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作,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思瀚,” 劉隊長摘下帽子,滿臉疲憊,“節哀。你父親……林東海先生,還有錢老板、孫老板、趙老板……四個,都沒了?!?/strong>
林思瀚站在自家飯店的警戒線外,手里的相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兇手呢?” 她的聲音干得像砂紙。
“兇手當場抓獲,飯店新來的服務生,張泉。他自己全招了?!?/strong>
林思瀚忽然笑了,笑得發抖。
“一個服務生,殺了我爸他們四個?在頂樓包間?”
她猛地抬頭,盯著劉隊長:
“劉叔,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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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天前。
遠東大飯店,經理室。
林思瀚把一卷膠片拍在林東海的紅木辦公桌上。
“爸!你又給《津門日報》的主編打電話了?”
林東海正拿著放大鏡看一塊懷表,眼皮都沒抬。
“大呼小叫,沒點大家閨秀的樣子?!?/p>
“我不是大家閨秀,我是記者!” 林思瀚氣得跺腳,“我那篇‘碼頭童工’的稿子,你為什么不讓發?”
“津門這地方,靠筆桿子是活不下去的。” 林東海放下懷表,“我養你這么大,不是讓你去得罪人的。”
“得罪人?那些孩子才幾歲!你看不見嗎?”
“我看見了。” 林東海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所以呢?你登出去,那些孩子明天就沒活干了,餓死。你管嗎?”
“我……” 林思瀚被噎住了。
“思瀚,你那套正義感,收一收?!?林東海嘆了口氣,“你劉叔都壓不住了。這幾天,津門不太平。你安分點?!?/p>
“怎么不太平了?不就是你們這幫商人又要漲價了?!?/p>
“你懂什么!” 林東海呵斥道,“大人的事,你少管!后天晚上,你錢伯伯、孫叔叔、趙伯伯都過來?!?/p>
“又是吃飯?!?林思瀚撇撇嘴。
“對,吃飯。就在頂樓‘觀瀾閣’。” 林東海的語氣嚴肅起來,“我們幾個老家伙,有個大事要定。你后天必須來?!?/p>
“我報社有事。”
“沒得商量?!?林東海一揮手,“你必須在場。到時候,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p>
“相親?我不去!”
“不是相親!” 林東海瞪眼,“是……是讓你見證??傊?,你來了就知道了?!?/p>
林思瀚看他不像開玩笑,心里嘀咕,但沒再頂嘴。
她剛要走,門開了。
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年輕人端著茶進來,低著頭,手有點抖。
“老板,您的茶?!?/p>
“放下吧?!?/p>
年輕人放下茶杯,轉身時,不小心撞到了林思瀚的胳膊。
“對不起!對不起林小姐!” 他嚇得臉都白了。
“沒事。” 林思瀚看了他一眼,很面生。
“新來的?”
“是……是。我叫張泉。剛來三天。”
“毛手毛腳的?!?林東海皺眉,“滾出去?!?/p>
“是是是……” 張泉慌忙退了出去。
“爸,你從哪招的這種人?” 林思瀚不滿。
“一個遠房親戚,可憐人。他娘病重,我給口飯吃?!?林東海重新拿起懷表,“行了,你走吧。記住,后天晚上,必須到!”
林思瀚走出飯店,回頭看了一眼頂樓的“觀瀾閣”。
她總覺得,父親好像有什么事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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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飯店后廚。
“張泉!你豬腦子嗎!這是三號桌的魚,你往一號桌送?”
廚師長老王一勺子敲在張泉頭上。
“對不起王頭兒,我……我走神了。” 張泉捂著頭,一臉怯懦。
“走神?你來三天,走了兩天半的神!林老板是心善,才留你。你再這樣,立馬給我滾蛋!”
“別啊王頭兒!” 張泉急了,“我娘……我娘還等著錢買藥……”
“那你他媽就給我機靈點!”
老王罵罵咧咧地走了。
一個幫廚湊過來,捅了捅張泉。
“哎,又想你娘了?”
“我娘……她快不行了?!?張泉蹲下去,眼圈紅了,“洋大夫說,要用盤尼西林。那玩意兒,比金子都貴。”
“老板不是給你預支工錢了嗎?”
“不夠。差遠了?!?張泉抱著頭,聲音發顫,“差……差一大筆。”
“唉,你也是倒霉?!?幫廚嘆了口氣。
到了下午。
后廚沒什么活了。
老王在點菜單,準備明晚頂樓“觀瀾閣”的宴會。
“林老板,錢老板,孫老板,趙老板……四位。這可是天大的事,一點岔子都不能出?!?/p>
老王點著人頭:“你,你,還有你,明晚負責傳菜?!?/p>
他看了看蹲在角落發呆的張泉。
“張泉!”
“誒!在!”
“明晚的宴會,你也來?!?/p>
張泉愣住了:“我……我去?王頭兒,我怕我毛手毛腳……”
“你不用傳菜。你就在包間門口守著,負責倒酒換碟子。” 老王說,“你不是缺錢嗎?這四位老板,隨便哪位手指縫里漏一點,都夠你娘的藥錢了。”
“我……”
“就這么定了!敢出錯,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謝謝王頭兒!”
張泉激動得臉通紅,一個勁兒地鞠躬。
幫廚在后面小聲嘀咕:“老王瘋了?讓這傻小子去?”
“他可憐唄。再說了,不就是個倒酒的嗎,能出什么事?!?/p>
傍晚,下工。
張泉換下制服,快步走出飯店后門。
他沒有回住處,而是拐進了一條陰暗的巷子。
巷子盡頭,一個戴著氈帽的男人正在抽煙。
“錢呢?” 男人聲音很低。
“還……還沒?!?張泉哆哆嗦嗦地說。
“沒錢?” 男人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耍我?你知不知道,你要的那玩意兒,多金貴?”
“大哥,我……我明天!明天一定有!” 張泉哀求道,“我明天要去頂樓伺候那幾個大老板!我一定能拿到賞錢!”
“明天?”
“真的!就一天!”
男人松開手,拍了拍他的臉。
“好。我再信你一天?!?男人笑了,露出黃牙,“你要是敢跑……”
“不敢不敢!”
“記住,那幾個老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娘的命,在你自己手里?!?/p>
男人轉身消失在黑暗里。
張泉靠著墻,腿都軟了。
03.
宴會當晚。
林思瀚還是沒去。
她故意在報社磨蹭到很晚,就是不想參加父親的“大事”。
“觀瀾閣”包間里,氣氛很壓抑。
桌上坐著四個人。
林東海,做紡織生意的錢伯達,跑船運的孫立文,還有開銀行的趙清源。
津門四大亨,齊聚一堂。
桌上沒多少菜,但每一樣都價值千金。
“老林,你女兒……今天怎么沒來?” 錢伯達喝了口酒。
“那丫頭,翅膀硬了,管不了了?!?林東海擺擺手,“不說她。正事要緊。馬督辦那邊,怎么說?”
孫立文一拍桌子:“他媽的,吃相太難看了!我們四家給他修鐵路,他倒好,轉手就把地契賣給了洋人!”
“他這是要我們死啊?!?專管錢莊的趙清源臉色慘白,“銀行的貸款……全都壓在鐵路上了?!?/p>
“所以?!?林東海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p>
“老林,你真要……用這個?” 錢伯達有點怕。
“這是我們四家這十年來,給他送錢的全部賬本。原件。” 林東海說,“他要我們死,我們就拉他一起下水!”
“拼了!”
“拼了!”
門外。
張泉端著酒壺,手心全是汗。
他聽著里面的爭吵,緊張得快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劉隊長帶著兩個巡捕,從樓梯走了上來。
“劉隊長?” 張泉愣了。
“林老板在里面?” 劉隊長問。
“在……在談事……”
“嗯?!?劉隊長點點頭,沒進去,反而在門口站住了。
“劉隊長,您這是……”
“執行公務?!?劉隊長淡淡地說,“你進去,給幾位老板說一聲,就說我老劉在外面守著,請他們安心。”
“誒,好。”
張泉推開門。
包間里,四個人正圍著桌子看賬本。
“老板,劉隊長來了,在外面守著?!?/p>
林東海一愣,隨即笑了:“老劉……有心了?!?/p>
他抬頭,看了看張泉:“酒沒了,去酒窖再拿一瓶羅曼尼康帝?!?/p>
“是?!?/p>
張泉退出包間。
劉隊長靠在墻上,對他笑了笑:“辛苦了?!?/p>
“不辛苦……”
張泉低著頭,快步走向酒窖。
五分鐘后。
“砰!砰!砰!砰!”
四聲沉悶的槍響,從“觀瀾閣”傳出。
劉隊長猛地站直,一腳踹開包間大門!
屋里,血腥味撲面而來。
林東海、錢伯達、孫立文、趙清源,全部倒在血泊中,眉心中彈。
劉隊長懵了。
他身后的兩個小巡捕更是嚇得腿軟。
“人……人呢?”
劉隊長回頭,看向酒窖的方向。
只見張泉提著一個還在冒煙的手槍,呆呆地站在走廊盡頭。
他看到劉隊長,沒有跑。
反而“坦然”地把槍扔在地上,舉起了雙手。
“人,是我殺的。”
04.
“為什么殺人?”
警局,審訊室。
“他們……他們逼死了我娘。” 張泉低著頭,聲音發抖,“我娘病重,林東??丝畚夜ゅX!我不服,他……他們還找人打我!”
劉隊長把一支煙按在煙灰缸里。
“胡說八道!” 門被推開,廚師長老王沖了進來。
“劉隊長!他胡說!老板上周才特批了錢給他娘治??!局子里都有我簽字的證明!”
“我……” 張泉臉色一白。
“你他媽的白眼狼!” 老王上去就要打人,被巡捕拉住。
劉隊長擺擺手,讓老王出去。
“張泉,換個說法。” 劉隊長盯著他。
“我……” 張泉忽然抬頭,眼神變得很空洞,“我就是恨他們。他們有錢,他們該死。我殺了他們,我認罪。槍,是我從林老板保險柜偷的。”
“保險柜密碼你知道?”
“我……我猜的。他生日?!?/p>
“放屁!”
劉隊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知道,這案子不對勁。
可就在這時,局長親自打來了電話。
劉隊長接完電話,臉色鐵青。
他回到審訊室。
“行了。帶他去畫押?!?/p>
“隊長?” 旁邊的小巡捕愣了,“這供詞……”
“按他說的記。動機:仇富,搶劫。結案?!?/p>
“是……”
林家靈堂。
林思瀚一身黑衣,跪在蒲團上,一滴眼淚沒有。
三天了,她沒合過眼。
“小姐,吃點東西吧。” 老管家端來一碗粥。
林思瀚沒接。
“劉隊長呢?”
“劉隊長……他說案子結了,兇手已經畫押,明天就槍決。”
“結了?” 林思瀚站起來。
“是啊,小姐。人死不能復生……”
“他媽的結了!” 林思瀚抓起桌上的供果,狠狠砸在地上。
“爸!錢伯伯!孫叔叔!趙伯伯!四個!津門最有權勢的四個人!被一個剛來三天的服務生,用一把槍,在眾目睽睽之下全殺了?”
“劉隊長就在案發當場!”
“他一個服務生,怎么知道保險柜密碼?他怎么敢在劉隊長眼皮底下殺人?他殺完人為什么不跑?”
“他為什么要認罪?”
林思瀚越說越抖。
“小姐……”
“備車!去警局!”
警局。
劉隊長辦公室。
“思瀚,你冷靜點。這是局長親自督辦的案子,已經鐵案了?!?/p>
“我不信!” 林思瀚把一沓錢拍在桌上,“劉叔,我爸活著的時候,沒虧待過你?!?/p>
劉隊長看著錢,沒動。
“思瀚,你爸……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案子,你別查了。”
“不該惹的人?馬督辦?” 林思瀚冷笑,“我爸他們要舉報馬督辦,所以馬督辦殺了他們,然后找了張泉這個替死鬼?”
劉隊長臉色大變:“你胡說什么!”
“我爸出事那天,本來讓我也去的!” 林思瀚逼近他,“他要我見證!”
“思瀚!” 劉隊長低吼,“你不要命了!”
“我只要真相!” 林思瀚拉開椅子坐下,“我要見張泉?!?/p>
“不可能!”
“我還要帶他回案發現場。觀瀾閣?!?/p>
“你瘋了!”
“我沒瘋?!?林思瀚從包里又拿出一個東西,放在錢上。
那是一根小黃魚。
“劉叔,我爸死了。林家,現在我說了算?!?/p>
“我不是記者,我是林東海的女兒。”
“我花錢,買張泉一個小時。帶他回‘觀瀾閣’,我親自問?!?/p>
劉隊長看著那根金條,又看著林思瀚那雙通紅的、和林東海一樣倔強的眼睛。
他知道,林東海出事當晚,他就在門外。
他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
他沖進去,四個人就都死了。
而張泉,“剛好”從酒窖回來,手里提著槍。
這太干凈了。
干凈得就像一個排練好的舞臺劇。
“劉叔,” 林思瀚聲音放低,“你也在場。這案子這么結了,你晚上睡得著嗎?”
劉隊長閉上眼,猛吸一口煙。
“明早,五點。天亮之前,必須送回來?!?/p>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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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清晨五點。
遠東大飯店,頂樓“觀瀾閣”。
封條被撕開。
屋里的血跡已經被簡單清理過,但空氣里還是有股鐵銹味。
林思瀚站在包間中央。
劉隊長押著張泉走了進來。
張泉戴著手銬腳鐐,看見林思瀚,抖得像篩糠。
“林……林小姐……我對不起你爸……我對不起你……”
“劉叔,你和兄弟們在外面守著?!?林思瀚說。
“思瀚,別亂來?!?/p>
“我只問話?!?/p>
劉隊長嘆了口氣,帶人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包間里,只剩他們兩個。
“張泉,” 林思瀚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你看看這里。你真的……在這里殺了四個人?”
“是……是我……”
“好。” 林思瀚點點頭,“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殺的?”
“我……我端酒進去。然后……掏出槍……”
“槍在哪?”
“在……在我口袋里。”
“你一個服務生,口袋里揣著槍,上菜。沒人搜你身嗎?”
“沒……沒有……”
“劉隊長就在門外,你沒看見?”
“我……我看見了……可我太恨他們了……”
“你恨他們?!?林思瀚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你娘的病,是我爸出的錢。你來飯店,是我爸特批的。你恨他什么?”
“我……” 張泉張口結舌。
“你根本沒殺人?!?林思瀚說,“你替誰頂罪?馬督辦?”
“不!不認識!我不認識什么馬督辦!” 張泉瘋狂搖頭。
“你不認識?” 林思瀚冷笑,“你案發前一天,是不是去了黑市?”
張泉猛地抬頭,一臉驚恐。
“你……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去見一個戴氈帽的獨眼龍?”
“我……我……”
“張泉,你以為我這幾天在干什么?” 林思瀚拍了拍手里的相機,“你以為我爸的死,就靠劉隊長他們查?”
“你缺錢給你娘治病。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頂罪?”
“沒有!沒有錢!” 張泉忽然激動地大喊,“他們沒給我錢!他們抓了我妹妹!”
林思瀚愣住了。
“我……我老家還有個妹妹……他們抓了我妹妹……說我不認罪,就……”
張泉“噗通”一聲跪下,抱著林思瀚的腿大哭。
“林小姐!你救救我妹妹!我不想死??!”
“果然是這樣。” 林思瀚扶起他,“起來。告訴我,案發當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張泉哭著說。
“我只知道,老板讓我去拿酒。我去了酒窖,剛到酒窖門口,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
“等我醒過來,我就在走廊上了。手里……就多了那把槍?!?/p>
“然后,劉隊長就踹門進去了。我就被抓了。”
“打暈你的人,你看清了嗎?”
“沒有……我什么都沒看見……”
林思瀚眉頭緊鎖。
“不對。你剛才說,你恨他們。你在警局說,你猜到了我爸的保險柜密碼。你為什么要說這些?”
“是……是他們教我這么說的!” 張泉急道,“他們說,必須讓警察相信我恨林老板!”
“那你為什么……忽然又提到保險柜?”
“因為……因為我被打暈前,我……我確實回過一次包間!”
“拿酒之前?”
“對!” 張泉努力回憶,“老板讓我去拿酒。我剛出門,劉隊長就來了。劉隊長讓我回去傳話,說他在門口守著?!?/p>
“我……我就回去,說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我爸,林老板,他……他從保險柜里拿出一個藍色的文件包,交給了趙老板?!?/p>
“藍色文件包?”
“對!很厚的。林老板說……”
“他說什么?” 林思瀚屏住呼吸。
“他說:‘老趙,這塊地契,你收好。這是我們四家最后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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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瀚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拉開包間門,沖了出去。
“劉叔!看好他!”
“哎!思瀚!你去哪?”
林思瀚沒有回答,她瘋了一樣跑下樓,跑出飯店,沖回了林家大宅。
直奔那個她從小就不準碰的紅木書柜,里面只有一份發了黃的舊文件。
林思瀚抓起文件,沖向警局。
她“砰”的一聲撞開劉隊長的辦公室。
“劉叔!”
“祖宗,你又怎么了?”
林思瀚把那份地契拍在桌子上,“放了張泉,兇手另有其人!”
劉隊長愣了,他狐疑地拿起那份地契,打開。
當他看清地契上,除了林東海外的另一個名字時,他手里的煙,“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