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滴——滴——滴——”
刺耳的蜂鳴取代了心跳儀規(guī)律的節(jié)奏。
“醫(yī)生!護士!”
陳靜猛地撲向ICU的玻璃窗,聲音因恐懼而撕裂:“氧氣!我兒子的氧氣停了!快來人啊!”
走廊盡頭的燈光下,一個穿著考究的身影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欣賞她的絕望。
護士長和醫(yī)生沖進病房,一片混亂。
“總閥!誰把總閥關了!”
陳靜死死盯著那個身影,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男人隔著慌亂的人群,朝她做了一個口型。
他說的是:“賬,該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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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陳靜的左手,缺了一截小指。
她總跟兒子林凡說是以前在廠里上班,不小心被機器傷的。
“媽,又在想那事?”林凡剛放學回家,放下書包,熟練地接過陳靜手里的菜刀,“我來切,你去歇著。”
陳靜回過神,擦了擦手,局促地笑了笑:“沒事,就發(fā)個呆。今天學校怎么樣?”
“還行,老樣子。”林凡悶著頭切土豆絲,刀工很穩(wěn)。
他十七歲了,個子躥得比陳靜高出一個頭,眉眼清秀,就是太瘦,校服顯得空蕩蕩。
陳靜看著兒子的側臉,心里又酸又軟。
她這輩子,就指望這個兒子了。
為了能安穩(wěn)地指望他,她才“丟”了那根手指。
她年輕時,為了活下去,做過一些不能對人言說的事。
直到林凡十歲,懂事了,問她:“媽媽,你為什么總在晚上出去?”
那一刻,陳靜決定徹底了斷過去。
可了斷過去,是要付出代價的。
“阿靜,你得讓我們放心。”
“我什么都不記得。我只要我兒子平安長大。”
代價就是一根手指。這根手指,換了她和兒子的安穩(wěn)生活。
她帶著兒子搬家,隱姓埋名,在超市當理貨員,又干保潔,什么苦活都接。只要兒子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考大學,找工作。
她以為自己已經把過去埋得干干凈凈。
直到今天,她哥哥陳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陳靜!我再問你最后一遍,老房子的字,你到底簽不簽?”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躁。
陳靜把手機拿遠了點,聲音很平:“哥,那房子是爸媽留給小凡上大學用的,我不能賣。”
“你胡說!你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要那房子有什么用?我兒子小凱要出國,就差這筆錢!”
“小凱是你兒子,小凡就不是你外甥?”
“外甥?哼,他姓林,不姓陳!我告訴你,陳靜,你別不識抬舉!你要是耽誤了我兒子的前程,我讓你跟你那個兒子……”
“啪。”
陳靜掛了電話。
林凡停下切菜的手:“媽,又是舅舅?”
“沒事。”陳靜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一個催物業(yè)費的,打錯了。快切吧,媽餓了。”
林凡沒說話,只是把土豆絲切得更細了。
他什么都知道。
02.
陳偉是陳靜的親哥哥。
按理說,陳靜守寡帶孩子這么多年,陳偉該多幫襯。
但現實是,陳偉恨不得吸干了陳靜母子倆。
當年父母走得早,留下市中心一套老破小。陳偉結婚早,嫌房子小,自己出去買了大的,但這套房的戶名是陳靜和陳偉兩個人的。
這幾年房價漲了,陳偉就動了心思。
他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外面欠了一堆債,全指望賣了這套老房子填坑。
可陳靜死活不松口。
“哥,這房子賣了,小凡以后怎么辦?”
“怎么辦?他一個沒爹的,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早點出去打工!你當哥的,還能不管他一口飯吃?”
陳偉說這話的時候,正剔著牙。
陳靜氣得發(fā)抖:“陳偉,你可以罵我,不能罵小凡。”
“喲,護上了?陳靜,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那只斷指頭,怎么來的,真當別人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才被人剁了手指吧?”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在陳靜心上。
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兒子被人戳脊梁骨。
這事,就是陳偉的兒子,陳靜的好外甥——陳凱,傳出去的。
陳凱比林凡大一歲,從小就是混世魔王。仗著家里有點錢,在學校拉幫結派。
陳凱最恨的,就是林凡。
因為林凡永遠是年級第一,是所有老師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而他陳凱,是永遠的倒數。
“看什么看?斷指婆的兒子!”
陳凱經常在學校門口堵林凡。
“我媽的手指,是工傷。”林凡冷冷地說。
“工傷?哈哈哈哈!”陳凱笑得前仰后合,“誰信啊?我爸說了,你媽以前干不干凈都不知道,得罪了人,被人家給剪了!”
林凡的眼睛瞬間紅了。
“你不準侮辱我媽!”
“我就侮辱了,怎么著?私生子!你媽就是個……”
林凡一拳砸了過去。
兩個少年扭打在一起。林凡瘦,但骨頭硬,陳凱壯,下手黑。
最后是陳靜趕到學校,拉開了兩個孩子。
陳凱被林凡打出了鼻血,指著陳靜罵:“老女人!你等著!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陳靜看著兒子臉上的淤青,心疼得不行。
她拉著林凡回家,一路上,林凡一句話沒說。
到了家,陳靜拿出藥酒給兒子擦臉。
“媽。”林凡忽然開口。
“嗯?”
“我舅舅……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
陳靜擦藥酒的手一頓。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為了錢?為了那套房子?還是單純的,見不得別人比他好?
陳靜摸了摸兒子被打腫的臉:“小凡,別管他們。你只要好好讀書,考出去,我們就離開這里,遠遠的。”
林凡點點頭,抓住了陳靜那只殘缺的手:“媽,以后我保護你。”
陳靜笑了,眼圈卻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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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陳偉的威脅電話,成了母子倆心頭的一根刺。
陳靜這幾天眼皮總跳,她去超市上班都心神不寧。
她那個哥哥,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讓林凡散散心,也為了安全,陳靜特意請了假,說去接兒子放學。
傍晚的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媽,你怎么來了?”林凡看到她,有點驚訝。
“順路,媽今天早下班。”陳靜撒了個謊,接過了兒子的書包,“重死了,天天背這么多書。”
“馬上就解放了。”林凡笑了笑。
兩人慢慢走著,路過一個巷子口。
巷子里,傳來一陣小貓的嗚咽。
林凡停下腳步。
“媽,有貓。”
他循著聲音走進去,陳靜也跟了過去。
只見一個紙箱里,放著三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眼睛都還沒睜開,叫聲又細又弱。
旁邊一張紙條:求好心人收養(yǎng)。
林凡蹲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最瘦小的。
“好可憐。”
陳靜看著兒子蹲下的身影,心里一動。
她兒子,就是這樣。
林凡這孩子,隨她。表面看著冷,心里比誰都軟。
“媽,我們……能養(yǎng)它嗎?”林凡抬頭,眼睛里帶著懇求。
陳靜有些為難。她們住的是租的房子,房東不讓養(yǎng)寵物。而且,家里條件也……
“小凡,我們……”
“我就養(yǎng)這只最小的,行嗎?我保證不讓房東發(fā)現,我用我的零花錢給它買吃的。”林凡指著那只最弱的。
陳靜看著那只小貓,它好像感覺到了人的溫度,努力往林凡手指上蹭。
陳靜嘆了口氣。
她想起了自己。
很多年前,她快餓暈的時候,也是一個陌生的阿姨,給了她一個熱包子。
那個包子的溫度,她記了一輩子。
“行。”陳靜點頭,“但說好了,你得自己照顧。”
“謝謝媽!”林凡高興地跳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貓揣進懷里,“我們回家!”
看著兒子久違的笑容,陳靜覺得,什么都值了。
她沒注意到,巷子口,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盯著他們母子。
陳凱坐在不遠處一輛改裝過的摩托車上,吐了口唾沫。
“哼,還挺有閑心。林凡,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04.
林凡給小貓取名叫“饅頭”。
他真的做到了。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喂貓、鏟屎,小貓被他養(yǎng)得漸漸有了精神。
陳靜看著兒子對“饅頭”說話的樣子,覺得家里似乎也多了點生氣。
但陳偉那邊,沒消停。
他又來了幾次,都被陳靜擋了回去。
最后一次,陳偉指著陳靜的鼻子罵:
“陳靜,你給我等著!你不簽字是吧?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著我簽字!”
陳偉氣沖沖地走了。
陳靜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太了解她這個哥哥了。他這是要下黑手了。
她決定,不能再等了。
她找出那個藏在床底最深處的鐵盒子。里面,只有一個舊手機,和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她最后的退路。
她不能再讓兒子受一點傷害。
但她還是晚了一步。
第二天,林凡放學,像往常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剛拐進那條人少的近路。
“嗡——”
刺耳的摩托車轟鳴聲從背后傳來。
林凡下意識地往旁邊躲。
是陳凱!
陳凱騎著那輛顯眼的藍色摩托,一個甩尾,橫在了林凡面前。
“喲,林大學霸,放學啊?”陳凱摘下頭盔,一臉的嘲諷。
“讓開。”林凡不想理他。
“讓開?可以啊。”陳凱笑了,“聽說你媽還是不肯簽字?她是不是忘了,她那根手指頭是怎么沒的?”
林凡的拳頭握緊了:“我再說一遍,讓開!”
“脾氣還挺大?”陳凱從車上跳下來,逼近林凡,“我爸說了,你們母子倆就是茅坑里的石頭!”
“我爸還說了,你要是再不識相,就不是一根手指那么簡單了!”
陳凱猛地推了林凡一把。
林凡的書包掉在地上,“饅頭”的貓包也甩了出去,小貓發(fā)出了驚恐的叫聲。
“什么玩意兒?”陳凱注意到了貓包。
他走過去,一腳踢在貓包上!
“喵——!”
“你干什么!”林凡瘋了一樣撲過去,抱起貓包,檢查里面的“饅頭”。
“一個私生子,還學人養(yǎng)寵物?”陳凱哈哈大笑。
林凡把貓包護在身后,死死盯著陳凱:“陳凱,你別逼我。”
“我就逼你了,怎么……”
陳凱話沒說完,林凡已經一拳打了過來。
陳凱被這一拳打懵了,他沒想到林凡敢先動手。
“你!你敢打我!”
陳凱撲了上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陳凱畢竟壯實,幾下就把林凡按在地上猛捶。
“服不服?叫你媽簽字!服不服!”
林凡被打得滿臉是血,但他死死護著懷里的貓包。
陳凱打累了,站起身,喘著粗氣。
他看著地上蜷縮的林凡,越想越氣。
“給你臉了!”
他跨上摩托車,發(fā)動了。
“轟——轟——”
他猛地一擰油門,朝著林凡……沖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
林凡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世界安靜了。
陳凱傻了。
他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林凡,和流了一地的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了,扔下摩托車,連滾帶爬地跑了。
陳靜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超市理貨。
手機從她那只殘缺的手中滑落。
她什么也聽不見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小凡。
她沖出超市,發(fā)瘋一樣沖向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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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ICU,重癥監(jiān)護室。
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冷得刺骨。
陳靜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渾身都在發(fā)抖。
醫(yī)生剛剛找她談過話。
“病人顱內出血,多處骨折。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情況非常不樂觀。”
“能不能醒過來,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陳靜感覺自己像被抽走了靈魂。
她不信。
她那個會笑,會叫她“媽”,會保護她的兒子,怎么可能就這么躺在里面不動了?
她隔著玻璃,貪婪地看著病床上的林凡。
他頭上纏著紗布,臉上插著管子,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小凡……你醒醒……你看看媽媽……”
陳靜用那只完整的右手,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陳偉來了。
他臉色煞白,但眼神躲閃。
“陳靜……”
陳靜猛地回頭,那眼神,像要吃人。
“你兒子呢?”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
陳偉被她看得退后一步:“小凱……他還小,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鬧著玩……”
“鬧著玩?”陳靜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把我兒子撞進ICU,叫鬧著玩?”
“陳靜,你聽我說!”陳偉急了,他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塞給陳靜,“這里是十萬塊錢!你拿著!醫(yī)藥費我們包了!這事……這事我們就私了,行不行?”
“小凱不能有案底!他還要出國!”
陳靜看著那個信封,像是看著什么天大的笑話。
“私了?”
“陳偉,你還是人嗎?”
“我兒子在里面躺著,生死未卜,你跟我談私了?”
陳偉被逼急了,也撕破了臉:
“陳靜!你別不識抬舉!不就是錢嗎!十萬不夠?二十萬!你兒子那個破身體,值這個價嗎!”
“你再說一遍!”陳靜沖上去,就要抓陳偉的臉。
就在這時——
“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走廊的死寂!
陳靜猛地回頭。
ICU病房里,林凡床頭的心跳儀,變成了一條直線!
“醫(yī)生!醫(yī)生!”
陳靜瘋了一樣拍打著ICU的門。
護士和醫(yī)生沖了進去。
“怎么回事!”
“病人沒呼吸了!氧氣……氧氣管被拔了!”
“誰干的!剛才誰進去了!”
陳靜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
她緩緩回頭,看向走廊的另一端。
陳偉也嚇得直哆嗦。
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抓住陳靜:“陳女士!你快看!你兒子……他……”
陳靜沖到玻璃前。
林凡的心跳,在電擊下,恢復了微弱的跳動。
但他的情況,更糟了。
醫(y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來:“太危險了!剛才是誰干的?這是故意謀殺!”
陳靜什么也沒說。
她只是走到角落,撿起了那個被她扔掉的,裝著十萬塊錢的信封。
她又走回陳偉面前。
陳偉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不……不是我……真不是我……”
陳靜看著他,忽然笑了。
她用那只斷指的手,輕輕拍了拍陳偉的臉。
“哥。”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你回去告訴陳凱。”
“告訴他,洗干凈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