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作,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混蛋!”
尖銳的聲音,刺進陳陽的耳朵。
他提著菜,站在家門口,鑰匙還沒插進鎖孔。
聲音來自對面。
鄰居李大爺靠在門框上,手里盤著兩個核桃,眼神掃了過來。他籠子里的八哥,正對著陳陽,又叫了一聲。
“混蛋!”
李大爺嘴角一撇,笑了。
“我家鳥聰明,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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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陳陽搬來紅星小區3棟502,一個月了。
他在這座大城市工作五年,受夠了每天一個半小時的通勤。為了早上多睡四十分鐘,他才在公司附近租了這間房。
樓是九十年代的,沒電梯。
樓道很窄,墻皮掉了好幾塊,聲控燈時好時壞,得用力跺腳才亮。
搬家第一天,陳陽拖著箱子爬到五樓,就看到了對門501的李大爺。
李大爺堵在樓道,正對著一個下班的年輕人。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關門輕點!門不是你家的?整棟樓都跟著晃!”
年輕人一臉疲憊,連聲說:“對不起大爺,我下次注意。”
李大爺這才側過身,讓出一條道。
陳陽當時就覺得,這個鄰居,不好處。
果然。
陳陽公司九點上班,鬧鐘定在七點半。這好日子只過了兩天。
第三天早上五點,天剛亮。
“啊——咿——”
一陣吊嗓聲穿透了墻壁,準時在陳陽耳邊響起。接著,是收音機的戲曲聲,混著鳥撲騰翅膀和學話的聲音。
陳陽把頭埋進枕頭,用被子捂住。
沒用。
那聲音無孔不入。
他掙扎到六點,徹底放棄,頂著一雙黑眼圈爬起來。
一周下來,陳陽的黑眼圈就沒消過。
周末,他提著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敲了501的門。
開門的是李大爺,穿著白汗衫,拿著鳥食。
“有事?”大爺看著他。
“大爺您好,我是對門502的小陳。”陳陽笑著,“給您的一點心意。”
李大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沒接。
“說事。”
“是這樣的大爺,”陳陽說,“您早上……能不能稍微晚一點再……練嗓子?”
李大爺的臉沉了下來。
“年輕人覺怎么那么多?我這歲數,就這點愛好,你還想給我剝奪了?”
“不是,”陳陽連忙擺手,“主要是您收音機聲音太大了,我……”
“嫌吵你搬走啊!”李大爺打斷他,“這房子隔音不好,你找房東去!找我干什么!”
說著,他一把拿過陳陽手里的牛奶和水果。
“東西我收了,以后別拿這事煩我!”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陳陽沒辦法,給社區打了電話。
第二天,社區的小張來了。兩人一起敲501的門,敲了半天,里面沒動靜。
小張貼著門聽了聽,回頭對陳陽說:“陳先生,里面沒聲音,人不在家。”
陳陽指了指門縫。
“收音機還開著呢。能聽見里面的戲曲聲。”
02.
噪音沒解決,新麻煩又來了。
李大爺愛拾荒。
沒多久,501門口的東西就越堆越高。
發黃的報紙、壓扁的紙箱、各色塑料瓶,還有撿來的破椅子和缺腿的柜子。
整個樓道被占了一半,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上下樓都得側著身子走。
社區的紅色催告單在墻上貼了又貼,但那堆東西一點沒少。
陳陽跟社區的小張反映過兩次。
小張也很頭疼。
“我們說了,他不聽。我們想幫他清理,他把門一關,誰也進不去。說那是他的寶貝,誰動他跟誰拼命。”
陳陽嘆了口氣,只能忍著。
那天是周六,陳陽在家休息,點了份外賣。
他這棟樓沒門禁,外賣小哥直接上樓。
正是飯點,小哥跑得滿頭汗,把外賣遞給陳陽,轉身就匆匆下樓,一根沒熄的煙頭隨手彈了出去。
煙頭不偏不倚,掉進了李大爺門口那堆紙箱的縫里。
陳陽當時沒注意,關門準備吃飯。
剛坐下,就聞到一股焦味。
他打開門,一股濃煙撲面而來,嗆得他直咳嗽。
樓道里,那堆廢品已經燒了起來,火苗“噼里啪啦”地燒著紙板,火勢很快。聲控燈在濃煙里忽明忽暗。
“著火了!著火了!”
陳陽一邊喊,一邊回屋想拿滅火器。
但火太快了。
火焰順著堆積物,已經燒到了他家的木門框。
濃煙瞬間灌滿了樓道,什么都看不清。陳陽被嗆得眼淚直流,只能退回屋里,關上門,用濕毛巾堵住門縫。
很快,樓下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和人喊聲。
他家的門很燙,黑煙從門縫里涌進來。
屋里也開始熱起來,空氣越來越少。
陳陽癱坐在地上,心跳得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一股大力撞開,幾個消防員沖了進來,將他半拖半拽地帶了出去。
樓道里一片狼藉,墻壁熏得漆黑,李大爺那堆廢品變成了一灘黑色的灰和水。
陳陽的家門口,更是沒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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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丟煙頭的外賣小哥,被警方找到了。
筆錄,問話,定責。
流程走得很快,但陳陽的生活亂了套。
他的房子從門口到客廳被熏得漆黑,一股焦味散不掉,沒法住人。
他只能暫時搬去朋友家。
社區辦公室里,小張再次調解。
陳陽、李大爺,還有外賣平臺的代表,三方坐在一起。
李大爺指著陳陽的鼻子。
“要不是你天天點外賣,能有這事?樓道堆點東西怎么了?幾十年了都沒事,你一搬來就著火!”
陳陽氣得發抖。
“我的門都燒了,家也回不去了,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把樓道堵死,一個煙頭能燒成這樣?消防通道是給你堆垃圾的嗎?”
“你!”李大爺拍著桌子站起來。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小張趕緊站到兩人中間,“李大爺您坐下,陳先生您也消消氣。”
他對李大爺說:“大爺,樓道堆雜物確實有隱患,這次就是教訓。您以后可不能再堆了。”
又對陳陽說:“小陳,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你看,主要責任人找到了,外賣平臺也愿意承擔你的全部損失,給你重新裝修,再賠償一部分費用。”
平臺代表連連點頭。
“是的陳先生,對不起,是我們員工的疏忽。您的一切損失,我們全權負責。”
陳陽看著李大爺那張不認錯的臉,沒再說話。
事情就這么解決了。
陳陽的朋友幫他找了短租房,裝修隊進廠。
一個月后,陳陽搬回了新裝修的502。
他以為這場火災后,能換來清靜。
但沒想到,真正的麻煩才開始。
搬回來的第一天,他出門扔垃圾,碰到李大爺提著鳥籠回來。
籠子里的八哥看到他,突然撲騰翅膀,尖叫起來。
“混蛋!”
陳陽愣住了。
李大爺像是沒聽見,慢悠悠地掏鑰匙開門,還回頭沖陳陽笑了笑,嘴角上揚。
04.
從那天起,“混蛋”兩個字,就成了陳陽每天出門進門都要聽到的。
只要他在樓道出現,只要李大爺家的門開著,那只八哥的聲音就會準時響起。
他找過李大爺。
李大爺盤著核桃,眼皮不抬。
“畜生懂什么?它愿意叫,我有什么辦法?”
“是你教它的吧?”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教了?它自己學的,我家鳥聰明,認人。”李大爺說。
陳陽氣結,卻拿他沒辦法。
這天晚上,陳陽聚餐回來,在門口摸了半天,發現鑰匙忘在了公司。
他靠在門上,拿出手機找開鎖師傅。
這時,對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李大爺沒出來,只是把鳥籠掛在門外的鉤子上,然后門又關上了。
籠子里的八哥看見了陳陽,立刻興奮起來。
“混蛋!混蛋!”
它來回跳著,叫得特別響。
空無一人的樓道里,這聲音格外刺耳。
陳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盯著那只黑鳥,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
開鎖的電話沒打。
他一步步走到501門口,隔著籠子,死死盯著那只八哥。
八哥毫無畏懼,甚至把頭湊了過來,叫得更響了。
“混蛋!”
陳陽猛地伸出手,抓住了籠子。
他只想讓他閉嘴。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501的門被撞開。
李大爺猛地沖了出來。
“你干什么!你敢動我的鳥!”
他沖上來,一把推開陳陽,揚起手,一巴掌扇在陳陽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樓道里回蕩。
陳陽被打得偏過頭,耳朵嗡嗡作響。
他捂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眼睛通紅的老人。
李大爺把鳥籠緊緊抱在懷里,像護著寶貝一樣,死死瞪著陳陽。
“我告訴你,你敢動它一根毛,我跟你拼命!”
當晚,陳陽在電話里把事情跟朋友阿明說了。
阿明聽完,沉默了半天,說:“這老頭就是欺負你。對付這種人,不能來硬的。”
“那怎么辦?”陳陽的聲音很疲憊。
“我給你出個招,”阿明壓低聲音,“我之前看過,鳥不能吃牛油果。那東西對鳥是劇毒,吃了會心力衰竭,幾天就完蛋。而且……查不出來。”
陳陽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沒別的意思,”阿明在那頭說,“我就是告訴你個知識。他不是說他家鳥聰明嗎?你看看,他到底有多聰明。”
掛了電話,陳陽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第二天,他下班路過水果店,走了進去。
“老板,牛油果怎么賣?”
從那天起,他每天趁李大爺不注意,悄悄塞一小塊牛油果進鳥籠。
那只八哥什么都吃,每次都啄得干干凈凈。
它依然每天對著陳陽叫“混蛋”。
陳陽面無表情地聽著,心里默默數著日子。
一天,兩天,三天……
第七天。
傍晚,陳陽家的門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看到李大爺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憔悴。
老人看著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小陳……之前……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哀求。
“能不能……求你……救救我的鳥……”
陳陽看著他,心里很平靜。
“不必了。”
他冷冷地說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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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陳陽拒絕了李大爺。
那一晚,他睡得很安穩,沒有噪音。
第二天是工作日,陳陽七點半起床。
整個樓道很安靜。
沒有吊嗓聲,沒有戲曲聲,也沒有那句“混蛋”。
陳陽出門,看了一眼對門。
501的門關著,門口空著,鳥籠不見了。
他沒多想,鎖門上班。
傍晚,陳陽回到五樓,一股怪味鉆進他鼻子。
不是樓道的霉味,也不是垃圾的酸臭。
那是一種甜膩的腐臭味。
味道的源頭,就是501。
陳陽皺眉,走到501門口。
味道更濃了。
他敲了敲門。
“李大爺?”
沒人應。
他又加重力氣敲了幾下。
“李大爺,你在家嗎?”
里面死一般地寂靜。連平時的收音機聲,今天也聽不見了。
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陳陽的心頭。
他想起了昨天李大爺那張灰白的臉。
陳陽立刻拿出手機,給社區的小張打了電話。小張說他馬上過來。
等待的十幾分鐘里,那股怪味好像越來越重。
小張很快趕到,物業經理也一起來了。他們輪番敲門、喊話,動靜很大,但501的門里,沒有任何回應。
“不行,得把門打開。”物業經理說。
“我來吧。”陳陽突然開口。
他退后兩步,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腳踹在門鎖上。
老舊的門鎖“咯吱”一聲,松了。
他又補了一腳。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一條縫。
一股濃臭從門縫里沖了出來,陳陽忍著惡心,伸手將門徹底推開。
屋內的景象映入眼簾。
陳陽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墻上,臉色煞白。