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加代幫完小虎子和老八,擺完這個事兒之后,代哥他們也擱房山直接回到北京了。咱們都知道代哥特別忙,這期間京城的各位大哥,代哥跟杜崽兒啊,閆晶啊,志廣啊,肖那呀,跟他們的關系又融洽了很多,因為代哥想到這點了:我不能啥事兒做的太霸道,最起碼說我得立得住,我還得占仁義,還得占講究,雖然不能讓大伙兒都交我啊,盡管說這些人確實有的也真沒有法深交,也交不下,但是面子上得過得去呀,你也不能說跟京城脫鉤了啊。
代哥對待每個朋友的態度是不一樣的。但是所有人跟加代相處,代哥從來沒怵過人,沒怕過誰,直到說這天代哥的電話響了,代哥一瞅這電話號,代哥腦瓜子都嗡一下,焦元南給代哥打電話了。現在代哥瞅他確實迷糊,包括王瑞都說:“代哥,不行,你別接了,你跟他保持點兒距離吧。”
上次擱哈爾濱的事兒大伙兒也聽說了,焦元南那么幫代哥,你怎么還要跟他保持距離呢?
2000年的時候,焦元南有點兒敗道了,焦元南開始就整小快樂了,成板兒成板兒磕,焦元南整天就有一種迷糊的狀,快到了瘋癲的程度了,始終都不上線,誰跟他都白扯,代他瞅他也迷糊,跟他嘮不了,有的時候他的不正常,眼睛溜直,整那玩意整的。代哥一看,我能不能不接呀,加代一接:“哎,元南啊。”
“這不北京我加代哥嘛。”
“你他媽好好說話,你干啥呀?”
“哥呀,你擱哪兒呢?現在在北京沒有啊?”
“我在北京啊,你來呀?你上北京來喝點啊,是不是想哥了?我都想你來。”
“我上那兒干啥去,我不愿意去,擱哈爾濱待著挺好的,我就不去了。我尋思給你打電話,你上哈爾濱來,有沒有時間啊?能不能給個面兒啊,元南張嘴了。”
“元南啊,你現在咋這樣兒呢?”
“不是,哥,咋的了?我張嘴了,能不能給個面兒啊?”
“你啥事兒啊?你說。”
“我那個后天,辦個壽啊,中午11:18,擱咱們那個道外的酒店,你來唄,你來完了咱們聚一聚,行不行?我加代哥呀,你過來唄,你得捧我呀,北京的大哥就得指著你了。”
“行,那我去唄,辦壽我得去啊,這是正事兒啊。”
“行,那說好了,完了你過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就去接待你去。”
“行,你放心吧,我肯定去。”
電話一撂,代哥想了想,說元南現在說話就這樣了,王瑞都說:“代哥,不行,咱們別去了。”
“你說的這叫啥話呀?都是好哥們兒,人家老爺子過壽,咱們能不去嗎?再說元南什么性格啊,你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滿立柱給他媽過生日,咱們都去了,等到元南給他爹過生日,咱們能不去嗎?他爹叫啥名你知不知道啊?”
“哥,我不知道啊。”
“你這么的,你上那個金店,給那個立柱他媽整的那個壽桃,你不行給他整一個,不知道叫啥,咱就直接刻那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就得了唄,你去研究去吧。”
“行,哥,那我去了。”
那個飾品啥的不存在說什么千足金啥的,基本上都是什么18K的,因為足金造不了型呀。王瑞直接開車到前門那邊兒的金店去找這個壽桃去了,但是有些東西吧,不是說你想找就能找著的,因為代哥訂的東西,確實是太貴重了,不好整啊。于是王瑞給代哥打電話,找了一圈兒,沒看到壽桃看見了一個就像迎客松似的一個飾品,說壽比南山不老松嘛,過壽整個不老松那喻意不是也挺好的嗎,上面也確實是寫著壽比南山,挺好看的。
王瑞給代哥打電話:“哥呀,我看那個金松樹挺不錯的,我把這個買回去得了。”
“那你買回來吧,你覺得行就行,沒有壽桃了?”
“沒有了。”
“那你買回來吧。”
王瑞就這么的,拿著不老松直接就回來了。一回來代哥讓直接放車上吧,明天咱去吧,都帶誰去呢?一問當時三哥他確實有事兒,去不了,
這頭那個老八和小虎子這不身上都有傷嘛,三哥他是真對小虎子上心了,尤其他也喜歡老八,說:“代哥我不去了,沒心情啊,我擱醫院好好陪陪我這兩個弟弟,我看看他倆,你們去吧。”
代哥一聽:“你他媽還來認真勁兒了,那你不去就不去吧。”
第二天,加代領著大鵬,丁健、王瑞他們4個人,開著代哥的蝴蝶奔就往哈爾濱趕了,得頭一天去呀,到哈爾濱開車你得多長時間呢,再說你也起不了那么早啊。
代哥他們也出發了,在路上代哥直接啪啪的他給滿立柱打過去了,代哥他做人就是這樣啊,對哥們兒朋友從來不分彼此,上次滿立柱家里過壽,代哥先去找的焦元南。現在焦元南他家過壽,代哥先去找的滿立柱,這是會做人呀,證明咱們關系好啊,我不能讓你感覺說我跟對方關系好過了跟你的關系。雖然說滿立柱跟焦元南他倆還有點不咋對付,但是代哥得擱中間當合事佬。代哥打電話給滿立柱,對面一接:“哎,代哥。”
“立柱啊,你擱哈爾濱呢嗎?”
“我擱這兒呢,咋的了,哥?”
“我往你們哈爾濱趕呢。”
“哥,你是來辦焦元南過壽的事兒吧?”
“啊,是辦壽的事兒啊,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你咋整呀?你去不去啊?”
“我就不去了,我媽過壽他也沒來呀,你看我還去啥呀。”
“你去唄,你看你們都擱哈爾濱,元南那人不錯,你倆老這么整,老將著。”
“哥,我跟你這么講啊,我從來沒跟他將將的,是焦元南始終看不上我,他就看不了別人比他好,你看我這咋去呀?我去跟他再吵吵兩句也犯不上,但我隨禮了,他上我這兒隨多少禮,我回了雙份兒的,你看行不?哥,我回雙份,我讓那個二臭,陳明他們誰去,到那兒把禮隨了就得了,吃口飯,我就不露面了,免得吵吵啥的。”
“那也行。”
“哥,你啥時候過來呀?你過來了上我這兒溜達溜達唄,反正你也來一回。”
“你等他的事兒辦完的吧,我給你打電話,完了找你吃口飯。”
“那說好了啊,咱可不能差,代哥,你都答應我了。”
“行,你放心吧,我去了能不去找你嗎,行了啊,那就這么地吧。”
代哥把電話一撂,說這倆玩意兒,他們倆始終勁兒勁兒的,他倆要好好的多好,何必呢?
加代這邊往哈爾濱趕,等代哥到了哈市這頭,代哥給焦元南打的電話:“元南呀。”
“哎,咋的,哥?”
“我都到哈市了,你看我先到哪兒去啊。”
“你這么的,我讓我哥去接你去,你現在擱哪兒呢?”
“我就擱道外這個道口這面兒呢,讓你哥過來吧,上回咱們見面兒的地方。”
“行,哥,你等著,我哥過去啊,我這邊忙,你別挑啊。”
“沒事兒,我不挑你,你讓那個元東來吧。”
焦元東來的,元南辦事兒雖然他達不到滿立柱這個人脈,但是一聽說焦元南辦壽,這一些社會人也都來了,因為元南挨個給打的電話。焦元南是啥人,這幫社會人都知道,包括這幫老板,只要2000年擱哈爾濱待過的,都知道,焦元南給你打電話了,說讓你來,我辦事情,我家辦壽,你要敢不來的話,焦元南坐地就炸廟子了,得罵你八輩祖宗,使勁兒撅你,甚至都他媽干你去,就這樣了,確實豪橫,焦元南屬于橫人,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屬于賴子,大伙也不敢不過來呀,你跟他犯不上啊,到那兒隨個三萬兩萬的,吃口飯就走都行,你犯不上得罪他啊,就那么的,來的人真不少。
焦元東來接的代哥,焦元南在那邊忙呢,人多,都得招待呀。焦元東把加代領到哈爾濱張河兒開的凌云閣了,給代哥領到那兒去住了,代哥這邊兒也得招待嘛,吃飯啥的,到那嘎達給代哥開的房間,給代哥訂的飯菜。
元東就說了:“哥,你別挑啊,現在家里人兒少點兒,元南的那個兄弟啥的都不夠使了,我得回去幫忙活忙活,你看他非得張羅這事兒,我這面兒要是不回去,他忙不過來,而且代哥你也知道,現在他說話愣的喝的,代哥你別挑他啊,別挑他。”
“元東啊,元南現在還整那玩意兒啊?”
“哎呀,那哪是整啊,每天都他媽整兩版兒,說不了他呀,誰說就罵誰,我都不敢說他。”
“那你不敢說,讓你家老爺子說呀。”
“代哥,拉倒吧,有些事兒你不太知道,咱就不說了,你先休息吧,完了明天我來接你。”
“明天定幾點?”
“11:18。”
“這個點兒誰定的?一般的不都10:58啥的嘛,11:18這是啥點兒啊?”
“找先生給看的,擱哈爾濱找先生看的,說11:18的時辰好,吉利,這不就定這個時間了嘛。”
“我尋思結婚有時辰啥的,過生日辦個壽還有時辰呀,東北這兒挺有意思啊。”
“我們東北都這樣兒,那行,代哥,我走了。”
“你走吧,我們吃我們的,你不用管我了,不用管我啊。”
焦元東走了之后,丁健說了句話:“哥呀,我們東北確實這樣,啥事都比較講究,比較信這個。”
“真有意思啊,頭一回聽說。咱們真沒見過焦元南他爸,就看著焦元東了,不知道他爸得多大歲數了?”
“咋的不得六七十了,元南都多大了,今年好像是33吧?”
加代說:“33,元南33了。”
“那他爸咋的不得六七十呀,明天見面兒就知道了。”
“王瑞啊,明天這東西你拿著,你拿著這松樹,見面兒完了你給老爺拿過去。”
“哎,放心吧,哥!”
都說完了,大伙兒一起吃的飯,吃完飯就休息了,開了一天的車挺累的,晚上就擱這兒住的。到了第二天,加代特意給元東打的電話,說不用來接了,我這也都知道,道外嘛,我去找你們去,你們不用過來接了,在這個道外的富華酒店,加代這一臺車,四個人兒,上午九點多鐘,將近十點的時候,從凌云閣往道外的富華酒店趕,離老遠就看著了,他們到的時候可能是10:40多,不到50,代哥到的,離老遠就看見門口兒全是車,得停了四五十臺車,那兩邊兒也都停車了。確實人也多,站門口兒就有100來個人,屋里面兒還有人呢,元南這牌面兒還是大,大伙兒別覺得元南不行了,那滿立柱大是大,但不影響元南啊,元南擱哈爾濱確實也好使。
代哥就瞅富華酒店的門口放個充氣的大拱門,兩邊擺著個大獅子呢,拴在獅子頭上了。那個大拱門中間拉的那個一個小橫幅,就跟咱們結婚是一樣的,說男的誰誰女的誰誰啊,喜結連理,緣定今生啊,寫那頂上。元南這個拱門上也有字兒,加代就瞅:“他爸叫啥名啊?焦元南他爸叫啥名?”
哥幾個在那兒看,王瑞說:“等會兒,我瞅一眼!”
“對,小瑞眼睛好,讓小瑞瞅瞅。”
小瑞拿眼睛一瞅:“這不對呀,代哥,我也沒看著他爸的名啊。”
“嗯?沒看著嗎?”
“大鵬把車停下。”
這邊把車往跟前一停,周圍人往這邊瞅呢,瞅見白色奔馳停這兒了。這哥4個全往那橫幅上面看,4個人這表情都跟二哈似的,都看呆那兒了,一看這橫幅中間寫的是:“慶祝焦元南先生33歲壽辰快樂”。
元南打電話說我要辦壽,他可沒說給誰辦壽,代哥他們全懵逼了,王瑞手里還捧著小松樹呢,擱那兒還捧著呢。
“哥。”
“嗯?”
“這這這是誰過生日,是誰過壽啊?”
“元南這干啥呀?33歲給自個兒祝壽啊?不是,丁健你們東北流行這個嗎?”
“不是,我們東北沒聽說過呀。”
“33歲就祝壽了,就賀壽了?”
“沒聽說過呀!”
加代還說呢:“哎,他爸沒了嗎?元南這是想收點禮啊,他爸都沒了咋的?”
“不知道啊,那可能是唄。”
“那也不能這么整啊,這算干啥的?”
“代哥,你看焦元男他們過來了,咱們下車不。”
“下車吧,下車,把車停在邊上,下車。”
啪的一下子,把車往邊上一停,代哥他們下來了,元南往這邊一來:“哎呀,代哥,北京我代哥,哎呀,哥,你來我就高興了,哎,那個丁健啊、大鵬,來來來,快來快來!”
元東擱旁邊:“代哥來了!”
“啊,來了!”王瑞擱旁邊:“哥呀,這松樹咋整啊?”
“拿回去,先拿回去。”
你這玩意兒送給焦元南也不合適啊,33歲過壽能送不老松嗎?
王瑞趕緊拿著不老松回車上了,把東西擱車里了。
代哥一瞅,就問焦元南:“元南呀,今天是啥意思啊?到底誰過壽啊?”
“我過壽啊,我過壽。”
“你33歲就過壽啊?元南你咋想的呀?不是,代哥說這話你別挑啊,咱哥們兒說啥呢,你過生日大伙兒過來沒毛病,那咋還整個過壽呢?”
“那咋的了,那我30歲過個生日,過個壽不很正常嗎?那不沒毛病嗎?代哥,這很正常的,大伙兒都沒說啥,你看你這咋還不樂意了呢?”
“不是,我就說說,那可能我對你們東北的習俗不知道吧。”
“哥,你不用管知不知道,我就是高興,再說也沒別的,咱兒也不圖收禮,就是大伙兒過來聚一聚嘛,玩兒一玩兒,代哥你們誰都別隨禮啊,好像咋地似的,不用隨不用隨。”
“那不行,該隨得隨。”
代哥正說這話呢,“哎呀,張總來了,代哥,那我先去忙去了。”
“你忙你的吧。”
“代哥,你往里去坐,頭一排啊。”
代哥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忙你的吧。”
焦元南說著到那邊跟張總去嘮嗑了,代哥沒進去,擱這兒站著呢,叼個顆煙兒,旁邊兒的大小地主張執新、張執文、王大慶、高波、史光甫,包括錢國輝,錢國生,這一幫人,他們就看見加代了,趕緊就過來打招呼,上次鶴崗那個事兒,保泰那個事兒,他們還不知道加代啥背景嘛。“哎呀,代哥!”
“來了,代哥!”
“哎,都過來了?”
“都過來了,你看,元南打電話了,說那個過壽,我們就都過來了。”
“來,執新呀,我問你點事兒。”
“啊?”
“我問你點事兒啊?”
“代哥,你說。”
“元南他爸還在嗎?他爸他媽都在不在了?”
“他媽沒有了,他爸在呢。”
“他爸叫啥名啊?”
“他爸叫焦殿發。”
“那他爸在,他給自個兒過壽,這玩意兒是不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哎呀,哥,誰他媽知道啊,我們都以為給他老爺子過壽呢,你說這事兒扯的,元南跟瘋子似的,那給他爹過壽也沒毛病,哪有給自個兒過壽的啊,跟瘋子似的,這玩意兒跟瘋了一樣。”
“我他媽也尋思是給他家老爺子過壽呢,那這事兒他家老爺子知不知道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走吧,代哥進屋吧,咱們坐頭一排,之前都說好了,讓我們等你呢。”
“那走吧。”
加代、張執新、張執文,綏化的范四兒也來了,包括這面的錢國輝、錢國生,也包括王大慶,史光甫,高波這一幫周邊的兄弟,大伙兒進屋跟加代坐頭一排了。
你看代哥牛逼在哪兒,加代到哪兒,從來都這樣,就我坐頭一排,要么我不坐,什么丁健,大鵬王瑞必須跟我坐一起,坐不了一起,我就不坐了,我上第二排坐著去,大伙還得給讓座,或者大伙兒擠吧擠吧。
代哥他們往頭一排這邊一坐,這面桌上該分煙分煙兒,該上酒上酒,純東北大流水席,但是說實話不次,真就像焦元南說那話,元南再他媽差錢兒,也不能說指著自個兒過生日收多少禮,肯定也不少收,但元南現在還行,能有個幾百個,不至于太摳搜了。這邊禮桌子該放放,說不收禮,那大伙兒能不隨嗎?
就元南不收你加代的禮,這些大老板讓他們來干啥的?焦元南白請他們吃飯啊,焦元南的人生格言:我從來不交朋友,你們這幫老板跟我之間就是雇傭關系,你找我辦事兒,給我拿錢,一把一扒拉,別說是哥們兒,沒用!我跟你們處個屁呀跟你們處啊。
這幫老板,這個上去隨1萬,那個上去隨5000,那個3000,那個2萬,最大的禮沒有超過5萬塊錢的,你像王大慶和史光甫、高波,就包括大小地主,他們商量商量,一人隨了3萬塊錢。那咋他媽給你隨啊,你33歲就過壽,我得陪你過多少年呢。
代哥一瞅,說這不老松也沒給他,那就隨10萬吧,加代上去,隨了10萬,你像丁健啊,馬三沒來,馬三也隨了,馬三、丁健、大鵬、王瑞他們一人跟1萬,跟在代哥屁股后,大伙兒把錢隨上的。
寫完禮,代哥回來擱這兒坐著,這屋里邊總共擺了80多張桌子,就擱大廳擺的,他這兒也是左右兩排的,但是焦元南辦這個事兒吧,就能看出來,他跟滿立柱他倆的差距在哪兒,要說這社會上吧,能來的都來了。但是焦元南外地的朋友只有加代這一伙兒人。你像什么長春的,什么遼寧的,元南的哥們兒基本上就沒誰了,焦元南主要跟孫世賢他倆好,他跟劉勇也行,但是現在這個劉勇也出事兒了,他也來不了了,像趙紅林趙三兒跟元南關系都一般。所以說元南他沒有什么外地的朋友,他外地的最牛逼的就是代哥了,要不為啥非讓加代來呢,屋里面兒沒有白道兒的。
上次滿立柱給他媽過壽,光哈爾濱什么市局的,什么分的,什么小檢檢,小法法的來了不少人,樓上坐了8個包房,8個包房全是白道兒的,人家先吃完先走的。焦元南樓上沒有人兒,全是一樓大廳的,都是這幫社會上的哥們兒,而且相對大哥級別的就少一些了。因為他外地沒有啊,來的都是小弟呀,手下呀,都是二把交椅的,三把交椅的,都是這種的相對說多點兒,這王大慶絕對能坐他媽第一排了,你像鶴崗的保泰能來嗎?他來干啥呀?上次焦元南往人家嘴里塞粑粑,他得罪人了。
大伙坐著聊天,眼瞅著到了11:18了,外面噼靂砰啷噼里砰啷,焦元南的小弟就開始放炮了,這時候焦元南的禮單子上已經收了130多萬了,也不少了。元南一瞅到點兒了,也不用主持人,自己拿個麥克風往臺上就來了,往臺上一站:“大家好,都靜靜,都靜靜,你媽的,咋的?沒看見我說話呢嗎,今天我過生日啊,我最大!大伙兒能來捧場,我焦元南特別高興,能來的都是哥們兒,是不是?大伙今天到這兒了,我跟你們這么說,在座的都是社會上有名兒有號兒的,今天你們捧我的場,給我臉兒了,以后你們有什么事兒用著我焦元南的你們就吱聲兒,你就看好不好使就完事兒了,絕對好使,今天都吃好喝好啊,誰也別跟我客氣,誰擱這兒假假咕咕的,我跟誰挑理,我跟誰不愿意,聽沒聽見?趕緊開席!”
這話一說完,底下夸夸開始上菜。正在這時候,門外一個60多歲的佝僂的老者,從外面就進來了,頭發都花白了,有一半白頭發了,上火上的。
一進屋,站在門口這塊兒,焦元東一瞅,急忙就跑過去了:“爸,你來干啥呀?”
“焦元南,你要不要點臉了?焦元南啊,你當我沒了?我他媽擱這活著呢,我身體好好的呢,你他媽過上壽了,我還尋思這兩年找個老伴呢,你他媽咒我死啊,你咒我死啊。”
焦元南一瞅:“大發子,你來就來,上邊上吃飯去,你他媽吵吵啥呀,你吵吵啥?”
“你怎么跟我說話呢?我是你爹,你怎么跟我說話呀?”
“你來了能不能吃,能吃上邊吃去,不能吃他媽出去。我過壽,今天我最大。”
元東擱旁邊兒也不敢說話,啥都不敢說,焦殿發往前走兩步:“焦元南呀,咱們老焦家的臉,讓你他媽丟盡了。你說你想收禮,你說啥不行啊,你還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這事兒啊,你想收禮你給我過生日唄,我他媽哪天過生日不行呀,你給自個兒過雞毛壽啊?”
“大發子,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兒啊?”
“我給你留啥面兒啊,我留啥面?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兒啊?”
“你要什么面啊?你是干啥的,你個臭藍馬子,你還要面子,你上邊兒上去,上邊兒上找地方吃飯去,愿意喝喝點兒,今天我過壽,不愿意喝你回去,你老扶他干啥?你扶他干啥?”
“元南呀,你別跟咱爸這樣。”
“咋的,我就說了,能不能待,不能待滾犢子。”
加代擱那一瞅:“這咋的了?”
大地主一看:“那就是他爹焦殿發嘛。”
“不是,那他現在咋這樣呢?”
“不知道啊,這兩年魔怔了,整那玩意兒整的嘛。”
“操!”
代哥都看不下去了,代哥直接站起來了,走到焦元南跟前:“元南啊。”
“啊?咋的?咋的?”
“咋的啥呀?你吵吵啥呀,這么多人瞅著呢?”
“不是我……”
“叔叔你好啊,我是元南的哥們兒,我叫加代。”
“啊,你就是加代啊,北京那個是不是?”
“對對對。”
“我聽元東說過你,元南也說過你,沒事兒,沒事兒,讓你見笑了,元南吧,這就是一天嘚呵的,但對哥們朋友還行,我說實話,看大伙兒來了這么多人,我這兒子還行,是不是?還行。”
“你他媽說誰嘚呵的呢?”
“你消停一會兒。”
“你說誰嘚呵的呢?大發子。”
“元南你別跟你爸這么說話。”“代哥,你不知道,我就說他,你不知道咋回事。”
“他是你爹,元南啊,這么多瞅你呢,你有點樣兒啊。”
“叔,那個你先回去吧,你看你們這么吵吵,大伙瞅也不好啊,我說說他。”
“哎呀,操他媽的,我也不知道我咋的了,成天他媽跟我整這出,我回去了,回去了,加代呀,你們擱這好好吃啊,好好吃,我回去了,讓你見笑了,見笑了。”
元東一瞅:“爸,咱回去吧。”元東攙著老頭兒往回走。
元南一瞅:“代哥,走啊,回去喝酒去。”
“元南啊,百善孝為先呢,你做人不孝,諸事不順,你懂不懂?你這么對你爹,代哥得說你了,你這么整,咱們以后這哥們兒處不處了?我最看不上打爹罵娘的人。”
“代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咋回事兒。”
“啥玩意兒啊?咋回事?”
“哥,你過來,來,我跟你嘮。”
元南直接把加代領旁邊去了,一領旁邊去,旁邊幾個挨著的擱那一瞅,緊忙就散開了,“南哥,南哥!”
“上一邊兒去,上一邊兒去。”
元南往這一坐,有模有樣的,旁邊大義、漢強也來了。
加代說:“咋的了?啥意思?你說說我聽聽。”
“我小的時候,就這個焦殿發,大發子,他把我當兒子看了嗎,他就對我哥好,就對元東好,你都不知道,我都不愿意說這些事兒,我為啥罵他。他老想給我過繼出去,給我往出送了好幾回,后來我他媽不擱外面待我自個兒跑回來的,知道吧,代哥,他是我爹嗎?他養過我呀?
而且我小的時候,我跟你說,他老打我,成天打我,我都記心里呢,你看我的后背給我打的我都記心里呢,我對他夠意思了,還咋的,我過個生日過個壽,他過來攪和我不說他,我不罵他。”
焦元南跟加代說這些事,焦南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是真的,焦殿發到底有沒有把他過繼出去這個事咱們不知道,但是焦元南小時候焦殿發真揍他,那時候爹媽揍孩子的有的是,當爹的拿個大皮鞭子,拿個大戒天抽孩子的打孩子的有的是,那時候的孩子扛打,都打,打完之后都能打服啊。
焦元南他從小的性格兒就犟,他七八歲兒的時候,焦元南把他爸氣的,拿那個大棒子、秤桿子啥的就照著他后背抽,拿那個方木條,朝他后背抽,抽都不好使,就問他:“你錯沒錯?”
“我沒錯!”啪一下子。
“錯沒錯?”
“沒錯。”又啪一下子,咋揍他都不服,不管咋揍都不服軟,那焦殿發能不揍他嗎?這孩子管不了啊,咋揍都不服軟,從小就那樣兒,從小就看出這孩子不簡單了,小時候開始就混了,誰也打不服他,焦元南擱哈爾濱沒有人能打服他,你可以干他,除非干沒他,干死他,要不然就跟你接著整,就這么個玩意兒。
焦元南擱這兒這么一說,代哥也拿他沒招啊,說:“你行了,不管咋的,那是你爹呀,以后不行了啊,你再那么整,代哥不跟你處了。”
“代哥你回去喝酒去吧,我去招待人了,行不行?”
“那行,我回去喝酒去。”
“待會兒,你忙完了的咱們再嘮。”
加代直接回去喝酒去了,代哥往回一坐,大地主瞅瞅加代:“代哥,你真行啊!”
“咋的?”
“你還敢說焦元南呢?他爹都說不了他,你還能說了了他呢?”
“我說他咋的,那也不能打爹罵娘呀。”
“那可不咋的,咱們也勸不了他呀,元南現在這……”
“不是,那你們都是好哥們兒,你們咋不勸勸他呀,不說說他呢?”
“哥們兒不哥們兒的,你得分啥事兒啊?這家事兒咱咋管呀。”
大伙兒擱這兒說著話,焦元南在屋里轉了一圈兒,他到哪桌兒焦元南就瞅著。你看別人家辦事兒,都是到這兒塊兒拿個酒杯過來,說倒個小啤酒:“大伙兒那個能喝的喝點兒啊,我敬大伙兒一杯。”
焦元南過來端個杯子,倒點啤酒,瞅底下的人:“都吃著呢。”
“哎,南哥,南哥。”
“元南呀!”
“都他媽倒上啊,我來了,尋思個雞毛呢,不給面兒啊,都倒上吧。哎,你咋倒啤酒呢?喝白的,我這白酒不夠啊?喝白的。”
“大哥,我喝不了白的,我喝點啤的得了。”
“瞧不起我呀,把白的倒上,我他媽喝啤酒,你也喝啤酒,你夠檔次嗎?”
他敬酒得這樣,不管你能不能喝,你得倒白酒,我喝啤酒。“干了,都干了,操。”
自個喝半杯,瞅著下面的人都干了,他再去下一桌。
下一桌有不少老板想走的,門口兒讓他媽斧子、黑子他們領兩個兄弟在那兒站著,他們就站在門口,叼個小煙,抱個肩膀。這幫老板有隨完禮想走的,一瞅焦元南就要來敬酒了,有的飯都不吃了,都沒動筷子,尋思趕緊走吧,一到門口那兒:“王老板啊,干啥去呀?張哥,你干啥去呀?”
“哎,那個啥,我們公司有點兒事兒,我要走啊。”
“我勸你別走啊,我南哥去敬酒去了,要是一會兒沒見著你,又炸廟子了,到時候真找你,給你打電話,我可不管啊,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你看,我隨禮了。”
“隨禮也不行呀,你得來呀,你這連飯都不吃,不是不撐場嗎?南哥不又急了嗎?你趕緊回去吧,你想走自個兒走啊,別說我攔你,但是你自個兒想好了。”
“那我回去吧,那我回去吧。”
再往回一來,又坐到原來位置了,不敢動彈了,來隨禮的一個都沒敢走,啥時候焦元南說話了,說:“吃完了,大伙兒想散就散吧。”
或者有帶頭先走的你才敢走,要不然都怕挨收拾,這就是哈爾濱焦元南,就這么霸道?哎,就這么牛逼,你咋的吧?你走一個試試。
焦元南把所有這些桌都走了一圈兒,用眼睛瞅了一圈兒,焦元南的腦袋還挺好使呢,到禮帳簿子這兒看看禮帳簿子:“哎,老魏啊!”
“哎,南哥!”
“這禮帳你一直都在記嗎?”
“我一直記呀。”
“趙俊沒來啊?咋的,趙俊沒來嗎?”
“我沒看著啊。”
“禮也沒隨?”
“沒有,要是有的話,我肯定就寫上了。”
“他媽的,他沒來啊,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了他來呀,咋沒來呢?”
旁邊大義跟漢強一瞅:“哥呀,可能有事忙,沒來了唄。”
“那能行嗎?他答應我了,你媽的,不給面兒啊,禮也沒隨呀,電話來拿來。”
“哥,沒必要啊,這事兒你還硬給人家打電話呀?”
“上他媽一邊去,跟你有啥關系啊?我他媽過生日。”
焦元南拿起電話就打過去了:“哎,俊哥,你擱哪兒呢?”
“哎呀,元南啊,我擱公司呢!”
“咋沒過來呢?啥意思啊,咋沒來呢?”
“不是,你聽我說,元南啊,臨時他媽公司來兩個客戶,特意從上海那邊兒來的,我這邊兒跟他們談生意呢,現在肯定去不了了,本來我尋思能忙完,現在忙不開了,你別挑啊,你等明后天兒的,俊哥單獨找你,咱們再安排行不行啊?元南老兄弟。”
“不行!”
“啊?你這啥意思啊?”
“我說他媽不行,你媽的,不給面啊?電話里咋說的?是不是你擱電話里說的,你肯定來,你媽的人沒來,禮也沒隨,你啥意思?瞧不起我呀?”
“元南你怎么這么說話呢?我這有客人呢。那咋的,大哥沒時間去不了,你這至于嗎?這干啥呀,罵罵咧咧的。”
“我他媽給你20分鐘時間,你趕快過來上這兒來隨禮吃飯來,聽沒聽著趙俊,你不來,你就是不給我焦元南面子,我他媽就得找你了,聽沒聽著?”
“元南呀,你跟誰說話呢?你跟你俊哥這么嘮嗑啊?這事兒你看你咋不理解呢。”
“你他媽是誰俊哥呀?你是個屁啊,你別罵我,元南啊你別罵我,今天你過生日我不跟你一樣的,我聽說你過生日是不是?那我就問你,我就不去了,沒時間,你還能咋的呀?這玩意兒還有強迫的嗎?還能這么整的嗎?”
“你能不能來吧?我就問能不能來?”
“我今天來不了,我來不了,公司有事,來不了,你愛咋地咋地吧。”
“你這么說,我找你去啊,聽著沒趙俊,你這么說我找你去。”
“你找我吧,元南啊,你別整沒用的,好好忙你的,你招待你的得了去,俊哥給你拿點兒錢兒得了唄,還整這一出,行了,我忙著呢。”
啪嚓一下就給他撂了,他一撂,把元南氣壞了:“你媽的,不給面子,這真不給面子啊!”
旁邊大義和漢強給元南拍后背啊:“大哥拉倒吧,拉倒吧,犯不上啊,俊哥跟你都是好哥們兒,那人家公司來客人了,咋來呀?他能差事兒嗎?俊哥不差事兒。”
“什么不差事兒啊?我他媽過生日他不來,還沒差事兒嗎?走走走,咱們出去,上他公司,走!”
“不是,南哥,這么多人呢。”
“這么多人怎么的?這多人不得給我面子嗎?不得聽我的嗎?到我這來唄,讓他擱這兒吃點飯,小斧子,你把門給我看住了,我回來之前誰也不行走,就他姥姥死了,他也不行走,都得擱我這兒吃飯。”
屋里面前排的代哥他們聽不著,鬧滕的,后排門口這幫小老板啥的聽的清清楚楚的,我焦元南回來之前誰也不行走,啥事兒都不行走。小斧子一瞅:“南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都不行走啊,誰都不行走啊,誰走誰不給我面子,你們試試!走,找他去!”
說著元南擱屋就出來了,自個兒這面兒開的是4500,告訴大義還有漢強開車,元南坐副駕駛,大義給他開車,漢強坐后排了,元南坐副駕駛上把車里的手扣嘎巴打開了,擱里面拽出一板來。這大意一瞅:“男哥啊,你別整了,今天都整一板了。”
“我他媽困了,過生日,啥都管呢,跟你有幾毛關系呀,不整能行嗎?不整不得勁,快點開,快點開。”
這頭漢強擱后面一看,焦元南眼睛又直了啊,這不瞅著要惹禍嗎?
焦元南就問:“車里面的槍刺擱哪兒呢?給我整一把來,有沒有五連子了?”
“哥,咱們車里沒有五連子,沒帶五連子啊。”
“槍刺呢?”
“哥,咱們也沒帶槍刺。”
“操,啥他媽都不帶呀,停車,下去買去。”
漢強擱后面:“哥,有槍刺有槍刺。”
“有,給我拿回來。”
擱后排座底下,拽出一把槍刺給焦元南拿過去了,焦元南拿到手上,就什么狀態了呢?就拿著槍刺刮自個兒的手,給肉皮都刮紅了,擱這兒還刮呢:“這玩意兒也不磨磨,都他媽不快了。”
漢強一看,這不要出事兒了嘛。漢強趕緊拿手機給趙俊發短信息“俊哥,我和南哥現在正在往你公司去呢,你快走,快走,南哥大了,快走!”
嘎巴就給發過去了,因為趙俊平時跟焦元南關系非常不錯,包括漢強和大義他們倆跟趙俊都有聯系方式。趙俊這時候正跟兩個上海的客戶談事兒呢,談合作呢,人家是正經買賣,正說呢:“張總啊,咱們那個地皮你放心啊,在哈爾濱這邊兒,你跟我合作,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時候一打開漢強來的信息,一瞅這個信息,趙俊微微一笑。
說焦元南他能咋的我呀,他敢咋的我呀,什么年代了,嘎巴一關,他就沒管。
對面一看:“趙總啊,你這是有事兒啊?”
“沒事兒,酒蒙子,沒事兒,咱們聊咱們的。”
“你們哈爾濱這民風真是挺彪悍。”
“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吧。”
這面兒漢強發完信息了,大義故意把車速開慢,他也怕他們去給人家趙俊咋地了?
焦元南說:“你快點開,尋思啥呢,快點開,咋的車里沒油了,沒有油了?”
“哥,我知道,我知道。”
正常15分鐘能開到,得開了25分鐘,開到趙俊公司樓下的時候,一看趙俊車擱那兒呢,一輛蝴蝶奔擱那兒停著呢。大意一看:“南哥,你看。”
漢強說話了:“南哥,你這么的,你擱車里坐著,我上去瞅一眼,我看趙俊擱沒擱樓上,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沒擱公司,他要知道你來,他早走了,省得你下車了,我瞅一眼去,不行,咱趕緊回去啊,我下去了。”
說著漢強擱車上開車門就下來了,一下來一路小跑就往屋里走,焦元南嘎巴一下子,把車門踢開了:“你站呢,你上去干雞毛啊,我得上去呀,操。”
說著手里拿把槍刺,大義沒招啊,也下車了,跟漢強站焦元南身邊,往屋里一進,一樓四個保安,剛要說話,一瞅是焦元南,瞳孔立馬放大,眉毛皺在一起,現出扭曲的形態,嘴唇還微微顫抖,臉頰都微微抽搐。保安瞅焦元南都這樣式的,因為元南也到趙俊公司來過,一瞅焦元南,他們都認識,都怕他。
焦元南手上拿個槍刺,眼睛溜直的,你一瞅就是整那玩意兒又整大了,能不迷糊嗎?
當時都不敢吱聲,焦元南也不跟他們說話:“上樓,上樓來!”
保安都不敢攔,誰敢攔焦元南呀,你敢攔他,上去就給你一刀,吹牛逼呢,真是這樣啊,誰不怕他呀?
往樓上走,到樓上董事長辦公室,他們來過這塊兒呀,一上樓第二個屋嘛。趙俊擱那屋兒嘮嗑呢,喝茶呢。倆上海的老板正談地皮的事兒呢,焦元南到門口那兒,嘎巴一腳,把門就卷開了,往屋里一進,趙俊一抬頭,趙俊也懵了。
他沒尋思焦元南能來,也沒想到焦元南能拿來一個槍刺,大義,漢強在旁邊:“哎呀,俊哥,你看南哥這那啥了,你趕緊好好說說,好好說說啊。”
焦元南一瞅:“你倆干啥呢?你倆干啥呢?”
都沒瞅趙俊,趙俊一看:“元南呀,這是我兩個朋友,談談合作呢,什么事,你先出去,先出去啊,今天你過生日,哥沒去,哥不對了,你先出去,先出去啊,然后我們聊完的行不行?你先上那邊會議室,先等一會兒,我告訴那個秘書給你們送茶。”
“你先閉嘴,你倆干啥的,干啥的?”
“阿拉是上海寧,儂閣額撒一斯?儂閣額撒一斯?”
“滾出去,不管你是哪的人,滾出去,再不滾我整死你。”
“哎,趙老板啊,咱們合作先這樣吧,我們先走了。”
這倆老板一瞅,這還聊個屁了,這還咋聊啊,這是啥玩意兒啊?太嚇人了,倆人兒直接擱屋里貼邊兒往出走,大義漢強他倆跟老抱子似的護著他們:“南哥,南哥,別整人家,別整人家。”
兩個人貼邊溜了,直接就走了,他們走了,焦元南往趙俊對面那椅子上一踩,手里拿個槍刺:“你啥意思?你啥意思?”
趙俊看看他:“元南吶,你干啥呀?沒完了?你干啥呀?我他媽這邊正談客戶呢,你沒你大沒小了吧?多大的買賣,你知不知道?你他媽這么一整,我損失了幾百萬呀,你知道嗎?”
“我今天過生日,你知道嗎?我過生日,你知不知道?你為啥不去呀?為啥不隨禮呀?你他媽不尊重我,你還談買賣,我讓你擱哈爾濱都待不了,你信不信?我焦元南是干啥的,你不是不知道吧,跟我整啊?”
“元南呀,哥說句話啊,哈爾濱的社會我見多了,我認識的也多了,俊哥跟你好,我拉巴你,但是輪不到你這么跟我說話呀,你沒大沒小了,知不知道?哈爾濱就你一個社會呀?那滿立柱見我是不是得叫俊哥啊?那立柱那么大,人家跟我咋的了?那我們關系也不錯呀,他咋沒像你這樣呢?”
“你說誰?你說誰?”
旁邊大義和漢強擱元南身后一直沖趙俊擺手使眼色啊,意思是:你他媽有病啊,你別提滿立柱啊,你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你提他干啥呀?
趙俊擱那兒:“我說滿立柱,怎么的?滿立柱,人家路線玩多大呀,你學學人家,你老這么玩兒,元南啊,你這把人都得罪凈了,俊哥對你咋的呀,俊哥跟你差事兒啊?”
“趙俊,你他媽的,你信不信我整死你?你媽的信不信我整死你呀?”
“你整死我吧,來,元南你整死我,現在你整死我。”
“操你媽呀。”說著,焦元南拿起手中的槍刺,往桌子前面一竄,這一下直接奔趙俊心臟就去了,大伙兒擱這兒覺得像聽個樂呵似的,誰擱現場碰著這事兒,咱都哆嗦。奔著趙俊心臟,嘎巴一下就扎過去了,趙俊也知道焦元南敢動手,但他真沒想到,焦元南照自個兒心臟扎過來了,趙俊往旁邊一閃,那胳膊一擋,噗哧一下子,這把槍刺直接扎到趙俊的胳膊里了,嘎巴一下就扎進去了。焦元南拿手一掰,正好卡在骨頭里了,“哎呀,我操!”把趙俊疼的往后一哆嗦。
“你站那兒,站那兒,我他媽扎死你。”旁邊的大義和漢強過去拽焦元南去:“南哥,南哥,別的,南哥,別的!”
“撒開我,撒開。”
“俊哥快跑啊,俊哥快跑!”
當時大義漢強攔著他,焦元南擱那頭直接追趙俊,要拔刀去。最搞笑的是,趙俊堂堂的俊東公司的老板,身家得有他們一兩千萬,肩膀子上扎把槍刺,都扎透了,就像周星馳的電影似的,擱這扎著還沒拔出來,他還不敢往出拔,帶著槍刺往出跑,那能往哪兒跑啊,門口被焦元南給賭上了。大義和漢強擱那拽著焦元楠,焦元南擱那兒瞅著你呢,趙俊尋思尋我學正光吧,到窗戶那兒把窗戶一打開,也不管那個了,你再不走,他整死你呀,趙俊撲通一下直接從二樓跳出去了。
趙俊挺胖的,能有一米七二的個頭,胖的乎的,趙俊跳完之后,胳膊上的這把刀都沒掉,帶把刀跑,一跑直刮骨頭,那也不行了,必須得跑啊:“我操,這他媽瘋了。”
“你他媽別跑,別跑!”
趙俊能聽嗎?當時就跑了,不敢擱這兒待了。
趙俊跑到自個兒一個朋友家,這個朋友是個外科大夫。
他沒敢上醫院,連醫院都不敢去了,跑到他朋友家之后,他朋友把這刀給他薅出來了,然后給他上的藥,縫的傷口,焦元南追不著趙俊了,大義漢強一瞅:“男哥,咱們趕緊回去吧,咱們從生日宴出來得有半個多小時了,你再回去得一個小時了,大伙兒都等著呢,你這不對勁兒了,代哥他們都擱這呢。”
“他媽的,算你今天命大,趙俊,你等我找著你的,看我怎么整你,等我找著你的。”
焦元南一說這話,大義,漢強拽著他下樓開車又回到他們這個生日宴了。
趙俊到他朋友家,把傷口處理完之后,趙俊是越想越氣呀,人家一點沒吹牛逼,趙俊這么橫是因為自個兒有背景的。
趙俊一想,你焦元南這么找我,我得找你啊,我必須得找你。他直接拿起電話給滿立柱撥過去了,他跟立柱的關系也嘎嘎的,滿立柱這邊一接:“哎,俊哥。”
“立柱啊,哥找你辦點事兒,你能不能幫我呀?”
“啥事?哥,你說說,怎么的了?”
“剛才他媽焦元南上我公司來了,到我公司之后,非要埋怨我沒去給他隨禮去,你去沒去呀?”
“我也沒去啊,但我隨禮了。”
“我這邊正談生意呢,這二貨他媽整大了,拿著刀照我心臟就扎過來了,幸好我躲的快,給我扎胳膊上了,好像沒整死我,還他媽攆我呢,我跳窗戶下來的。”
“你跳窗戶跑的啊?”
“啊!我跳窗跑的。”
“俊哥,那你看啥意思?”
“你幫我整他唄,你幫我干他,幫我收拾收拾他,俊哥心里不得勁兒,你看你是我弟弟,你幫我整他唄。”
“俊哥,我跟焦元南是不大對付,但今天他過生日,都是玩社會的,我社會上不少哥們兒都擱他那兒呢,你讓我整他,我今天咋整啊?這要擱江湖上傳出去,我也說不過去呀。”
“行,那你要這么說的話,立柱啊,那我說句話啊,那你要不行,我就找別人了。”
“俊哥,你找別人吧,我也不能說啥。”
“我給你打電話啥意思呢?你可別幫他啊,咱倆是哥們,你別幫他。”
“哥,你放心,我肯定不幫他,我跟他啥關系啊?我幫他呀。”
“那行,那這么地吧,妥了。”
電話這頭一撂,滿立住他不可能說幫你趙俊打焦元男去。滿立柱又不傻,代哥都擱那兒呢,一幫社會王大慶啊,那個高波呀,史光甫啊,包括大小地主都擱那兒呢,跟自個兒都不錯,人家過壽你上人家去打人家去,還玩兒不玩兒了?這傳出去多磕磣啊,沒名啊。但是我也不可能說幫焦元南,我倆關系也不好啊。
那你看趙俊為啥這么狂,為啥他誰都不怕?他最大的背景,并不是社會人。趙俊最大的倚仗是他的親姐夫,他姐夫是哈爾濱市局的小正正,小委委,市局老二。
趙俊拿電話給他姐夫就打過去了,當天下午,這時候也就不到一點吧,對面他姐夫這么一接:“姐夫!你得幫我呀。”
“我成天他媽幫你,一天咋凈惹事兒呢,你又咋的了啊?
又咋的了?”
“姐夫,你看,今天這事真不怨我,剛才我正擱公司正談生意呢,道外的那個焦元南你知道不?”
“他咋的?”
“他到我們公司來了,過來就直接扎我來了,埋怨我沒去隨禮去了,跟我倆急的歪的,跟我整這個整那個的,你說這誰他媽不來氣呀,我尋思跟你說說,你幫我整他呀。”
“他扎你了?”
“要扎死我,奔我心臟來的,得回我躲得快呀,給我胳膊扎了,我跳樓才跑了,這貨他媽整大了,眼睛溜直,姐夫,這小子還要找我呢,你幫我收拾他,你給他整進去,不行,整死他,讓他出不來。”
“行,他現在擱哪兒呢?”
“他現在肯定是辦壽呢,擱道外的富華酒店,你到那兒一抓一個準。”
“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放心吧!”
撂下這電話,二把小委委,哈爾濱市局的,人家的小舅子你還敢整呢?
尋思尋思拿起電話:“徐隊呀,你上我樓上來一趟來。”
“哎,妥了。”
把市局的治安支隊的老徐了叫來了,這徐隊長一上來:“那個李政委啊!”
“你這么的,你上那個道外富華酒店去,你把那個焦元南給我帶回來,把他給我帶來。”
“什么意思?,要抓焦元南啊?”
“你知道這個人啊?”
“我知道。”
“這人身上干凈不?”
“有很多事兒,但是呢,這些年一直沒人動他,之前動過他,好像是上面有點關系。”“什么關系啊?你知道他犯什么罪了嗎?他把我小舅子給扎了,現在人擱醫院都不敢回家,奔扎死他去的。拋開這關系,就不是我小舅子的事兒,就算是普通的一個企業大老板,也不能讓他這么囂張啊。什么年代了,這多惡劣呀,趕緊把他給我帶回來,帶到市局來,給我審他,之前他有任何事兒全部給我掀出來,有任何事兒我兜著,這個焦元南,我要嚴整他,必須把他整進去,甚至把他整死,整沒他,咱們要正法紀,趕緊的去吧。”
“是領導,你放心吧。”
有小委委的這一句話,這個徐隊長到底下,直接帶了13臺阿sir的車,有兩臺微型子,就奔抓焦元南一個人來的。但是也怕呀,知道焦元南兄弟猛,焦元南的名兒,擱哈爾濱挺惡,阿sir都怵他。別到那嘎達,真拿盆子跟我們對著干,徐隊長怕人少不夠,那兩輛微型子帶的是行刑的人,帶的是行捕快,總共得去了將近70多人,都拿著六四,帶的銬子,拿那個警棍啥的,有的都穿上了防彈衣,帶的鋼盔,就抓一個焦元南都這樣。
那是不是一抓一個準,你家現在不是辦事兒呢嗎,都不用找,一幫阿sir直接到富華酒店了。
徐隊長帶人往這邊一來,現在南哥正喝酒呢,過去給代哥他們又敬了一杯酒,心情多少平復了一點兒,但是眼睛還是發直,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整大了。往那兒一坐,直喘粗氣,賊他媽精神,眼珠子梆梆的。
突然門口這邊阿sir的車就停這兒了,沒開警笛,怕他跑了,而且前后門都堵上了。徐隊長親自下車,領著阿sir往屋里就進,此時屋里面讓焦元南已經放了一批人離開了,大伙兒聽好了,上他這隨禮來,得放你走,要不然你不行走。
屋里邊兒現在都是自發留下來的,跟焦元南不錯的,不好意思走的,現在屋里還能有100來人,剩下都走了。你想加代能走嗎?你像大小地主啊,王大慶,史光甫、高波,這些人擱大慶來的,擱齊齊哈爾來的,代哥擱北京過來的,你到這兒吃飯,能說吃完飯你就走嗎,你得待到最后呀,大伙兒坐這兒邊嘮嗑邊喝,包括哈爾濱一些焦元南的哥們兒朋友啥的。
他們一瞅阿sir進來了,而且都拿著六四啊,就直接持槍進屋的,拿著防爆的盾牌呀,拿著驅爆棍呀,帶著鋼盔,穿著防彈衣。徐隊長擱前面,往屋里一走,身后呼啦一下子,后門也進來人了,大伙兒全懵了,但此刻代哥、大小地主、高波啊,史光甫、王大慶啊,就包括錢國輝、錢國生這些人,他們并沒有害怕。
因為這些頂級大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系,你要是想抓我的話,不可能跑哈爾濱上焦元南的生日宴來抓我。今天這事兒肯定跟我沒關系。即使有關,你這什么意思啊?我也沒犯法呀,我現在也沒犯事兒,最近我他媽挺老實的,這就看出來焦元南不行來了,人家都到這兒了,都沒有人告訴他,包括這徐隊長都不管你那事兒了,我今天抓你焦元南,我今天就整你了,你能咋的?他也恨焦元南。
這時候焦元南也抬頭瞅:“哎,你們干啥呀?”
“焦元南,來,過來,自個犯啥事兒了,不知道啊?來,跟我們走,把銬子銬上。”
你們看焦元南多橫啊,焦元南往起一站,拿個酒杯:“操,你們什么意思?抓誰呀?你們抓我來的?吹牛逼呢,抓我來了?什么意思啊?別跟我整沒用的啊,我是哈爾濱焦元南,我咋的了?你抓我呀。”
“焦元南呀,我是市局的,是治安支隊的,我姓徐,你聽好了,就抓你來了,別給我整這出,你跟我好好的,你這樣不好使,是不是整大了?
來,給我把銬子戴上,把銬子帶上。”
焦元南說:“你們敢?我看你們敢?”
這邊大義漢強,小斧子他們也趕緊站到焦元南身邊了:“南哥,南哥。”能不迷糊嗎?你再牛逼的社會,你瞅阿sir也迷糊呀。
這時候代哥站起來了,加代往這邊一走,走到老徐的跟前兒:“元南你別說話了,別說了。”
代哥覺得這里面他可能他比較大,事實上他也確實大,而且白道上屬加代最硬啊,代哥往這兒一站,瞅瞅對面的老徐說:“你好。”
“你誰呀?”
“我是元南的朋友,我是北京的,我叫加代。”
“你北京八京的能咋的?你什么意思?”
“徐隊,你好,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元南一直擱這兒過壽,今天他過生日,你看你們這么一來,元南咋的了?犯什么事兒了,你們抓他啊?再說有啥事兒咱明天說不行嗎,咱們何必非要現在這樣呢?”
“不好使啊,焦元南犯法了,我們奉命來抓他的,你趕緊靠邊兒啊,我不認識你什么加代,聽沒聽著?趕緊靠邊兒邊兒去。”
代哥被打了個冷臉兒,這面兒丁健、大鵬就過來了,你過來能咋的?你丁健再牛逼,你跟人家哈爾濱市局的牛逼啊,你跟人家這幫阿sir牛逼呀。
這時候誰站起來了呢?你看在這個時候大伙兒也都想露個臉,一屋子社會大哥,你加我沒好使,有想露臉兒的,大伙兒都尋思尋思,我啥背景啥關系,我說話能好使不?
這里面代哥絕對的厲害,他是全國都認識,他背后有勇哥嘛,但是真正黑龍江硬實的是誰呢?就在這里邊,這個高波最硬實,高波他舅,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純親的,反正他叫舅。
高波這個舅是黑龍江省里六扇門廳里的一個副廳長。這絕對好使,收拾你市局這邊不收拾卑服的嗎?
當時高波一瞅加代沒好使,他也想露個臉兒,高波就站起來了,走到這個徐隊跟前兒了:“你好啊,徐隊長,我是大慶的,我叫高波。”
“你什么意思?”
“那個魏廳長是我舅,你看今天我也上這兒來隨禮來了,焦元南是我朋友,這是干啥呀,我們一直擱屋喝酒來的,他犯什么法呢?再說人家今天辦事兒啊,今天過生日,你們過來抓人家,這點兒說不過去了。你這么的,有啥事兒吧,咱們今天先這么地,我們該喝喝,我也不讓他走,他也跑不了,明天我親自領他上你們市局,咱們去嘮這個事兒去,你看行不?明天我親自領他去。”
“咋的,魏廳是你舅?
“我舅。”
“你這么的,高波是不是?兄弟,這事兒你別管,不是不給你面子啊,我今天來呢,也是上指下派,我也沒辦法,這個人我先把他帶回去,具體什么情況,咱們到時候再說,你先別參與了。”
“行,那我知道了。”
加代一瞅:“元南呢!”
“你們都別管了,都別管了,你們都回去吧,代哥,你們都回去。”
元南都沒瞅高波,他往前一來:“你憑啥抓我呀?我就問,你憑啥抓我,我不跟你走啊,你不好使,我不能跟你走。”
老徐一瞅:“你說了算嗎?焦元南呀,這些年你擱哈爾濱霸道透了,你現在說了算嗎?能輪到你說話嗎?你跟我斗啊?”
“我就跟你斗能咋的?你抓我一下試試?”
“再說一句來,再說一句!”
“我就說了能咋地?”
哐的一下,徐隊長拿小六四沖天上放了一響:“再說一遍,我告訴你啊,我第一槍已經鳴槍示警了,你再他媽給我整一遍,我可以現場擊斃你,大伙兒看著呢,你拒捕啊?”
小六四往焦元南腦袋上一頂,這玩意兒都給你頂上了,你再他媽說一句沒用的,直接就打死你,你拒捕了,你還咋的啊?
加代一瞅:“哎,哥們兒,沒必要啊!”
“沒你的事兒啊,你給我回去,坐你們的,沒你們的事兒,我們是奉命把焦元南帶回去調查,今天但凡擱這兒攔著的,參與的,我跟你們說,打成同罪啊,都帶走,都回去。”
這話一說完,什么大義啊,漢強啊,小斧子呀,你平時擱社會上橫著走,你擱社會上平推的那種手子,你看現在還好使嗎?不好使了,對吧?大伙兒一個個的,不敢說話了,代哥也不敢吱聲了。
“拷上。”
把焦元南直接一個背拷,把就拷上來:“拽走來,拽走!”拽著焦元南往出走,還讓你過啥生日啊,直接帶到外面往車上一塞,開車回市局了。
徐隊長把焦元南帶走了,代哥也回到了位置上坐下了,代哥覺得非常沒面子,但是他一聽高波他舅是副廳長,你代哥再牛逼,你能找誰呀?你就是找那個田壯,說白了,你往黑龍江那邊兒扒了,你有點扒拉不動啊,太遠了。
你找張毛啊,你再給張毛拿兩瓶酒啊?你也不能老使喚呀。高波有這關系呢,都跟焦元南都不錯,那就讓高波找人唄,代哥這邊這么想的,代哥瞅瞅大伙兒說:“你們看,這元南被抓走了,大伙兒想想辦法呀,我這擱北京過來的,我對你們黑龍江這邊我也不太了解,誰有啥勁,你們給使一使吧,想辦法把元南給抽出來呀,是不是?大伙兒使使勁。”
大伙也說:“元南到底咋的了?犯啥事兒了啊?元南什么事兒了?”
“哎,大義呀,漢強,你們誰知道啊?咋的了?小斧子你南哥咋的了?”
這時候大義和漢強尋思尋思,這不說也不行了,過來說了吧,他倆到代哥他們跟前兒就把焦元南中途出去找趙俊發生這個事兒說了,他們擱那兒說著。
此刻的焦元南被帶上車之后,還橫著呢,旁邊瞅著他:“你他媽老實點。”
“我知道,我老實的還不行啊,還能咋的啊?你們能打死我呀?你們還想咋的?”
“焦元南不用你嘚瑟,一會兒到地方,我看你還狂不狂?”
給拉到市局后,徐隊長親自審的,直接把元南拽到審訊室去了。到了審訊室,往那小椅子上一鎖,腳也鎖上了,手往下面一放,徐隊長點了一顆煙:“姓名來,姓名?”
“你們不知道啊?”
“問你叫啥?姓名?”
“焦元南。”
“焦元南呀,為啥帶你回來的你知不知道?嗯?為啥把你帶回來?”
“我不知道啊,我也沒犯法,我今天過壽,我正陪哥們兒朋友喝酒呢,那你們為啥帶我回來,你們知道啊,問我呀?”
“你剛才是不是拿刀去扎趙俊去了,人家好好的在公司談生意,你光天化日拿刀去扎人啊?而且聽說奔扎死人家去的,有這事兒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他媽還不承認啊?我現在馬上叫人把趙俊接過來,當面跟你對質,你還不承認嗎?焦元南,你最好想開點啊,我就明著告訴你,今天誰也救不了你,你身上的事兒太多了,這件事兒能整死你信不信?包括趙俊,他姐夫是誰你不知道啊?你他媽是真傻假傻呀,你誰都他媽敢整你呀,那是我們二把委委,你打人家小舅子呀?”
“幾把委委能咋的?跟我啥關系呀?我也沒打他,我啥都不知道,你問我干啥呀?”
“你他媽不老實是不是?焦元南,別給你臉不要啊,你是不是不老實?”
“你別浪費時間了,我啥都不知道。”
“行,你不知道,我把這筆錄給你寫出來,我給你念,你簽個字兒就行,焦元南,我希望你配合我,你配合我的話,我這邊兒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給你個積極的機會,你可能說少遭點兒罪,你要不配合……”
“我不認字兒,你不用給我念,我都不知道你寫的是啥玩意,你給我念啥呀,不用說沒用的了,你們想咋的?你們牛逼,想整死我就整啊,整不死的話,你給我聽好了,今天你們弄了我,給我留一口氣兒,我焦元南明天就整你們,聽見了嗎?我告訴你啊,你們記住了,你們打聽打聽我是干啥的?別覺得你們穿身兒皮,我就不敢動彈你們。”
“焦元南你威脅阿sir呢?”
“咋的吧?你們先找我麻煩的,你們以為我沒關系呢?我他媽一屋子哥們兒擱那兒喝酒呢,你知道都誰呀?我他媽哪兒的朋友都有,我勸你們放了啊,現在把我放了,我不跟你們一樣兒的,不放我的話,你們走著瞧,我他媽整急了扒了你的皮,我殺你全家。”
你這要是跟個交捕快,交阿sir,你要是跟一個小派出所小民警說,他可能怕你。你都整到市局了,你跟市局的治安支隊的大隊長,你跟人家呼哈喝的,人家怕你嗎?你要是下邊派出所的,你要是下邊小轄區啥的,他能害怕,人家徐隊長什么背景啊?人家什么級別呀?你越這么玩我越治死你,老徐特別淡定的瞅著他:“你真不知道我們干啥的啊?來,給他解開,把他帶里屋去好好嘮嘮,讓他好好認識認識咱們”
“行,徐隊!”
當時擱外面叫進來4個阿sir,辦這事兒得叫誰呢?都是一幫新進來的退伍兵,都是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分配工作到這兒可能是實習期呀,或者是過渡期呀,他們屬于過渡編制,不是正式編制的,有的是臨時的,有的給個工勤編,還沒有真正轉正呢,都是這些人兒去干這事兒去。即使出了事兒了,這些人兒,他們也好整,也好說啊,就說給肅清隊伍了,明天再回來你都不知道是誰,他沒有編號啊,沒有他的資料,你就今天給他清出來了,過兩天兒,過個月八的再給你整回來,別人都不知道,誰知道他是誰呀。
直接進來四個20多歲的小伙兒,膀大腰圓的。擱外面往屋里一進,把身上的作訓服也脫下去了,那一瞅身上都是塊,都剛退伍回來的。
徐隊長一瞅:“你們幾個跟他進屋嘮嘮去。”
“妥了,隊長!妥了。”
焦元南一點都沒怕,還趾高氣揚的呢:“咋的?能打死我呀?牛逼你們就打死我,打不死我就別整沒用的,我就不怕你們,牛逼就打死我,元南還說這話呢。
給焦元南往里屋一拽,里面是小黑屋,把燈一打開,里邊有那個最早的小白龍,有阿sir用的膠皮棒子,有那個書本兒,有木板兒,有那個小皮鞭,小棒子呀,折了的拖布桿子呀,有那個汽車上用的壓縮機皮帶呀,這些玩意兒是應有盡有啊,就一進那屋誰都迷糊,那屋他媽都陰森的,一瞅都害怕。
但是焦元南不在乎,他爹都打不服他呢,你想想焦元南7歲那年,他爸焦殿發都打不服他呢,更何況他今年都33了,他能怕你嗎?往屋里邊兒這一來,兩個阿sir拽著他往墻邊兒一靠,當時帶頭兒那個,就這四個里面有個帶頭兒的,瞅瞅他就說了:“焦元南呀,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啊,也不想打你,咱們無仇無怨的。你能不能說呀,能不能配合點兒啊,別逼我們動手啊。”
“嚇唬我呀,牛逼就打死我,但我告訴你們,今天打不死我,你們肯定粘包,牛逼打死我。”
“你還不服是不是?你有沒有病啊?”
“啥病沒有,身體嘎嘎的,啥病都沒有,來唄,你們干我試試唄。”
“行,行,來,他把摁住了。”
“不用摁我,我都不帶躲的,牛逼就打死我,我都不帶躲的啊。”
焦元南往這兒一站,還樂呵的呢,根本都不當回事,旁邊有個小子一瞅:“哥,我來呀!”
“不用,我來!”
這個帶頭兒的離焦元南能有個五六米,一個小助跑,穿個大皮鞋,那穿的都是軍工鞋,帶鋼板的,兩三步跑到焦元南跟前,一個前踢,照焦元南的胸口啪的一腳,就這一下子,人家往回一站。你瞅焦無南擱墻上,呲溜一下子就滑倒在地上去了,直接就喘不過來氣了,差點背過氣兒去。誰都不好使啊,你焦元南再牛逼,你就換任何一個手子,你就是換成二老硬,就他那體格子照你來這一腳,你都扛不住,這叫窩心腳啊。
純窩心腳,踢完之后,整個心里邊兒跟翻個兒似的,立馬就喘不上來氣兒,嚴重的,人整個就憋過去了。
走到焦元南跟前兒,往起一提拉他:“你服不?服不服?”
“不服,真他媽爽啊,真爽,再來一下唄,再來一下。”
“你他媽真行啊,真行,真硬啊,來,給他架上去。”
架上去之后,墊著書本,拿著小白龍照焦元南前肚子啪啪拍幾下。
“服不?”
焦元南當時話都說不清了,腰也直不起來了:“不服,牛逼,打死我,打死我。”
徐隊長擱外邊進來了:“怎么樣啊?”
“隊長,這貨打不服啊。”
徐隊長走到他跟前:“你他媽傻逼呀?還不服是不是?”
“不服咋的?不服!”
“操!”啪的一大嘴巴:“服不?”
“不服!”
啪啪又兩個大嘴巴子,這時候焦元南說話都發不出來聲了,聲音弱的得上跟前聽。
“徐隊,徐隊。”
徐長把臉往前一湊,你得離得近點才能聽到他說的了:“怎么的?”
焦元南噗的一口,吐了徐隊長一臉的西瓜汁。
焦元南吐了徐隊長一臉西瓜汁,吐完了擱那兒還笑呢。
徐隊長拿手一擦臉:“你媽的!”
旁邊倆個小子拿膠皮棒子也不管焦元南的腦袋臉了,還是胳膊腿了,啪啪啪一頓打,焦元南還擱那兒:“打死我,有本事打死我。”
徐隊長擦了擦自個的臉,瞅著他:“不服是不?”
“不服,不服!”
旁邊這幾個小子也急了,照嬌男的身上,又得打了3分鐘,打到啥樣了,焦元南的嘴,鼻子,耳朵都往出流西瓜汁兒了,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壞了,瞅他那耳根子都出瓜汁兒了,嘴唇也翻起來了,問他:“服不服?服不服啊。”
焦元南頭都抬不起來,必須得擱人扶著了,站不住了:“不服,你媽的打死我,打死我。”
旁邊阿sir都說了:“徐隊啊,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再打,真打死了。”
“他媽的,行,把他帶小屋去,帶狗籠子里去。”
拖著焦元南往出走,焦元南站不起來了,人整個身上全是紅印子,眼睛都打的充血了,往出拽他的時候,焦元南還嘴硬呢:“打呀,打呀,操你媽打呀。”
把焦元南往那屋一扔,人直接就攤那了。這頭徐隊長到樓上一進屋,李政委一瞅:“怎么樣?審的怎么樣?”
“老大,不招啊。”
“不招,用點手段啊,這種事兒還用我教你嗎?你們平時不是非常專業這個嘛。”
“能用的都用了,這貨真他媽硬骨頭,打死都不服啊,人現在都要打死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這么硬啊?”
“嗯,咋打不招。”
“這么的,先辦個刑拘吧。”
“領導啊,直接辦嗎?”
“直接辦唄,還用他招嗎?
咱們人證物證都有,需要他招嗎?先辦個刑拘吧。”
“嗯,那辦多久啊?”
“刑拘還有期限嗎,先整進去,先走手續,然后再說。”
“行,領導,那我知道了。”
阿sir這邊給焦元南辦手續了,要刑拘他。另外一邊,咱們說說加代眾人,大伙兒也聽完大義和漢強說這事兒了,連加代都覺得:焦元南你這他媽是犢子嗎?你他媽太生性了,這是干啥呀?人家不來隨禮,沒花錢,你就上人家扎人家去,這事兒你也不能怨人家呀。
說是這么說,大伙兒得研究救他呀,大伙兒都瞅,這時候王大慶說句話:“高波啊!”
“哎,慶哥!”
“趕緊給你老舅打電話,快點把元南撈出來,這到里面不得遭罪嗎?人家他姐夫是二把委委,這不得遭罪嗎?”
“行,現在我打電話,我打電話,你放心吧。”
大伙兒都瞅高波,加代都沒說話,人家舅是他媽副廳,你說啥呀,你加代那么牛逼嗎?你擱黑龍江認識誰呀?
大伙都瞅來他,高波拿起電話一打:“哎,趙秘書啊,我老舅呢?”
“開會呢?不用,不用,那好吧,那就先忙著吧,待會兒我再給他打,我知道我老舅忙,是是,沒啥大事兒,那行,他忙著也別打擾他了,哎,好好好。”
高波電話一撂坐回來了,瞅瞅大伙兒:“我老舅開會呢,暫時我不好叫他,元南這事兒也是,你這誰都得罪啊,等一等吧,可能一會兒我老舅開完會能給我回過來,我也不好說這個,一說他就說我,他老說我一天凈給他惹禍。”
大伙都瞅他:“那行了,那就等一會兒吧。”
加代瞅著他們:“那咱們還誰跟那個市局有關系的嗎?能不能找著給說說話啥的。”
大小地主一瞅:“我倆也沒啥關系呀,我倆擱哈爾濱認識的少,認識的都小啊,也達不到市局那個段兒,可能也說不上話。”
范四說:“代哥,我不行,我這沒啥人,市局的我這哈爾濱認識人少。我市局這邊真沒有朋友。”
錢國生和錢國輝也是:“佳木斯那兒還行,這面兒不行。”
大伙兒全說這話,代哥一瞅,這他媽一桌子人呀,大義和漢強擱那兒眼睛都紅了,說:“代哥你看這咋整啊?”
大小地主一瞅:“沒事兒,代哥,咱先喝酒唄,咱先喝酒,咱也別走,咱擱這兒研究研究,正好高波他老舅一會兒開完會的話,他不可能不給回電話,回電話的時候咱們再說這事兒唄,你現在不能硬說呀,硬說的話人家不得挑理嘛,不得急眼嘛,咱先喝酒。”
大伙兒都說:“對對對,咱們先喝酒,先喝酒,元南的事兒也不是啥大事兒,肯定是把他整進去揍他一頓,能把他咋的呀?其實也不一定能打他呀,你們放心吧,元南擱哈爾濱還能一個人兒不認識嗎?不能咋地他了。”
說著大伙兒誰也不提這茬兒了,坐這兒喝上酒了,代哥瞅著這幫人,丁健、大鵬瞅一眼加代,代哥沒說啥,擱這坐位上就起來了,大伙兒都瞅他,大小地主說了:“代哥你干啥去?”
“沒事兒,我抽顆煙,上趟廁所。”
“廁所擱那邊兒。”
代哥一起身,這面丁健、大鵬、王瑞也都起來了,跟在代哥身后,代哥一瞅:“你們都坐著,你們跟著我干啥呀?”
“哥,走吧!”
四個人都起來了,代哥往門外走,站門外抽根煙,大鵬說句話:“哥呀,這都啥哥們兒啊?南哥擱里邊讓人揍呢,讓人打的,他們擱這兒喝酒啊,這都啥哥們兒啊。”
“咱別說了,哎,元南這邊也沒交下誰。”
“這不是元南沒交下,是根本交不下呀。”
大鵬他對焦元南的感情很好,他跟高波他倆有點梁子,上次擱大慶,大鵬跟他媳婦兒家的事兒,他老丈人耍錢那個事兒,那不最后整到高波那兒嘛,后來元南去的,元南幫大鵬辦的事兒。
這當時代哥回頭瞅瞅這幫人,他們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加代想了想,說我擱哈爾濱這邊,我也沒啥硬手啊,我沒啥關系呀,我找誰幫這個忙啊?我也說不上話呀。代哥想到這兒,加代給滿立柱打過去了,他知道立柱在哈爾濱好使。你這就看出來了,沒有千里的威風,只有千里的朋友,你加代擱北京牛逼,擱深圳牛逼,不代表你到哈爾濱也牛逼,人家那邊沒人認識你,你除非拿上面的關系壓這事兒,那你能說啥都找上邊嗎?
他把電話給滿立柱撥過去了,滿立柱這邊一接:“喂,代哥啊!”
“立柱啊,你擱哪兒呢?”
“我在自己公司呢,咋的了?哥。”
“我跟你說個事兒,元南出事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元南咋的了?”
“這事兒怨元南啊,元南上人家公司,把一個叫趙俊的老板給扎了,人家那頭報警了,說里面那個二把委委是他姐夫,剛才來人把他抓走了。”
“代哥,那個趙俊我知道,你這事給我打電話,這啥意思啊?”
“立柱啊,你幫幫元南吧,畢竟我擱這兒呢,元南也沒少幫我,代哥擱哈爾濱跟誰也一般,我覺得跟你不錯,知道你有這個關系,你給找找人,把元南給整出來,對面要深整他,要不然他擱里面遭罪呀。”
“哎呀!”
“咋的呢?”
“哥呀,你聽我講,首先呢,我跟焦元南關系一般,我犯不上幫他,這是實話,幫他他也不帶領我情的。第二個這個趙俊呢,也是哈爾濱我的一個好哥哥,你也知道我滿立柱的朋友很多,代哥咱們也是朋友,你是我哥,但這個事兒我真沒法管,因為我這屬于幫一個得罪一個,是不是哥?我幫了焦元男他也不領情,這回頭我把趙俊就得罪了,那以后就沒法處了,這不是傷感情嘛,代哥,我希望理解啊。”
“立柱啊,你就假如這個事兒你幫的是代哥,你就當幫我辦的”。
“代哥,這話不是這么說的。”
“這是幫不了唄?”
“哥,你聽我解釋啊,我也為難,我這朋友多,我跟趙俊關系也不錯,你看我這么整完,以后見面咋說呀,他還特意跟我,這事不讓我管。”
“立柱啊,你知道今天為啥代哥給你打這電話嗎?”
“咋的?哥!”
“這么講啊,今天我擱這兒,一桌子人,大小地主,什么高波呀,史光甫啊,王大慶啊,范四兒啊,還有那個錢國輝,錢國生他們一幫都擱這兒呢,大伙坐一起,都是兄弟,都是朋友。但是焦元南進去之后啊,他們還擱這兒喝酒呢,沒有一個人管,但我加代做不到。我這人是什么人呢,我不喜歡跟朋友多的人交朋友,因為朋友多了,感情就淡了。我朋友少,但是每個都是過命的,所以這事吧,我沒跟他們提,我出來給你立柱打這個電話,你要是為難的話,那代哥就明白了,朋友分很多種,那我明白了,就這樣吧!”
說著加代把電話就掛了,加代生氣了,滿立柱啊,我把你當哥們兒,我擱河北那邊,我那么幫你是不是?你跟我說這也是你朋友,那也是你朋友,你跟我說那啥用啊?我就問你,我加代行不行?在你內心當中,我到底是啥段位?我玩社會從來都是幫第一打第二,不存在說都是哥們兒,都是哥們兒,沒有一個好的,啥用啊?
這電話一撂,滿立柱懵了,扒拉扒拉嘴,代哥挑理了,他沒成想代哥能為救焦元南跟自個兒挑理了,沒招啊,趕緊拿起電話,他給加代又打回來了:“哎,代哥!”
“立柱啊,什么事?”
“哥呀,立柱錯了,你別挑理。”
“立柱啊,你就說你啥意思吧?”
“哥,我明白了,你是我哥,趙俊無非是我的朋友,我們不鐵,這事兒我幫你,我去做去。”
“立柱啊,哥是不是逼你了?”“沒逼我,哥,我明白了。”
“行,那你要這么說,咱就是好兄弟,那我和你之間就跟大小地主跟那個高波王大慶他們那就不是一種感情了。”“我明白,哥,你等我信兒吧。”
“我等你信兒。”
啪嚓一下這頭電話一撂,滿立柱拿電話給趙俊就撥過去了,趙俊那邊一接:“哎,立柱啊!”
“俊哥,你擱哪兒呢?”
“我現在擱公司呢,什么意思?”
“俊哥,你把焦元南抓了?”
“你看,找你你也不幫我呀,我不得找我姐夫嘛,這不就抓他了嘛,這不很簡單點事嗎!怎么的了?”
“俊哥,當立柱求你個事兒,你幫個忙,你看你能不能把焦元南放了?”
“你說什么?把焦元南放了?立柱啊,你倆關系不是不好嗎?”
“哥呀,你別管好不好了,我一個北京的大哥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找到我了,這大哥我必須得幫,我不能得罪,你看你算是給立柱一個面子,把他放了吧,俊哥這邊我不能讓你白受啊,讓你不得勁兒,我不能讓你白被扎,這錢我來出,你看我給你拿100萬,俊哥你看行不?立柱掏100萬,你給我個面子把他放了吧,饒過他一次,他以后不找你了。”
“立柱啊,我是真沒想到你能給我打這個電話,你瞧不起你俊哥呀,我缺錢呀,我缺錢咋的?”
“俊哥,沒人說你缺錢,我希望你給我個面子,讓我也好做,你看行不?”
“給不了,立柱啊,咱們哥們一回,你別因為一個焦元南跟我翻臉,犯不上,我不缺錢,這面子真給不了,你別說你了,誰都不好使,我姐夫二把政委,我說抓就抓,而且不僅是抓,我就明著告訴你,焦元南這次得死里面,我就讓他出不來,你知道不?”
“你這么的,俊哥,我說點誠意的啊,我給你拿200萬,我滿立柱做到極限了,俊哥,我把你當好哥哥,我跟你這么嘮,你把焦元南放了吧,行不行?你就看咱兄弟的感情,看我的,你把他放了吧。”
“放不了啊,放不了,你別說這話了,放不了,聽見了沒?誰也不好使,放不了。”
“不是俊哥……”
“誰也放不了。”
“俊哥,你要是這么嘮的話,那我滿立柱就得找人了。”
“你找人?滿立柱啊,你認識兩個人了,是不是覺得自個兒大了,我姐夫市局的二把委委,你找誰呀?誰能管得了他呀?還找人。”
“俊哥,200萬你賣我個人情,以后這人情我還你,你到啥時候不虧,你看這還不行嗎?你非得把事兒鬧大呀?”
“我就鬧大了,滿立柱,你他媽給我整這語氣,我不愿意聽啊,你一個玩社會的給我整這套啊,我就看看你能找著誰?比我姐夫硬。”
“行,俊哥,你這么說了,那咱倆掰扯掰扯,咱也不說別的,你看看立柱行不行,咱倆掰扯掰扯。”
“掰扯掰扯唄,還整這出。”
“行,那妥了。”
電話一撂,滿立柱也急了,滿立柱把自個兒的圓滑做到極限了,現在是加代逼著他,我必須得亮刀子了,我給你趙俊面子,我自個兒寧可掏200萬,我都不得罪你,我也不得罪你背后的關系,得罪你姐夫。但是你現在你這么玩兒,你不給我面子了,我那面馬上就要得罪加代了,那怎么整啊?
滿立柱為什么擱哈爾濱好使呢?好事在哪兒?立柱最好使的關系就是他的三姐龍玉珍,咱們之前講個邢臺干工程那個龍三姐,她一點兒也不簡單。滿立柱跟他這三姐關系好,龍三姐擱北京做買賣做起來的,龍玉珍一個班的一個同學,他倆關系嘎嘎好,他是哈爾濱這頭的副市長。當時立柱也沒招兒了,給他三姐把電話就撥過去了,三姐這邊一接“哎,柱子!”
“姐啊,你擱哪兒呢?擱北京沒?”
“沒有,姐現在擱天津呢,到這邊兒做點生意,咋的了?”
“姐啊,這邊兒你幫我個忙唄。我這個哥們兒現在被六扇門抓了。”
“誰呀?”
“叫焦元南。”
“焦元南,我不聽說你跟他不對付嗎?你怎么還幫他呢?你倆不是不對付嗎?”
“姐啊,這個事兒吧,跟你說多了,有點沒法解釋,我跟焦元南就那么回事兒吧,但是這次他過生日,有不少哥們兒都擱這兒呢,包括北京那個代哥都擱這兒呢,代哥給我打電話了。”
“加代在那兒啊。”
“對,加代擱這兒呢。”
“他啥意思啊?”
“他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找找人,說把焦元南給撈出來。”
“那得幫啊,那這事兒咱得幫,加代張嘴了,咱欠人家人請,再說加代多好使啊,咱得交人家呀。”
“對呀,姐,你看,我這不求到你這來了嘛。”
“誰抓的他呀?那你說句話,擱哈爾濱還用找我嗎。”
“這頭是那個叫趙俊的,他姐夫是哈爾濱市局的小委委,他下的令,抓的焦元南,我這邊打電話說給他200萬,他都不放。”
“給他點臉了,還200萬都不放,給他什么錢,給他什么錢呀,姐給你找人就完事兒了,給他什么錢呀,臭不要臉的。”
“姐呀,那看你的了。”
“你等我的電話,我馬上給我同學打過去,還沒完了呢,當個小政委,覺得自個兒牛逼了,還200萬,你等我電話。”
“那行,我等你信兒啊。”
“你等我信兒吧!”
啪嚓電話一撂,三姐急了,龍玉珍真急了,說我到邢臺到北京,我不好使,我整不了,人家,加代幫過我,我得還這個情啊,這人我得交啊。
拿起電話啪啪給他同學撥過去了,私人號碼連助理都不用,他倆的關系嘎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一腿呢。電話一打,這邊那同學一接:“哎,我的三姐呀,打電話干啥啊?打電話干啥?”
“有沒有點樣兒,那么大的領導,管誰叫三姐呢,我敢當嗎?大市長呀!”
“別整沒用的,打電話啥事兒啊?回來了?回來得喝點兒啊。”
“我告訴你啊,我沒回去,我今天可回不去,你別老在那兒跟我裝犢子,回去了我喝死你,信不信?上次誰呀?喝到桌底下不喝了。怕我睡你呀?”
“好好的,你干啥呀?你小點聲!”
“咋的?你沒擱辦公室啊?”
“擱辦公室呢,你干啥呀?那你沒回來,你打電話干啥呀?”
“說個事兒,找你辦點事兒,好不好使啊?”
“那我三姐說話咋不好使呢?啥事啊?”
“我有個小弟弟啊,叫焦元南,現在得罪你們那個市局啊的一個小委委,姓李呀,得罪他了,你認不認識啊?”
“李政委啊?”
“對!”
“啥意思?”
“給抓進去了,這怎么還不放人呢?人家今天過生日,多大的事兒,來抓人家呀,你跟他一聲唄,把人給放出來,你看行不行?”
“不是,跟你啥關系啊?你弟弟不叫什么滿立柱嗎?”
“都是我弟弟,我弟弟多還不行啊,跟我關系老好了,一口一個三姐叫著,你就說你幫不幫得了吧?”
“你他媽說話了,我能不幫嗎?但是這事兒你別著急啊,我得問問咋回事兒,我跟你說句話唄……”
“老同學啊,你別給我整這套嗑兒,我討厭你們當官兒的說這話,你能幫就幫,不能幫拉倒,還能有你說不了的,你堂堂副市長管不了他呀。”“你老他媽給我壓力,行了,你等我信兒吧。”
“我等你信兒啊,等你信兒。”
電話一撂,龍玉珍那邊等他同學的消息。這邊焦元南他擱里邊兒要直接往行刑那兒送了,要行拘他了,這邊正辦手續呢,那也不是說拘就拘的,得走程序辦手續。
這邊這個副市長拿電話就給這個李政委了打過來了。
“哎,老李啊!”
“領導,給我打電話了呀。”
“說點私事兒,你在單位呢?”
“我在單位呢。”
“我問一下啊,你這邊是不是拘了一個叫焦元南的?”
“領導啊,確實有這個事啊,你打電話,這個意思是?”
“是這么回事兒,我的老同學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我也沒有辦法呀,這個焦元南跟我這面兒沾點兒親屬,你看老李呀,在不破壞原則的范圍之內,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呀?我這面就算求個情了,咱可沒有別的意思。”
“你看你這么大的領導給我打這個電話。那我這面兒我敢說別的呢?”
“哎,老李,你這話啥意思,可不行這么講啊,不行這么講,跟工作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單純是我這邊兒想求你呀,想求你幫個忙兒,賣我個面兒,你看你這面兒也不用為難,你看著弄,我聽說了,說這個焦元南,可能說跟你家那邊兒,那是你外甥啊,還是你啥呀?”
“那是我小舅子。”
“啊,小舅子呀。”
“但是這事兒確實挺惡劣的。”
“但咱們可以想辦法解決嘛,看看能不能把人先放了,咱們這兒給你做點兒賠償,你看行不行啊?”
一個副市長給一個市局的政委打電話,用這么客氣嗎?還得賣面子,還得求個人情,你得求著人家。龍玉珍他的同學不是常務副市長,他只是個普通的副市長,可能抓教育的,可能抓經濟的,是公檢法三司在外的,正常人家不歸你管配的,除非你級別特別大,你能說拿那個強制性的話去壓人家,你必須得大他媽一級兩級以上,你才能那么說話。他倆之間差的不大,你沒有權利跟人家呼哈的,人家可以不搭理你,你整不了人家。
你要是常常行,你是常常的話,說話能硬實點兒,你不是常常啊,你就是普通的副市啊。這個副市這么一說,但是老李他也犯不上因為這個事兒,因為自個兒小舅子的這點兒事,我就得罪一個副市啊。我沒有必要啊,尋思尋思:“那個大哥,你這太客氣了,你看你都吱聲兒了,我啥小舅子,我不得讓一讓嗎?我得給你面子呀。”
“那個行啊,我這面兒就謝謝了,然后你放心啊,我會告訴元南那面兒趕緊把那個賠償給做到位,絕對不帶差的,你看要多少錢吧。”
“哎呀,你看著給吧,焦元南這面兒別再找麻煩就可以了。我這邊馬上通知,那就放人唄。”
“那我這邊就這么地了,你這邊把人放了吧,有機會咱們吃飯,哎,我得感謝你。”
“好說,好說!”
電話一撂,當時這個李政委拿起電話給下面的治安支隊徐隊長就給打過去了。
“老徐啊!”
“哎,領導你說!”
“這邊辦得怎么樣了?”
“那邊還等一個章呢,還等那頭檢檢簽字兒,馬上走完流程就可以給送進去了。”
“這樣啊,你跟那頭兒說一下子,這事暫緩一下,先把焦元南給放了吧。”
“什么?領導啊,你別尋思別的啊,這邊雖然說現在他不招,但是,首先呢,這個趙俊他可以做個證人,再加上焦元南之前的案子,你給我點時間,3天之內,我肯定把他之前的案子都給他兜出來。”
“有人找咱們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這邊也不好整,先把他放了吧,他那邊也著急給做個賠償,這事兒就拉倒吧。”
“那我這邊得走流程啊。”
“大概得多久啊?”
“咋的也得一個多小時啊,而且,領導啊,咱們給他打那樣兒,這要真放了的話,那頭兒能不能抓咱們把柄啊?”
“你放心吧,那邊兒不能,跟我關系都不錯。”
“那行了,我知道了。”
這邊電話一掛,正辦怎么刑拘焦元南呢,現在又辦怎么釋放。緊接著龍玉珍那邊接到了電話,馬上又給滿立柱打過去了。滿立柱一聽,說那邊等著放人了,滿立柱又拿起了電話給代哥就打過來了,代哥這邊一接:“哎!”
“代哥,元南馬上就能釋放了。”
“那我去接他去,我過去,上市局唄?”
“擱市局呢。”
“我接他去,你也去唄!”
“我就不去了,我去干啥呀?焦元南也看不上我。”
“立柱啊,你別這么說,咱們都是朋友,都是哥們兒,啥看上看不上的,你別這么說啊,你去就得了。”
“那行,代哥,那我就過去。”
“這就對了,你過去吧,完了咱們見面再說”。
“哎,妥了!”
加代帶著王瑞、丁劍,還有大鵬,滿立柱帶著史光泰,他們從兩個方向往市局趕。一臺蝴蝶奔,一臺虎頭奔,到了市區門口,一白一黑,滿立柱也下車了,加代也下車了,倆人擱這兒站著等著。
焦元南從里面薅出來的時候,拿毛巾給他擦擦臉,半張臉都腫的老高了,嘴唇也打腫了,都翻翻著,鼻子也有點變形了,但焦元南沒說疼,也沒喊一聲,確實是個漢子,確實硬骨頭啊,擱里面給拎出來了,焦元南一瞅:“還什么意思?”
“這么的,焦元南啊,現在給你個機會,先把你放了,趙俊那頭的事兒,你自個兒研究趕緊給解決了,給人做賠償,聽沒聽著?別讓人家找你了,以后擱外面,你低調點兒,我告訴你,趙俊他姐夫是我們的二把委委,你要是再敢讓趙俊不得勁兒,我直接就抓你,就給你整沒了。”
“嚇唬誰呀?牛逼打死我呀,嚇唬誰呀?”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我直接就抓你進去,你信不信?你試試來!”
“開玩笑,開玩笑的。”
“回去能不能給送賠償去?讓對方滿意,協商一下子,還能不能找人家麻煩了?”
“能。”
“啊?”
“不能。”
“哎,焦元南,你懂點事兒,你都捅到市局了,你自個兒身上多少事兒,你自個心里沒數啊,不想活了?”
“我明白。”
“那走吧,走吧,我打沒打你啊?”
“沒打。”
“那你身上的傷咋整的啊?”
“我擱里面自個兒摔的,我整大了,擱里面摔的,行嗎?”
“你走吧!”
這就算出來了,焦元南不敢再犟了,一嘴都不敢跟人家再犟了,人家這話都給到了,你再他媽犟,這頭直接就整沒你了。
焦元南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兩個阿sir要攙著他。
“不用,撒開,我自己走。”
是真犟啊,而且真硬啊,擱里面出來,眼皮翻翻著。出了大門口一瞅,加代滿立柱都擱這兒站著呢,抬頭瞅眼代哥沒說話,瞅眼滿立柱:“你媽的,你來干啥來了?
滿立柱一瞅:“代哥,我說啥來著,見到我就得罵我,這他媽一天天的,我他媽都多余那啥?”
加代趕緊說:“元南啊!”
“代哥,咋的了?”
“你跟立柱好好的,人家立柱幫你的,知不知道?沒有立柱你出不來,你好好的。”
“操!”
“能不能說聲謝謝啊?人家立柱該你的啊?你成天整這出啊。”
“謝謝啊,謝謝!”
“行了,代哥,你看見了吧,我這沒招啊。”
加代一瞅:“咋整啊?”
“回生日宴唄,還有人嗎?”
“有人,那回去唄,你這傷咋整啊?”
“沒事,我啥事沒有。”
“那上車吧,立柱,你呢?”
“代哥我不去了,我得回公司了,元南呀!”
“哎!”
“趙俊那頭兒,你也不差錢,是不是?三五百萬你也有,你給拿個一百二百的,他姐夫干啥的你也知道,那你得罪他以后你能有好嗎?你玩社會的得罪阿sir啊。”
“我知道。”
“你沒有我借你點啊!”
“那給我拿100個吧。”
“你他媽不有嗎。”
“那你說這沒用的干啥呀,一天天的,虛頭八腦的,謝謝你!代哥,咱們走吧。”
說著,焦元南直接上車了,加代一瞅:“立柱啊!”
“沒事,代哥,我都習慣了,你回去吧。”
加代拉著焦元南就往他那個生日宴走,現在生日宴上就剩下幾桌客人了,高波、史光甫他們還擱那兒喝呢。
焦元南一瞅:“代哥,你找的滿立柱啊?”
“我不找他,咋整啊?我能找誰啊?”
“不說高波他舅是廳廳嘛。”
“元南啊,哥們這玩意兒分遠近呀,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啊,你成天罵滿立柱,立柱他咋的你了?他是圓滑點兒,但他沒坑你沒害你呀,這次幫你的是他呀。你成天哥們兒朋友招呼著,大伙坐一起喝酒,你這頭出事了,誰管你呀?你沒看看嗎,誰管你呀?”
“他們都沒管我呀?”
“你以為呢,以后跟他們適當的保持關系就可以了,也別跟立柱再這么整了,你倆掐啥呀,一個道里一個道外,你倆好好的,不比啥都強啊!代哥希望你們好,不是說為了我,你們咋地,我希望你倆都好。”
“我知道,我知道。”
這邊說完這話,大伙兒開車回到富華酒店,這幫人擱屋里還喝呢。他們一進屋,瞅大伙兒都擱那喝著呢,這幫人一回頭,加代領著焦元南進來了,一瞅焦元南被打成那樣:“哎呀,元南回來了,你看我說啥了,元南肯定能回來,怎么給打這樣啊?誰打的呀?咱們找人啊,找人好好整他。”
這邊高波:“誰打的呀?元南呀,誰給你整這樣啊?”
王大慶:“元南呀,你吱聲來,用兄弟吱聲,誰打的?”
旁邊大義和漢強也過來了:“南哥,代哥!”
焦元南瞅著屋里這幫人,南哥點了一顆煙:“你媽的,我他媽擱里面挨打,你們擱這喝酒啊?你們什么兄弟呀?都他媽給我滾,都給我滾。”加代瞅著焦元南:“元南啊,你別的。”
“代哥你別管了,你別管,你媽的,給我滾犢子,都滾犢子,我他媽沒你們這種朋友,你們都是個狗屁呀,都他媽滾犢子。”
焦元南擱屋里就罵上了,這當時王大慶、高波、史光甫,張執文,張執新,包括錢國輝、錢國生、范四兒他們一幫:“哎,南哥咋這樣呢,元南你咋的了?你干啥呀?大伙兒過來給你過壽,都是好哥們你干啥呀?”
“我沒有你們這種好哥們兒,都他媽滾,都給我滾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