蟹一點兒都沒怕,擱里邊直叫喊:“哎呀,代弟啊,你咋才來呢?”
“不是,我才來咋的?我他媽救你還救出毛病來了?”
“你來的有點慢啊,英哥挑你理了。”
“趕緊他媽出去吧。”說著把鬼螃蟹拽到自個兒車上來了,大濤上小癟子的車了,加代一瞅鬼螃蟹:“因為啥呀?你打人家干啥呀啊?”
“他媽的,我得找他。”
“你跟我說說,你打人家干啥?”
鬼螃蟹就說了:“我前兩天跟你說我的兄弟管鋼,你記得不?”
“就茶店那個嗎?不是說快出來了嗎?”
“對呀,快出來了,再有仨月吧。”
“他咋的了?”
“我兄弟管鋼他媳婦小娥,跟這高通整一起去了,搞破鞋被我給堵家里頭了。”
“高通啊?”
“高通,你說我揍他不,代弟,你就說我打他不?”
“你堵到了?”
“我堵家了。”
“咋說呢,英哥,這事兒,你不應該管。”
“我不應該管?我他媽馬上就得告訴我兄弟去,這是什么玩意兒啊,要不要點臉啊,我兄弟擱里邊說,等出來都不混了,跟她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英哥啊,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兄弟管鋼跟小娥是不是沒離婚呢?”
“沒離婚咋的?”
“這事兒你管好了行,你管不好落埋怨啊?別到最后人家兩口子和好了,咋地沒咋地,你擱中間一頓扒了,落個里外都不是人。”
“我不管那事兒。”
“這事兒你管的絕對不對勁兒,知道嗎?不對勁兒。”
“我得打他去,我他媽咽不下這口氣,他報警了,我得打他去。”
“你打他行,那就打他去吧。”
正說呢,這些車也開到了哈僧那個賭場了,哈僧下車了:“代哥進屋吧,喝點茶,英哥,進屋喝點茶。”
鬼螃蟹一瞅:“不去了,我打他去。”
“你知道他擱哪兒啊?”
加代也說:“哈僧你給他打聽打聽,那個高通他擱哪兒啊?
上哪能找著他”
“高通啊,你別著急,我幫你問問。”
哈僧擱南城那是啥人脈關系啊,就幾個電話,當時就給打聽到了,說這個高通啊,開的叫遠盛貿易公司,他36歲,跟他媳婦兒離婚了,真就是一個人,真是想不明白啊,他跟小娥在一起帶帶拉拉的,就是說管鋼第一次沒出來之前,還在新疆農八師那時候,他倆就整一起去了。
管剛和小娥他倆是小時候兒,17歲他倆認識的,青梅竹馬,他是上新疆之前他倆就結婚了,結完婚之后,這個小娥就等他,等他也快回來了,完了小娥跟這個高通整一起去了,管鋼回來之后吧,他和高通他倆就分開一段時間,后來干柴烈火的,就跟他始終是聯系著,管剛通過小娥跟高通認識的,說拜人家當大哥了。也不知是高通設計的,還是咋的,讓他去辦事兒,他進里邊現在待4年了,這4年里高通和小娥就明目張膽的在一起呢,沒換過,他倆還真不是說玩玩,玩幾天就撇了,像鬼螃蟹似的,他對這小娥真有點感情呢,他倆就這么個關系。
打聽到了這個遠盛貿易公司,加代說:“走吧,去一趟唄。”
哈僧還說呢:“我給你找點人啊?用不用我去啊?”
“不用,你去干啥去?”
鬼螃蟹說:“我得揍他,我得打他。”
“你打他干啥呀?我打個電話。”
這種事兒,你鬼螃蟹,好歹你是個朝陽大哥,你說你辦這事兒磕磣不?馬三丁健誰能去打他呀?他是個啥呀?
代哥拿起電話:“小虎子。”
“哥!”
“你擱哪兒呢?”
“我擱紅姐這兒呢。”
“你給我叫幾個小孩兒過來,開車上南城遠盛貿易公司,我擱門口兒等著你們。”
“哥,打仗啊?”
“打仗,拿刀來。”
“哎,妥了。”
小虎子和老八帶倆兄弟,一共四個人,開著奧迪100,直接奔遠盛貿易公司來了。代哥和鬼螃蟹兩臺車擱這兒等著,一直等到小虎子他們到了,代哥幾個人從車上下來了,鬼螃蟹是純大流氓子,加代也社會呀,大伙兒往門前一走,門口有倆保安,一瞅加代剛要說話,鬼螃蟹一看:“滾犢子,都給我滾犢子,
高通擱哪兒呢?”
“二樓呢!”
一幫人從樓梯往上走,高通擱屋里右手拿著電話,左手拿個雞蛋擱臉上轱轆呢:“小娥啊,你放心,我他媽找的是一把局長侯局,都抓完了,這鬼螃蟹,我整死他,我讓他擱里面待個十年二十年的,讓他裝犢子,你放心吧,咱倆在一起沒有問題的,嗯,好好,我這臉有點兒疼,這兩天先不找你了啊,等我好點的,行行,沒事兒,沒事兒。”
正說著,嘎巴一下子,辦公室的門讓人卷開了,鬼螃蟹和代哥一幫人擱外面就進來了。高通一下就懵了,有句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高通現在一看見鬼螃蟹他就感覺自己褲襠冒涼風,
站起來了,手里還拿個雞蛋呢。
“你這……你這……”
鬼螃蟹一瞅:“我咋的?你不報警嗎?我咋的?給我打他。”
鬼螃蟹一說這話,小虎子看了代哥一眼,代哥一點頭:“上上上,打他去。”
小虎子和老八就沖上去了,代哥說:“使拳頭打就得了。”
這兩小子也是狠勁兒來慣了,想表現表現,拿大片砍子,照著高通的腦袋咔咔咔砍了三刀,加代一瞅:“唉,唉。”
馬三說:“你們干啥呀?2000年了這么砍能行嗎?”
“哥。”
“使拳頭打,使拳頭打。”
嘎巴一下把刀撇旁邊去了,
小虎子和老八,嘿嘿嘿一通連環炮,高通手無縛雞之力,
就是一個老板,生意人,本身都讓鬼螃蟹揍的不像樣兒了,小虎子和老八那能輕饒了你嗎?代哥特意讓我們來干你的,那能不表現表現嗎?
虎子帶的那倆小弟在旁邊拿刀都沒上去,小虎子和老八照著高通腦袋、臉、鼻梁子就下手了,鼻梁當時就給干塌了,咔咔咔就是揍,擱屋里得打了3分鐘,代哥一瞅,差不多了:“住手吧,停!”
加代瞅瞅鬼螃蟹:“你看咋整啊?”
“我得廢了他。”
“干啥?”
“我得廢了他。”
高通瞅著鬼螃蟹:“哥們兒,你別整我,我知道你玩社會的,我社會也有朋友。”
加代一瞅:“什么玩意兒?”
“我社會也有朋友。”
鬼螃蟹一瞅:“你社會朋友,誰呀?誰敢管這事兒啊,我鬼螃蟹擱這兒,誰敢管啊?你朋友誰啊?”
“我跟咱們南城高奔頭高哥我們倆好,關系嘎嘎的。”
“你跟高奔頭好啊?”
“對對對。”
“你給他打電話,你就告訴他,我鬼螃蟹現在擱這兒呢,你問他敢來不?你打吧!”
高通拿起電話給高奔頭撥過去了,奔頭那邊電話一接,鬼螃蟹說開免提,免提一打開。高奔頭擱那兒:“哎,高通啊,怎么的了?”
“高哥,那什么,你趕緊上我公司來一趟,我讓你打來。”
“誰呀?擱南城敢打我兄弟,沒報我號嗎?”
“我說了,他好認識你,你看你過來一趟吧。”
“誰打你啊?”
“叫鬼螃蟹。”
鬼螃蟹擱旁邊叼煙,心講話的,你提我他不得嚇跑了嘛,他敢來呀?
高奔頭一聽鬼螃蟹:“胡長英啊,你跟他說等我過去,沒事兒,我過去。”
“那你來吧。”
嘎巴一下子,電話就掛了。鬼螃蟹擱那兒:“他媽的,提我沒好使。”
螃蟹當時老沒面兒了,他就認為提我鬼螃蟹的號了,你高奔頭敢來嗎?高奔頭真來了,但是來是來了,他來是要面子的,他可不是來打仗的,他也知道他打不過鬼螃蟹。
高奔頭一共來了兩車人,帶了7個兄弟,一共8個人。高奔頭小背頭,花襯衫,牛仔褲,北京小板鞋。一下車搖頭晃腦叼個煙:“走,跟我進去,別打架,有話好好說,螃蟹是我好哥們,到這兒說句話就得了。”
高奔頭幾個人往樓上走,高通辦公室虛掩著呢,代哥擱沙發上坐著,也沒吱聲,鬼螃蟹擱那兒站著呢,氣的抱個肩膀,心講話的,高奔頭等會你敢來,我得收拾收拾你。
高奔頭擱門口就喊:“螃蟹,長英啊,別打了,我哥們,我過來了,給點兒面子,擱哪兒呢?”
手下小弟把門一打開,高奔頭擱外面進來了,正好瞅見對面鬼螃蟹:“長英啊,干他媽啥呀?哎呀,給打這樣啊?這是我哥們,給點兒面。”
鬼螃蟹一瞅:“給你媽面啊?”
“你咋還罵人呢?沒完了?都他媽新疆回來的,你干啥呀?”
正說著呢,一回頭看見代哥了:“高通,我操你媽,你咋沒說我代哥擱這兒呢。”
加代也站起來了:“咋的?高奔頭。”
“代哥,你擱這兒呢?”
“我擱這兒不行啊?你牛唄!”
“我不知道,代哥,我真不知道你擱這兒,我來不是過來打架的。”
“你干啥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我們啥都沒拿,不信,你看看呀,真的啥都沒拿,不是打架來了。”
“上那邊兒蹶著去,靠墻蹶著去,快點的,上那邊兒站著去。”
“哎,哎,都他媽靠墻站著去,快點的,都他媽不懂事兒啊,代哥說話了,都快點兒的。”
身后7個兄弟呼來一下子,往墻邊一靠,站一排:“直溜兒的。”
高奔頭往代哥跟前一跑:“代哥,抽著,抽著。”雙手一遞煙。
“你也過去。”
“哎呀,代哥,我這……”
丁健擱旁邊:“你咋的?你多個毛啊?我哥說話讓你過去,你沒聽著啊,沒他媽聽著啊?”
“健哥,健哥!”
丁健眼睛一瞪,比鬼螃蟹都嚇人,都覺得螃蟹狠,丁健現在擱北京打出名來了,說實話,代哥能擱北京現在玩到這個高度,什么老痞子呀,什么新社會都怕他,這里面丁健都得占7成的成份,丁健他擱北京打出戰績來了,都知道加代身邊有個兄弟叫丁健,加代讓他殺人他都敢,不讓他殺,他也殺。丁健打出名來了。
丁健一瞪高奔頭,高奔頭立馬慫了:“行了,健哥,別這樣,我去,我去。”
說著直接站在他兄弟的旁邊兒了:“都學學我,都說代哥罵你們,都學學我,看大哥站的。”
心講話的“高通,你媽的,你找我來干啥呀?”
鬼螃蟹一瞅:“代弟呀,還得你啊,這高奔頭沒給我面兒啊。”
“行了。”
加代走到高通跟前兒:“老弟啊,你還認識誰呀?你這么的?四九城黑的白的你隨便找,我接著,我叫加代,你跟他們說明白了,別來了之后,再他媽罵你,犯不上。”
高通一瞅:“我誰也不找了,你看行不,我誰也不找了。”
“不找了?”
“不找了。”
鬼螃蟹過來了:“怎么整啊?這事咋解決啊?”
“大哥,你說怎么解決?”
“你他媽勾引我兄弟媳婦兒,把我送他媽六扇門去了,你說怎么解決?拿錢唄,我告訴你啊,再敢說對管鋼媳婦這個那個的,我就宰了你,我之前告訴過你吧,你是不玩嗎?想玩我陪你玩。咱倆試試。”
“大哥,我拿錢,我拿錢,行不?”
“拿錢行啊,拿多少啊?”
“大哥,這么的,今天你們都在這呢,我跟你們說句良心話,你看這事兒吧,拿錢可以,我跟小娥的事兒你們就別管了,別摻和了,我跟小娥我倆是真心相愛的。”
高通剛說到這兒,鬼螃蟹啪的一腳踢他腦袋上了:“哎呀,大哥,大哥。”
“啥玩意兒?”
“哥呀,你聽我講。這玩意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啊,那我再喜歡,她不同意,我跟小娥也不能走一起去,我倆有感情的,我也沒結婚,我是單身的,我倆現在就等著管鋼回來,完了研究讓她跟管鋼離婚,我就娶她。”
代哥擱這兒都聽迷糊了,心說,你他媽你這么有錢,娶這么個東西啊?說白了,感情這個東西你真看不清呢,說不明白的,高通就得意小娥呀,你是個寡婦也好,你是個二婚也罷,我就得意你呀,這多少小姑娘追求我,想跟我結婚,我都不要就要你,你這玩意兒誰能整了啊。
加代都愣住了,鬼螃蟹也懵了:“你媽的,你說啥?”
“真的,真的,我說的話是實話,一個巴掌拍不響。小娥她也喜歡我,她跟那個管鋼早就沒有感情了,這些年我也一直都照顧她。”
加代一瞅:“英哥。”
“他媽的,我收拾他。”
“差不多得了。”
意思是:你這還咋管呢?這玩意兒,你能逼著嗎?說你不行,這小娥只能跟管鋼,你不行,不好使,你能嗎?
螃蟹一看:“你媽的,這叫啥玩意兒!”
“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你這么的,你給我拿20萬,拿20萬!”
“哥,你看,我拿完這錢,你是不是就不參與我跟小娥在一起的事兒了。”
“我去你媽的,拿錢來。”哐哐又踹了他好幾腳。
“大哥,別打我了,大哥,你別攔著我們了,我們是苦命鴛鴦啊,我們是真心相愛啊,大哥你別攔我們了。”
“拿錢來!”
鬼螃蟹瞪個眼珠子,高通拿起電話:“財務室趕緊送20萬來,送我辦公室里面來,趕緊的。”
高通是真有錢,不大一會兒,財務那邊兒把20萬現金給送過來,錢拿過來,往地上一放。
鬼螃蟹瞅瞅地上的現金:“你們這對狗男女啊,你們他媽不配認識我兄弟,什么小娥呀,臭娘們,爛貨,他不配給我兄弟當媳婦兒。”
說完了,把錢往起一拿:“代弟,咱們走,你們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咱們走。”
說完拎著錢直接就走了,他們走到樓下,加代說了句話:“英哥,這錢你不該要啊。”
“你當我自個兒揣兜呢,我給我兄弟要的。”
“英哥,這事兒咱們別再管了,咱也管不了呀。”
“我他媽就憋屈啊,我憋屈呀,我兄弟多好的人呀,什么女的找不著啊,她配不上我兄弟。”
“這事咱們管不了,讓他們自己整去吧,行不?”
“行,我先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
胡長英出來上了小癟子大濤的車了,一上車之后,小癟子一瞅:“哥!”
“干啥?”
“生氣呢?”
“你他媽的,有話就說。”
“你那20萬真是給管鋼要的?
給我拿2萬唄,我沒錢花了。”
“你他媽是人嗎?這他媽給管鋼要的錢。”
“我不信!”
“你問問大濤。”
大濤擱那兒:“哥呀,你給我倆一人拿1萬也行,你別自個兒都揣兜啊。”
“你媽的,你倆就這么想我呀?”
“哥,你平時就這樣啊。”
“回去,回麻將館,你們別逼我揍你們啊。”
小癟子擱那兒:“哥呀,你要真生氣的話,不行這么的,咱們幾個把小娥玩了唄。”
“小癟子,你趕緊給我回他媽麻將管,再他媽說一句沒用的,我整死你,信不信?”
“不說了,不說了。”
開車回到麻將館,這事兒當天也就算這么過去了,鬼螃這20萬真是給管鋼要的,他們并不知道螃蟹跟管鋼什么感情。
過了兩天,當時螃蟹上金華府去吃飯了,那是二嫂子開的飯店,擱包房里邊,二嫂子都說鬼螃蟹:“英哥,你管這事兒干啥啊?”
“不是,我不尋思……”
“啥事兒你都管啊?人家搞不搞破鞋,跟誰過,跟誰睡覺,你能管得著嗎?咱們說了能算呀。”
“我他媽覺得窩囊。”
“你窩不窩囊能咋的?這事兒你可別跟人家這個那個的了,擱中間瞎攪和,說不定管鋼一回來,這小娥心就回來了,說白了,那都四五年了,誰能等你四五年呢?這不很正常嗎?都什么時代了,你可別管了啊。”
“你別他媽跟我磨嘰了,我知道。”
鬼螃蟹跟他喝酒,倆人一頓吵吵,螃蟹轉不過這個彎兒,心里憋屈。
又過了2天,總共是過了4天,這天下午5點多鐘的時候,鬼螃蟹電話響了,螃蟹一瞅陌生號:“喂!”
“英哥嗎?是英哥嗎?”
“管鋼?你擱哪兒呢?”
“哥,我之前那個良好表現通過了,我提前釋放了。”
“你放出來了?”
“我放出來了,我尋思我自己回北京,我他媽剛出來,我哪哪兒都找不著啊,我整不明白,這還是他們教我給你打個電話,英哥,你來接我一下吧。”
“你現在擱哪呢?”
“我擱天津車站這邊呢。”
“我現在接你去,你哪兒都別去,在那兒等著我。”
鬼螃蟹撂下電話,也犯愁了,這他媽咋整啊?我咋跟我兄弟說呀?帶著小癟子和大濤仨個人開車去接管鋼去了,從北京開車到天津,不到七點把管剛接上車,鬼螃蟹一瞅:“你提前出來了真好,先回北京,找個地方洗洗澡,給你買身衣服,換身服。”
“行,哥,我聽你安排。”
到了京城,晚上大概都得是9點多鐘了,趕回來的,找的浴池,螃蟹還挺講究江湖規矩那些,掃掃晦氣啥的,給買了身西服,直接都換完了,領他到二嫂子的金華府吃飯去了,擱包房里邊,管剛就不好多說啥了,說謝謝英哥,謝謝二哥,包括小癟子和大濤都很高興的,他們跟管鋼都認識,都在新疆待過嘛,擱飯桌上,鬼螃蟹瞅著管鋼:“管鋼,你擱里面總共待了多長時間啊?”
“之前他媽算錯了,我的刑期馬上就到了,四年零兩個月。”
“你因為啥進去的?你看擱里邊嘮吧,也沒有嘮太明白,我都都忘了,你好好的擱新疆打罪回來一年不到,因為啥又進去的?”
“哥,這事兒……”
二嫂子擱那兒:“嘮嘮唄。”
“我跟你說吧,回來之后吧,我跟我媳婦小娥,我倆不一直挺好嗎,小娥對我非常好,也不嫌棄我窮。完了小娥呢,她就說想要個房子,想有個家,結完婚了就一直這么飄著,租房子住,我尋思我挺對不起她的,我就出去掙錢去。我也掙不多少,后來小娥正好干家政,給人家當保姆,她正好認識一個老板,她就給我介紹了,這個老板叫高通,我就跟高老老板認識了,完了我就給他身邊當個兄弟吧,幫他扒了點事,管點事兒啥的,他我開點錢。”
“然后也沒機會買房子,有一天,那個高通找我,問我想不想要房子,說可以給我買一套,讓我幫他辦件事兒,我問他啥事兒,他就說了,有伙兒南方人跟他搶外貿的地盤兒,搶生意,要打仗,我自個兒帶把刀去的。當天我奔著扎死對方來的,我確實他媽急眼了,但是對方命挺大,扎了4刀,沒扎死,扎到重傷害,包括那兩個也扎傷了,但是都沒死,后來這面兒給我判的是9年,將近9年。”
“就這點兒事兒,你擱里面待4年多?人也沒死,也沒咋地的,就說判你幾年,也不至于待這么久啊?你那個大哥沒管你啊?這高通沒管你嗎?”
“他都沒來看過我,這期間他司機來看過我一回,給我拿了5000塊錢。”
“多少錢?”
“五千。”
“四年看你一回呀?”
“看我一回。”
“那小娥呢?”
“小娥四年來看過我兩回。”
“你媳婦就看過你兩回啊。”
二嫂都罵了:“這他媽啥意思?”
“她太忙了,一個人擱外面多難啊,一個女的不容易,我不怪她,我都想小娥了,一會兒,我回去看看她去。”
“不是,老弟,那你正常是9年,怎么4年就出來了呢?你老板就給拿5000塊錢,他沒給你捏這事兒,你媳婦兒給你擺了?”
“你哭啥呀?”
“英哥,二哥,你不是給我買個電話嘛,我剛才打電話,我也才知道這事兒。”
“咋回事兒?”
“我姐幫我找的人,拿的錢,我才知道,她沒跟我說,我姐把她房子賣了,湊了不到5萬塊錢,擱里邊給我抽出來的,給我減的刑,要不然我也不能這么好過,我姐給我辦的。”
“你姐呢?那你姐擱哪呢?你哭啥呀?你回來好好報答她就得了,這錢我幫你還了。”
“我姐都沒了。”
“你姐沒了?咋沒的?”
“我姐有慢性病,身體不好,她還把房子賣了,賣完房子給我減完刑之后,她買藥買不起了,沒錢吃藥,拖得嚴重了就沒了。”
“你他媽咋不跟我說這事兒呢?”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姐賣房子的事兒,我就尋思是我老板管的呢,我以為我老板管的,以為我媳婦兒擱外面張羅管的呢,也沒人說呀,我尋思我姐不不來看我,是拋棄我了呢,擱里面有不少這樣事兒,我哪知道她沒了。”
“你媽的,這臭娘們!”二嫂擱這氣的臉通紅啊,二嫂一說這話,管鋼趕緊說了:“二哥,這也不能怪我媳婦兒,你別罵她,不能怪我媳婦兒,她也挺難的。這回我回來了,都怨我造的孽,我這回好好干,我再也不惹禍了,我跟她要個孩子,跟她好好過日子,我他媽哪都不混了,哪兒都不去了,我好好的。”
“你這么的,鋼子,你信你英哥不?”
“英哥,你說啥呢?你是我哥,我能不信你嗎?”
“你出來了,咱爭口氣,那房子咱不要了,英哥再給你買套房子,我再給你買臺車。哥再給你掏40萬讓你做買賣,咱好好干,你不用混,咱好好干,鋼子有腦袋,英哥給你找個娘們兒,我給你找個媳婦兒,比她好100倍,你好好過日子,要個孩子,擱朝陽這兒誰敢欺負你?有我跟你二哥呢,我們幫你,你看行不?今天我胡長英一下扔出100萬,我幫我兄弟,我必須讓我兄弟過好日子,我必須給你找個好女人。”
“英哥,你這啥意思?我不用花你錢,我自個兒能行,我慢慢還你錢,英哥,我在里面待這么多年,我啥都不差,我就惦記我媳婦兒,我得回去了,我得看看小娥呀,我想她了。”
二嫂子趕緊給胡長英使眼神,胡長英這時候也不管那個了:“兄弟,你聽不明白嗎?小娥沒了,她沒了。”
“我媳婦,她死了?”
“她沒死,她跟人跑了,兄弟。”
“不能,不能,英哥,你是跟我開玩笑的,我倆17歲就認識了,我倆青梅竹馬,這不可能啊,跟誰跑了?”
“這個人你也能知道。”
“她跟誰跑的?”
“她跟高通整一起去了,你聽我的,鋼子,她是個啥呀?臭娘們一個,咱不要她了,咱好好的,行嗎?英哥再給你找一個。”
管鋼這么一聽:“這么的,你們先吃著,我先回家了。”
“你回家干啥呀?今天晚上哥領你放松放松去,我給你找幾個妹子,咋好看的都有,我說了,我給你找一個,行不行?兄弟,100萬砸還砸不出來嗎?”
“哥,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別管了,我自己的事。”
二嫂子擱這兒:“鋼子,咱進去這么多年了,啥事想開點。多年不見了,還有多少感情啊?辦個離婚,不跟她過了,聽你英哥的,咱給你再找一個。”
“二哥,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出門手里拿著電話,打了輛出租車回自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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